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大話奇戰、悲流成河

話說聶風白天過於勞心,又趁着夜色趕到應山城,早已身心疲憊筋疲力盡,便找到一家客棧昏睡了一宿,只到次日正午才甦醒過來。一回到應山城,便有一種到家的感覺,覺得一切都是如此親切與祥和。

“話說那雁山武林大會,不得不描述一個人物。他便是雁山神藥山莊莊主,此人姓浪,單名一個盡字。所謂無慾者自清,自清者好善,好善者即處處爲仁。即使爭奪盟主之位,亦是仁字爲先,以禮待人,以德敬人,以武功服人。而這浪盡就是其人。話說蜻蜓點水點到爲止,然而……”

哪來的聲音?聶風推開客房大門,走了出來。見樓下大廳好不熱鬧,原來是一講書的白髮老者靠着酒桌,正津津有味地講此次雁山比武之事。聶風走到樓下大廳,要了一罈酒,幾碟下酒小菜。一邊飲着酒,一邊聽那老者講書。

“經過九九八十一個回合,兩個修爲甚深武功超羣的人物脫穎而出。他們便是避暑山莊莊主曹青雲與神藥山莊莊主浪盡。那曹青雲國字臉,濃眉大眼,身高八尺,身材魁梧,雖煉就一身絕世本領,亦是文武雙全胸懷天下之輩。高人之戰自然可觀性極強——”

那白髮說書人斜眼掃視了一翻,見客棧大廳數十人聽得入神,便稍做停頓,端氣一杯茶慢慢品飲起來。

“下文呢?”圍觀者甲道。

“怎麼停下來了?”圍觀者乙道。

……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文分解!”白髮說書人說道。

“這豈不是吊人胃口?”圍觀者丙道。

“大爺我興趣正起。快快道來!”圍觀者丁道。

“哈哈哈——老夫亦是混口飯吃,難道要老夫累死不成?”白髮說書人笑着又說道:“還請各位賞臉,給點飯錢。”

那白髮說書人說畢,便見一個七八歲穿着桃花舊衣的小姑娘舉起一個鏽跡斑斑的銅盤走了出來。繞着人羣走了一圈,零星的幾個銅錢扔了上去。

“去——去——去!”少許人半個子沒扔便轉身走開。

“本公子今高興,賞你一個!”見一個身着錦絲綢緞公子哥模樣的隨手扔出一錠銀子,足足十兩,夠說書爺孫半年的收成。

“好!這公子出手如此闊綽,定是富家子弟,老夫在此恭祝公子日後財源滾滾節節升官。”這白髮說書人見那公子大方得很,趕緊說道。聶風也樂了,伸手到懷裡亂模一氣,本想送上一點銀兩,才發現懷裡空空如也,不見一文銀兩。這纔想到自己早已空無分文。這客棧住宿及酒錢如何付得了?

“廢話少說!快快道來!”下面的人羣騷動,一個勁地摧了起來。

“好——好——老夫馬上道來。”眼見要接着說書,那些走開的人又一個個溜了回來,笑咪咪地觀望着。

“這位老者,不如你先歇息着,小生替你說下去便是!”聶風腦袋一轉,機靈地走過去說道。

“哎——這少俠,看你一身正氣,爲何要砸我招牌,搶我飯碗?”白髮說書人鬱悶道。

“此言差矣!我見你年事已高,替你分擔而已。”聶風走上前去,一手扶着白髮說書人肩膀,一邊向衆人說道:“在下乃深山孤兒,三歲亡父,五歲喪母,從此流浪街頭,江湖之事沒有我不知道的,對這曹青雲與浪盡驚天一戰自然有所耳聞。今日見這白髮老者年過古稀,身板單寒,爲了掙口飯吃,撫養小孫女,命也不要了。小生見後深感同情,自願替老者分擔一二,以安小生敬孝父母之心。請各位賞個臉捧個場。若小生說的好,大家給點掌聲,賞些小錢,好讓這老前輩晚年吃得飽穿得暖。倘若說得不好,再讓這老前輩復說一遍,如何?”

