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人一時都沒有說話，氣氛很是尷尬。 妍妍站在門口依然還在狠狠的咬着嘴脣，眼神滿是複雜之色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在心裡無聲的嘆了口氣；“妍妍，我們先去吃飯吧。” 在樓下找了一家不錯的餐廳，我們要了一個包房。 妍妍始終都在低着頭，養母有些尷尬的吃着飯。 “媽，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看着氣氛有些尷尬，我隨口問道。 養母眼神浮現出一絲黯然；“還不是因爲賭博嗎……” 從她的話語中我大概瞭解到了這幾年在她們身上發生的事情了。 關於養父母賭博的事情，我是深有了解，以前我和妍妍在的時候，他們每天都會出去賭錢，甚至有的時候連工作都不做了。 而現在之所以變成這樣，那是因爲輸了錢之後，他們借了高利貸，由於無法償還，我的養父跑了，家裡的房子也被人要了去……所以陳小麗纔會變成這個樣子。 聽完之後，我久久無語，心裡複雜萬千。 吃完飯之後，我們就回了家。我暫時先把養母安排在了我的房間。 原本我想在沙發上躺一會兒就出去的，但是妍妍說讓我去她房間裡睡。 猶豫了一下我就走了進去。 “哥。”妍妍複雜萬千的叫了一聲。 我躺在她的牀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兜裡摸出煙點了起來；“你恨她嗎？”我幽幽的說道，我不知道是在問妍妍還是在問我自己？ 沉默了許久，我才聽到妍妍在我的身邊說道；“我認爲我應該恨她的。” “是呀，我也認爲我是恨她的。”我有些悲哀的說道。 其實我和妍妍都是一樣的，一開始我們都認爲是恨他們的，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都已經恨不起來了。 “哥，你想怎麼安排她？”妍妍突然問道。 想了想，我說道：“暫時還不知道。”我苦笑了一下；“先讓她暫時在這裡住着吧。” “哥，要不給她找個養老院？”妍妍試探着說道。
“先讓她住幾天在說吧。”我嘆息着說道。 妍妍拉過我的胳膊，躺在上面，眀燦的眼睛宛如暗夜中最璀璨的星辰；“哥，我不喜歡她在這裡住。” “我知道，其實我也不喜歡。”我有些低沉的說道，看到她總會想起小時候的那些悲哀無力的事情；“過幾天我看能不能想辦法給她房子要回來的，到時候再想辦法給她安排一份工作。” 到那時，最起碼我對她已經仁至義盡了，甚至這輩子也不需要再見了。 關於放高利貸那小子是誰，剛剛吃飯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了。 韓成，我們這裡一個玩的不錯的人，就是以放高利貸爲生的，爲人下手不擇手段，而且極其狠毒。 妍妍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哥，我爸說讓我明天回家吃飯。” “那就回去唄。”我無所謂的說道，這兩年妍妍也經常回家和她父親的關係也逐漸有些一些緩和。 猶豫了一下，妍妍說道；“還有李軍和他媽。” 我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上段時間見到李軍的時候他就說過，會讓他媽和徐鶴提親的，不會這麼快吧。 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裡竟然有着一種不好的預感。 “哥，你怎麼了？”妍妍感覺到了我的異樣，關心的詢問着。 我勉強的笑了一下：“沒事，睡吧。” 妍妍甜甜的笑着，枕着我的胳膊睡了過去。 大概十二點左右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我急忙的拿過來接聽：“我知道。”凱子告訴完我一切，我只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把電話掛斷，看着熟睡的妍妍，我小心翼翼的把我的胳膊從她的腦下拿了出來。躡手躡腳向外走去。 “哥，小心點，我等你回來。”妍妍突然說道，她翻了一個身又睡了過去，似是在說夢話一樣。 佇立片刻，我有些苦澀的說道；“我很快就回來，不會讓你等太久的。”說着我走出了房間，我不知道那是妍妍的夢話，還是她根本就沒有睡。
開着沈楠的跑車給虎子打電話：“虎子，你帶人先去城南等我。” 虎子似乎一直都在等我電話一樣；“我知道了，宇哥，我現在帶人馬上去。” 掛了電話，我的心裡竟然泛起了一絲不忍，如果一切順利，那麼自然一切都好說了。若是有什麼意外，我會不得不將這個人推出去當棋子。 車子剛開到小區門口，就看到凱子在旁邊蹲着抽着煙呢，看到我出來他招了招手：“走吧。”他坐上車，把菸頭彈向了外面淡淡的說着。 我側頭看着他沒有說話。 凱子對我笑了笑；“我沒有告訴輝哥他們，但我會陪你去的。” 心裡泛起溫馨的感覺，我也笑了：“你就不怕死嗎？” “死？”凱子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最起碼有你陪着我呀，到下面還是兄弟。” 如果這件事一旦傳到鐵柱耳朵裡，如果我的利用價值足夠大，鐵柱是不會追究我的，但凱子他們就未必了。但事到如今我知道我已經沒有辦法讓凱子回去了。 開着車，我嘆了口氣：“這輩子有你們幾個兄弟真的值了。” “能不能不矯情。”凱子說道：“要是感動，完事之後咱們喝酒去，不醉不歸。” “好，到時候咱們就喝酒去。”我笑着說道：“對了，你和劉然的事到底怎麼樣了？” 我這麼一說凱子就有些鬱悶了；“唉，非說那孩子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但是沒辦法，在醫院陪她把孩子做了，然後我又給了她一萬塊錢，讓她趕緊滾，滾的越遠越好。” “我感覺劉然還是不錯的。”開着車緩緩的向着前方行駛而去，飄渺的路燈在我的身上一晃而過，我的身影在黑暗和光芒中不停的交替着。 這樣的光明已經持續不了多久了，馬上就會進入黑暗了。 “沒感覺。”凱子無所謂的說着；“現在我已經準備玩到老了。” 我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也許就連凱子都沒有發現，其實劉然的眼睛很像小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