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時,整個海灘上到處緩緩站起了一條條人影。
尼瑪,這些人居然是潛伏在沙灘上,有在垃圾裡,有在礁石後面,我身後的沙地裡竟然也冒起來一箇中等個子的男子。
一眼望去,整個海灘上不三十人的數量,到外都是人影。這些人普遍個子不太高,但很精壯,眼光冷厲。身着海灘迷彩,隱蔽起來真是難以察覺。
這些人實在讓人有些恐怖,因爲他們個個手裡都拿着槍,長的短的都有。
頓時,我就真感覺到自己和拉哥這樣的高手之間的差距了,不是一般的大。甚至那邊的女地鼠,先前在爲拉哥擋抽菸的風時,四處看着,恐怕她也發現了什麼了吧?
我能聯想到張高竟然埋了這麼一支伏兵,難怪他要約戰到晚上零點。這是提前在準備。而且,大約也是等高手柳長久到來吧?
也難怪,剛纔張高對拉哥狂叫着只要他敢踏出一步,就讓他今晚死在這裡。
就對方伏兵這架勢,真是讓我心驚膽顫。管他是真槍還是仿製的,這都夠人喝一壺了。拉哥說身體是最好的武器,指的是近戰,而不是用肉身與熱武器對抗啊!
幸好是張高被柳長久給打懵了,最後的命令沒有發出,要不然一切都危險了。
侍恆呢,剛剛走出沒多遠,也被那情形嚇懵了。幸好他身邊無人,趕緊躲到了礁石後面,也嚇得不輕。
這一批人裡有一個高大的男子,臉上塗着黃白油彩,站在離我們十多米遠的地方,提着一杆微衝,顯然比其他人氣勢更強,冷道:“la先生果然厲害,竟然能發現我們。”
拉哥說:“我不管你們是三亞哪個幫會,趕緊給我滾!”
那領頭的男子冷道:“先生的身手確實一流,但這個時候說這種話,豈不是太狂了?”
柳長久直接開吼:“媽比的,狂又怎麼樣?我家大爺的話,你們沒聽見?”
尼瑪,這夥人也暴躁了,居然個個舉起了槍,長的短的,槍栓的嘩啦直響。領頭的冷道:“這一單生意本來是一千五百萬元,但被你們打攪了,付一千萬買命錢給我們,我們馬上撤離。否則,誰都別離開這裡。”
柳長久好火大,狂叫道:“去他大爺的。張高這王八羔子,請老子纔給一千萬,請你們就花一千五萬百,真是坑老子。你們這些玩意兒,趕緊滾蛋吧,別在這裡耍橫了。晚了的話,可就沒什麼機會了。”
拉哥點點頭,很淡定的樣子,還對我打了手勢,讓我鎮定一點。強者當前。我還怕個鳥啊,他肯定有對策的。
那名領頭的男子猛地對着柳長久前面一片垃圾掃了一梭子,槍聲噠噠,在海風中顯得秀突兀,打得垃圾橫飛。
柳長久動都沒動一下。冷道:“崽子,你敢開槍,那是沒機會了。就這些仿製的傢伙,能有什麼用?”
領頭的男子冷道:“雖然不及真貨,但對付你們。已經夠用了。”
拉哥點點頭,道:“行了,既然你們生財不成,反生打劫勒索之意,最重要的是勒到我頭上來了。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說完,拉哥右手猛地一揚。
頓時,海灘裡岸,我們來的地方,山丘上雪亮的燈光射了下來。掃佔了整個海灘,每一個傢伙都被光線鎖死。
我尋光望出去,我勒個娘啊!
拉哥什麼身份?他竟然……指揮了一支特種部隊嗎?
反正,那些山上,居高臨下的地方,一個個身着迷彩戰服的男子,臉上花裡胡哨,個個端着衝鋒,戴着鋼盔,槍口全部衝着海灘。不下五六十人的數量,腰上還都有手槍。
更有三處至高點亮起了燈,赫然是三挺重機槍架在那裡,三面鎖死海灘。
那一夥人頓時心慌,全部把槍口指着我們,領頭的吼道:“別逼我!我會殺了他們!”
