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就醬紫啦,我們在這邊秘牢谷中等你們,這裡真是個決戰的好戰場,過去的帳可以一起算啦!”水哥朝我們淡淡一笑,還是臺灣腔。
“算就算,你們等着死吧!秘牢將埋藏你們竹聯幫所有精英力量,張某人說到做到!”
張弛終於冷靜下來,沉聲說完,掛了電話。
水哥拍了拍董凱旋的肩膀,淡道:“小黑子,挺好挺好,怎麼大學不考電影學院表演系?”
董凱旋嘿嘿一笑,說:“沒顏值很難混啊!明明可以靠才華,咱憑啥要靠臉呢?再說了,做戲子有什麼好呢?咱還是跟着雨神打天下,有朝一日……”
“行了,甭廢話了,出發!”水哥一巴掌抽在他腦袋上,將丫的扯淡給拍了回去。
當下,水哥將那手機給捏碎了,然後和我、孟帝帶着所有人馬,集體向前趕去。出發前,我還是將孟帝脫困的圖片發送給了晨叔。發送成功了,但他沒有回覆。
前進的路都是祁連大山裡的小路,穿溝過谷,相當艱險。曾經侍恆他們化妝偵察此地,也隨民夫一起往秘牢裡背給養,一來一回就是十公里,想來也是相當辛苦的。
我們一路靜悄悄行走。頭頂有太陽,但山裡冬日早至,挺冷。時有蒼鷹在頭頂盤旋飛過,除此之外,大山裡看不到什麼活物了。遠處的雪山之巔,在陽光下連綿起伏,雪光銀亮。
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我們到達伏擊地點:長溝。
看看那地方,果然是打伏擊的好地方,當然也是決戰的好地方。
長溝並不很長,只有三百多米的樣子,但它是直的。一條裸石遍佈的山溝,植被不多,入冬更是顯得光禿禿的。山溝兩邊的山崖約百米之高,稍有險峻之感,山坡的坡勢稍緩,坡上怪石突兀,大大小小,中間一條被人爲踩出來的三人並行道路。
東南方向是進口,兩邊山勢非常之險。西北方向是通往秘牢谷地的出口,同樣山勢險峻,我們正是從西北口進入長溝的。
陽光冷冷,照着清冷的長溝,這裡顯得荒涼、幽冷。東南口離一條專修過來的公路還有三公里左右,離秘牢谷地兩公里左右。處於祁連深山之中,方圓近二十公里內沒有人家,30公里外才有遊牧的藏民,40公里外才是祁連縣城。
如此長溝,殺人幹架的好地方,就是打得天翻地覆,恐怕也沒人能知道。
到達地方後,我們按着地形,迅速進行了人員分佈。就在溝底道路兩邊的巨石後面,所有人按命令隱蔽。
兩頭口子是重點區域,必須要堵得住。水哥將帶着18名死亡戰士,就埋伏在東南方向上,張家軍放進來,絕不放出去一個。那裡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剩下18名死亡戰士則帶着30名雨點戰士,守在西北口上,絕對要保證張家軍無法向秘牢方向突圍。
其他人等,隨我和孟帝埋伏兩側。爲防止投降的61名張家死士臨孟叛變,我們還是爲他們注射了厭食散,並告知後果,一夥人嚇得哪怕有叛心呢,只等戰事結束就可以獲得徹底性的解藥。
董凱旋天生靈活,奔跑能力強悍,充當了斥候兵的角色,遠離長溝,向祁連縣城方向奔出了近一公里,然後埋伏在山峰之上,觀察敵情,隨時以鷹笛爲號。
我們這邊的人員,在董凱旋到達指定位置後,聽到笛聲,還是各自在原地休息,補充水分和食物,但隨時準備戰鬥。董凱旋會每隔半個小時彙報一次情況,他的位置高,戴着夜鷹,可遠望出去來路十多公里呢!
