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衝動了,我握着拳頭砸在牀邊上,“強哥和星哥去哪了?”
“去廣東了!”宏宇將手機遞給我,“他們兩個不走不行啊,現在大街上都貼着通緝令,我們幾個算是比較幸運的了,不過強哥和星哥臨走時讓我對你說句話……”
“什麼?”我看着宏宇,心裡亂的很。
宏宇嘆口氣看着我說道,“星哥讓我告訴你,好好訓練,沒事別出去……強哥讓我告訴你,好好在帝豪呆着上班,社會這灘水比較污濁,沒人知道深淺,混過的人也不清楚明天將會發生什麼。”
聽着宏宇說的頭頭是道,我輕笑着看了他一眼,看着手機上強哥的手機號碼,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放棄了給他打電話的這個念頭。
病房的門又被推開了,是虎哥。他站在門口向我這邊看了一眼,將門甩上,指着我罵道,“你這個逼崽子,醒了啊?還記得發生什麼事情不?”
我笑着點了點頭,“當然記得,虎哥你是來訓我的還是來看我的?”
“傻逼玩意,你說我是來訓你的呢還是來看你的?你猜吧,猜對了我就告訴你一件事情!一個天大的秘密!”虎哥點着手指頭眯起眼睛看着我。
我白了他一眼,“愛說不說,不說趕緊給我滾!”我裝作無所謂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向一邊,伸手朝着他擺了擺,“沒有重要的事情,你們三個人都走吧,我需要靜一靜!”
虎哥走到我的牀前,趴在我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是關於你那兩個兄弟,天慶和猛子的事情,你也不想知道他們兩個現在的情況嗎?”
我愣了一下,轉過身和虎哥臉對着臉,虎哥的拉長了臉,和之前的表情完全不同,這次他顯得特別的嚴肅。
“他們兩個怎麼了?”我疑惑的問着他。
虎哥輕笑了一聲,冷冷的說道,“這都是德叔乾的好事……天慶和猛子在丁大龍的ktv被德叔找來的人狠狠地揍了一頓,現在兩個人正在第二人民醫院呆着呢,傷的不輕!”
“什麼?德叔?”我吃驚的從牀上坐了起來看着虎哥,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虎哥,你別給我開玩笑好不好,德叔怎麼可能找人去對付天慶和猛子呢?是不是搞錯了?”
“沒搞錯!我莊虎什麼時候說過謊?”虎哥坐在病牀前,嘴角帶着一絲不削的笑意,“一開始我也不相信,天慶和猛子可以說是我比較看好的兩個兄弟,從德叔安排他們兩個離開帝豪去丁大龍那裡,我就有些疑惑,不是我懷疑德叔,而是德叔的這種做法很不對!那自己兄弟開刀,去獲取丁大龍的認可,如果換成我,我絕對做不出來,更下不了手!”
我掀開被子就要下牀,宏宇和刁龍衝過來阻止了我,虎哥扶着我的肩膀笑道,“別激動,我話還沒有說完呢,你要幹嘛去?去找德叔理論?還是去看天慶和猛子?”
“去看天慶和猛子,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人打成這樣,而且還是我比較信任的長輩!虎哥,你別攔着我,宏宇,你小子給我走開!”
我推着宏宇,但是還是被他們給攔住了。虎哥指着我肚子上的傷,“好好休息吧,我會安排人去那裡看看,你這樣去,只會給天慶和猛子添麻煩,不管怎麼樣,德叔已經做完了,現在天慶和猛子那邊看着他的人是丁大龍的人,我們這樣出現,不是找麻煩嗎?難道你想讓天慶和猛子倒在丁大龍的手裡嗎?”
“不想!可是我……”
心裡矛盾的很,這破事一件接着一件的出現在眼前,沒想到我們都住院。德叔這老傢伙怎麼想的,我還是猜不透,或許只知道一點皮毛,但是他的這種做法我真的很氣憤,想了想心裡仍是有很大的壓抑。
我掀開被子,指着宏宇和刁龍,“別攔着我,我給你說,今天誰攔我,我給誰急!就算是我在這裡走不開,也沒有心情休息,都別攔我!”
“你給我老實的呆着!你這樣去能解決什麼問題嗎?”虎哥伸手將我推倒在了病牀上,“早知道你這麼衝動就不該告訴你!遇事一點都無法冷靜,你說你還能幹什麼?”
虎哥憤怒的說着我,然後站起身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搖了搖,“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回分店那邊,再擅自離崗,德叔就會開了我的。”
“趕緊走吧,你們也走!去去去!”我鬱悶的朝着他們三人揮了揮手,“都別來看我了,我現在任何人都不想見。趕緊走!”
