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長?”我低聲重複了李雪的話,同樣也把目光緊盯到了吊墜上。只是片刻,我就給它在後面另外補了一個字出來,“青?萬古長青。”
“嗯?好象有可能啊!”
李雪聽我這樣講,眼睛不由得一亮!與此同時,她的手則把這個吊墜倒立了起來。隨即,我倆就看到這個吊墜的底邊果然是一道時間久遠的斷痕。
看到這裡,李雪便把這個吊墜重新放平。
這之後,她方纔指着長字的底邊對我說,“洋洋表哥,你看!這個長字底下是不是缺損了一點兒啊?我剛纔看到這裡的時候,也感到很奇怪呢。要是事情真跟你說得那樣,那它就可以解釋了。原先這個吊墜是四個字,可後來卻不知因爲什麼原因少掉了那麼一個字!”
“雪兒,你真是太聰明瞭。”
我聽了李雪的這通解釋,便把嘴湊去她的脣邊親吻。
當我倆的口脣分開時,李雪卻努起嘴來嬌嗔地講,“什麼嘛?你這是在表揚你自己呢,還是在表揚我呢?剛纔可是你先想出它是萬古長青的。”
“這有什麼?能夠證明我那個說法的證據可是你找出來的。”
我邊說邊把嘴又向前靠去。李雪見我這樣做,卻把手指阻擋在我的雙脣上。這之後,她又一臉嬌柔地講,“好啦,我們還是吃飯吧!這樣吹捧可是沒有用的。”
第二天我剛一起牀,就把老歡、大山等人喊到了我的辦公室裡來。
雖然我和李雪猜到了這個青石吊墜可能由四個字組成,可我們並不確定它究竟有什麼用途,因此我還想去冒一個險。這次,我冒險的原因則是想要證明這個吊墜的來歷。
昨晚,我已經想過了。
楊潔兒的朋友圈並不複雜。自打她受傷後,到病房裡面去看過她的人就更少了。昨天她跟我說,這個女人她認識,卻一時想不到她的名字了,這樣就更把事情的可選項降低了不少。
雖然我一時想不出這人究竟是誰,可我卻認定這個女人是柳婧、或是跟柳婧有關的人。若不是這樣,這個跟楊潔兒見面的女人,何必要裝神弄鬼似得搞這麼一出呢?或許她就是想留個字謎下來,讓我以它爲線索去發現某些事情吧?
“洋哥,咱們今天還去紅太陽嗎?”
“不!咱們去看望彪叔。”我搖頭反駁了大山的話。
“瘦猴彪?洋哥,咱們去看他幹嘛?那個老傢伙,眼看着就要落到有家不能歸的地步了。”老歡聽我這樣講,則在一旁詫異地問。
“嗯,可我還有些話想要跟他聊聊。畢竟在青會的這些大佬裡面,就數他的年歲最大了。要是奎叔還活着的話,我肯定不會去找他。”
“成,洋哥!你說去哪兒,咱就去哪兒。我這就到外面讓兄弟們準備去。”大山邊說邊搖擺着身軀從我的辦公室裡出去。
我沒跟老歡等人解釋爲何要去找彪叔。
當我的車隊抵達彪叔的住處時,這裡果然是一副凋零的景象。
那些守衛在別墅裡面的人看到我過來,便將別墅的大門打開了一角,又探出頭來大聲呼喊,“外面來得什麼人?我家主人病了!不見客。”
“兄弟盟!於洋。”老歡按我說得大聲迴應。
守衛的人聽了這話,立刻把房門緊閉了起來。再過不多時,他們就從裡面把房門打開。隨即,一個身形略彎的老僕從裡面走出來說,“洋哥,彪叔不知道是您大駕光臨。他讓我請您到二樓小敘。”
說到這裡,他又把目光看向我身後的那些人,“只是主人現在病得很重,他不好見太多生人。您看……”
“看什麼看?金輝煌我們都能進,難道你們這裡就不能進了?”大山邊說邊把手向腰間的南洋刀上按去。看這意思,他很有持刀向裡硬闖的架勢。
我看到老僕變顏變色的模樣,便把手輕擺了起來說,“大山,不要胡來!這裡是彪叔的地方,又不是李哥的地方。咱們怎麼能夠在這裡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呢?”
