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扭頭烤魚去了,說:“別這麼說我,我會飄起來的。”
“呵呵……”她笑了,笑出聲了。
我扭頭看着她,雖然左臉有紗布,但右臉的笑容依舊純純動人。
只不過她還閉着眼,右臉有些酒醉的酡紅,又多了些嫵媚與羞澀的美態。
我側對着她,靜靜地烤着魚,她則靜靜地躺着。不時,我還得起身爲火堆加些柴火。走動之間,我也是輕輕的,赤着腳。我們的鞋子早不知道衝哪裡去了。
她能聽到動靜,額上、耳根都羞紅了。我儘量只能只看到這樣的部位,其他地方不敢看。會有反應的。
沒辦法,火療得繼續,能讓她更快地恢復活力,這是師傅教的。
沒一會兒,肥美的鯉魚散發出天然的誘人香。她不禁道:“什麼東西這麼香?我好餓……”
“是魚呢!在這裡一時出不去,但還有吃的。”我順手拿起她的裙子和內衣遞過去,“穿上,然後可開吃了。”
然而,她擡了擡手臂,說頭很暈,胳膊疼,擡不了,全身都很痛,起不了身。
我想了想,放下烤魚,只能過去將她扶起來。感覺她身上確實沒力氣,酒香和女兒香一起散發,皮膚光滑彈性多了,臉色也紅潤了起來。
我小心地給她穿上了內衣、小褲和裙子。她羞得不時靠在我懷裡,身軀打着顫,眼睛閉得好緊。
其實呢,咱替她處理傷口時,什麼都看見過的,幽草疏落,秘境地如美人蕉蕾輕吐蕊,不知何時爲何人而開。那種狀態,張高果然是個守規則的懂得玩耍的變態,居然沒有采之。
身體的挪動,讓她依舊感覺到疼痛,不時輕輕地低吟,聲音也動人得真撓心。
穿好之後,我感覺那根都快炸了似的,還好控制得住。
接着,問她是不是感覺還冷。她說有一點。我便讓她繼續在六堆火裡烤着,然後拿着魚坐到她旁邊,剝了魚肉喂她吃。
她感動得流淚,但我說不許哭了,再哭我就不照顧你了,都活下來了。就得堅強起來,生活、命運不會因爲眼淚而改變的。
她倒是聽進去了,點點頭,說了句“程雨生,謝謝你!”,便開始吃魚,只贊好香,那表情還是挺享受的。
她叫我也吃,我說剛剛吃過一條了。
其實,我肚子又感覺有些餓了。
她吃了半條魚的樣子,再也吃不下去了,說從來沒吃那麼多。
這倒也是,我們都太疲倦,消耗太大了。
剩下的一半魚,我沒忍住,還是將之吃完了。
她的感覺也好多了,雖然坐起來還是感覺全身都疼,但總算是多了些力氣。
我移去了火堆,告訴她這裡的情況。
她聽得居然微笑了,說:“出不去纔好,我們可以在這裡生活一輩子。外面的世界險惡、無情,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這麼好,我很開心。”
我淡淡一笑,心念着總有辦法可以出去的,但說:“這裡也算是無憂無慮之地,可沒辦法,外面世界裡一定有人爲我們瘋了,我們還是得想辦法出去。外面,還有我們應該要做的事情。”
她點點頭,默然不語,坐在那裡。看着遠處巨大的出水潭,神色似乎在想別的,又似乎在享受與世隔絕的快樂。。
我呢,則讓她就在那裡待着,然後就忙開了。
其時太陽正當空,中午時分,我花了差不多四個小時,到太陽西斜時,弄了不少的斑竹,就在大石頭上搭起了兩個坡形屋,這可是野外生存裡最簡易也最避風雨的棲息之所。
屋尾背向挨接,保證我和申海蘭的**性。屋口,我弄了長長的蓑衣草,編成了簾子,密密實實的,掛起來。還編了不少的這樣的草簾子,鋪在屋頂,兩座小屋看起來就是一個左右扁長的“m”字母大寫,挺漂亮的。
這樣的小屋,透氣又保暖。這裡地理位置比長江水面低得多,山谷太深,石頭外面水流也算急,水量大,夜裡會很冷的。
屋內,我採了很多野棉花,夾在兩張蓑衣草簾子間,算是做成了牀墊子,睡在上面,挺軟實舒服。
我做着這一切,很熟練的感覺,都是師傅教的。申海蘭身上疼痛,實在動不了,幫不上什麼忙,很自責,但也很感動,也感嘆,說你怎麼這麼厲害呀,就像受過特種訓練的士兵,野外生存能力太強了。
我笑了笑,說在外面漂泊的日子久了。就什麼都會了。其實我心裡蠻想念師傅的,他是神一樣的存在,他給我的一切,已經是頂級特種兵樣的訓練了。內心深處,我只能祈禱他不會死,一切都是假象,他只是裝了一個死得太像的逼;只要他裝逼,一切就有希望啊。這是他的特點。
這其間,我們也聊了些天。
她說實在是看透了申家人的嘴臉了,父親爲了工程,給官員送禮就不說了,還讓小姑申明玉陪別人睡覺,小姑不願意,父親就會打她、罵她;爲了哥哥申海洋的通緝令取消,父親逼她和張高談戀愛。
