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趙牧晨一直閉着眼睛,聽到小仲這麼說,睜開了眼睛,但是很快他又閉上了,“別管他,往前開--”
“可是,老闆,這輛車子跟蹤我們好長時間了--”小仲說道。
趙牧晨睜開眼睛,目光正好和轉過頭來說話的小仲相遇,就是這麼一個眨眼的動作,小仲就明白了,老闆他自有打算!
小仲於是閉嘴不說了。
這輛馬六的後面又是一輛出租車。
怎麼每次都是這樣的搭配?小仲都有些不太明白了!這徐生態是要唱哪出?跟蹤了這麼久難道還沒有把這個人的底細弄清楚?這也太沒有技術含量了吧?
趙牧晨卻是一直閉着眼睛,他相信徐生態的辦案能力,這兩天,他也在等着徐生態給他彙報這個事情,但是,奇怪的是,徐生態那邊卻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
那就再等等吧,就讓這個馬六多跟蹤幾天。估計徐生態是還有問題沒有弄清楚,所以遲遲沒有收網。
前兩天這個車子沒有出現的時候,趙牧晨也以爲徐生態可能收網了,這下子消停了。今天看來,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啊!
到了金域瀾岸,小劉照例把車子開進了停車場,趙牧晨下車,直接上了電梯。
等到車子再次出來後,馬六和出租車一起,又不見了蹤影。
“關處長,我們現在怎麼走?”小劉問道。
“回大院--”小仲乾脆地說道。
老闆的車子,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晚上都是要回到大院的車庫裡的。
小仲原本也可以讓小劉直接送他到維多利亞大酒店,但是,他從來不私自用老闆的車子,因爲這是大忌。他一個小小的秘書,怎麼能享受和助理同等的權力呢?這個是斷然不行的。
回到集團大院裡後,小仲開自己的帕薩特直接來到了維多利亞大酒店頂樓的餐廳。
林宇還沒有到,小仲坐下來先泡了一壺茶,慢慢等着。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林宇上來了。
在這樣的場合單獨見面,林宇和小仲還是第一次。
以前小仲也是每次陪着老闆下去檢查的時候,和林宇見面的機會多。偶爾林宇來到昌城,要見老闆了,需要小仲通報,都是純工作的關係,沒有過這樣私人之間的單獨見面。
“林哥,恭喜你回到集團!”小仲握着林宇的手說道。
“呵呵,謝謝!多些老弟啊,這些年沒少幫我在助理面前美言,非常感謝!”林宇也很客氣地說道,“今後咱們哥倆就真是一條線上的人了,都是爲助理服務,全新全意服務好助理,就是我們最大的使命和工作--”
“是的,是的--”小仲說道,“今後我就是在林哥的帶領下,好好爲老闆服務--”
“呵呵,相互理解,相互配合。我們的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要幫老闆穩定江油集團的局面--只有老闆的位置穩定了,我們的位置纔會更穩定--”林宇笑着說。
這一點,小仲當然知道。他們和老闆的關係,那就是皮和毛的關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來,林哥請坐--”小仲說道。
林宇在裡面的位置坐了下來,兩人開始先喝茶。
“林哥,你調回來了,嫂子一定很高興吧--”小仲問道。
“呵呵,女人嗎,就那麼點出息。說實話,回到昌城,確實也是從家庭的角度考慮,我在下面任職這麼些年,和家裡人相處的時間太少了--”林宇說道,“老婆對此也有意見--”
“呵呵,林哥是出了名的好丈夫,好男人--”小仲說道,“下次有機會,把嫂夫人一起請來,我們兩家聚聚--”
“行,有機會再說--”林宇說道。
“林哥,你覺得徐生態來江油集團會從哪個地方發起風暴?”小仲突然間問道。
林宇聽得楞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他笑着問道:“你覺得呢?警察廳長來到江油集團後,還沒有開始發力,估計很快就要開始了--”
“林哥,自從邱秘書長坐老闆的那輛車子出事兒之後,我這心裡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的,這件事情對老闆的威脅太大了!我都不知道老闆怎麼能夠容忍雷斌那麼久,居然連這個案子都破不出來!”小仲說道。
“所以,雷斌很快就要掛了--”林宇說道,“老闆的手段不是立竿見影,而是緩緩殺進,一旦他發覺了,那就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了--你不用擔心,老闆絕對不會放過那些人的--”
“可是--”
“別可是,這就是老闆的行事風格--”林宇說道,“我估計,很快就會有收網行動了--”
徐生態這些日子可是沒閒着,他的思想一直繃緊那根弦。
趙牧晨到高層去要人,首長把他派到趙牧晨的身邊,徐生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趙牧晨點名要來的,不管如何,他來到了江油集團,來到了趙牧晨身邊,他就感覺到了自己的使命重大。
江油集團是多事之地,時不時就會弄出一點震驚全國的新聞來,徐生態對這些都不感到奇怪了。當下的中國,要說找一個絕對平穩的地方是任職,那是不可能了。
說不定什麼時間,什麼地方,就會冒出爆炸性的事情來。
因爲社會處在轉型期,各種矛盾交織在一起,老百姓的心中也鬱積着很多的怨言,對現在的腐敗現象,也是深惡痛絕。所以,只要是涉及到老百姓利益的事情,有人一煽動,一組織,就容易釀成大事兒。
縱觀全國各地的羣體事件,莫不是如此。老百姓的情緒很容易被煽動,被激發,被點爆!