“是,洋哥。”大山聽完,搖晃着身軀退到了一旁。可即便這樣,他的眼睛依舊圓睜着,臉上也滿是嚇人的模樣。
老僕聽大山這樣講,只好把嘴巴略略咧開,臉上也是一副情非得已的緊張模樣。
我看到老僕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不僅如此,我還把手向前指了出去。老僕看到我的手勢,便側轉過身去帶着我向別墅裡面走去。
當我們進入別墅之後,房門立刻就被人從裡面關閉了起來。
我聽到身後關門的聲響,便用眼角的餘光向身後的地方看去。結果,我發現已經有七、個人圍攏到別墅的門前。顯然他們在防備外面的人會突然衝殺進來。
“洋哥,請吧!我們如今這樣做,也是被形勢所迫,逼不得已啊?”彪叔的老奴很聰明。他留意到我的目光後,便用這樣的話向我做出瞭解釋。
我聽完老僕的話,只是微微一笑,就跟在他的身後向二樓走去。
在老僕的指引下,我走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門前。不等我進到房間裡面,一股濃重的湯藥味道就傳入到我的鼻腔裡。
老僕發覺我留意到了湯藥的味道,便躬下身子來說,“洋哥,彪叔病得很重,我希望您不要跟他大聲說話,也不要說些刺激他的事情。要是彪叔有個三長兩短,那您今天……呵呵,您自己請吧。”
老僕的話雖然客氣,可客氣之餘,他卻把威脅我的意思完全表達出來了。
顯然彪叔要是因爲我出現點兒狀況,那他和別墅裡面的人就要拿我開刀了。同時,我也就不用想從這裡離開了。
我微笑着衝老僕點了點頭,就進入到彪叔的房間裡面。
此刻,彪叔已經坐在了房間裡面的躺椅上。這之後,還有幾個年輕或是年老的女人在一旁燒着藥薰,或是爲他煎着草藥。雖然我是第一次到彪叔的別墅裡面來。可我也能看得出來,這個房間原本應該是彪叔的書房,可現在卻成爲他的治療室了。
“咳、咳咳!是洋哥嗎?”
不等我把房間裡面的擺設看完,彪叔的聲音就傳入到我的耳朵裡面。如今只聽彪叔的聲音,我就知道他已經病得很重了,並不再想之前那樣擁有着一股神氣。
“彪叔,是我!咱們只是幾天不見,您怎麼就病成這個樣子了呢?”
我邊說邊向彪叔的面前走去。當我在他的身旁站定時,更能看到他原本就皮包骨頭的臉,如今真是瘦如枯槁一般了。
“老啦!不象你們年輕人能夠經得住風雨。”彪叔用顫巍巍的語氣回答了我的話,隨即又盡力地把身軀搖晃了一下。看樣子,他想要把自己的身子再坐正一些,可如今卻沒有這樣的能力了。
我看到彪叔這樣做,只能把手向他的面前身軀。
顯然我想讓彪叔拿我的手臂當成柺棍,並把身軀挪動起來。
彪叔看到我的舉動,當然就把手支撐到我的手臂上,而後又把身子盡力地挪動了一下。可他的努力最終還是失敗了。這樣,他便重新把手搖晃了起來說,“算啦!阿洋。我就這樣吧,只是希望你別見怪。等你回去的時候,也別給李哥說我怠慢了你。”
“彪叔,我想這件事你搞錯了!我今天來,並不是李哥讓我來的,而是我自己想要到你這裡來的。”
“你自己要來?”彪叔拉着長音重複了我的話,又把頭頸微微地點動了起來。隨着這樣的舉動,他急促地喘息着,身前的地方也在劇烈地起伏。看樣子,就連說話都變成他的負擔了。
“是啊!彪叔。我這次來是有件事情想要跟您請教。”
原本我不想把吊墜的事情這麼快就說出來的。可我看彪叔如今的模樣,當真沒有興趣再跟他去繞圈子了。雖然彪叔把一切做得很象,可我依然認爲他如今的病態是裝出來的。只是,我並沒有必要去拆穿他罷了。
彪叔聽我這樣講,半張着嘴巴略略地搖頭。看樣子,他應該願意回答我的問題。
“彪叔,有人最近跟我提起了一個青石吊墜,據說它很重要。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跟它有關的事情。”
“青石吊墜?”彪叔呢喃着重複了我的話。
當他說這四個字時,聲音特別清晰,絲毫都不象是有病的樣子。可當他再開口說話時,聲音卻又變得含混起來,“阿洋啊,我不記得有這樣東西了。”
“這樣啊!可我聽說那個吊墜上面刻有萬古長這個字,而且它如今還不在李哥的手上。彪叔,你說這個東西對我們青會並不重要吧?”
彪叔聽了這話,臉頰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我把這話說完,便將目光看向房間的其他地方。
當我留意到房裡關門堵窗的樣子時,便故意把話題說到了周圍的環境上,“彪叔,你現在是重病之身,這個房間的通風可是不太好啊!要是你在這樣的環境當中待得久了,可怎麼能夠做到萬古長青呢?”
“你、你究竟想要知道什麼?”彪叔語氣顫抖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