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帽子低聲慘嚎一聲,然後甩開腦袋,衝我嚷嚷:把手電移開!
我沒移開,一直持續的照着歪帽子的腦袋,我越看這傢伙越是覺得他不對勁,這傢伙的十指指甲彷彿又是長了一些,而且他的動作越發的僵硬了,看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之前的瘦子和平頭一樣。
雖然他的僵硬還比不上瘦子兩人,但是已經有了一定的跡象。我不由得在心裡嘀咕,懷疑這歪帽子可能是中邪了,要不怎麼會出現這樣反常的跡象?
歪帽子似乎受到電筒光束刺激後,也是清醒了許多,他衝我罵罵咧咧,問我想幹什麼。我一聽他這麼說我心上也來氣了,衝他罵道:你說我想幹什麼?你這傢伙突然暴起,兩隻手直接往我腦門砸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歪帽子被我這麼一罵,似乎也是愣了下來,他避開手電的燈光,哆哆嗦嗦的問我:你說的是實話嗎,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
歪帽子雖然把頭扭到一旁,讓我看不到他的面上表情,但是從他的語氣來說,很難看出來他是裝的,他一個神經大條的傢伙能編出什麼謊話,我心上已經有些相信歪帽子的話了。
但若是他不知道自己剛纔的一切舉動,那麼到底是誰指示着他做出這些詭異所思的動作呢?我忽然想到了那個黑色的掌印,這些亂子說不定就是黑色掌印的主人弄出來的。只是我想不通,爲什麼一個小孩子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我活了二十來年,可是從來沒聽聞過這麼厲害的孩子,不僅來去無蹤,而且還有“放電”,甚至是迷惑神志的神通!但世上哪有這麼厲害的孩子,除非他不是人!
他不是人,那能是什麼?
我暗自在心上否定自己的想法,其中的道道使得我感到迷霧重重,一時間也是想不通。
雖然我有些相信歪帽子,但並不代表我對他掉以輕心了。我觀察到他手上的長指甲,還有僵硬的動作,心上猶豫了一下,我問他身子是不是不舒服,還問了一下他的病史。
歪帽子本來不願意自曝家底,但是被我逼急了,也時能是無奈的告訴我他的身子情況。他說他的身子還是涼颼颼的,跟之前沒有多大的異樣。至於病例,他扭捏一番纔是說出來,他在小時候曾經患過間歇性羊癲瘋。
只是經過治療,近些年發病的情況比較稀少了。他說剛纔他出現那樣的情況,有可能是因爲被困在這個陰冷的地方,加上受到了不弱的傷勢,身子虛弱下,他的隱疾間歇性發作了,好在並沒有釀成大錯。
我聽到他這麼說,心上雖然有些釋然,但仍是半信半疑的。他的面容加上他那略微尖銳的十指指甲,怎麼看都是很古怪。這些現象不是羊癲瘋弄出來的吧?
我心上雖然還是疑惑,但是歪帽子似乎不想對這個話題過多停留,我知道這是他的私人問題,因此也不好在此過多爲難。我看他恢復正常了,纔是把手中電筒的光束射到地面,歪帽子也順勢
的轉回腦袋,看向我。
他的面容藏在陰影中,看起來有些模糊不清,我總覺得他的身上透露着一股子邪氣,但是一時間也是說不出來。我下意識的對歪帽子留了一個心眼,也暫時是不糾結於此事了。
接着歪帽子問我怎麼辦,畢竟尋了兩層,我們都是沒有找到彈珠的下落。
我知道,只要再上去一層,若是不出我所料,或是這空間的詭異輪迴沒有結束,我們就會回到之前的出發的地方!
歪帽子對於此事也是有些糾結了起來,他撓了撓腦袋,歪帽子一晃一晃的,看起來有些滑稽,只是他的長指節撩過他頭皮的聲音沙沙作響,聽得我頭皮隱隱有些發麻。
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我們倆也沒有想出什麼應對的方法,也只能是打算走一步看一步。這麼想着,我們也是順勢要上樓,但是我把電筒指向地面的時候,電筒光束把地上的痕跡展露得一清二楚。
這一次我看到了一絲異樣的地方,之前心思一直在彈珠上面,疏忽了地上的痕跡,此刻不經意間的一看纔是發現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我在地面上又是發現了新鮮的痕跡!
