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揚雲簡直是氣得不行了,其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堂堂二少,被逼喝尿,剛剛康復,又有了解藥,他內心不是崩潰的纔怪。
“劉青山滾開,你他媽算個**!”他不聽水哥的,狂叫着繼續衝撲過去,高擡腿,一記漂亮的凌空蹬踹。
我擦。敢跟水哥動手,這不找死麼?
水哥右腿一下沉,上撩,踹出。他的腳力比東方揚雲大多了,速度更快多了,後發先至。
東方揚雲失聲驚叫,騰空飛起,如斷線風箏,倒飛出十多米,撲通一聲砸進了水池裡,拼命地往岸上游。
那邊,別墅門口兩個保安嚇倒了,但也趕緊衝過去,跳進水池裡,準備將東方揚雲給撈上來。
水哥一腳爆完。低沉道:“我他媽算個**?我還杵你姐呢!哼!”
三樓窗戶邊,東方雲影站在窗戶邊,怔怔地看着水哥,居然沒有發怒。
水哥則是將吳博華扛了起來,大步往回去。
吳博華淚流滿面,喃喃如失心瘋:“呵呵,我滾……我滾。呵呵……雲影,我滾了……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呵呵……”
唉,看着他那個形像,憔悴無比。一頭亂髮蓬蓬,鼻青臉腫,衣物破爛,真是讓人揪心。
尼瑪,愛情可以成就一個人,但也可以毀一個人。世間最狠的傷害之一,必有情傷。
我不禁又擡頭看了看那邊。東方揚雲被擡回別墅,而東方雲影竟然抹了抹眼睛,消失在窗邊。這高冷的婦人哭了嗎?
我想了想,還是去拾起了吳博華的眼鏡,想幫他戴上。
結果他一掃我的手,將我掃開:“不戴!看不清這個無情的世界,更好!呵呵……無情的世界無情的你,呵呵……”
水哥看了我一眼,神情顯得超級嚴肅,點了點頭,什麼也不說。
我也不說話,幫吳博華收起了眼鏡,然後和水哥朝着門外走去。這個愛情瘋子、科學狂人,我可得好好伺候着才行啊!因爲我還有一顆黑斑青毒牙。非常完整,造型還超級完美,毒量大大的。
出了別墅院子時,張高已帶着兩名殭屍男衛離去。
夜美人站在我車邊,帶着淡淡的微笑望着我們。這個老狐狸,我纔不相信他是要搭我順風車的。
待我們走近,夜美人才看了吳博華一眼,說:“愛情的故事就是**逼的事,不夠**,逼不愛,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他的聲音依舊礠性,話糙意境高。
水哥看了他一眼,淡冷道:“樑振武,你再廢話,我打掉你的牙。”
說完,水哥扛着吳博華走向自己的車,將他放進後座裡。
我有點鬱悶,但夜美人卻淡淡一笑,往我車副駕駛門外走去。
我趕緊開鎖。上車時,水哥已一車子飆過去,朝外面而行。
我一邊打火一邊道:“老樑,青山老師在國外也曾經歷過刻骨銘心的愛情,比較性情和直爽,別往心裡去。”
他呵呵一笑,裝着沒那回事,卻道:“這一輩子,威脅過我的人都付出了代價。當然,威脅過我的人並不多。走吧。開車。”
他是個高手,有資本。但是,水哥當年在江城差點弄死他呢,這是怎麼回事,我都沒來得及問水哥。
我笑了笑,開着車朝前走:“老樑,感謝你在張高向我挑戰的時候幫着頂了一下。這種人,我現在沒心情跟他鬥。”
沒想到,他左手一伸:“說感謝沒用,錢纔是硬道理。”
擦!
我只得道:“請你嫖一次吧!”
“成交!高端一次。”
我點點頭,認了。算起來,連水哥那個信息發佈費,我又被他訛掉了61萬呢!
不過,想想在東方揚雲身上賺的錢,也算是值了。這錢呢,真是來得跟白撿一樣。怪只怪吳博華太累了,睡過頭了吧?