衆人見聶風英姿颯爽氣度不凡,於是掌聲一片,紛紛贊同起來。

“好!”圍觀者張三道。

“有孝心!”圍觀者李四道。

“……”

聶風雙手舉起,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回頭找了個桌子,一屁股坐到上面,咳嗽了幾聲,算是清清嗓子,接着拉開話甲子說開來。

“話說曹青雲與浪盡一戰,可謂驚天地泣鬼神。只見兩人一躍而起,一飛沖天,懸於半空,雙目緊盯對方的一舉一動。高手比武,一招便能制人於死地,豈能貿然出手。一個細小的疏忽,哪怕是眨下眼放個屁,都是喪命之舉。曹青雲與浪盡宛然兩座石雕,就這樣僵持了一柱清香。那曹青雲終於耐不住寂寞,一個威猛的青雲拳打了過去,比這酒罈還大好幾倍。如此大的拳頭,倘若打到浪盡身上,後果不堪設想。說是遲,那時快,浪盡一個瞬間轉移大法便閃躲了過去,讓曹青雲撲了個空。(掌聲一片)曹青雲雖修行極高但武德極爲惡劣,他見浪盡躲過自己的青雲拳,那張猴臉瞬間露出殺氣,於是一招幻影歸宗,漫天人影舞動,箭一般地向浪盡猛衝過來。只怪這曹青雲手出太狠毒,浪盡躲閃不急,情急之中使出一招巨大的金鋼罩便罩住了自己,那金鋼罩簡直大得嚇人,彷彿整個天都被罩住了。又是一柱清香,那曹青雲早已支持不住,一不留神,浪盡一個指手遮天,便把曹青雲從天上打了下來。(掌聲如雷鳴)結果可想而知——”

“怎是這樣結果,據說當今武林盟主是曹青雲啊!”圍觀者王五道。

“是啊!”圍觀者馬六道。

“……”

“各位,稍安勿躁!聽小生接着說來。”聶風接着說來。

“話說那曹青雲從天上掉下來摔得半死,本來大局已定。可就在衆人都沸騰起來大喊浪盡名字時,浪盡豈不分神。就在此時,那曹青雲背後一把飛刀,便深深刺入浪盡胸膛,浪盡因血氣流盡而亡。於是這曹青雲便成了當今的武林盟主!”聶風在桌上手舞足蹈大說一氣。

“好——”圍觀者趙七道。

“太精彩了!”圍觀者龍九道。

“說得好!”白髮說書人也大聲讚道。

“這曹青雲計多一籌!果然是高人一等!”圍觀者關十道。

“那曹青雲未免太讓人失望!背後出手,豈是君子作風?”圍觀者甲道。

“浪盡才配坐武林盟主之位!”圍觀者乙道。

“那浪盡處事,優柔寡斷,缺乏大俠風範!”圍觀者丙道。

“……”

臺下議論紛紛,一片騷動。聶風趕緊向小姑娘使了一下眼神,那小姑娘倒也機靈,遂舉起銅盤向人羣求賞。眨眼工夫,滿滿一盤錢足有數十兩。

“多謝少俠!這銀兩二一舔作五,如何?”白髮說書人說道。

“哈哈哈——多謝前輩一翻美意,倘若小生執意不拿,倒也說不過去,就替小生付一兩房錢酒錢!”聶風笑道。

“好——好——”白髮說書人意外無比,趕忙笑着答道。

“告辭!”聶風左手輕拂了一下劉海凌亂的頭髮,便朝客棧外走去。

一出客棧,便熱鬧非凡。賣五穀雜糧的、賣飛禽走獸的、賣深山野果的……別有韻味地叫賣着,藥店、布店、客棧……生意興隆,一片繁榮景象。雖不可與雁山的富貴榮華相比較,但這小城別有一翻滋味,更適合聶風的口味。就這樣漫無目的地遊蕩着,聶風有種短暫的輕鬆。

“捉賊啦——捉賊啦!”