聽着宏宇他們深深的嘆了口氣,然後就是病房門輕輕地關上的聲音。我鬱悶的做起來靠在牀邊,仔細的想了想,我現在還真的不能去看他們兩個,只是德叔爲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來幫助天慶和猛子得到丁大龍的信任?越想越覺得德叔十分的過分。
躺在病牀上盯着天花板發着呆,不知道什麼時候病房的門被打開了,我沒有看是誰,“別來煩我,出去!”
“沒打擾你吧,你該換藥了!”
一個甜甜的聲音在我耳邊想起來,我轉頭看了一眼是一位白衣護士。她帶着白色的口罩,但我還是能看見她,看上去挺年輕的一個姑娘,她端着一個不鏽鋼的托盤,放在了我牀頭的小櫃子上,然後指着我說道,“把被子掀開,我來給你換藥吧!”
“換藥?”
“嗯,是啊,今天這是第二次了!早晨你還在昏睡,已經換了一次了!”護士說着,開始整理着圖盤中的藥水和消毒棉球紗布。
我哦了一聲,掀開被子,將上衣往上掀了一下,露出那塊被紗布包着的傷口處,“護士小姐,我這個傷,嚴不嚴重?要多久能出院啊?”
“用不了多久的,大概一個星期吧!至於你的傷口,你自己不知道嗎?”她反問着我,然後伸手到我的傷口處輕輕地將紗布揭開。
傷口處的情況有些讓我慎得慌,一個食指大的洞,而且在洞的本身上又開了一個十字花,看着這個護士白皙的雙手輕輕地給我將紗布取下,然後拿着消毒棉球在傷口處開始擦了起來。
藥水讓我感到鑽心的疼,我咬着牙指着傷口處問她,“本身就有一個傷疤,現在有多了一個,不過我有些困惑,爲什麼在那個傷口處又給我開了兩刀?”
護士轉過頭看了我一眼,“不開刀怎麼取裡面的子彈頭啊?你別亂說話了,咬住牙啊,我要將傷口處的裡面給消消毒!";
還沒有我做好心理準備,這個護士就開始在我的傷口處擦了起來,就看見口處被藥水擦過後,上面就起了一層白白的膜。護士拿出新的紗布,然後再上面撒上一些藥粉。一邊給我蓋在傷口處,一邊轉過頭親切的問我,“這樣疼不疼?”
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因爲如果從護士的背後向我們看過來,邪惡的人都會瞬間產生一種的邪惡的想法,我搖了搖頭,笑道,“不疼,感覺十分的不錯!謝謝啊!”
“沒關係!來,你幫我扶着這塊紗布,我給你固定一下。”護士很仔細的給我包紮着,然後用醫用膠帶小心翼翼的將紗布包好。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如此細心的護士,看着她的胸前掛着一個優秀實習護士的紅色小牌牌,怪不得那麼認真,原來是個實習生。
我將衣服整理好,蓋上被子靠在牀頭看着她,“那個……你們護士爲什麼都要戴着口罩啊?不憋得慌嗎?”
她愣了一下,呵呵的笑着,“這是我們的規矩啊,醫生在給病人處理傷口換藥的時候,必須戴上口罩,這是爲了安全起見啊,常識!”
“安全?那你的意思是,我是危險人物嘍?或者說,病人會傳播疾病是嗎?”我故意調侃着的問她。
這個護士還挺冷靜的,看着她摘掉口罩,終於露出了真容,還別說,長得還挺標緻的!看年齡也就是十**歲的樣子。我笑了笑,“護士妹妹,你在衛校上的學吧?”
“嗯,怎麼了?衛校出來的就不能做護士了嗎?”
“額……沒啊,我沒有那個意思!”
她沒再理我,轉過身開始收拾着托盤裡的東西,收拾完以後,她端着就朝着門口走去,在關上門的時候她轉過臉衝着我撅着嘴說道,“衛校出來的護士,也能成爲好醫生的!”
“對,對,我真的沒有貶低你的意思啊,我剛纔只是想……”話還沒有說完,這個護士將病房的門猛地一帶關上了。
留下我一個人呆在病房裡,這種感覺十分的壓抑。強哥和星哥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走的那麼突然那麼快,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我不必爲親眼看着他們走感到悲傷。
天慶和猛子的事情我必須去找德叔問個清楚,雖然他是長輩,雖然他目前是帝豪的總經理,但是做事總要給員工一個說法,拿自己手下的命去辦事,而且是我劉晨的兄弟,就憑這一點,我完全可以不顧情面和他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