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進來的不是別人,是楊愛偉。
楊愛偉一進來就看到我被捆綁在柱子上,她這時候揹着手站到了我的面前,看看我,之後又看看坐在一旁的白雪琪。
此時有外人來了,紅旗也不在地上跪着爲我求情了,而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白雪琪的旁邊。
很明顯,紅旗的態度是內部的事情內部解決,眼下形勢緊張,絕對不能內訌。
楊愛偉說:“你們把秦川捆在柱子上,這是什麼意思?我有些看不懂了。”
接着,我看到大主教也進來了,一進來就看着我笑了下,說道:“看來還是有人很識時務,將罪魁禍首已經抓起來等着我們審判了。”
他進來之後,身後跟着的就是李漠然和歐陽俊傑,不得不說,這羣人看到我被捆綁在柱子上,心情還是很複雜的。尤其是李漠然,她好像並不開心。
倒是那楊愛偉,顯得很得意的樣子。她揹着手說道:“秦川,事實證明,我說的都是對的,你這都是瞎胡鬧。你認個錯,然後在地上給大主教磕個頭,加入光明神教算了。你在兲淡神宗沒有前途的,這就是個王八蛋宗罷了。”
我這時候慢慢擡起頭,看着楊愛偉笑了,說道:“凡是離開自己家的人都有你這樣的心態,那就是盼着自己的家鄉越來越差,這樣就能證明自己的出走是正確的。離開自己的城市去了大城市,時刻關注着自己家鄉小城,小城出點壞事情,你就會歡呼雀躍起來,對着當初反對你離開的人大聲說,你們看啊,我當初的決定是多麼的正確啊,我現在是多麼的幸福啊。離開自己的國家的人,這樣的情況更多,哪怕是在國外刷盤子,過着二等公民的生活,也要假裝很幸福,回國的時候和土豪一樣。然後說着國外的各種好,其實只是想證明自己離開是正確的選擇罷了。”
楊愛偉這時候說道:“如果我現在還跟着你,我的下場會和你一樣,被自己人給捆綁起來,主動獻給大家,你一個人和一羣人作對,你不會贏的。”
“只要我夠強,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想和我作對,相反,大家都會搶着和我做朋友。因爲和我做敵人會丟命的。”
“夠強?但是你夠強嗎?你進步是很快,但你現在無非是個七級化神期,沒等你成長起來呢,你就已經被殺死了。”楊愛偉說:“識時務者爲俊傑,秦川,你必須找個靠山才行,光明神教就是你最好的歸宿,只要你點頭,大主教就能把你救下來,帶你回光明神教,成爲光明神教的骨幹。將來,也許大主教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我放着爺爺不當,跑去給人當孫子,你當我是你這個胯下吹簫弟子啊!”我說完嘿嘿地笑了起來。
李漠然這時候搖搖頭,也笑了下,說道:“秦川要是妥協了,也就不是秦川了。我只是好奇,這些把你捆綁起來的女人,又是誰呢?”
紅旗這時候說道:“我是秦川的夫人,姜紅旗。”
白雪琪說道:“我是秦川的……,”
她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說道:“我是她的朋友,小白。也許你們誤會了,我們將她捆綁起來,都是因爲爭風吃醋,最後遷怒於他了。”
我一聽,心說這是實話啊!但是這時候,實話聽起來怎麼像是假話呢?
楊愛偉這時候看向了那兩個侍女,說道:“小丹,這是怎麼回事?”
“宗主要和紅旗姑娘成親,小白姐不高興,於是就吵起來了,就是這樣。”小丹說。
偏偏這時候,段小春和段玉帶着李美人進來了,李美人身後跟着三個高手。
這三個高手應該是負責保護李美人的安全的。
他們剛進來,楊愛偉就笑了,說道:“王發,王金,王財,你們三兄弟也算是江湖中有名有姓的人物,怎麼就關了雲嵐宗,心甘情願去給凌雲宗當狗了呢?當年的發金財三兄弟現在淪爲了女人身邊的哈巴狗,也真的是可以了。”
這發金財三兄弟不以爲然,王發笑着說道:“能爲凌雲宗效勞,是我三兄弟的榮幸,你不需要冷嘲熱諷,我們加入凌雲宗,還不是被你們光明神教給逼的。”
段小春看看我,說道:“秦川,只要你加入我凌雲宗,我給你一個護法當,你看如何?”
李美人這時候看着我一笑說道:“秦川,宗主對你這麼好,還不快謝謝宗主,你該懂得感恩戴德才對,凌雲宗纔是天下第一宗門,何去何從,你該有個判斷纔是。”
我說:“也許你們誤會了,我們兲淡神宗很好,不需要諸位指手畫腳,最關鍵的是,凌雲宗欠着我一大筆錢,你們燒了我的兲淡神宮,是來賠錢的嗎?”
