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罷,轉身而去,留給曹髦一個完美的倩影和無限的遐想。三美的意思就是要給她們正式的名份,不能睡一覺就算了。但是,皇上選妃,也是朝廷大事,並非曹髦一個人說了算。
上面還有郭太后,下面還有司馬昭。
所以,曹髦也不敢輕易的答應華露、青素、青荷。
至於他那麼快就策封李薇和郭曉文爲才人,主要是安撫。他也怕李薇和郭曉文入宮是來行刺自己的,毒殺自己的,盜取玉璽的。
同時,也是麻痹司馬昭。
但是,今晚,他對郭曉文的態度變了。
郭曉文確實有才,現在郭曉文的出身也明朗了,郭曉文應該是郭茅的孫女,郭炬的女兒。
此女乃是出身名門,大家閨秀。
那麼,郭曉文既然是左將軍郭茅的孫女,郭茅又統領司馬昭的京師騎兵,如果能夠把郭茅說服,無疑就爭取到了一支騎兵。
訓練一支騎兵很難,兵員素質、戰馬購買及訓練、軍械裝備,都是很大的難題。
如果能爭取到郭茅這支兩萬人的騎兵隊伍,那麼,與司馬昭決戰,自己的勝算就多了很多。
……
稍後,曹髦又召來陶樹和典剛,極其嚴肅地說:“以後,朕若不在皇宮,文武百官皆不準進入後宮,更不能拜見太后。你們要增強勇挑大樑的使命感,保持事事放心不下的責任感,發揚事事極端負責的硬作風。所以,待會,你們要轉告衆侍衛及於晃,務須把守好後宮。不然,提頭來見。
哼!今天,司馬孚等人見朕不在宮中,便到太后面前污言濁語,造謠生事,搬弄是非。若後院火起,朕沒好下場,爾等也不會有葬身之地。”
“諾!”
陶樹和典剛第一次被曹髦發脾氣,皆是戰戰兢兢地應令,躬身退出寢宮,即刻去傳旨。
曹髦這才和衣躺在龍榻上,疲憊地合上雙眼。
他心想:接下來,司馬昭也該給朕選妃了。
因爲朕在施仁政,布恩澤,得民心。
剛纔,朕又下嚴令,以後司馬孚等人入宮到太后面前胡言亂語也不行,所以,司馬昭又該出新招了。
……
他如是思考着,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
李薇和郭曉文都迎來了每月特殊的日子,暫時不能侍寢了。
……
清晨,蟬鳴鳥唧,繁花錦簇,空氣清爽。
熬了整夜的田淵雖然疲乏,但是,仍令衙役出門,沿着大街小巷,張貼公告,內容是奉天承運,河南尹衙根據聖意,實施以下舉措:
一是優化營商環境,禁止官差打擾商人。
二是成立京都房地產開發建設署,統一徵用京都城內空地廢地,統一規劃建設整齊劃一的房子出售。
三是建設城南門外旅遊大道,在原官道基礎上,拓寬馬路十六米,實行馬路收費制。
四是重金僱傭木匠、鐵匠、石匠、瓦匠、泥匠及其他參與建設者。
五是城中綠化,移植城外山林大樹及名貴花草進城種植。
六是城內各大養殖場排污除臭,深挖地下水道,通過竹筒排污排臭,建設養殖場外圍密封護欄隔臭。
頓時,民衆熱議:
“皇上太有才了,啥辦法也能想到。”
“皇上心中有民,總是爲俺們着想啊!”
“那道彩虹果然是玉皇大帝所畫,皇上就是那道彩虹,下凡來濟世救民的。”
“田大人不錯,
跟皇上一樣好心。”
“那是,田大人乃是邊關大帥田老將軍之子,將門虎子,肯定差不了。”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
後宮裡。
六千侍衛在跪拜曹髦畫像,宣誓效忠後,開始晨練。曹髦也來到練功場上,握劍與侍衛對練,因爲青釭寶劍削鐵如泥,所以,曹髦也是劍不出鞘。
無論是真打還是假打,反正都是晨練。曹髦因爲李薇和郭曉文侍寢之事,已經兩個月沒有晨練了。
昨夜獨睡,所以不累。
華露、青素、青荷見狀,也拔劍出鞘,擊向曹髦。
三美凌空執劍,寒光冷練,如三道彩虹斜橫着地。
曹髦仍然劍不出鞘,握劍一招“撥雲見日”,黑漆漆的劍鞘如黑龍騰空,盤旋怒吼,格開了三美三劍,探手一抓,已將青素摟入懷中。
“哈哈哈哈……”
衆將士大笑起來。
青素並不害羞,因爲習慣了曹髦對她的摟摟抱抱。兩人從小到大都這樣。但是,她也伸手掐向曹髦脖子,又擡肘一擊。畢竟是在比武,而不是在談情說愛,也不能讓侍衛看扁她。
華露和青荷各握鐵劍,側擊曹髦兩勒,劍鋒所指,寒光閃閃。曹髦側臥於地,擡腳踢開了兩把劍身,也閃開了青素一掐一擊。
他又單掌撐地,身子斜躥而出,一招“猛虎回頭”,反手一劍。“當!”擊飛了青荷之劍。曹髦溜轉身子,背貼華露之背,反手一摟,勒住了華露的脖子。
華露頓時氣滯,俏臉漲紅,將鐵劍一扔,棄劍投降。曹髦低聲說:“待會到朕寢宮來,朕有事與你相商。”他言畢,便鬆開她。
華露呼呼直喘大氣。
“好!”
