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是柳條用微信發過來的,寫着:
雨生哥,可靠消息,今晚午夜12點,盧衝將帶着洪湖幫三十名最精銳分子,和申海洋一起飛往柳城,準備滅了一個叫“小雨點”的柳城幫會。對了哦,幫主洪湖和另兩個副幫主冷德、吳鐵也要去的。洪湖,江城排名第四的高手啊,尼瑪那叫一個身手恐怖哎!恐怕那什麼小雨點要被鏟成水蒸汽了。咱們要不要過去,趁兩敗俱傷時,幹他丫的一票,把洪湖幫給鏟了?
柳條不知我叫林雨,不知道我曾是小雨點當家人,更不知道我不可能等到兩敗俱傷時出手。
我先不想管江城排名前三的高手是誰,只回了他一條信息:具體的動手時間是什麼時候?
他馬上回復:洪湖幫過柳城,必然先拜碼頭,下戰帖。估計也是明天晚上的事情了。走嘛雨生哥,咱也練了這麼久了,想見識見識成果個嘞!飛鷹會羣體一出,碾壓他們一格唄!
我回複道:你就休想了,我已有安排,就這樣。回聯。
他馬上回了一句“日麻嘞”,加了個“鬱悶”的圖標,又發了個金館長動態圖,意思是:裝逼都不帶我!
我當即把微信給慕容冰雨、仇森看了看。仇森沉道:“二姑爺,我入小雨點第一戰,請求參加。”
我點點頭。淺然一笑,然後看向慕容冰雨。
她眼裡流露的是不捨,但卻冰柔柔地說:“小雨,回去吧,這麼久了,你應該回去看看。雖然有侍恆在,但洪湖幫這回氣勢洶洶,勢在必得,小雨點危險了。不過,儘量不要暴露你們是飛鷹會,還有你的真實身份。”
她識得大體,考慮周全。我很感激。
當下不多話,飯後,我立即聯繫了廖雪兵,要求訂三張從長江南岸“臨江市”飛往柳城的機票,當夜12點到凌晨兩點之間的航班都可以。這三張機票,是我和仇森、水哥的。
按船行的速度來看,我們在晚上的10點鐘就可以到達臨江水面,上岸到機場,完全來得及。仇森的身份證號碼,早由寞寞同志發過來了,附帶着還有詳細的個人戶籍資料,我們只需要在機場辦一張臨時身份證就可以了。
嘿嘿,水哥也在榮華號上,這可是一個絕密的事情,就是爲了防止萬一我遇上更高的敵手。只不過,水哥用老二哥的仿生臉膜化妝成了廚師,就混跡於遊輪的餐飲部呢!
他倒是淡定,頭天晚上發生了那麼重大的槍擊案,我還遇到了晨叔、連佔那樣的高手上船,他愣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兵王嘛,是有點不一樣。
不過,要說水哥和連佔相比,我覺得他實力還是要勝一點,也許他的力量、速度可以把連佔那種高深如煙的都打透。但和晨叔比的話。我真不好說了。水哥是純殺人利器,而晨叔多了帝王之勢,勢也是相當驚人的力量。
另外,我也請廖雪兵另訂了一張趙峰的機票,要預計他從江城起飛,能與我們的航班幾乎同時降落在柳城國際機場。至於申海蘭和閻妮,那就真的不必去了。有水哥和仇森、我,這已經讓我相當有底氣讓洪湖幫喝一壺的了。
媽的,一說起回柳城,咱不僅是思鄉歸的情緒,怎麼拳頭髮癢,有點小興奮呢?
不到半個小時,廖雪兵便安排好了一切。我們三人的機票是當夜12點,趙峰晚起飛15分鐘,因爲江城離柳城還是比臨江要近15分鐘的航程。
廖雪兵還短信告知我,說到了臨江碼頭,會有人來接往機場,安檢不必過了,直接走特殊通道,機票都可以免了,只需要報一下身份證號碼即可。當然,想用機票做個留念,那也行。他能做到這個份兒上,確實是相當給力。
這一切搞定之後。我微信私聊聯繫了趙峰,只說了一句話:收拾裝備回柳城,飛機0點15分起飛。
趙峰迴了一句:好球得很!!!
呵呵,正宗的柳城話,也是“爽快的答應”,我能從家鄉話裡感受到他的興奮。打了三個感嘆號呢!
