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校長方顯找我合作,並且說出一起破壞掉鄒天一在學校兩年多鞏固的扛把子地位之後,我很直白的問他:“憑什麼,我要和你合作?”
這話,方顯沒有一點意外,他胸有成竹的一笑,隨即從褲兜裡緩緩的掏出一根由紅絲線綁着的心形吊墜!
一看到這吊墜,我的眼睛馬上就發光了,真的,我從來沒有這麼急迫的想要目睹一件東西,但方顯手中的心形吊墜卻讓我馬上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並且快速的衝了過去:“讓我看看!!”
方顯哈哈一笑,右手一握,那塊吊墜就拽在了他手心中再也看不到了,他左手伸出來擋住我,對我笑道:“別急嘛羅世誠,你好像很在乎這個東西是不是?”
“屁話!”那會兒,我激動得不行,一出口都忘記方顯的身份了,現目前我只想仔細的看看那枚心形吊墜。
“哈哈……都罵粗口了,可見這玩意對你很重要。羅世誠,你知道它是什麼嗎?”方顯笑眯眯的問我。
那一刻,我一拳砸在辦公桌上,厲聲道:“方校長,我沒有耐心的,把吊墜給我看看!”
真的,我就是那麼狂妄和不安,那枚心形吊墜讓我腦子裡浮現一個慈愛女人的影像,這麼多年了,每一次受欺負我都會想着她!
“哈哈……羅世誠你很有趣,要看就拿去看唄!”方顯把右手鬆開,於是我就一把將心形吊墜抓緊了我手中。
我看着吊墜,那紅色的絲線已經有些發黑,那由石子打磨的心形吊墜本該是毫無痕跡的白色,如今因爲歲月的打磨,石子上已經有了不少的劃痕,但吊墜上那一個雕刻的‘誠’字,卻依舊如此清晰,它就篆刻在我腦中!
那一會,我凝視着這麼心形吊墜,我的鼻腔裡一酸,我的眼眶突然就紅了,一種濃濃的思念從心底深處猛然升騰出來,我腦子裡那位總是穿着很樸素的婦女影像越來越清晰,我永遠都無法忘記她!
“媽!”我的聲音一下就哽咽起來,手中拽住心形吊墜,猶如抓住了我死亡多年的母親。這枚吊墜,正是我滿歲那年,我媽媽買給我的生日禮物,那個‘誠’字,據後來我媽媽告訴我,它代表着很多意思。
誠懇、誠實、誠信、忠誠、坦誠……太多太多,但媽媽最希望我能戴着這枚心形吊墜一世都真誠的做人!羅世誠,這就是我名字的由來!
想着母親,看着吊墜,我的腦子裡浮現出很多和媽媽在一起的親切畫面。媽媽死亡那一年,爲了祭奠媽媽,我把這枚心形吊墜放在了媽媽的棺材裡,隨後我就哭暈死了過去。
等我醒來,媽媽已經下葬,那會兒我爸爸抱着我,和所有來送葬的親朋們哭着在墳前給媽媽磕頭。
再後來,我爸爸娶了後媽,迎來了後姐肖瀟,也就是從那一年開始,我的人生開始變得苦逼,後媽和肖瀟都欺負我,她們不給我吃飽穿好……我好想念親生母親,在以往無數個受到欺辱的夜裡,我都會想着媽媽哭泣。
而今天,我居然看到了我親手放在媽媽棺材裡的心形吊墜,這怎麼可能啊?
那一會,當我百分百確定手中的心形吊墜是媽媽送給我的那枚,我突然就發瘋似的衝到了方校長跟前,我右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我的呼吸都充滿了恨意,我狠狠的朝他吼:“方顯,你這個雜碎挖了我媽媽的墳墓,是不是?”
是的,我第一反應就是我媽媽的墳墓被人挖了,而罪魁禍首就是方顯。一旦真是這樣,我要殺死方顯!殺死方顯!
挖祖墳這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受不了,何況是早早失去母愛的我!?
