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心頭不舒服,阿森本來不屑於我,那天晚上還打過我一掌,現在抱着玫瑰花來,說那些話,無疑成了我的情感對手一樣。
再看看香姐,臉上紅暈浮動,看了我一眼,對呂曉薇說:“他不是……我男朋友……”
呂曉薇“哦”了聲,點點頭,又在我和香姐身上來回掃了掃,眼神顯得很怪異。讓我們很不自在,而她則然那邊望去了。
那邊,申海洋明顯不識阿森,吼道:“你大爺的,抱花裝逼的傢伙,你是誠心找死了。兄弟們,給我上!”
頓時,申海洋等人紛紛操起傢伙,一起圍攻向了阿森。阿森一手抱着玫瑰花,迅速移動,陷入了混戰之中,一腳一個,一拳一個,出手極快,效率非常之高。
呂曉薇看得都忍不住叫好,鼓掌。
我卻不想看阿森太多,心裡有種我不得不承認的忌妒。什麼時候,我才能強如此人?
抱着香姐。站在亭子裡,感覺她冷得發抖。心中動了動,便說:“小虎牙,趕緊解開雲龍和阿峰,我們走!”
呂曉薇這才停止觀看,馬上拿起匕首過去,割開繩子,釋放了岳雲龍和趙峰。兩個傢伙也是瘋狂了,衝着我們一點頭,然後相視點頭,大吼一聲,轉身朝申海洋他們撲去了。
當時正有兩個傢伙被阿森打倒,球棒落地,岳雲龍和趙峰一人拾了一根,撲過去,在外圍狠狠開打,一人一棒,抽暈了兩個傢伙。
呂曉薇看得眼熱,大叫着:“死小豬,帶香姐先走。老子受不了了!要不是申海洋那雜種動槍,老子一人輪死他們全部!”
話未落,她已將匕首交給我,去拾回自己的雙截棍,衝過去,也加入了戰鬥。她和岳雲龍、趙峰真是氣勢如虹,衝擊力相當強悍,看得我熱血沸騰,想想先前受的辱,忍不住低頭看着香姐,說:“香姐,我要抓住申海洋這王八蛋,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香姐緊緊地抱住我的脖子,全身顫抖着,仰望着我,淚流滿面,拼命搖着頭:“小雨,不要,不要,不要!求你了,姐不想你再出什麼事了……”
她如同哀求,讓我的心頭陣陣憋火,卻又不敢不聽她的。內心深處在不屈地咆哮:申海洋不可能放過我,我也絕不會放過他,此仇不報非君子,辱我及香姐者,拿代價來償!
還好,那時申海洋等人已被阿森和呂曉薇三人打慘了。只剩下申海洋和毛彪還能站着。這兩個傢伙見勢不對,居然朝山崗那邊逃走。
逃的時候,申海洋還狂叫着:林黛玉,老子跟你永遠沒完,你在二中絕對混不下去的!
他的身後跟着還能跑的小弟一幫子,個個恨爸媽少生兩條腿。潰不成軍,相互踩踏,狼狽不堪。
那些受傷跑不了太快的,連滾又帶爬,個個神情恐懼、緊張。被打暈過去的,只能留在荒地上,風吹雨打,沒人管了。這似乎就是混的下場了。
阿森沒有追,岳雲龍、趙峰和呂曉薇卻三個人一起狂追過去。岳雲龍像狂牛怒吼:“申海洋你個雜種,給老子站住。老子要廢了你!”
趙峰也在吼叫:“老子要把你丟進柳河裡喂王八,讓你丫的屍骨爛在千人骨潭裡沒人撈!”
沒辦法,申海洋把岳雲龍和趙峰打得太慘了。
可誰知阿森一個加速,擋在他們三人面前,冷道:“都給我站住!窮寇莫追!”
岳雲龍怒火紅了眼,一臉傷痕好恐怖,衝着阿森叫道:“少拽字眼了。老子要報仇,關你鳥……”
“找打!”阿森已一拳過去,直接將岳雲龍打暈在地。
趙峰也怒了,球棒指着阿森:“你他媽瘋了?好歹我們也是自己人啊!你認識申海洋是吧?你是故意放他走的吧?你他媽是什麼……”
阿森又是一拳,直接將趙峰也打暈在地,冷道:“這就是對我大吼大叫的後果!”
呂曉薇真是不爽,叫道:“申海洋那樣折磨香姐,你居然放他走?冷血鬼,你還好意思抱着玫瑰花來見香姐嗎?你特麼誰呀,這麼噁心?身手強就了不起嗎?”
