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回事,沙丹不太喜歡黃正元這個人,見了他好像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好像似曾相識,而且總擔心要跟他發生什麼事,不好的事。當然,這個什麼不好的事肯定不會是男女之間的事,而是其他什麼事,估計是利益上的事,或是工作上的事,總之,她擔心黃正元會壞她好事。
沙丹其實不是雲南人,他是地地道道的新疆人,本名也不叫沙丹,叫黃豔秋,南疆庫爾勒人,以前是庫爾勒市公安局的一名女刑警,後來因爲犯了原則性的錯誤被警隊開除,於是下海搞起了生意。她比黃正元大的也不止一歲,而是十一歲,但她目前還是單身,四海爲家,主營;資本運作。此次和陳普江合作開藥店,就是想利用陳普江的關係和自己手頭的一些藥材資源把門面撐起來,做大到一百家的規模,然後利用這些藥店的規模想辦法貸款套現,成功了就叫“資本運作”,失敗就叫“詐騙”。
陳普江忽然間增加一個股東,這令沙丹沒有料到,本想如果操作出了事就讓陳普江一個人背黑鍋就行,現在多出一個人,反而很容易出問題的。但是陳普江堅持要黃正元加入,她在思考怎樣對付這個黃正元,先調查一下他的背景再說。
“嫂子,聽陳院長說你是財經學院畢業的?”
“你可別叫我嫂子,黃正元說你比他大,你這樣一叫感覺我好像大你許多似的,我看你叫我妹妹差不多。”
“呵呵,是是是,我老覺得黃正元比我大,所以張嘴就把你叫老了,所有老女人都愛犯的毛病,總看別人比自己老,你可千萬別介意。”沙丹真會裝。
“你哪裡老,我是真老了,黃正元是一直就那樣,他老子和他呆在一起都顯得比他小。”
“不會吧?黃正元的父親這麼顯年輕嗎?”
“可不是,他老子那人比他帥多了,那像他,一個土老帽像,嘿嘿你可不知道,他老子年輕的時候可風流了,可是現在。”楊紅一想到那天黃正元和他老子在一起吃飯的情形就笑,黃正元到像他老子的老子。
“現在怎麼了?”
“唉,少了胳膊少條腿,成殘疾了,聽說是被債主砍掉的,那些人真是的,欠錢也不用砍人腳呀,太殘忍了。”說道這楊紅忽然想起家裡的那些錢,心裡不安生,想回家。
“黃正元的父親也是做裝修的嗎?”
“他父親?那怎麼可能,他老子那人比他可牛多了,開過煤礦,倒過石油,全國都跑遍了,還出過國呢?”
“倒過石油?”沙丹緊張起來,她忽然想起一個人,不會這麼巧吧?難道那人是黃正元的父親?沙丹故作輕鬆地問道;“黃正元他父親叫什麼名字?”
“黃士仁,黃正元叫他老混蛋。”
“黃士仁!”果然是他,沙丹頭有點暈,天下竟有這麼巧的事?搞完老子又來搞兒子,這上帝沒開玩笑吧?
“是啊,就叫黃士仁,很搞怪吧?我經常跟黃正元說他老子不是人,起個名字叫黃是人,老有意思。”
沒聽錯,真是天意,我這輩子看來跟這家人扯不清了。什麼意思?我雖然騙了黃士仁的錢,但我也給他留了一大筆錢的,並沒有把他往死裡整呀?難道他又被別人騙了?那人,做好人不行,做壞人又做不到家,活該一輩子沒出息。
“嫂子,哦,嗨!我們以後還是叫名字吧,我叫沙丹,你呢?”
“楊紅。”
“楊紅,工地上太髒,我們找個地方喝點水慢慢聊吧?”
“我家裡還有事,要回去。”楊紅擔心她的錢。
“黃正元的父親也跟你們一塊住嗎?”
“那怎麼可能,黃正元可煩他老子了,再說我們那地方很簡陋,他老子也不會去住。”
“黃正元開着幾十萬的車,房子能簡陋到哪去?你是怕別人到你們家麻煩吧?”
“他那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跟你說實話吧,他那車是賒來的,有個屁的錢,我們窮的就差睡大街了。”
“楊紅,不至於吧?我又不跟你借錢,不用這樣謙虛的,你丈夫在藥店投資20萬佔15%的股份,如果這樣的人也睡大街,那全中國的人都睡到大海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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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萬?15%?”楊紅又傻眼了,這傢伙什麼時候又弄出20萬投資的?孃的,又騙我。
“楊紅,我送你回家吧,順便到你家看看,我一個人成天在飯館裡吃飯,吃膩了,蹭你拉條子吃,可以嗎?”
“只要你不嫌我那粗陋,我是沒問題的。”楊紅覺得好笑,開着奧迪車的人跑到我那破房子裡吃拉條子,病的不輕。管她呢,反正自己也要吃飯的,想去就去唄,省下五塊錢出租車錢了。
沙丹是想跟楊紅打探一下黃正元的實際情況,順便了解一下黃士仁的近況,畢竟那可是他的老相好啊?
“羅南,我們走了,工地上盯着點。”
“啊,知道了,嫂子。”羅南聽到黃正元和楊紅都走了,捏着鼻子從廁所裡鑽了出來,衝工**罵道:“哪個龜兒子上廁所不沖水,薰地老孃差點沒死克。”
“不曉得?”
“我看就是你龜兒子,吃飯從來不洗碗,上個廁所肯定也是不擦屁股嗦。”
“你才上廁所不擦屁股嗦,女人家說話啷個這麼難聽。”
“南聽北聽,記倒以後沖廁所!”
“不是我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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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狡辯扣你一天工資。”
“好好好,你說啷個就啷個。”工人們老老實實幹活不吭氣了,實際上此時整個工地上臭烘烘的,那就是羅南造的貨,這娘們肯定沒沖廁所,工人們早就習慣了。只有三老闆在的時候,工地上的空氣纔會很清新,因爲黃光元總是跟在屁股後面打掃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