說到底,還是對現在集團一些領導的行爲深爲不滿,幹羣矛盾已經到了非常讓人震驚的地步。
但是,這些事情都不是徐生態擔心的。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事情的發生,只要組織得當,處理及時,都能夠化解,成功的話,反而能把壞事兒變好事兒。當然,這就得看領導的智慧。
讓徐生態擔憂的是,邱震滬的死,是對趙牧晨最直接的威脅。
趙牧晨上次單獨找他吃飯,顯然也是在暗示這件事情,必須要儘快查清楚。
這纔是徐生態這段時間一直在努力突破的事情。
案子在雷斌的手上已經結案了,他要重新翻案,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更讓徐生態沒有想到的是,居然還有人在跟蹤趙牧晨!
此人是誰?竟敢如此膽大包天!看來有人真的是急切地想再次找到機會,要取趙牧晨的性命!
徐生態派出了最得力的干將跟蹤那輛銀色的馬六--偵探大隊的副隊長邢敏傑。
邢敏傑也是個老偵探,但是,在雷斌的手上卻是被壓制了五年,沒有得到絲毫的重用。可以說是白白浪費了邢敏傑五年的大好青春,從三十五歲,到現在年過四十,男人最鼎盛能出成績的時候,他卻白白做了五年的冷板凳。任何答案要案不讓他參與,讓他空有一身的好本領,只能消耗在自己的歲月裡。
徐生態對邢敏傑做了一個全面的瞭解,才決定把這個最重要最關鍵的事情交給邢敏傑來做。
爲此,徐生態專門找到邢敏傑。
新來的警察廳長直接找他,讓邢敏傑有些受寵若驚。
這麼多年坐冷板凳,屁股上都坐出老繭來了。他都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有什麼翻身的機會,就這樣被耗死在這個冷宮裡,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他卻是從來不會玩什麼花樣,更不會走提錢進步的路線。
邢敏傑認爲,自己是個老偵探,他的能力就是辦案。他工作的目的就是辦案,如果不能辦案,而是要靠提錢進步的話,他寧願不要當什麼狗屁官。那完全背離了他從小就要做一名人民警察的初衷。
做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除暴安良,保一方平安,是邢敏傑從小的理想。
可是,他在經歷了最初的參加工作熱情,積極參與了幾個大案要案的偵破,並取得了突破性成功後,奠定了自己在偵探大隊的位置。
只是,少年得志的他在經歷了短暫的輝煌後,迎來了一位對於他來說是瘟神般的人物--雷斌。
邢敏傑不知道雷斌爲什麼那麼不待見他,似乎從雷斌走進集團警察廳的第一天起,就對他格外的有偏見。偵探大隊的大案要案,再也沒有邢敏傑的分了。甚至是隻要是能夠有點好處的事情,都沒有邢敏傑的份。
剛開始的時候,邢敏傑還安慰自己,說過段時間就好了,等雷廳長了解了自己的辦案能力後就好了。可是,他等來的卻是徹底把他打入冷宮的結局,雷斌把他手中所有的權力都剝奪了,讓他負責司機班的調配而已!
邢敏傑覺得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他堂堂一個科班出身的老偵探人,居然讓他去管文盲都能管的車隊,這不是侮辱是什麼?這和把孫悟空貶到了天庭當弼馬溫是一個道理!
就爲這個,邢敏傑專門找到雷斌溝通,說是溝通,其實就是理論了。
沒想到雷斌當着邢敏傑的面毫不客氣地訓斥他:“別以爲自己辦過幾個案子就了不得了!在警察局的偵探人員,誰還沒有辦過幾個大案要案?就你這點資歷算什麼?想邀功領賞?我就奇了怪了,上一任領導爲什麼就把你一下子弄到了這個位置?簡直是浪費!”
邢敏傑聽着雷斌的話,心裡很是窩火。但是,他還是剋制了,想好好和雷斌溝通的。
“雷廳長,我是一個幹偵探的,您這樣安排我的工作,我覺得有些浪費人才!”邢敏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