正開着車呢,夜美人又道:“程會長歸來,再現江湖,身手那麼強,還沒心情約嗎?心情放到什麼上面了?”
我笑了笑,說:“人生一世,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
“考慮你準老丈人的遇刺事件真兇了吧?要不,做個交易?”
大爺的,一聽他提交易兩個字。我特麼心裡就有點發毛,錢袋子發緊。趕緊搖頭道:“算了,你要價太高了,我可不敢做交易了。不管是不是槍決了冒牌貨,但這事情也算是暫時揭過去了。”
夜美人笑了笑,說:“恐怕倒是揭不過去呢!人家前後死了五個人,不找回來也不可能。不怕你有劉青山,萬一哪天落了單,被幹翻了就真不好說了。”
我聽得心頭有壓力,道:“老樑,價錢少一點,我們還可以做交易。”
他豎了一根手指頭:“連同今天的一切開銷,我給你打個折,整整一千萬,成不成交?”
我特麼就知道今天賺來的錢是白賺來的,果然在自己包裡揣不暖和啊!我特麼就知道他不是來搭順風車的,他是來訛人的!敢情老子結識他之後,就沒再很有錢過啊!
我想了想,一千萬比三千萬還是少了不少了。他又說:“看在你是個爽快人,咱們交易總是那麼舒心的份兒上,這個價格優惠得很呢!”
他是舒心了,我特麼是窩心啊!
思考了一下,我道:“行吧,成交。”
他呵呵一笑,拍拍我的肩膀:“程會長就是爽快!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比一代更爽快!給你半條線索,盯緊秦嶽大廈。”
“我靠!”
老子驚得鬱悶,直接一車子剎到路邊,在暴怒的邊緣了:“老樑,不帶你這麼不地道的吧?整整一千萬。你還給我半條線索,而且和上次一模一樣?你一頭騾子賣兩回價,一次還比一次高?”
我特麼要不是早上把四把無聲手槍交給了桃姐,我真想一槍崩了他。我承認我幹不過他,但槍打他腦袋。總打得贏吧?
他卻淡定得要命,一臉嫵媚的笑容,說:“程會長,不要激動。一千萬半條線索,整條線索就是兩千,比我給桃師太開的三千萬也便宜多了吧?再說了,我剛纔又沒強調是一條線索,只問你成不成交,你答應了的。”
我冷道:“便宜個雞毛,你就是個江湖大騙子。訛人不眨眼,狡辯分子,什麼理由都在你那裡是吧?信不信我他媽現在就叫青山老師馬上掉頭回來打你個半殘?”
“劉水嗎?你叫他回來試試?”夜美人看着我,笑容依舊嫵媚,聲音還是午夜電臺的磁性。但說完,他擡起了下巴,指了指,讓我看看。
我特麼腦子裡轟響了一下,懵了,直盯着他。他脖子的喉結上,赫然有一道傷疤,不過已經很不明顯了。
他接着說:“差一點點,這丫的就手指劃破我喉嚨了。幸好我裝死躲過了一劫。那是老樑我最狼狽的一次。你覺得,我會忘記他眼角的內痣嗎?”
我算是明白了什麼,但說:“什麼流水流血的?你神經錯亂了?我怎麼聽不懂?”
他扭頭看了看車後。依舊那副溫文到媚態的笑意:“林雨同學,別在老樑這裝逼了,行嗎?一千萬,半條線索,幹還是不幹?不干我就撈五千萬的信息費去了。”
艹!
老子懵了,但不是傻了。這特麼什麼根根底底都被他刨出來了,讓我很憋屈。媽比的,爲了抓我和水哥,有人開到五千萬的價格了嗎?還真是看得起我們兄弟倆啊!
我只能淡淡一笑,說:“好吧,一千萬,我幹了。”
尼瑪,臉在笑,心裡卻有種啞巴吃了黃連的感覺。
他又是呵呵一笑,拍拍我肩膀:“這就對了嘛!這纔是我熟悉的程雨生會長呢!不過,爲了表示合作誠意,我還是給你說說另半條線索吧!”
我無奈道:“確定不再附加收費了嗎?”
他點頭道:“確定。”
我說:“那你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