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宇衝過來叫了我一聲,我吃力的扶着牆站了起來,腹部疼的很厲害。沒猜錯的話,我應該是中槍了,至於會不會像電視中演的那樣,接下來我就要奄奄一息,然後就永遠的躺下了。我咬着牙強忍着,低頭看着剛纔被強哥打死的這個傢伙手裡的那把短槍,我輕笑着蹲下身,掰開他的手的時候,他突然醒來了。看見我要搶他的槍,伸手抓着我的手腕。我朝着他的眼睛就戳了上去,一拳砸在他的後腦上,“媽的,還沒死呢!”
搶過他的槍,用槍托朝着他的腦袋猛砸了一下。靠在牆邊,我將彈夾卸下看了一眼,就他媽的還有一發子彈。不過,有這麼一發子彈對我來說已經算是天大的恩賜了。長這麼大,這是第二次拿槍,第一次拿着帶着子彈的手槍,我給槍上了膛,靠在牆邊擡起胳膊對着宏宇前面的那三個小子大聲的喊道,“都他媽的別動……都別動!”
看着他們停了下來,宏宇轉過身看着我,然後向我跑了過來,伸手講我拉了起來,我清楚看到宏宇的胸前被砍刀劃破的衣服,他受傷了。宏宇將我的胳膊搭在他的肩上,換左手拿刀。我用槍指着那三個小子,“給我滾,現在就給我滾!”
“晨哥,你沒事吧?”宏宇小聲的問着我。
“我……我沒事!你去幫強哥和彪哥,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受傷了!”我推了一把宏宇,“去啊,強哥已經沒力氣了,星哥也快不行了,快過去幫忙!”
宏宇嗯了一聲,轉身朝着強哥那邊衝了過去。看着這三個小子沒有過來,我捂着肚子向前走了過去,“我數三聲,消失在我的眼前,不然……不然我他媽的就算是倒下,也能一槍嘣了你們!想試試嗎?想試試就過來!”
我咬着牙挺着胸,朝着他們三個人跟前走着。我這是賭了一把,如果換成我是他們其中的一個人,應該是畏懼的,槍這玩意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是可怕的,我就不信這三個小子還能這麼不怕死。於是我開始數數,“一……”
剛想數到二,這三個傢伙相互看了一眼,轉身就跑了。我鬆了一口氣,擡頭看了看星哥那裡,他和刁龍還在和三個傢伙圍着自己的車糾纏着,車的兩旁躺着六七個人,有的已經不動彈了,有兩個小子躺在那裡手腳還在動彈,看着被星哥放倒的這羣人,我這次真正的開始敬仰他了。
我咬着牙快速的朝着星哥那邊走過去,想跑卻跑卻跑不動。我擡起胳膊,拿着槍的手有些顫抖,“別……別給動,誰動我他媽的嘣了誰!”我大聲的喊着。
星哥擡起腳朝着拿着刀的那傢伙踹了過去,拉着刁龍朝着我這邊跑了過來,那幾個傢伙提着刀衝了過來。我毫不猶豫的對準其中的一個傢伙,果斷的扣動的扳機,“嘣”的一聲,打在那人胸口,看着他倒在地上,剩下的幾個小子舉着刀和我們對視着。星哥跑過來從我手中將槍奪了過去,很帥的朝着那夥人,看着星哥扣了扳機,那幫傢伙向後退了兩步。
“大晨,沒子彈了啊……”星哥小聲的對我說道,仍保持這瞄準的姿勢。
我嗯了一聲,“是……沒……”我肚子突然疼了起來,就像岔氣一般,我蹲下身子手撐着地,“星哥,我感覺……我感覺快不行了!好……好難受!”
刁龍將我扶了起來,氣喘着看着我,“晨哥,你怎麼了?”
“我中槍了,這裡!”我咬着牙,伸手指着自己的腹部一側,看這星哥轉過頭看着我,我勉強的笑了下,“不過我還能挺着,星哥,強哥那邊好像不太順利,我們還能不能衝出去?”
“刁龍,你拿着這槍嚇唬那幾個傢伙,無論如何都不要讓他們過來,一定要裝像一些,我去幫強子!”星哥將手槍遞給了刁龍,快速的向着強哥那邊衝了過去。
刁龍扶着我靠在了一邊的牆上,看着對方的那些人沒有衝過來,我吃力的笑了笑,“原來這幫傢伙也怕死啊,我還以爲……以爲他們都是不要命的呢!”