“別激動羅世誠,我纔不會幹那種生兒子都沒有屁眼的壞事,咳咳……你別把衣領拽那麼緊,咳咳……”方顯的臉開始漲紅,在我認爲是他挖了我媽媽墳墓的時候,我全身上下都在哆嗦。
“咳咳……”我沒有絲毫鬆開方顯,方校長只能伸手來扯我的右手,他對我說:“冷靜一下羅世誠,你媽……你媽根本沒有死啊!”
啥!?
當時,我的腦門一陣眩暈,猶如被雷霆給擊打了一下,整個腦子完全成爲了一片空白,只隱隱約約感覺到我拽住方顯的右手被他給挪開了。
“咳咳……”方顯再次咳嗽了好幾下,這才拍了我一下手臂,對我說:“你沒有聽錯孩子,你媽真的沒有死!”
“真的!?”我一下就回過神來,彷彿撿到了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我說話的時候都因爲歡喜而在顫抖,音調那會兒完全變了,我道:“你說我媽媽沒有死亡,可是真的?”
方顯點點頭,再次重複了一次是真的。
那會兒,我突然就狂吻着手中的心形吊墜,大聲的叫喊着媽媽我愛你,隨後我彷彿看到了我和媽媽即將在一起歡聚的日子展現,我對着方顯哈哈大笑,就像一個迷心瘋的孩子。
媽媽,母愛,我渴望了多年,現在,媽媽還活着,媽媽居然還活着!
我無法用文字來表達那會兒的激動和幸福,用一句話證明我的興奮和開心,那就是我寧願捨棄整個世界,也別再失去媽媽了!
我沒有哭,我一直在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既然媽媽沒有死,那麼她爲什麼不來找我?我的媽媽在哪裡?還有,方顯是怎麼知道我媽媽沒有死亡?他又是怎麼樣得到心形吊墜的?
這一切的疑問,我馬上就問了出來,然後緊張的看着方顯,我得判讀他接下來的回答是不是有撒謊的意味在裡面。
“羅世誠,你先別激動,冷靜冷靜,我理解你得悉母親仍在人世的心情,但是我不得不給你說清楚,在我給你說你母親的事情之前,你必須得答應我開始說的合作條件!”
方顯玩味十足的看着我,而我根本沒有一絲考慮的馬上振聲道:“好,只要你告訴我媽媽的信息,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
“嘿嘿……”方顯奸詐的笑着,他說:“不是我不信任你的話,正所謂是口說無憑。別激動,我的意思不是要你拿什麼抵押做憑證,我是說關於你母親的事兒,我只會給你說一半,剩下的一半信息,就得等你搞定鄒天一再說。這個,不過分吧?”
很過分!
我的拳頭一下就捏緊了,我現在就想知道媽媽的一切信息,可是方顯接着的話讓我不敢再對他做出任何的舉動,他懶洋洋的說:“你可以揍我,也可以殺了我,但是羅世誠,我敢保證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方顯一個人知道你媽媽的情況,你想清楚!”
沒有什麼好想的,在得悉媽媽尚在人世的時候,我的心已經完全被牽扯住,只要知道媽媽的情況,我什麼都可以讓步和妥協。
也因此,我只好答應方顯一半一半的條件,在我答應之後,我補充了一句狠話,這話夠狠,但絕對是真話。
我對方顯一字一句的說:“方顯,你聽好了,你要是拿話騙我,被我知道了的話,我賭咒發誓:我會殺了你,然後再殺你全家,我沒有嚇唬你,爲了我媽媽,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呵呵……你不會殺了我和我全家的,因爲我根本沒有打算要說謊騙你。來吧羅世誠,先點燃一根菸抽完,平息一下心中的悸動,然後,我會給你說一半你媽媽的事情。”
方顯遞給我一根菸,這一次因爲激動,我都沒有接住。
媽媽,你在哪裡?
點燃煙的那會兒,我的整顆心,都已經墜入了母親給予我的愛河中,我愛我媽媽,我想念我的媽媽,好想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