我和孟帝在長溝中央,選擇陽坡上的一塊大石頭,周圍二十米之外,纔是重兵埋伏。水哥也在旁邊,得等到欲戰之時再到他的位置上去。
我們拿出隨身的乾糧、水來,和孟帝一起分享。他不讓我們叫他孟帝了,叫他非伯就可以了。
離張弛到來的時間也還有半天,非伯給我們講了很多事情。大略說起來,如下:
我的父親的確叫林先兒,大伯叫林連秀,兩人是親兄弟。但在青道江湖上,他們沒有真實的名字,只有代號,大伯叫阿左,父親叫阿右。
只不過,他們是孤兒兄弟,自小長在慕容家族之中,就像原來的阿森、阿辰他們一樣,是私軍,也是慕容老家主慕容天秀的貼身侍衛。但那時候的慕容家族也只是一個小幫會而已。
大伯、父親和慕容宏基、慕容宏喜關係都非常近,有時候可以叫做情同兄弟。
大伯武力值相當之高,比我父親還高一點點。在他是我養父身份的時候,我真的無法想象,因爲他是個啞巴、瘸子,其貌不揚,還只是個貧窮的任人欺負的補鞋匠人。
當非伯縱橫青道的年月,大伯和父親離開了慕容家族,跟隨非伯的身邊,三人是結義的兄弟,大伯是老大,非伯老二,父親是老三。
非伯名震天下,一統青道江湖,一手締造青道王朝之後,非伯爲帝,大伯號稱左王,家父是右王。也就在那時候,大伯和父親纔有了自己的姓氏——林,不過外界並不知道。
當時大伯和父親的願望很美好,希望他們的後代如林之盛,可誰又能預知後來呢?
大伯林連秀娶的是另一個慕容家族的私軍女子,叫阿鸞,雷哥就是他們唯一的孩子。
相比大伯的感情生活,我父親情感比較曲折。當年的周清泓是慕容宏基的同學,美得一比的美人,深得慕容宏基喜歡。
周清泓出身官宦之家,父母皆在做官,位高權重。周家對於慕容家族的發達史,也是有相當貢獻的。只不過她的父親周騰後來被當作很大的Tiger給打掉了。
不過,周清泓愛上了我的父親,甚至第一次都給了父親。但在父親那裡,那不是愛情,只是被迫,爲了救非伯和大伯。
當時紅道收拾剛剛建立兩年的青道王朝,領頭人正是周騰和大兒子周漁,這迫使慕容家、張家以及其他幫會爲了活命和發展,紛紛背叛青道王朝,攻擊非伯、大伯和父親統率的孟家軍,地點就是江城帝宮。
孟家軍共計三百精英,除了父親三兄弟之外,其餘人等沒有一個活下來。我的大伯母阿鸞也戰死了,當時雷哥剛剛滿月。
非伯和大伯爲了雷哥活着,雙雙被活捉,父親帶着雷哥逃了出來。
非伯和大伯是要被判死刑的,父親無奈之下找到了周清泓,願意入贅周家,換取非伯和大伯的自由。
周清泓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啊,她一高興,什麼都好說了。非伯和大伯自由了,大伯帶着雷哥遠走高飛,非伯卻出來後就失蹤了。
當時,父親和周清泓舉辦了婚禮,來的人不多,但都很顯赫。
可新婚沒多久,父親直接失蹤,非伯又在同一天干掉了周騰的大兒子周漁,這把周家人給氣炸了,發誓要將父親這結義三兄弟給斬盡殺絕。
父親一直愛的是周清泓的閨蜜,也就是我的母親,一個純然文靜的女子,是周家的一個小護士,叫劉可心。
父親很瘋狂,帶着我媽私奔了,浪跡天涯。
非伯呢,他不想再連累我大伯和父親,沒有去找他們,只准備一個人復仇,至少要幹掉周騰、慕容天秀和張公才心甘。周騰是紅道之首,必除;慕容天秀和張公不必說了,是叛徒,非伯不能容忍。
遺憾的是,慕容天秀當年就病逝了。那年,蘭姨因爲竹聯幫內鬥,到大陸江城祖籍地避禍,愛上了非伯,和他隱居在雲嶺森林之中,並懷上了香姐,她不想孩子一出生就見不到父親。非伯的復仇大計只能擱淺兩年。
等到香姐滿歲沒多久,蘭姨被連佔找到,回了臺灣解決竹聯幫的財產繼續事宜。她要帶走香姐,說在那邊能給女兒一個更好的環境,也讓非伯跟着去臺灣。
但非伯留了下來,說大仇不報,不會去臺灣的。
結果就在半路上,蘭姨和香姐被周騰的人馬給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