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以東的陸豫大軍兵營。
陸豫在非常艱難之時,忽然得到一批糧草兵器,十分感慨。
他打開鍾會讓親信心腹帶來的書信來看:
“陸大將軍鈞鑒:末將伐蜀,首戰大勝,已入安陽關。
待明年平定西蜀,當率衆歸來,再爲陸大將軍慶賀生晨。
今獻上小小心意,請笑納,並請大將軍代問聖安。”
陸豫讓親信心腹給鍾會的親信心腹以每人千錢打賞,囑咐他們小心謹慎回安陽關。
然後,他提筆在鍾會這封書信上批註:鍾會乃是首鼠兩端之小人,請陛下慎而待之。
接着,他派親信心腹北上,尋找當時北巡邊關的曹髦,呈上這封書信。
當時,曹髦堪堪到達幷州。
他閱看這封書信後,讓青素收起保留。
然後,他提筆給鍾會覆信:“鍾愛卿,陸老將軍已經將愛卿書信呈朕閱。
很好!卿之功績,如昭日月,望再接再厲,再創輝煌。
朕平定司馬昭之亂後,必御駕親征。
屆時,朕將與卿在益州或成都舉杯同慶大魏滅蜀。”
然後,曹髦密詔羅靖,派錦衣衛喬裝南下入蜀,轉高結昌之後,又通過飛箭寄書方式,將書信交與鍾會。
鍾會接到曹髦書信後,夙夜難眠,感慨萬千。
他又有些猶豫,心道:曹髦真能奪取潼關,拿下長安嗎?
司馬昭必敗嗎?
不錯,中原之戰,曹髦獲勝。
但是,長安以西以南,乃是司馬氏老巢。
司馬士族在以西以南以北一帶,百年興旺,人才濟濟,勇將無數。
從形勢發展來看,司馬炎必定取曹奐而代之。
豎子心急,遠非司馬師、司馬昭可比。
將來,會不會四國並立?
鍾某該不該在蜀謀一席之地?然後擁兵自重?
……
鍾會謹慎地將曹髦此信放入懷兜裡,並小心翼翼的用針線縫上,以備必需之用。
之後,他納頭睡了一天,便傳令前軍,立一白旗,上書“保國安民”四字。
他嚴令大軍所到之處,如妄殺者必償命。
接着,他率部所到之處,皆學曹髦,安撫民衆,秋毫無犯。
姜維在沓中。
他接報鍾會率魏軍十萬將至,便傳廖化、張翼、夏侯霸等諸將提兵接應。
他又分兵列將嚴陣以待。
這天,哨騎探情歸來,稟報魏兵至,姜維急引兵迎戰。
魏陣中爲首大將乃天水太守王頎。
王頎出馬大呼:“姜維胡兒,王某今率大軍百萬,上將千員,分二十路而進,已達成都。
汝不思早降,猶欲抗拒。汝常自稱諸葛妖徒,爲何不知天命難違也!”
他胡吹亂侃,又嚇又罵,盼以此驚退姜維。
姜維氣得七孔生煙,大怒而罵:“王頎,汝是醜人多作怪!無知小人,拿命來!”
他大吼一聲,挺槍縱馬,直取王頎。
王頎策馬橫刀,迎面而來。
姜維握槍一招“猛虎下山”,端槍而起,狠砸而下。
他又虛晃一槍,忽然橫掃。
槍風極沉,呼嘯而來。
王頎橫刀一格,沒格到,急握刀劃圈。
噹噹噹!
刀槍相碰,
王頎虎口震裂,急掉轉馬頭,率部而逃。
姜維驅兵追殺,奔至二十里許,只聽得金鼓齊鳴。
一隊魏兵,一字形擺開,軍旗上大書“隴西牽弘”字樣。
姜維大笑說:“爾等鼠輩,非吾敵手!滾!”遂下令蜀兵追殺過去。
魏軍見狀,嚇得轉身就跑。
姜維哈哈大笑,率又追趕出十餘里,卻遇鄧艾、鄧忠父子率部殺到。
兩軍頓時混戰起來,兵對兵,將對將,慘烈撕殺,互有傷亡。
姜維遇到鄧艾,真是難逢敵手。
兩人抖擻精神,槍來槍往,各出殺招,不時縱馬而過,移影換位,始終不分勝負。
但是,鄧忠英勇,連殺姜維麾下數將。
此時,後面鑼鼓又鳴。
姜維端槍策馬而過,回到自己陣中,急急下令撤退時。
哨騎飛馬來稱:“稟大將軍,甘鬆諸寨,盡被金城太守楊欣燒燬。”
姜維大驚,急令副將虛立旗號,與鄧艾相拒。
姜維自撤後軍,星夜來救甘鬆,恰好兵遇楊欣及其所部。
楊欣見是姜維大軍,不敢交戰,急率所部,急尋山路而走。
姜維率部隨後趕來,奔至一處山岩下。
巖上木石如雨。
姜維及其所部不能前進,只得傳令後軍作前軍,前軍作後軍,往回撤退。
豈料回到半路,蜀兵已被鄧艾殺敗。
魏軍蜂涌而來,將姜維及其所部團團圍住。
姜維萬般無奈,只得引衆騎殺出重圍,奔入大寨堅守,以待救兵。
他堅持月餘,寨中糧草用盡,衆將士餓的頭暈眼花。
這日,一將策馬端槍殺來,所率騎兵,橫衝直撞,猶入無人之境。
鄧艾所部,頓時人仰馬翻。
姜維聽得喊殺聲震天響,便走上寨門樓,看到趙統領鐵騎數千,勇不可擋。
鄧艾策馬持槍攔截,但是,與趙統交鋒數招,感覺趙統槍沉,自覺閃開。
趙統鐵騎滾滾,後面還有兩勇將,均是銀盔銀甲,皆是手握亮銀槍,策擋前來襲擊趙統尾軍和輜重的鄧忠。三人策馬對決起來。
撕殺一會,鄧忠一人難敵那二將銀槍如練,急急策馬一邊閃開。
姜維再定眼細看,竟然是從魏國歸來的趙麗容和趙麗霞這對姐妹花。
看清楚了來將,姜維下令打開寨門,迎接趙統父女及援兵和糧草。
他迎入趙氏父女,笑問趙麗霞:“乖侄女,爲何忽然歸來?曹髦小兒如何?”