刁龍攙扶着我,“晨哥,你別說話了,挺住啊,不會有事的,這地方沒什麼重要器官,最多也就是流點血,別擔心啊!";
“我能挺住,不過今天搞成這樣,我對不住自己的兄弟們啊!”我嘆了口氣拍了拍刁龍的肩膀,“放開我,你去幫強哥他們吧!劉嘯龍好像也中槍了,你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劉嘯龍中槍了?”刁龍吃驚的叫着,着急的他嘆了口氣,看着站在遠處還沒有走的那幾個人罵道,“草你們孃的,老子今天弄死你們!”刁龍大罵一聲,摸起地上的一把砍刀就要衝過去。
突然發現我們的正前方出現了兩道光亮,好像是汽車的大燈。漸漸地變得刺眼,眯起眼睛看了看,還不止一輛車。看着這陣勢,我心裡一下涼透了,我推了把刁龍,“快去啊,再不去大家都別想走了!快去幫強哥他們!我能走的!”
刁龍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那把沒有子彈的空槍交給了我,轉身朝着強哥那邊衝了過去。
我冷笑着看着那幫傢伙,他們也發現了廠房那邊開過來的幾輛車,幾個站在那裡朝着那邊揮了揮手,我心裡別提多恨了,想象着呆會要發生的事情,我被一夥人活活的打死,強哥星哥他們也筋疲力盡戰到最後,現實問題已經再眼前,我們跑不掉了。
一場格鬥讓自己最親近的幾個兄弟,遭遇瞭如此大難,我就算是死了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看着手中的槍,我將彈夾拿出來看了看,明知道沒有子彈,還幻想着能多出一顆子彈。我撐着地面咬着牙站起來,靠在牆上看着開過來的車,三輛車,至少來了十多個人。
他們停了下來,越野車擋住了過來的路。藉着廠房牆上的那盞照明燈看過去,從車上快速的下來一夥人。突然,對方的那幾個傢伙,拔腿想着強哥那邊跑了過去。我看傻了眼,來了幫手跑幹什麼?難道是……警察來了?
我疑惑的盯着那夥人看着,然後靠着牆慢慢的蹲下身子,希望我蹲在黑暗的角落裡不會被他們發現。那夥人朝着這邊衝了過來,看着其中的一個人的身影十分的熟悉,我搖了搖頭,以爲是看花了眼,可是那個人分明就是虎哥!他出院了嗎?
“虎……虎哥!”
我吃力的叫着他,虎哥跑了過去突然停了下來,轉身朝着我這邊看了看,他手中緊握着一把銀白色的砍刀,謹慎的朝着我這邊走了過來,“大晨,是你嗎?”
“虎哥……是我!我在這裡!”
我擡起手叫着他,突然感覺有些眩暈,心裡終於鬆了口氣。虎哥趕緊跑過來,蹲在我的跟前,伸手攬着我的肩膀,“兄弟,你沒事吧?”
“我沒事……虎哥,你?你怎麼來了?”
虎哥罵了我一句,“你個狗日的,來比賽也不告訴我一聲,還好亮子給你打電話,你告訴他了,麻痹的,你差點讓老子着急死!打你電話打不通,我就知道你會出事!走,跟哥回去!”
虎哥說着伸手將我扶了起來,我抓着他的胳膊,“虎哥,我強哥和星哥還在那邊和一幫人在幹着呢,你快速幫他們,還有幾個兄弟受傷了,謝謝!”
“謝個鞭啊!”虎哥罵咧咧的說道,轉過身朝着我們帝豪的那幫人說道,“亮子呢?候文?林楓?都過去幫忙,別打錯了人,到哪裡問問誰是星哥強哥,幫他們廢了那幫狗日的,一個別給我放過,抓住往死裡揍!”
虎哥話還沒有說完,帝豪的兄弟們一窩蜂似得涌了過去。我徹底的鬆了口氣,沒想到接了亮子的一個電話,能讓虎哥從醫院出來帶着兄弟們第一時間趕過來。我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男子漢大豆腐,眼淚不值錢,流幾滴也算不了什麼。我摸了摸鼻子,“虎哥,那個謝健在那邊的倉庫裡,你找個人過去看看還在嗎,我把他快打死了。倉庫裡還有一個大胖子,被綁在了樓梯扶手上,讓兄弟們過去看看,是不是跑了……”
“走,先不管那麼多,我們先上車,告訴我哪裡受傷了?”虎哥攬着我,想着車走了過去。
我指着腹部的右側,“這下給那個刀疤來了個對稱的,槍傷,被對方的一個傢伙開槍打的。
虎哥吃驚的啊了一聲,然後將我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將砍刀把手上的鏈子含在嘴裡,雙手拉了我一下,然後將我背了起來跑着。
“虎哥,別這樣,你這樣被我,感覺好疼啊!”
“兄弟,你挺住啊,我送你去醫院!挺住啊!”虎哥擔心的向着跑着,嘴裡含着的繩子讓他說話嗚嗚的,我也都是盡力的去理解。
我拍了下虎哥的肩膀對他說道,“你彆着急啊,我沒有傷到要害,現在的狀況就是身體無力,腦袋有些眩暈,其他的一切都好好的!你彆着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