阿森低頭看着呂曉薇,又擡起了拳頭,但在空中有所遲疑。
呂曉薇一挺胸口,仰臉吼道:“怎麼?你也要打我是嗎?你打呀,打呀!老子呂家大小姐呂曉薇,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阿森抿了抿嘴,收起了拳頭,冷道:“小丫頭,你嘴夠利的。呂家的面子我還不一定給,但看在嚴震的份兒上,我懶得跟你計較什麼。”
說完,他無視了呂曉薇的存在,朝着我這邊走來了。而他所說的嚴震,就是那天救走呂曉薇的黑衣男子麼?
呂曉薇冷哼了一聲,說:“看來,你還知道震哥!”
阿森頭也不回,也不迴應,抱着那束幾乎是完好無損的玫瑰花。朝着我和香姐而來。
我直接不看他,抱着香姐,迎面過去,嘴裡叫道:“小虎牙,把雲龍、阿峰弄醒,讓他們找回衣服穿上。我到路上等你們,香姐太冷了,需要空調取暖。”
呂曉薇點點頭,狠瞪着阿森的背影,做了一個“呸”的脣語,然後去弄醒岳雲龍。
可阿森到了我的面前,擋住了去路。香姐不敢看他,臉貼着我的胸膛,閉上了眼。
這個時候,我依然是香姐的依靠,有種極大的榮耀感,面對阿森,仰頭道:“你讓開!”
阿森看了看懷裡的玫瑰,沉淡淡地說:“孟雲香很美很美,但我還看不上。我到這裡來,是去斷橋頭上祭奠一個故人的。”
“故人?!”我聽得一驚,感覺這是誤會了。
香姐都扭過頭來,驚望着阿森。
呂曉薇剛把岳雲龍給扶起來,還沒弄醒,竟也震驚,扭頭望過來:“什麼情況?冷血鬼,敢情你不是來追香姐的?一切都特麼是湊巧了?”
阿森看着我,說:“也許吧,每一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她的香姐。我的香姐走了,無可挽回。而你,林雨,又搞得這麼狼狽,你就是這樣保護你香姐一生一世的嗎?”
他的話讓我震驚。但我卻大聲道:“你可以嘲笑我,因爲我不如你強。我就算保護不了香姐一生一世,但我願意和她承受一切的磨難,任何艱難都不足以讓我們分開。而你。你的香姐走了,你又保護好她了嗎?”
阿森瞪了我一眼,只是冷哼兩聲,抱着玫瑰花,大步朝着斷橋頭走去。
我也不想鳥他,抱着香姐,先往山崗那邊走去。呂曉薇對阿森背影做了個鄙視的撇嘴,然後又弄岳雲龍去了。
我走了一陣子,還是忍不住回頭。那時,岳雲龍和趙峰也都醒了,和呂曉薇都在望着斷橋頭那邊。
只見阿森站在懸崖邊上,低頭面對腳下柳河,像一座黑色的山,突然跪下,低頭,雙手高舉着玫瑰花,丟下。這個傢伙的舉動也讓人腳心發涼,膽子確實大。
那一刻。他高傲挺拔的背影塌了一樣,整個人似乎陷入了頹廢不振。看起來,阿森對他的香姐充滿了悔恨?或者痛苦的思念?
他們之間又是怎樣的故事,我不想去問,但他這麼一個冷傲的人,能做到這一點。也很觸動人心,至少給了我一個警示。
我要變得更強大,我才能更好地照顧香姐,保護香姐。我不想有一天像阿森那樣,再也見不到心愛的人,帶着痛苦和悔恨過日子。如果那樣。活着又有什麼用?
我沒有說話,看了看懷裡的香姐。她正出神地望着斷橋頭,但也馬上仰頭看着我,臉突然就紅了,又閉上了眼,全身有些顫抖。
我心裡一軟。趕緊抱着她,深一腳淺一腳往山崗下趕去……
山崗下,申海洋等人的車開走得差不多了,有幾輛普通代步轎車已顯得很孤零。遠處有瘋狂的車燈晃動,這一夥人逃得夠狼狽了。
香姐看着殘敗的花車,摟着我的脖子。臉貼着我的臉,輕輕晃動着,熱淚流淌,雙手不停地撫着我的背,極是愛憐。
這種情況下,似乎藥力再次發作,她嫩嫩的臉部肌膚,充滿疼愛的雙手,讓我有一種無法言說的衝動,那根瞬間爆發,完全不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