聶風一聽這聲音便趕了過去。只見那失竊之人正是客棧聽書出手闊綽的公子,一個勁地站着喊抓賊。

“公子,切勿驚慌,告之在下那賊如何模樣,逃向何處?”聶風趕忙說道。

“原來是說書少俠,快——快——本公子的五十兩銀子剛剛被一個乞丐奪走。正朝那東街逃去。”

那公子話一落音,聶風一個凌波微步便向東街趕了過去,誰之一眨眼有回到原地。弄得那公子目瞪口呆地只知連聲讚道:“少俠好功夫,好功夫!”

“不如公子隨同,以便認清那盜賊。”說罷,聶風拉着那公子的胳臂便向東街趕了過去。

一眨眼工夫便到了東街。只是不見人影。

“這東街怎這般荒涼?”聶風不解道。

“哎——少俠有所不知。”那公子四周張望了一下,遍湊近聶風耳旁說道:“不知爲何,最近這東街夜晚常常鬧鬼!周圍的店鋪全——全搬走了!”

“鬧鬼?這人間的地方,豈會有鬼?倘若有也早被柳兄捉去了。”聶風笑道。

“什麼——柳兄?”公子疑惑地問道。

“哈哈哈——在下口誤!”聶風掩飾道。

“算本公子今倒黴!這錢還是不必找——”正當那公子說話之時,一個人鬼鬼祟祟地鑽進了一座房子。只見那人影披肩亂髮,身着白衫,但這白衫早已髒得不成樣子。聶風與那公子都同時看見,只是那人背對着,無法看清面孔。

於是,聶風朝那座房子走去,那公子竟然也跟在身後。

走近一看,這座房子高一丈,寬三丈,精巧的青磚紅瓦堆砌成兩層閣樓。這倒是大戶人家住的。硃紅的大門有些破舊,上面掛着一個牌匾,寫着“聶俯”二字。

一見這聶俯二字,聶風猶豫了一下,面色微微發白。見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絲巾來,展開一看,上面竟然也寫着兩個字——聶俯。

“這是……?”那公子疑惑地問道。聶風沒有做聲,便推開大門走了進去。那公子本想一走了之,可回頭一望,四處無人,便心生幾分害怕,於是也跟了進去。

一進門,穿過前庭,再過一道走廊,裡面是一片大院子,一眼望去盡是荒撫,裡面的花花草草許久沒被修剪過。花壇裡外及石桌下雜草瘋長,就連院裡的小池塘也早已乾涸,露出一道道手指粗的裂痕。

再向前幾步,忽然一陣肉皮腐爛的惡臭撲鼻而來,甚是難聞。那公子一聞道氣味便嘔吐得一塌糊塗。剛剛好些正想開口,卻發現前庭走出一個人來,那人一手提着一個斷柄瓷罐,一手拿着一個殘缺的破碗,嘴裡輕輕哼着什麼,不知是在哼首小曲,還是一個瘋子。這纔看清其面孔:髒黑的面孔,凌亂的長髮,竟像是一個女鬼。

“鬼啊——”那公子嚇的屁滾尿流起來,大喊着向外奔去,只是聶風一手把他又拉了回來,可那公子仍然一個勁地向外掙扎着。

那“女鬼”一見院子有人,嚇得四肢發軟,手中的瓷罐與破碗紛紛落到地上,摔碎了。眨眼間逃到後 庭 去了。那瓷罐裡竟然裝着煎好的藥材,聶風一眼望去是零血藥草。

“莫非這女子就是……倒有幾分相似。”聶風自言自語道,說着便向那後房走去。

後 庭 昏暗得很,倒有幾分陰森,腐爛的氣味越發濃烈起來。聶風隨意將刺有聶俯二字的絲巾捂住鼻子,向裡面走了進去。裡面的傢俱全無,連把椅子都沒有,空蕩蕩的。牆上的壁畫也脫落到地上,摔得粉碎。窗戶用木板封死,只留着一個極小的窗角。陽光透過窗角,射進幾縷光線,略爲掃淡了黑暗,否則這室內定是昏暗的一片漆黑。