這個痕跡也是赤腳的,但是卻很是詭異,這個痕跡就是半個巴掌大小,前端有着一個梅花狀的痕跡,每隔半米左右都會有着這樣的一個痕跡,留下這樣古怪痕跡的,似乎不太像是人能夠走出來的。
我在地上觀察着痕跡,歪帽子心上雖然好奇,但是並沒有俯下身子和我一起觀察,他站在我一旁,似乎是有意的與我保持一定的距離,居高臨下的和我一起觀察。
我也沒在意,讓他小心點,別要破壞了這新鮮的痕跡。
我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發現這個痕跡並沒有在這個樓層裡停留多久,那痕跡就是出現在樓梯的周遭,然後繞了一個半弧,接着又是繼續的往樓上行去。
不知道怎麼,我總覺得這個痕跡不太像是人類能夠弄出來的,這痕跡怎麼看怎麼古怪,甚至在心底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一時間卻是說不清楚。
我在地上再搜尋一番,發現小孩子的赤足腳印倒是消失了,現在樓層裡的痕跡,除了我和歪帽子,就是那多出的一個陌生腳印了。而且這個腳印不能確定是人弄出來的,還是野獸之類的動物弄出來的。
或許是那小孩子弄出來的也說不定,小孩子古靈精怪,腳板又小,若是跑動中,弄出來的痕跡也不會太大。而且那個人也不一定是小孩子,也許是患了侏儒症的成年人也說不定!
這世界上被科學證實的事情不少,身懷絕技的侏儒人我就曾經見識過,這並沒有什麼稀奇的。若是背後搗鬼的人是一個侏儒人,那麼他有着一些怪異手段,做出這些匪夷所思的手段,再留下這些怪異足跡,也就是能夠勉強想通了。
而且侏儒人身形不大,跑動起來,弄出來的痕跡必定不會很明顯的,這個想法更是使得我心上的
猜測更是堅定幾分。
跑動中弄出來的痕跡?我心上忽然有着什麼信息一閃而過,但是我卻沒有捕捉起來,心上只是隱隱覺得這事情不簡單,但是卻怎麼也抓不住關鍵點。
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留下這古怪腳印的主人,已經上樓去了!
我在地上再思慮了一番,然後拍了拍塵土,站了起來,把我心上的想法給歪帽子說了一番。歪帽子在我站起來的時候,似乎是下意識的後退倆步,他雖然裝作隨意的樣子,但是這一番動作還是落在我的眼裡。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卻是沒有多想,繼續把我的想法給他說了一番。我說罷後,歪帽子也像是思慮了一番,然後表現出害怕的情緒,他說若是留下那痕跡的主人是什麼野獸,以我們兩個這樣虛弱的身子,恐怕是抵擋不過的,我們甚至沒有一件趁手的武器。
本來我倒是沒有過多畏懼的,但是一聽歪帽子這麼一說,我心上也是有些忐忑起來,看着黑黝黝的樓道,燈光即使直射而去,彷彿都是出現了絲絲微弱的扭曲,彷彿在樓道之上隱藏着什麼驚人的野獸。
當知道這些腳印指向樓上的時候,我心上也是一驚,頓時把手中電筒關掉,同時也壓低聲音,跟歪帽子討論了起來。
我在原地和歪帽子輕聲討論了一番,最後爭執半天,纔是決定先上去看看再說,情況不對的時候再說,歪帽子經過我一番動員,也似乎纔是咬牙決定好了,要跟我上去查看一番,只是他要求是要躲在我的後面。
這傢伙膽子這麼小!
我罵了他一句,倒是沒有過多糾結,也是順勢向着樓上走去。樓層就是一米六左右的寬度,一個樓道間,總共就是有着二十來個階梯。
我在上樓之前跟歪帽子交流一番,說我們要悄悄的上去,最好不要驚動樓上的東西,不管那東西是敵是友,最好都不要去接觸,畢竟不知道在這詭異空間裡,碰到這空間裡面的東西,會產生什麼樣的結果!
多一絲接觸,就可能產生無數種可能!
我再三跟歪帽子告誡一番後,一邊把手中的電筒收進兜裡,把雙手給騰了出來。
我們屏住呼吸,在周遭都是陷入詭異的黑暗與寂靜中,只聽到我們倆略微粗重的呼吸時,我纔是輕哼一聲,示意身後的歪帽子跟上,然後緩緩地邁出腳步。
樓道里踩在冰冷階梯的瞬間,不知道怎麼的,我感到一絲冰冷的感覺涌上心頭,這種感覺讓我隱隱有些不安,但是此刻也容不得我退縮了,我咬咬牙堅持着繼續樓上走去。
上了數個階梯,身後傳來歪帽子沉重又響亮的皮鞋聲,這聲音,我回身輕聲罵了他一句,讓他把動作放小一些。歪帽子雖然聽從我的話,把腳步聲放小了一些,但是並沒有什麼效果,他硬皮鞋敲擊在冰冷階梯上的聲音,此刻在這寂靜通道里,就像是一道道響雷一般,不僅是清晰入耳,而且還遠遠的傳盪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