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醉風真的是心亂如麻。
遊學者當初苦苦探索,卻始終找不到熊貓人的來源。
在潘達利亞,魔古族是泰坦造物,土地精和蜥蜴人是魔古改造的,野牛人是上古牛頭人的一支,錦魚人和魚人是親戚,猢猻是錦繡谷滋潤的猴子,可是熊貓人呢?
沒有來源,沒有過去,彷彿憑空產生的一樣。
難道是熊怪的親戚?
當然不可能!
熊怪是巨熊兄弟烏索爾和烏索克的子嗣,可是和熊貓人在一起的是四天神!
無論遊學者怎麼尋找,一切的考古掘和文獻資料也只是記載着雷神毀滅了熊貓人的一切語言和文字,以至於後來熊貓人交流的時候所使用的都是魔古文字。
爲什麼同樣被魔古征服,猢猻和錦魚人都能夠繼續自己的文明,而熊貓人卻不得不面對着一切都被毀滅的命運呢?
在潘達利亞,熊貓人的的歷史在一萬五千年之前,一切皆是空白……
明明那時候熊貓人已經有了自己的文明,但是卻沒有留下哪怕一點痕跡。
醉風不得不承認,薩拉塔斯的話像是一根刺扎進了自己的心底——想到那個奧丹姆的生命重塑裝置,再想到奧杜爾的奧爾加隆,很有可能熊貓人種族歷史的消除的確和泰坦有關。
畢竟對那些無序的事務,泰坦從來也稱不上仁慈。
而且,元素分身這個技能也似乎佐證了薩拉塔斯的話,熊貓人似乎天生對於元素就有相當不錯的親和力。
醉風的心裡越來越亂,他忽然開始質疑自己的選擇,難道對於熊貓人來說,泰坦其實才是那個反派?
耳邊似乎傳來了桀桀的怪笑,醉風的腳步已經停了下來,他一動不動地站在溼地的一片沼澤邊上,宛如木雕泥塑。
這時候如果有人過來看,他會現醉風的身後已經出現了一個黑白相間的幻影,而且越來越清晰。
這是染煞的前奏!
如果那個幻影完全成型,恐怕醉風就會淪爲上古之神的奴僕了。
……………………
關鍵時刻,狂風驟起。
醉風被這一陣突然的風推進了旁邊的沼澤地之中,冰冷的泥水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醉風的耳邊似乎響起了赤精天神的歌聲,回過神來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因爲過度地憂思觸了疑之煞。
“謝謝你了,桑德蘭——要不是你,我恐怕會徹底淪爲上古之神的傀儡了。”
“舉手之勞。”風劍之中,桑德蘭惜字如金,“小心薩拉塔斯,他在試着將你的思路帶偏。”
其實這一點不用桑德蘭說,醉風也已經意識到了。
也許薩拉塔斯的話有一部分是真的,但是其中虛假的部分恐怕更多——醉風可是親眼見過萊登的人!
如果泰坦真的是熊貓人文明毀滅的幕後黑手,萊登會教遊學者如何使用納克拉煞引擎嗎?
更何況當初的一切雪怒天神也是經歷者!
擺脫了薩拉塔斯的蠱惑之後,醉風這才反應過來,遊學者尋找的可不是什麼歷史的真相,而是試圖還原熊貓人文明的樣子——熊貓人的心態可是很好的,他們並不想知道雷神當初爲什麼滅絕了熊貓人的文化,只是想單純地找出熊貓人曾經的樣子而已!
想到這,醉風忍不住再打了一個寒顫。
上古之神的語言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們會不知不覺讓你忽略一些事情,然後將某一件你所知的事情無限擴大化,然後通過陰謀論或者過分解讀讓你陷入負面情緒,然後淪爲他們的傀儡。
而此時的薩拉塔斯則是感到了一陣無力……
這位上古之神剛剛真的是盡力了,他挑選了一個醉風最有可能上鉤的話題,然後引誘着醉風,沒想到還是被醉風擺脫了。
抹去臉上的泥水,醉風當機立斷開始準備對這把匕進行一個簡單的封印,他不敢再讓這把匕說話了,這次擺脫實屬僥倖,醉風可不希望有下次——事實證明,想從上古之神嘴裡套話,自己先瘋掉的可能性比較大!
藉助着銘文學,醉風簡單地製造了一張用於封印的卷軸,將薩拉塔斯完全包裹了起來,現在薩拉塔斯已經不出聲音了。
接着,醉風乾脆用真氣托起了卷軸,不和薩拉塔斯進行直接的接觸,避免他的碎碎念出現在自己的心底。
就這樣,醉風虛託着一個卷軸,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
在聯盟的指揮所,醉風匆匆趕來。
可是哨兵卻攔住了醉風,怎麼說都不讓他進去。
“看什麼玩笑,就你這副邋遢的樣子,絕對是哪個騙酒喝的熊貓人,怎麼可能是醉風大人?”對於醉風的自我介紹,哨兵表示自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願意相信,“而且,我就不信了,醉風大人來找陛下之前都不收拾一下自己的麼?”
“……我真的是醉風!”對於這個臉盲的人族哨兵,醉風也是無話可說,自己好說歹說,他死活不信,甚至連通報一聲都不願意,這怎麼辦?
不過還好,東張西望的醉風很快現了卡德加,他大聲呼喊着卡德加,然後在哨兵的滿臉狐疑之中,終於進入了聯盟的指揮所。
“這次衝突的幕後黑手已經被現了,我的猜測對了一部分,三天之後,聯盟、部落和誓約將會進行一場會議,來決定我們下一步的進程。”
醉風開門見山,直接把自己一切進行了一個簡略的說明。
“沒問題。”處於對醉風的信任,瓦里安點點頭表示瞭解,隨後有些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你的臉怎麼了?全是泥……”
醉風很尷尬——總不能說是平地摔進了泥坑裡面吧?
“這和那個幕後黑手有關,我吃了點虧。”醉風決定含糊其辭,“那是一個相當不好對付的傢伙。”
“這樣啊……”瓦里安點了點頭,“我還以爲你掉進沼澤了面了呢。”
“……”有那麼一瞬間,醉風覺得瓦里安真的好欠揍。
不過醉風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無他,實在是在照了鏡子之後,醉風自己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