隨後,休息了一個小時,我在客廳裡進行了電擊訓練。慕容冰雨看不下去,心疼得快掉淚,直接鑽臥室裡去。
仇森呢,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他說也想嘗試一下,結果被我一電棍放下去,打了個半身不遂似的,倒在沙發上,樣子好滑稽。
不過,他還是堅持着爬起來,跟我練起了五項數據。
完全不要小看我那青道帝王師傅留下的這種訓練方法,這完全能看出一個人實力的高低,至少是一個衡量的重要標準。我在電擊之後,俯臥撐能達到100個了,因爲我適應下來之後,如魚得水。
而仇森呢,也相當不錯,一口氣能達80個。這是他在小漁村日夜暗中苦練的結果。他的堅持,不惜承受肌肉撕裂的拼勁兒,更讓我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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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悶聲咬牙,相互電擊,撐到最後。一個多小時後,我們癱在地上。地板上已全是汗水。
馬上補充了水分,先後洗澡完畢,一人一張仿生膜臉貼上,船差不多就快到臨江市碼頭了。
仇森坐在客廳裡休息,還說全身都腫了一圈,但如果明天晚上有戰鬥。絕對不會落於人後。他讓我去臥室,和慕容冰雨道別。
我會意一笑,推門走進了臥室。
慕容冰雨在窗前看着江水兩岸越來越繁華的區域,見我進來,轉頭起身,撲到我的懷裡,摸着我身上,眼裡淚珠子滾動,嘴張了張,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緊緊地抱着我,臉貼着我的臉,輕輕地摩挲着。
我知道她心疼我,淡淡一笑,抱着她,輕聲道:“雨姐,生命是有限的,趁我還年輕。能拼一把就拼一把。男人不吃些苦,是不能成大器的。父母的苦,往往都是爲了讓兒女少受些罪。男人的苦,也是爲了讓女人和孩子們更安穩、安樂。再苦,只要不死,我都願意。”
她輕輕地點頭。更抱緊了我,卻低語道:“你把苦都吃完了,天下真的太平了,我們的孩子以後又幹什麼呢?”
“不管他們幹什麼,只要平安、快樂、健康就好了,只要善良、正氣、骨氣和誠信就好了。當然。要是長成張高那一夥人那樣,我保證打不死他們。”
她輕輕地捶了捶我的後背:“看你說得,有你這樣的父親,會生出張高那一夥人那樣的孩子麼?孩子他們媽也不答應啊!”
呵呵,我的雨姐,她的幽默依然。
我笑了。抱着她,其實還真是有些捨不得離開。但爲了朋友、爲了兄弟、爲了未來,柳城我必回!我不回去,他們頂不住啊!
隨即,慕容冰雨說:“小雨,給孩子們起個名字吧?”
我看着她有些期盼的眼神,居然撓了撓劉海,說:“這個……我還沒好好想過呢!要不等下一次,咱們研究研究?”
她點點頭:“嗯,好吧,下次。”
我說:“其實是……孩子他們爺爺姓什麼,我還不知道。所以沒法取呀。”
她苦澀一笑,說:“好像也是。回頭,我問問媽媽。”
“行了,別問了,免得惹她不高興。”
她呵呵笑:“你也怕丈母孃啊?”
我笑了笑,什麼也不說,只是抱了抱她。榮華號已經響起了靠岸的笛聲。本來,這船不停臨江的,但是慕容家的二姑爺要下船不是?
我留給慕容冰雨最後一支針劑,再次擁抱,離開了臥室。她還是出來了,給仇森只有兩句話:“阿森,要像保護我一樣護着小雨。必要的時候……”
仇森沒讓她說完,接話道:“用我的死,換他的活!慕容家訓,我一直牢記在心。”
“謝謝!”慕容冰雨欣慰地點點頭。
我很感動,但這樣的慕容家訓,讓我感覺到了殘酷的味道。
船停好後。我和仇森還有已經一身黑風衣裝束的英俊帥哥易容的水哥,下船朝碼頭走去。
戴着夜鷹,回頭看看,慕容冰雨就在507艙房窗戶裡看着我。迷霧之下,她的面容如此清晰,恍然如白天。眼神裡流露出無限的不捨,讓我心疼。
上得碼頭時,船已再度起航。慕容冰雨朝我優雅地揮着手,淚流滿面,但她已只能看見我的模糊身影了,因爲江上有霧。而我卻清晰見她,回頭揮了揮手,便大步向前。
沒一會兒,果然有廖雪兵派來的黑色奔馳車在外面等到我們,司機拉着我們直奔臨江機場。
到了機場後,有屬於慕容家族產業“四季航空”的機場部長接待我們,走專用通道上飛機,坐頭等艙。
在機上用過營養夜宵,午夜12點,飛機準時起飛。柳城,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