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撕了紙條,對護士來不及說聲謝謝,她已遞給我一把車鑰匙了。
於是,我拿着車鑰匙,戴上夜鷹,坐電梯下樓,朝停車場跑去。
沒多久,我找到了自己的車,跳上去,發動起來,開往江城的清泓大酒店分店。
一路開着車,激動的心緒平靜了不少。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
到達位於上江區的清泓大酒店,進入花園式的停車場,下了車後,我望了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涼亭裡站着的廖雪兵。
他一個人站在那裡,正在看前面的一片金魚戲水小池。池中有荷花,葉兒才冒了尖尖角。
我緊步過去,知道慕容家族果然實力不俗,夜美人身邊竟然也有他們的眼線。
我招呼了一聲廖總,他對我淺淺一笑,拍拍肩膀:“感覺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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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院呢!”
他沒二話,給了我一把磁卡鑰匙。說:“1709號總統套,去吧!等你快一週了。”
我接過鑰匙,點點頭,然後大步往酒店大樓那邊走去。
磁卡鑰匙刷開了總統套房專用電梯,坐着直上十七樓。
不多時,來到1709房門外,四個身材修長的黑衣漢了站在那裡,見我到,居然是讓開了。他們的身手不低,氣韻很強。
我刷卡進入。
客廳裡,慕容冰雨一襲白裙,坐在沙發上。身邊站着或者坐着八名青衣女子,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那種。看來,慕容冰雨的安保實力再一次提升了。
她看到我進去,起身已是淚水滾落,呼了一聲“小雨”,急撲而來。
我摘了夜鷹,張開雙臂,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心中萬分柔憐、感慨。一個月了,她養得很好,皮膚紅潤,身材依舊,更顯得完美滋潤。桅子清香中透着一股淡淡的奶香,醉人的味道。
是的,慕容冰雨身上有一股子奶香,因爲她做媽媽了。她帶着兩個孩子在這裡住了一週了,就在等着我出院。醫院護士給我的紙條上寫着:小雨,出院來清泓大酒店,我和孩子們在等你。
我當時太激動了,我沒想到……沒想到……我的孩子們活着,活着啊!
我們相擁,無言勝有聲,淚水橫流。
經歷了太多的磨難,我們迎來了甜蜜的結局,完美,完美!外界所知是假象,在這房間裡纔有真相。
沒一陣,我才鬆開她,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她的淚,說:“雨姐。謝謝你,謝謝你!”
她淡淡一笑,笑容那麼美豔動人,讓人有些魂不守舍。她說:“沒有你及時到來,恐怕……我們母子三人是真的活不了了。”
“這是命,是分不開的命,是絕不了的命。”我聲音有些沉,變聲很厲害,沉而宏厚的感覺,“雨姐,我看看孩子們去。”
她點點頭,拉着我的手,將我往臥室拉去,說:“剛吃過奶,都睡着了呢!”
來到臥室裡,特製的高級嬰兒牀上,我的兩個孩子並排躺在那裡,穿着絲質的粉色小衫子。頭髮濃密烏黑,皮膚白晰晶瑩,粉嫩嘟嘟的,漂亮極了,睡得好香,有一個還不時輕輕地撇一下嘴。
他們是同卵雙生子,我真的分不出哪一個是兒子,哪一個是女兒。都是我和慕容冰雨的孩子,讓我喜愛得不行,整顆心都軟化了似的,沉浸在父親角色的甜蜜與激動之中。
來之不易的孩子們,出生在血腥與暴力背景下的孩子,他們是幸運的,生得很艱難,希望活得很平安。
我不禁半跪在地板上,想伸手摸一摸他們的小臉、小手,可看看自己手上的老繭,我含着淚淡淡地笑了。收回雙手,搓了搓,然後輕輕地吻了吻他們的額頭。那個睡夢愛撇嘴的孩子似乎感覺額頭有些癢,居然小手在額頭上撥了撥,動作太可愛了,逗得我和慕容冰雨都笑了起來。
我輕聲說:“孩兒們吶。爹不摸你們了,怕割傷了你們的皮膚,太嫩太嫩了,嫩得你們爹一看就心裡疼啊!”