“皇上好劍法!”
“皇上厲害!”
“啪啪啪!”
衆侍衛圍過來吃瓜,又紛紛拍手叫好。
李薇和郭曉文過來,拿絹帛巾爲曹髦擦汗。
華露見狀,心裡甚不舒服,“哼”了一聲,轉身而去,眼不見爲淨。
曹髦含笑說:“讓人打水去,朕要沐浴更衣。”
青素和青荷趕緊異口同聲說:“皇上,還是奴婢去吧。”說罷,不待曹髦答覆,便轉身而去。
李薇醋意頓發,嘟嚨起小嘴說:“皇上,您已有才人,還是讓才人服侍你沐浴更衣吧。”
郭曉文心裡也吃醋,但是,她聰明,將帛巾塞給李薇,俯身拾起地上的一把鐵劍,縱身一躍,握劍一招“天河倒掛”舞出。
她騰空而起,長裙飄飄,如仙女下凡一般。
她凌空翻身,美長腿朝上,頭朝下,握劍斜掃橫抹,動作姿態極是優美,但是,落地之時,她仍然是腳着地,穩穩地站在地上,握劍斜劃。
“好!”
“想不到郭才人也會劍法!”
“厲害!厲害!郭才人真是文武雙全啊!”
將士們異口同聲喝彩。
也有些侍衛滴落了口水,喉嚨咕咕作響。
曹髦也大聲喝彩:“好!好劍法!好身手!”郭曉文燦笑一聲,將鐵劍橫遞與一名侍衛。
李薇頓時落寞,心頭難過:除了給皇帝侍寢,我還能做什麼?哦,對了,我得傳裴秀到東殿教授我知識,然後讓典剛教我武功。不然,將來青素、青荷、華露成了皇妃,宮中更無我出頭之日。
她黯然神傷,轉身而去。
曹髦隨即攬過郭曉文,摟着她,步入寢宮,讓她和青素、青荷一起服侍自己沐浴更衣。
大白天的,服侍曹髦洗澡,郭曉文羞紅了臉,渾身發燙,雖然她對曹髦的身體不陌生,可畢竟與青素、青荷一起,給曹髦擦身子。
青荷、青素倒沒什麼,習以爲常了。
從小到大都這樣。
只是此曹髦非彼曹髦。
現在,曹髦越長越猛壯,越來越有男人味了。這讓青素和青荷不由神思悠悠,甚是嚮往婚事。
郭曉文一邊給曹髦擦身子,一邊不時的側頭看看,察言觀色,忽然靈光一閃,低聲說:“皇上,青素、青荷服侍皇上多年,與皇上已經是親人,皇上不如納其爲妃吧?”真懂事!真機靈!
青素、青荷芳心竊喜,側頭望向郭曉文,眼泛感激之情。終身大事,兒戲不得,要嫁就嫁曹髦,這是青素和青荷從小就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認定的。
恐怕她們的姐姐青煙當年也是這麼想的,豈料,那個曹髦竟然建議將青煙嫁給郭方。
當時,那個曹髦是怎麼想的?爲了收攬人心?
但是,以前那個曹髦怎麼知道自己會當皇帝的?
或者,因爲與郭方投緣?
難解之謎!
曹髦現在已經精通男女之事, 但是,心有顧忌。
他從大沐桶裡起身,擡腿跨出來,望着眼泛柔情的青素和青荷,又看看俏臉緋紅的郭曉文,低聲說:“遲些吧。在朕心中,青素和青荷已貴爲皇妃,所以,朕已經封她們倆爲中郎將。
但是,真正選妃,還得司馬昭和太后同意,也得有朝中大臣提議,全國挑選。
以後,朕纔有機會下詔選妃。
這是朝綱,歷朝歷代定下的規矩。”
儘管他說的很明白,但是,男女之情就是那麼微妙。青素、青荷將帛巾一扔,各“哼”了一聲,憤然而去,但也沒離開寢宮。
也不知道她們是恨曹髦,還是恨司馬昭,或是恨郭太后。總之,現在她們倆是火冒三丈。
郭曉文也不生氣,拿過帛巾,爲曹髦擦身子,柔情地說:“皇上,難爲您了。”
曹髦感動地說:“曉文,謝謝你的理解和支持!朕也不是擁妃越多越好,但是,陪朕一路從荊棘中走來的女子,朕絕不虧待,絕不虧欠。
只是,水到渠成,尚需要些年月。
司馬氏專權,很多事情,不是朕能獨斷的。
即便不是司馬氏專權,選妃之事,從來也不是皇帝說了算。至少第一批妃子,尤其是皇后,是太后和輔政大臣共同決定的,從來都是。
所以,你要與太后相處好,以後有空,也多到朕之寢宮,與前來輔佐朕之文武大臣處理好關係。
若朕領頭違反朝綱,與太后、權臣離心離德,那麼將來,大魏天下,只能是國將不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