我不能不激動,連左胸內部都又有點傷口顫痛。
高公子,這特麼就是一塊壓在我心頭的大石,遲遲不現身,早又放話要收拾我,讓人心裡總憋得慌。敵人知道你,你卻不知道對方,這種感覺誰都不好受。
董凱旋點點頭,說:“雨哥,我哪裡敢騙你啊?當你們那天晚上出現之後,我真的感覺到你的偉大人格魅力,連岳雲龍、趙峰這樣的……”
我有點鬱悶,瞪了他一眼:“行了,你先收起那賤德性,給我說正事,高公子何許人也?”
他說:“高公子不姓高,姓張,單名一個高字。確實,他很神秘的,在學校裡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咱們二中,見過他的人都不多,連老師也沒幾個能認識他的。就學生來說,只有高三的老大杜小成、高二老大汪平跟他很熟悉。”
我聽得有些恍然:“難怪連小虎牙都查不出他的具體情況,原來是把姓氏都搞錯了。我還以爲是什麼姓高的富豪家少爺呢!”
董凱旋呵呵一笑,眼裡又有點賊光了。這傢伙脫離了生命危險十來個小時,倒也是有點本性還原。雖然賤性犯了,但到底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他說:“雨哥,小虎牙就是咱雨嫂吧?那也太彪悍了,不知道雨哥能不能降得住她?她那麼生猛,那方面一定是……”
我特麼有點頭大,這小子賣成人用品的小老闆,果然一腔騷性。
我趕緊道:“你少扯這些犢子,我和小虎牙是兄弟,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說正事!”
他趕緊迴歸主題,說:“關於張高的消息,我可是花了四千塊才從汪平那裡買到的……”
“什麼?你花了這麼多錢纔買到了消息?你小子就一點也不心疼錢?”我聽得吃了一驚,道。
董凱旋笑了,有點坦然的樣子,說:“沒什麼啦!爲雨哥辦事情,我怎麼出血也無所謂的。雨哥的事情,是我生命裡的重中之中,不辦好的話,我夙夜難眠,要輾轉反側的。雨哥一看就是辦大事的人,黑炭我絕對要配合,也算是一點孝敬了。”
唉,這貨也是沒救了,那一腔尿性又賤氣散發。
好在他也真誠,我也就忍着性子聽着,似乎這也可以磨練我的心性麼?
我說:“行了黑炭,我感激你的行爲。四千塊對你來說,是很不小的數目了。現在,繼續說說張高。”
他點點頭,道:“張高的家勢,我沒問出來。汪平說,張高19歲,是高二的,班級是藝體班,其實只是在我們學校掛了個名,混個學籍而已。他幾乎不來學校上課,來的時候,只是參加月考、期中和期末考試。他的考場是特設的,就在校長辦公室,考完就走人。”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如此說來,張高的家勢應該非常顯赫,學籍什麼的也不重要了吧?”
他說:“雨哥所見略同啊,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汪平說了,人家張高在意的是人家慕容冰雨。他不知什麼原因不能留在學校裡上課,但給咱們二中兩個最牛的老大杜小成、汪平招呼過了,凡是接觸慕容冰雨的男性,都得統統收拾。你不知道,以前還有過一個美術老師和一個音樂老師,都很年輕,好像追過慕容冰雨,但沒多久,一個斷了腿,一個毀了容,然後被迫離校。至於一些自以爲有家勢、長得不錯的男生,想打慕容冰雨主意的,都一個個被收拾過了,然後悶聲離校,就像吃了啞巴虧了。”
我特麼聽得倒吸一口涼氣,已然恍然瞭解到原因了,說:“看來,不用說了,我也知道張高要對付我的原因了。開學第一天,我就和慕容冰雨兩次接觸了,第二次竟然是杜小成他們打我,慕容冰雨解的圍。難怪沒多久,下課了,杜小居的死黨劉夢平就來警告我了。媽的,消息傳得真快啊!”