李美人一聽笑了,說道:“賠你錢?你當你是什麼東西,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誰會在乎你的話,當初我就知道你就是個廢物,事實證明,我沒有嫁給你是我這輩子最英明的決定。段郎纔是我的真命天子。”
說着,李美人還就直接靠近了段玉的懷裡,一隻手摟着段玉的腰。段玉摟着她的肩膀,手垂下來,搭在了她的胸上。我心說這也太他媽的不要臉了,簡直就是一對狗男女。
我說道:“李美人,不要忘了,我這裡還有我們的婚約呢,我們的婚約還沒解除呢。”
“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瘋了,難道你沒看出來嗎?我已經是段郎的女人了,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至於你說的婚約,我們都不承認,你可以問問大家,看看有誰承認。”
“我不需要有誰承認,我承認就好了。”我說,“到什麼時候,你都是我的未婚妻,你和段玉,只是苟合罷了。”
段玉說:“看來只有殺了你,才能徹底解決這件事了。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麼你加入我們凌雲宗做我們凌雲宗的狗,要麼你就去死吧。你選擇吧。”
我說:“是不是加入你們凌雲宗的都是狗?”
段玉說:“你和別人不同,你只配做狗。”
“剛纔你爹還讓我做護法的,難道狗在你們那裡都能做護法嗎?”
“伶牙俐齒,尖酸刻薄,這些都沒有意義了。”李美人說道,“段郎,甭和他廢話,殺了算了。”
我心說,這個女人心腸歹毒,不可理喻啊!
接着,陸陸續續的各大門派的人都到了,白敬軒到了的時候擡頭看看我,嘆口氣後,找了個地方坐下了。
我的兲淡大殿裡陸陸續續坐滿了人,聯盟的盟主皇浦盟主和少主皇浦精英也進來了。
皇浦盟主一進來就坐到了正位上,左邊是光明神教的大主教,右邊就是凌雲宗的段小春,左邊又是常山宗,右邊是浮雲觀,而白馬莊的白敬軒,坐到了離他們很遠的地方。很明顯,白敬軒有點想和他們劃清界限,獨善其身。
段小春這時候說道:“皇浦盟主,你看這個妖道怎麼處置纔好?”
皇浦盟主還沒說話,皇浦精英開口說道:“殺了算了,這樣的妖道,人人得而誅之。”
皇浦盟主這時候說道:“我們要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則做事,要是這秦川能改弦更張,重新做人,我覺得還是應該給他一次機會。你們大家說呢?”
浮雲觀的老道手裡拿着一個拂塵,在手裡一晃說道:“盟主說的有理,我覺得還是應該讓他放下邪念,回到正確的軌道上來,和我們相向而行,這秦川也算是個人才了。”
這話乍聽起來好像有道理,但是仔細一想,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我在這裡自己過自己的日子,誰也沒有招惹,他們憑什麼就把我說成妖魔,要弄死我呢?憑什麼要求我和他們相向而行呢?我自己日子自己過,想怎麼過就怎麼過,這是我的權利啊。我一不偷二不搶,他們這是哪裡來的權利和勇氣來判決我呢?
白雪琪坐在主人的位子上,不說話,端着一杯茶在慢慢喝。紅旗抱着琵琶,靜靜地坐着。現在誰都明白,這裡看起來都是高大上的人物,應該是個能講道理的地方,偏偏就是這羣人,是最不講道理的。
他們心裡都有一個最簡單的邏輯,我比你強,我的話就是真理,你要是敢質疑,我就殺了你,於是就沒有人質疑了,我的話就真的是真理了。
該來的都來了,也就到了中午,也不知道是誰安排的,竟然從外面弄來酒菜,所有人就在這大殿裡一邊吃喝,一邊開始討論我的生死去留問題,完全沒把我這個主人放在眼裡。
我覺得這場景有些好笑,這是我的地盤,我的宗門,我是宗主,怎麼覺得像是在聯盟山呢?他們憑什麼就拿這裡當自己的地盤這麼肆意妄爲了呢?
他們正吃喝的開心呢,蠍子王來了。
那五個盜墓賊裡,老頭子在前面領着,後面的兩對男女擡着黃金棺材就進來了。這蠍子王一來,頓時大殿裡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不說話了,放下了筷子,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這幾個人。
很快,這五個盜墓賊將棺材放下了。帶頭的老頭子說道:“聽說今天這裡開什麼審判大會,這麼好玩的事情,我們饅頭門的門主也要來湊個熱鬧,不知道大家歡迎不歡迎呢?”
皇浦精英這位少盟主頓時笑着站了起來,一抱拳說道:“既然蠍子王願意湊熱鬧,我們自然是歡迎的。”
我這時候說道:“諸位,你們搞清楚了沒有,這裡是我的地盤,你們知道自己是誰嗎?你們這逼裝的也太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