慕容冰雨半蹲在我旁邊,抱着我的右臂,靠着我的肩膀,笑容滿是溫情,看着兩個可愛的小寶寶,輕輕道:“是啊!他們太嫩了,我剛開始都不敢抱他們,生怕會抱壞了。”
我滿心溫柔:“雨姐,他們長得太像你了,讓我都分不清是誰是男誰是女了。”
她幸福一笑,說:“是啊,我也分不清的。媽媽說,確實像我小時候,但下巴、鼻子像你。這個是哥哥,衣服顏色稍深一點點;這個是妹妹。衣服顏色要淺一些。”
我仔細看了一下,確實衣物顏色還是有深淺的,不禁也是微笑道:“唉,看我兒子這狀態,長大了和妹妹一樣要成大美人咯!媽媽基因好了,爸爸基因也不差,這後代就是牛。”
“呵呵……”慕容冰雨開心一笑,說:“哪有你這麼自戀啊?兒子我可不想他成爲大美人,要成爲像他爸那樣的男子漢。”
我點點頭,也忍不住心中一動,緊摟了摟她,說:“雨姐。男子漢還要走下去,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可能沒法長時間陪你和孩子們,請你……”
她沒等我說完,便道:“小雨,我知道。你的事情還很多的。你放手去做吧,我們娘仨不會拖你後腿的。爸媽表面上宣佈和你斷絕關係。實際上是一時氣話,他們喜歡雲兒和香兒得很呢!把侍恆他們趕到江城,也是爲了讓小雨點凝聚起來,更強大。我晚上十點就專機飛回柳城了,他們不准我呆在這裡太久時間,也希望我們的見面保密一些。爲了你的事業。我們孩子的事情絕不能泄露最好,你懂嗎?”
“雲兒?香兒?”我一愣,看着兩個孩子,“名字都取好了嗎?”
我心裡還是很感激的,也許慕容宏基夫妻與我的父母之間存在着什麼隔閡,但看在外孫、外孫女的份兒上,他們還是支持我的啊!
慕容冰雨笑看着兩個孩子,然後對我說:“是啊,名字取好了。都隨我姓,一個慕容林雲,一個慕容林香,戶口早都落了。你不能有意見。”
她有些小嬌蠻的霸道,而我卻完全理解,抱着她,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側臉:“行,這兩個隨你姓,下兩個隨我。”
“哎呀?還生?可你都要……和程雨蘭結婚了。”
一聽到這個,我心頭就亂了,無奈道:“雨姐,這事情我也沒辦法。有時候吧……”
她卻是淡淡一笑,說:“小雨,我可不管什麼名份不名份的。你當初心裡只有孟雲香的時候,我不一樣愛你?孩子們的名字,和孟雲香也是有關係的,你不會不知道吧?姐的心思,你能不明白?反正以後啊,不管你有多少孩子,大哥是慕容林雲,二姐是慕容林香。這沒跑啊,我還是大媽媽!”
除了感慨她的無私之外,我還有感激,但已不知說什麼,緊緊地抱住她,看着孩子們。
過了一陣子。我才說:“雨姐,按柳城的規矩,咱們孩子不到四十天不叫出月的,你這麼早過來,會不會傷身體?”
她說:“我媽媽是醫生,說沒事兒的。不講究那一套。你給我的藥讓我徹底康復了,身體更好了。在家裡養着,也照顧很周到的,沒什麼事。”
我這才放心下來,然後說:“當時我真的以爲孩子們都保不住了。那種情況下,從那麼高的地方滾落下來。雖然我接住了,但又下跌了近二十米啊!”
慕容冰雨說:“要謝謝那個坡勢很緩,草皮是滑的,很柔軟,阿辰抱我的姿勢也是最好的護胎姿勢。你接我們更重要,最後落地時。是你墊在下面。孩子們快七個月了,也就算早產了。送往醫院的路上,我還在昏迷中呢,醫生護士將阿辰的屍體扳開之後,雲兒就爬出來了,然後香兒也跟着出來了。兩孩子生命力頑強,我是順產,沒感覺就生了。”
說着,她自己都淡淡地笑了。可轉眼神色還是哀傷:“但是,孩子們也遭了罪,爬出來後奄奄一息,在保育箱裡呆了72小時,我也失血過多住了icu,好在都挺過來了。只是可憐阿辰他們,保護和照顧我那麼久,還是喪命在張家死士的刀下。他們的墳在離塵山莊後面不遠,孩子們長大了些,應該去掃墓的。”
我也心有所感,道:“年年都應該祭掃的。不忘恩義,懂得感恩,這是孩子們人生必上的一課。張高死了,這是那個變態的報應。張家的滅亡也是註定的,我將此作爲我長期的奮鬥目標。”
“加油,小雨,我相信你!”
我點點頭,正想說什麼時,她居然吻住了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