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9月,中行又換了新行長,翟茂才因爲有錢不還被銀行起訴了,結果倒黴的不是他,是黃正元。翟茂才欠銀行連本帶息據說將近八百萬,這傢伙把帳都賴到三十幾個人的身上其中就包括黃正元這樣的傻鳥,因爲翟茂才手上有黃正元收到他價值八十萬的貨物收條。
法院一個法官拿着收條問黃正元;“你什麼時候還錢?”黃正元拿着翟茂才欠他的工資單說;“翟茂才欠我的工錢,我要求衝賬。”
法官竟然說;“你的這些工資欠條屬於另一個訴訟案件並且已經過了訴訟時效,不予受理。”
“我給他打的收條過了三年都沒超過時效,我的欠條就過了訴訟時效?”當黃正元看到法官那義正言辭的臉部特寫後他的心在燒,腿在抖,當晚不加思索地就選擇了逃跑。
深圳的冬天很熱,竟然穿着襯衣就可亂跑。大街上更是穿裙子羽絨服的什麼穿着都有,可黃正元穿着一件襯衣都覺得很熱。深圳的人都像是趕着去投胎,竟然一邊吃着飯一邊走路還一邊打電話,這個人就是黃正元。1998年的冬季你如果在深圳的哪條大街上看見一個長得老土的農村人右手拿着飯盒左手拿着一個摩托羅拉掌中寶說着一口地道新疆土話的人,那就是黃正元。那個時候摩托羅拉掌中寶優惠價5800元人民幣其中入網費1600元。你一定懷疑這個人有病,一個民工竟然還買那麼貴的手機,而且這個民工現在還住着一晚上280元的酒店看着29寸的彩電,黃正元自己也覺得好笑。
深圳很繁華,高樓大廈林立,車輛人羣扎堆,可就是工作崗位難找,除非你去要飯。
“我們這缺個能幹雜活的電焊工,一個月五百塊你幹不幹?”這是深圳一家叫野馬廣告公司的老闆說的話。
黃正元用熾熱的眼神堅定地對他說;“幹!”
老闆說;“好,你跟我來吧。”說完就把黃正元帶到了車間。
他實在是沒轍了;“原來一個高中生在深圳幹一個月的價值就是500塊?這跟新疆沒什麼區別嘛。我給我兩個弟弟每個月還550元呢,而且還是管吃管住,我還不如我的兩個弟弟了?”黃正元心理不平衡了。
老闆說;“你可以住在公司宿舍的,一天管兩頓飯。我希望你能住在公司。”
黃正元說;“我回去跟我老婆商量一下再說吧。”
這事黃正元怎麼可能在楊紅面前說得出口?楊紅比他更慘!深圳到處都是騙子,她竟然被三家公司騙了250元的報名費和資料費,氣得她乾脆連工作也不找了,天天在酒店裡泡澡,看動物世界。她一看動物世界就來勁,來勁就折騰黃正元。
楊紅說;“正元,我跟了你快十年了連個像樣的牀都沒睡過,更別說什麼高質量的性生活,說什麼也不能Lang費了這環境。”
在黃正元沒上班前,楊紅一天要做三次愛,比吃飯還準時,有時一激動一天要七八次,黃正元要是不對付她就用盡各種手段,包括給黃正元看八卦雜誌和毛片,黃正元幾乎成了她的性寵物。楊紅說;“年輕時是你QJ我,現在該輪到我QJ你了。”可是黃正元現在感覺自己明顯地老了,最後只能一天做一次了,而且時間也明顯地短了,黃正元懷疑自己的生理機能出了問題。
“想當年我可是和羅高一樣一天十次的標準呀!可是,我才28歲呀?看來,工作和事業的不順利會影響到身體的健康的,以後要早起鍛鍊身體了。”
女人不能閒着,一閒着就來事。楊紅又想家了,她讓黃正元再給牛主任打個電話。黃正元又一次撥通了牛主任的電話號碼;“牛主任,怎麼樣,我那事你打聽了嗎?”
“小黃,你半年內暫時不要出現在大米市,現在上面正在徹查不良貸款,翟茂才這傢伙現在是狗急跳牆亂咬人,行里正和他扯皮呢,估計得扯上個幾個月,到時候我再給你活動活動。”
黃正元說;“牛主任,謝謝你了。”
牛主任;“說啥呢?咱倆啥關係?”
“啥關係?我和牛主任什麼關係?親兄弟?把兄弟?只是哥們?”黃正元自己都說不清楚他和牛主任是什麼關係,但是牛主任這幾句話讓他感動的稀里嘩啦,心說有招一日必當涌泉相報。但此刻,他必須好好工作。楊紅這幾天和酒店的一個服務員打的火熱,在黃正元到廣告公司上班的第二天她竟然在這家酒店當起了客房部的服務員,每天的活就是聽值班經理訓訓話,收拾房間,打掃衛生倒個垃圾,一個月750元人民幣,管吃管住,比黃正元多出250。
“墮落啊!——”楊紅跟黃正元沒有多餘的話,就這三個字。
黃正元愧疚地低下了高傲的頭,假裝沒聽見,以前在楊紅面前的那種豪言壯志更是再也說不出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