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雲影也坐不住,當場低聲喝斥女兒:“揚晴,你說什麼說?這是正式的會談場合,怎麼還這樣任性?”
司馬揚晴一撅小嘴,起身道:“行了行了,你們談吧,我任性,我任性對了吧?”
說完,她狠瞪了水哥一眼,然後直接轉身離去。
司馬晴空馬上對妻子使了個很文雅的眼色,東方雲影還勉強對我們帶了帶笑,說:“失陪了,你們接着聊吧!”
然後,她也走了。
現場也就剩下我、水哥和兩個家族的家主了。司馬晴空還表示歉意道:“程會長,青山老師,不好意思。小女脾氣不好,請多多包涵。”
我道:“沒什麼的。有什麼話,兩位家主直說就好了。”
司馬晴空看了老丈人一眼,東方長歌點點頭,他纔對我們微笑道:“江城情況複雜,夜美人那邊是沒法代爲出頭主持大局的了。到現在,我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與飛鷹會合作一把。”
水哥說:“司馬家主,恐怕是樑振武要價太高了吧?”
司馬晴空明顯是神情愣了一下,然後呵呵一笑,說:“價錢是一回事,另有其他原因,就暫按不表了。如果飛鷹會能協助東方、司馬兩大家族擊退張家的求婚,那程會長那場交通事故中所產生的賠款,統一由司馬家族承擔。據相關消息,除了小女那1800萬之外,另還有五百來萬呢!”
水哥呵呵一笑,說:“這麼說來,司馬家主的寶貝女兒、東方家主的寶貝外孫女,她的幸福人生只值兩千三百多萬嗎?這未免也顯得咱江城兩大豪強家族太小氣了點吧?爹不是這麼當的吧?外公也不是這麼當的吧?當年香港劫匪張子強人家要兩個億,人質家裡不也同樣給個嘩嘩的麼?難道兩大家族眼裡只有錢,沒有兒女幸福?”
司馬晴空被水哥頂得臉上稍有難堪的感覺,白麪竟然隱有紅暈浮現,一時語結。
東方長歌這個老江湖呵呵一笑,聲音很爽朗。算起來,接觸有這麼快半個小時了,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發聲。
他精氣十足的眸子裡有着淡淡的光芒在閃動,看了我們兩一眼,聲音也顯得中氣很足,道:“兩千三百多萬來衡量一個女孩的幸福,在我兩大家族來說,確實顯得有些小氣。但首先我們是生意人,不得不爲利益而計算。算起來,林雨先生的價值已經是五千萬,劉水先生是三千萬,這麼裡外一算的話,我們兩大家族能很輕鬆地賺到近五千七百萬,也是一筆很划算的交易了。”
日……
我和水哥相視一眼,各自神情不變,他是冷酷,我是冷靜,但我們的心底已震顫相當厲害。
司馬晴空和東方長歌相視一眼,一對翁婿什麼也不說,只是微笑,各自端起茶杯來,輕輕地飲上兩口。那個派頭,就特麼跟捏着我們的**似的啊!
確實,我有點蛋疼,料想水哥感受也差不多。
夜美人這個老狐狸,他絕對給兩大家族支招了。他都說張家勢力很牛比,對於韓明玉的下落,我看他也有點心虛不敢接單,拿高價來把我搪塞了過去。
然而,他竟然用我和水哥的身份來逼我飛鷹會與東方、司馬兩大家族聯手。這招真夠狠!他安的什麼心?老子不清楚,也沒法去推測。這一回,坑得比訛光我身上的錢還讓人痛苦了。
我和水哥迅速眼神交流了一下。我點了點頭,呵呵地笑了兩聲,什麼也不說。
水哥則是道:“東方老家主,司馬家主,你們贏了。樑振武從你們手裡拿了不少錢吧?”
司馬晴空微微一笑,放下茶杯:“不多,只有一千萬,剛好夠他新酒店開張大吉。”
我也是日了狗了,夜美人一千萬就把我們賣了,這也太便宜了吧?