趁着微弱的光線,聶風找到了一個地下暗室。推了兩次沒有推動。

“少俠——”

忽然一個陰氣極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聶風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回頭觀望,竟是那爲公子。神飛落魄的他才安定下來。

“少俠,這裡陰氣沉沉的,我們還是走吧?”那公子躡手躡腳地走過來輕聲說道。

“哈哈哈——看來你膽子也不小啊,敢走進來?”聶風輕聲笑道。

“少俠誇獎了!我本是害怕,但又見少俠孤身一人,便回來給少俠壯壯膽了。”那公子詭異地笑了笑。

“哪在下還得感謝你了?”聶風還笑道。

“哪裡,哪裡!少俠,走吧!那五十兩銀子算不了什麼,免得白白浪費性命,豈不冤枉?”

聶風沒有做聲,向那暗室門上敲了幾下,大聲說道:“聶夫人,請勿慌張!小生有條絲巾,上面刺繡着一首詩。待我念出一聽。”聶風稍停頓了一下,便念道:

“繁花落盡意深沉,

回首舊時欲斷魂。

前程茫茫空似海,

心無雜念入佛門。”

慢慢地,暗室門漸漸開了。從裡面走出兩個人來,只見剛纔受驚的女子扶着一個頭發花白而凌亂、衣着破亂不堪、駝背的老人來。那老人緩慢地擡起頭,努力地睜開那猥瑣的雙眼,望着聶風,深深地嘆了口氣。聶風看到一雙熟悉兼併陌生的面孔,逃避而又帶着無限乞求目光的深陷的雙眼,心中頓時無比心酸起來。原來慈祥的面孔,健挺的腰板,高雅的着裝打扮,如此氣質,眼前卻展現出一片哀歌!

“怎麼了?”聶風忍着眼角的淚水說道。

“家中小女——重病——”聶母激動得說不出話來。聶風將那刺繡的絲巾遞進聶母手中。聶母一見這絲巾便暈了過去。聶風趕緊聶母抱到空氣清新的院子的石椅上。

“我家小姐天生身虛體弱,一直怪病纏身!十幾年來,還算穩定。可前些日子突然變得嚴重起來……”聶母身旁的丫頭說着說着也哽咽起來,“老夫人原本硬朗的身體也因過度悲傷而垮下了。爲了給小姐醫治,我便當買了家裡所有的東西。現在,我們身無分文,三天沒有吃一叮點東西,這倒沒有什麼。每次一想到沒錢給小姐買藥,一看見小姐日益腐爛的軀體,我心中就無比的難過,倘若沒有老夫人與小姐,我便樂意到黃泉找我爹孃去……”那丫頭泣不成聲。

老夫人不知何時甦醒過來,便接着丫頭的話說道:“小孫女天生命苦,出生那年便亡了爹,第二年便死了娘,一路走來十三載,除了我這把老骨頭外,其他親人接二連三的都去了。”

聶風抹除眼角的淚滴,問道:“這小姐得的什麼病,竟然如此厲害。難道沒有根除的良方嗎?”

“我曾經找過張半仙替小孫女算了一掛,只說是被神人下了咒,這全身病疾乃上世所賜,無法根治,只是靠那應山長的零血草藥與雪山長的雪蓮維持着生命。眼下咱聶家一貧如洗,又人老力薄,不中用了。再加上小孫女的病情日益嚴重,如果再無藥材治用,恐怕……”聶母又哽咽起來。

“老夫人,切勿太過擔心!本家就是開藥堂的,這零血草藥與雪山雪蓮都有,晚輩這就回去拿來。”那公子立在聶風身後聽得入神,深受感動,早已痛哭流涕,強忍着激動地說道。

“謝——”

“謝——”聶母與丫頭都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太感激公子了!去吧!”聶風滿眼感動的淚水奪眶而出,努力地擠出一個笑臉說道。那公子像個英雄一般飛奔了出去。