她討厭張高。不喜歡他那張虛僞的臉,變態的鋪張、炫富,覺得那一點內涵也沒有。可沒有辦法,她心軟,想起哥哥在外流浪,只能答應下來。
張高說要讓她愛上他,他很有自信。可申海蘭討厭這樣的自信,覺得太高傲。她說永遠也不會喜歡張高那樣的人,連手都不牽他的。
張高說年輕一輩,沒人能打敗他。結果,我勝了他,申海蘭非常感謝我,說她竟然很喜歡看着張高那重傷的樣子。
而這一次,申海洋一耳光打得她心都涼了,親哥哥啊。竟然那樣對待她。而張高呢,在送往醫院的途中還醒了過來,他抓着申海蘭的手,只說了一句“我要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哪裡都不要去,你註定是我的女人”,然後又暈了過去。
申海蘭噁心這樣的霸道、蠻橫,還是趁着機會離開了醫院。做張高的女人。活在豪門裡面,她不需要!七大美女護衛跟着她,形影不離,她威脅說再跟着,就咬舌,就撞牆。
美女們也很無奈,因爲張高一直的吩咐就是:海蘭妹妹要是受到一點點身體上的傷害,你們就統統完蛋!而心靈上的傷害,他張高又懂個鳥?
於是,申海蘭打了車,前往長江邊。她想以死了結一切。那之前,她將自己的包扔進了長江,裡面有身份證、銀行卡、駕照等等。死,一了百了,這是她的想法。
可她沒想到,我“程雨生會如此瘋狂”地救她,不顧一切,這才讓她重燃了活下去的勇氣。因爲一個陌生人尚且如此尊重她,她沒有理由再尋死。以前的日子,她沒有自由,沒有尊嚴,以後,她希望自由,渴望尊嚴。
那時。小屋已搭好,什麼都弄好了。我看着她,欣慰地說:“你這樣就對了。只有活着,才能爲自己爭取自由和尊嚴。天快黑了,餓了吧,咱們晚上不吃魚,吃點別的。”
她點點頭,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道:“吃什麼?”
“吃野兔子。剛纔弄材料時,那現那邊水潭外面的草叢裡,有很多這種東西。那裡空間很大,有不少的野紅薯、野苞米,還有野燕麥和很多野果。這些生物以此爲生,我們也能有一些粗糧和水果的。”
我說完,拿起叉魚的竿子,往那邊走去。夕陽下。與世隔絕的野兔是一大羣一大羣的,在草叢裡歡跳,啃着野薯,或者成熟後掉下稈子的苞米,完全不知道危險的來臨。
走了不遠,回頭一看,呵呵,申海蘭站在小屋外,帶着微笑看着我。夕陽下,她的身材真的很棒。晚風吹動長得長了許多的碎髮頭型,有種別樣的風姿。破爛的裙子,掩飾不了她的美麗,天生麗質之女,當如是也。
不多時,我潛行過去,靠着絕對速度和精準度。一竿子叉獵一隻野兔,捏斷喉嚨,不讓它死得太痛苦,提着就回來了。路上還拔了一些野蔥,摘了一些野茴香籽,可做調料。也採了些可以吃的野菜,這樣就葷素搭配,還摘了一些野生的秋海棠果回來。
大石頭上,申海蘭看着我,很感慨,說我的速度太快了。
我只是笑了笑,然後開始打理兔子,弄晚餐。
香噴噴的烤兔,一些烤半熟的野菜,讓我們吃了滿嘴油。她很開心,還說這樣吃會發胖的。我說等你傷好了,可以繼續訓練的,也就不會胖了。
餐後,她吃了些水果,有些困,吃飽了都困,也就休息了。休息對於養傷來說,極其重要。
我則在石頭上坐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明月之下,開始了瘋狂的訓練。我出不去,但也得堅持,萬一出去了呢?
不知什麼時候,申海蘭就坐在小屋外面的石頭上,默默地看着我訓練,如同欣賞。
我回頭看到她,她微微一笑,說:“程雨生。你很了不起,你是個純漢子。這麼難度的訓練,才造就了你不凡的身手。”
我笑笑,不說話,繼續訓練之中……
到最後,累癱了,我說去水邊洗洗休息,她才鑽屋裡睡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我都在小屋裡睡着了,卻被陣陣“沙沙”的聲音驚醒了。
側耳聽,是申海蘭屋裡的動靜。
我趕緊出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好冷。有冷風在吹,月光很慘淡。
我掀開她的門簾子,她凍得在野棉花墊子上縮成一團,一直髮着抖。
她看到我。眼神悽憐不已。
我馬上說:“忍一忍,我生火去。”
“不用……生火好……麻煩你的。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