東方長歌跟着微笑說:“算起來,我們還有四千七百萬可以賺。”
司馬晴空道:“只要合作愉快,那就是永遠愉快。東方、司馬二家族,從來說話算話。”
東方長歌道:“出爾反爾非英雄,言出必行真君子。”
真君子個錘子!真是氣死老子!這翁婿二人,尼瑪一唱一和,好有文雅江湖氣派,實際上穩吃我們了。
水哥淡笑,說:“我有點後悔當初沒幹死樑振武那廝。不過,東方老家主身體挺好,但只是保養得當,沒有武力值了;司馬家主雖然武力值過人,但恐怕我家雨生老弟也不懼你的,於是,我可以在一秒鐘之內宰殺兩位家主,想試一下麼?”
東方長歌道:“華國天才兵王不多,青山老師算是其中一個。但沒有辦法,這裡的情況一切都在監視之中。我翁婿二人若是一秒鐘之內身亡,那這東方號也就同時會炸掉,附帶着有數十名無辜僕從死亡。兩位,又願意試一試嗎?”
我和水哥相視一眼,他直接爆口:“日了,夠狠。”
司馬晴空呵呵一笑:“兩位果然是很有江湖正義感的人物,不願意牽連無辜。與這樣的人物合作,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來吧,以茶代酒,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說着,他端起了杯子。
東方長歌也端起了杯子。
這翁婿二人的手勢都極爲優雅有派,一手握杯,一手託,面帶微笑,好生自然。
我和水哥呢,一人一手拿起杯子來,隔空舉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口,直接幹掉。
“好好好,這也就算達成協議了。江湖真君子,一諾勝千金。屆時,張家人若氣勢洶洶來襲,定會相告的。也請放心,就二位的身份來說,連雲影、揚晴都不知曉,唯我與丈人以及家中管家司馬長風知曉。”司馬晴空一邊給我們倒茶續杯,一邊說。
水哥說:“司馬長風此時恐怕正在監視着這裡的一切吧?”
司馬晴空道:“這還用得着說嗎?”
水哥無語。
我點了點頭,道:“好吧,這算是兩位家主今天晚上的主題結束了。那麼,我們接下來可以再做一筆交易麼?”
司馬晴空和東方長歌相視一眼,似乎是不解。
司馬晴空道:“程會長,這話又從何說起呢?”
我將隨身的包拿出來,往桌上一放,道:“素聞東方製藥聞名天下,這裡有三個藥方,想必二位會非常感興趣。”
一聽到這個,東方長歌老眼泛了一下光。而司馬晴空卻是臉上一抽抽,果斷是瞬間有些不爽,道:“程會長,既然說到這裡。恐怕我得找你要人才對。”
“要人?”我故作不知的樣子。
他點點頭:“是的,要人。”
我搖頭笑了笑,說:“司馬家主,這恐怕我是給不了的,而且,也不會給。”
他說:“吳博華本就是我東方製藥廠的人,爲何你不給?”
水哥也是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才說:“司馬家主,這江湖也是講道理的地方,二位家主想必也是非常講道理的。吳老二在東方製藥廠不假,但他從來沒有要過工資,藥廠的人事部好像也沒他的資料,你能說他是東方製藥的人嗎?”
司馬晴空當時一愣,馬上道:“那是他自己提出的。他癡心妄想的是什麼?你我都清楚。但東方製藥也算是培養了他幾十年,給了他進步和研究的條件,這已足夠在事實上證明他是我們的人。”
水哥說:“我對那些三角戀不感興趣。我只知道,這些年,他爲東方製藥作出的貢獻足以還清你們的付出,甚至你們付出得完全抵不上他的報酬。如果講理,別說他是你們的人;如果不講理,那這三樣非常寶貴的藥方,我們將出手給其他藥廠,比如哈六、哈五、修什麼正之類的,價格恐怕不會很低。因爲這三種藥可以……”
話沒完,東方長歌已道:“青山老師,我想先看看方劑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