董凱旋眼珠子很鬼精靈地閃了閃,說:“雨哥啊,你可真是犯紅顏啊!你知道嗎?慕容不雨所到之處,就沒有男生敢與她搭話,甚至正眼多看幾下都不敢,那就是怕被收拾啊!高三杜小成一夥和高二汪平一夥,那都是張高在學校裡的眼線。你和慕容冰雨的幾次接觸,你早上黑名單了。只不過,不知道什麼特殊的原因,張高一直沒能收拾你,只是放了話出來,這個你也知道的。據汪平說,恐怕就在期中考試之後,很可能就收拾你了。雨哥,張高絕對是個超級大Boss啊,你可要怎麼辦?”
我點了點頭,看着窗外的花園,那裡有病號三三兩兩,在家屬或者護士的陪同下散着步,養病日子很輕閒的樣子。而我內心卻是壓抑的,道:“這張高愛慕容冰雨吧,也愛得太過分了,還不讓人家交朋友了?我和慕容冰雨之間,是正常的純友誼關係,行得正,走得端。他張高是大Boss怎麼了?放馬過來吧,老子會怕麼?是禍躲不過,與其恐懼,不如正面一戰。”
董凱旋左手擡了擡,對我豎了一大拇指:“雨哥真是豪氣沖天,勇性無畏。這份氣概,已經讓人佩服不已。二中的天空下,必定會有雨哥一抹驕傲的身影。現在的小雨,以後一定會是人間傾盆大雨,兇猛無比,勢不可擋。他媽的,我要是慕容冰雨,也不會喜歡張高那種狂妄自大、獨尊之態的人,也會喜歡雨哥……”
我擡手止住他的賤性,說:“你別扯這些沒用的。慕容冰雨是個大美人,但她只是我的朋友,我沒有那方面的想法。關於張高,你還有沒有其他的信息透露?”
他搖了搖頭,說:“雨哥,也就是這些了。要不是汪平那傢伙喝大了,我還沒這機會呢!那天晚上我問高公子時,他就給了我一腳,讓我少問。不過,他喝大了,說你小子要是能拿出四千塊,我就給你說一點點。於是,我沒二話就出了四千,他就給我講了這些。最後還吩咐我,高公子神秘、強大,你特麼別到處亂說,小心老子整死你。應該說吧,關於張高,二中的學生裡,恐怕只有我、你、杜小成、汪平、劉夢平和慕容冰雨知道了。”
我說:“也是,這裝逼也裝得夠神秘的了。”
他點點頭:“是啊,家勢大,有背景的人,就是這麼裝逼的。雨哥,對了,你又是怎麼回事啊?怎麼住這麼好的病房裡了?”
那時岳雲秀開門進來了,我馬上打了個眼色,這小子也會意,趕緊不問這個了。
於是,我對岳雲秀說我身體不礙事了,想去花園裡走走,讓她照顧好董凱旋。
出了病房,來到花園裡,我掏出手機,馬上撥打老混蛋的電話。既然知道張高的姓名了,我也只有求助他了。
然而,老混蛋還關機呢,讓我鬱悶。
收起手機,就在花園裡轉了起來。
不多時,轉到花園正中間那邊的大水池處。水池中間是蓮華噴水假山,正噴着華麗的漫天水幕。我一轉過去,竟然看到慕容冰雨站在那邊的小亭子裡,正面對畫板作畫。
這個冬日的半上午,整個城市上空天光有些瑰麗的血紅色,雲天壯美,慕容冰雨側對着我,正畫得相當專心。她的身邊,沒有保鏢阿森的身影。
她依舊長髮如水,身穿白色裘皮大衣,連毛領也是白狐毛,側臉極美,有種說不出的華貴、冷麗。她專心極了,心無旁物,似乎完全沉浸在藝術的世界裡。
左手託着顏料盤,右手拿着畫筆,眸子裡不時神采流動,完美的身形,她確實有着不一樣的美態。可在我心裡,最完美的人,依舊是香姐。
就在亭子外面,偶有病人經過,只是看了眼慕容冰雨或者畫板,然後就走開了。似乎,這些看起來出身都不錯的病人,都不敢過多在那裡停留。
如此情景,更讓我遐思,慕容家在這個市裡,到底大到什麼程度的勢力啊?
我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走過去。反正我和她是接觸了不少次了,張高那個愛情狂傲分子遲早要收拾我,我還怕什麼,不如找慕容冰雨瞭解更清楚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