拉哥的右手還高揚着。並沒有下達攻擊命令。但在山上已有喇叭聲響起:“放下武器,放棄抵抗,可以活命,否則格殺勿論!”
話音落時,拉哥右手小指頭勾了勾。他這一勾指頭。比張高那個就生猛多了。
突然一聲破風之響後,頭目旁邊一個像是副手一樣的傢伙,捂着喉嚨,指血涌涌,赫然一支白羽黑稈的箭紮在了他的喉嚨上。
他倒地了,並沒有像電影裡那樣馬上死去,而是不停地掙扎、抽搐,嘴裡、鼻子裡鮮血涌出,嗓子裡發出破笛子一樣的“噝”聲,神情痛苦萬狀。
我順着箭羽的反方向看了看。這是常人都能做出的動作。呵呵,不知什麼時候,女地鼠已到了我身後二十米的地方,此時手裡一張精緻的黑弓端着,神情好冷。尖叫道:“誰會是下一個呢?”
那頭目崩潰了,大叫一聲“我們投降”,雙手第一個舉槍扔了。
跟着,到處是扔槍投降的情形,很壯觀的樣子。
拉哥手掌一捏。頓時所有的燈光消失。他冷道:“從哪裡來,滾哪裡去吧!”
一夥人就在月色下,打着空手,朝着那邊高崖奔去,不多時已消失得一乾二淨。只留下中箭的傢伙。已經死去。那邊特種兵的燈光已經及時滅掉了。
我忍不住道:“這些持槍分子,爲什麼要放過?”
“我們不殺俘虜。”拉哥回頭看着我,道。
“你是……軍方的……”我驚得有些結巴起來。
他卻搖了搖頭:“林雨,你想多了。來這裡的時候,我和地鼠已發現了伏兵,知道他們有武器。地鼠在那邊照顧毛彪的時候,已經求援了。很幸運,海南特種某部有我的朋友,於是他們就來了。當然,這些人是地方幫會的,說不定哪天還可以派上用場,用不着一殺而光,死一個已經可以了。”
女地鼠還點頭微笑着,弓垂下,站在風中,很有派頭。
看看拉哥這人脈,已經是廣得不要不要的了。
我看着那一枝白羽箭,道:“拉哥,這射術真是高啊!”
拉哥淡淡一笑,看了一眼女地鼠,說:“若是給你一把那樣的弓,你也是射術高手。”
我恍然,但道:“能給我一把麼?”
他直說:“不能。走吧,我們先撤。讓地鼠們打掃一下戰場。”
說完,他舉步朝那邊走去。
呃……還有地鼠在這裡嗎?我四處看了看。天,居然有三個墨鏡男子從毛彪那邊出來,剛纔擡毛彪去時,我竟然沒發現。
侍恆站在二十多米外,一片茫然的望着四處。最後又丟了魂一樣,在海灘上游蕩起來。他似乎不知道去哪裡了一樣。
我見狀喊道:“侍恆,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回你妹!滾,都滾。你們都滾!”他失心瘋一樣衝我吼着,揮舞着雙手,像是趕人一樣。吼完他摔了一跤,爬起來,茫然瘋跑,一邊跌了很多次。
我很想衝過去揍他丫的一頓,都這個時候了,他也是受傷了,還敢這麼囂張嗎?
“這小子情緒不好,別鳥他。”柳長久提着酒瓶子,就跟在拉哥身後。
我見狀,也只能跟着,得過去擡毛彪不是?
結果,和女地鼠過那邊時,跟來的護士早都嚇暈了,也沒人管她。
毛彪血眼依舊,只是對我點點頭,說:“張高留給我們。”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我們的路依舊很長啊!也許吧,經過這一次,張高要養很久的傷,侍心跟我約戰也算是要取消了吧?
女地鼠把護士弄醒了。護士一看海灘上的情況,又懵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其實,接下來我也有點懵。因爲我們一路回去,竟然一個特種兵也沒看見,他們去得可真快。
不多時,我們踏上了歸程。柳長久坐了女地鼠的車,拉哥和我坐進了救護車。
拉哥看着毛彪,道:“過癮嗎?”
毛彪點了點頭,沒說話。
“傷好以後,跟着我吧!”拉哥又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