“聶少俠,這銀子便是剛纔那位公子的,請你幫我還回。”丫頭低着頭紅着臉低聲說道。

“這公子倘若在意這些小錢,更不會舉動回去取藥。放心吧,想必他也不會在意的。眼前正是用錢之時,你就拿着用好了。”聶風說畢又說道:“在下手無分文,請姑娘給些銀兩,我好出去買些食物,以添肚子。”

“拿去吧!有勞少俠。我去生火,以備熬藥之用。”丫頭說道便向前庭走去。

“去吧,聶少俠,老夫也快餓得不行了。回來到暗室找老夫便是。”聶母說道。

“是!小生馬上回來。”聶風說着便走出了聶俯大門。誰知,一個凌波微步,轉眼便回到聶俯。

那聶母還沒有進入暗室,見聶風手上提滿食物,於是驚奇地說道:“數日不見,聶少俠武功進步神速啊!”

“那裡!”

“跟我進來吧!”

“好!”

聶母按了一下暗室門底一塊小石頭,那暗室門就緩緩開了。聶風扶着聶母走了進去。裡面點着一盞燈,微弱的燈光下隱約躺着一個人影,正散發着陣陣惡臭。聶風堅持着走上前去。誰知他一見那女子的面孔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怎麼了?聶少俠。”聶母問道。

“這——這——”聶風一邊說着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

“什麼?”聶母不解道。

“這——小姐爲何——與我家小妹如此相象,簡直就是一個模樣!”聶風大喊道。

“是嗎?敢問聶少俠小妹芳名,多大歲數,現在何處?”聶母趕忙問道。

“小妹聶曉曉,年芳一十三歲,今年年初已離開人世。”聶風強忍着淚水說道。

“天下哪有如此奇巧之事?”聶母瞪大眼睛望着聶風說道。

“如何?”聶風疑惑地問道。

“我這孫女亦是姓名聶曉曉,年芳一十三歲,今年年初開始臥病於牀,從此一睡不起!”聶母激動地答道。

聶母與聶風就這樣癡呆着站着,直到那公子趕來。

“老夫人——老夫人,零血草藥倒是有不少,可這雪山雪蓮找遍全城也就一株。”那公子氣喘吁吁的說道。

“多謝公子美意,老夫給你磕頭了。”聶母說着便要下跪,那公子迅速把其扶住。

“這株雪蓮加上那些零血草藥足夠用半月之久,請二位放心!你們的大恩大德,老婦人莫齒難忘!”聶母露出了久違的微笑,這微笑是發自內心,發自靈魂深處的一絲慰藉。

“能用半月就好!請聶母放心,聶風迴應山一趟,便趕望雪山尋找雪蓮。”聶風認真地說道,又轉身對那公子說道:“多謝公子慷慨解囊!聶風感激不盡!”

“聶少俠這麼說就是見外了,怎麼說我也是人,人命關天,倘若我知曉此事,卻袖手旁觀,我一輩子也睡不安寧的!”那公子道。

“老夫真是三世修來的福氣!對了,還不知公子大名?”聶母說道。

“小生姓周名小寶,應山城人,家中除開有福濟堂外,還有三家藥鋪。”那公子說道。

“原來是周公子!敬佩!敬佩!”聶風拱手道。

“那裡!那裡!聶少俠英雄出來年,能夠認識聶少俠是小寶今生的榮幸!”周小寶話畢,丫頭已把煎好的湯藥端了進來。

“老夫人,藥好了!”丫頭說道。

“快快拿去給小姐服用吧!”聶母說道。

“是,小青現在就去。”那丫頭名叫小青。

這雪山雪蓮真是人間奇藥,一碗下去,那小姐身上的皮膚瞬間復原了,腐爛的氣味也逐漸散去。大家都安心了不少。周小寶吩咐了幾個家丁把聶俯裡裡外外打掃整理了一翻。這聶俯似乎恢復了幾分昔日的生氣。聶風守着那怪病纏身的小姐良久才肯離去,嚮應山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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