趙麗霞氣嘟嘟的說:“曹髦小兒,整天惺惺作態,玩親民遊戲呀,關心民生呀,招考女狀元呀,無非就是納妃。這個小兒,指揮作戰的方法,也只是一個耗字!
哎,我都不明白,司馬大軍竟然耗不過他。”
趙麗容也氣鼓鼓地說:“我也整不明白,曹髦小兒究竟有何能耐?
當時,司馬昭起兵之時,魏國州郡縣之中,曹髦只有洛城、許昌、兗州,就這麼丁點區域,陸豫老兒率部抵達豫州的時候,忽然洛城外八關就成了曹髦小兒的了,也不知道他使了什麼妖法。”
趙麗霞接口說:“那不是妖法,是曹髦小兒打造的錦衣衛,以忽然襲擊的辦法,襲擊了洛城八關守將,以反腐爲名,予以斬殺,並查抄其財產充公。”
趙統急道:“好啦,好啦!不提曹髦小兒了,現在讓爲父說說咱們大漢吧。情況不妙了。”
趙氏姐妹急急閉嘴。
姜維駭然地問:“我們大漢出什麼事情了?”
趙統唉聲嘆氣地說:“那首鼠兩端的鐘會已經攻破陽安關。
守將蔣舒歸降,傅僉戰死,漢中已屬魏矣。唉!
此後,樂城守將王含,漢城守將蔣斌,知漢中已失,亦開門而降。
胡濟抵敵不住,逃回成都求援去了。”
“啊?”姜維大驚失色,倒吸了一口涼氣。
但又故作鎮定。
他急急下令設宴擺酒,殺豬宰羊,犒勞三軍,並宴請趙氏父女。
他詳盡地向趙氏姐妹瞭解大魏的情況。
宴罷,姜維命親兵傳令拔寨,率部啓程。
是夜,他兵至疆川口,發現前面一軍擺開。
爲首魏將,乃是金城太守楊欣。
姜維大怒,握槍一舉,大吼一聲:“誰替姜某斬殺敵將?”
趙麗容縱馬而出,握槍刺向楊欣。
楊欣橫刀一格,感覺對方銀槍太重,虎口發疼,急急掉轉馬頭就跑。
姜維揚槍一指,大吼一聲:“殺!”率部殺去。
趙麗容一馬當先,趙麗霞也不甘落後,策馬握槍率先追擊。
楊欣驀然側身一刀砍去,趙麗霞握槍一格,趙麗容一槍橫掃。
砰!楊欣被趙麗容一槍掃跌在地上。
趙麗霞縱馬而來,一槍刺去,正要楊欣之命。
忽然鄧艾率大軍圍殺而來。
鄧忠遠遠勒馬停下,張弓搭箭。
他一箭將趙麗霞槍尖擊歪。
姜維急指揮兵馬迎敵。
但是,鄧艾大軍人多。
姜維所部遭到衝擊之後,瞬間首尾不能相顧。
趙統、趙麗容、趙麗霞勇猛殺散魏兵,策馬奔至姜維四周。
趙統吼道:“大將軍,敵軍勢衆,我軍難以突圍,可據險暫守,以待援軍。”
趙麗霞也大吼道:“大將軍,我部糧草可繼,請暫據險而守,以待援軍。”
姜維朗聲說:“好!暫且如此!”隧指揮兵馬進山,乃據山險下寨。
鄧艾也指揮大軍屯於蔭平橋頭,讓姜維進退無路。
幸好趙氏父女帶來糧草諸多,尚以維繼。
姜維只盼廖化、張翼、夏侯霸能早日獲知消息,率部來救援。
趙氏姐妹率親兵數人,日夜巡邏山寨。
這日,趙麗霞突發奇想,側頭反問:“妹子,若曹髦小兒遇此情況,會有何舉措退兵?”
趙麗容不答反問:“姐,愛上曹髦小兒了?”
趙麗霞頓時俏臉飛霞,“呸”了一聲說:“等他死後五百年,我再嫁吧。”
呵呵!趙麗容頓時掩臉而笑。
趙麗霞無奈地握槍前跑,以避妹妹取笑。
姐妹倆握槍來到一溪澗旁,放下銀槍,蹲身洗臉。
趙麗容又笑問:“姐,我們會不會亡國?”
趙麗霞一怔,急側頭看看,沒發現有其他人,便低聲說:“千萬別胡說,否則,被人聽見,我們姐妹便是妄議朝政,有被殺頭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