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曹髦還別出心裁,把古代武藝與他在現代社會所學的跆拳道、空手道、散打、截拳道結合起來,自創一套無極拳法、無極劍法、無極槍法。
按他心中所想,“無”就是無門無派;“極”就是登峰造極。他在武學方面倒是取得長足進步。這麼繼續練下去,他想他自創的無極拳法、無極劍法、無極槍法將來肯定會登峰造極。
這是曹髦自己都料想不到的。
有時候,他讓侍衛與他比武,並鼓勵侍衛真打,結果,卻打不過曹髦用這種自創的古武加散打的方式。好幾十名侍衛被曹髦打得臉青鼻腫、斷手斷腳的。
對於因與自己真比武而受傷的侍衛,曹髦放他們的假,並讓御醫給他們療傷,還掏金子出來賞賜他們。
曹髦當了真正的皇帝,有錢了,所以,出手大方起來。如此,受傷侍衛不僅毫無怨言,反而歡天喜地了,受一次傷,就可以改善家人生活好多年吶!
而且,他現在天天晚上都要出宮,到司馬孚家裡坐一坐,與老人家聊一聊,讓司馬孚心花怒放,天天都激動的不得了。曹髦的目的,就是要司馬孚出面保護他,因爲他最近與司馬師關係有點緊張。
但是,曹髦心裡也明白,真正能保護自己的,還是兵權。皇帝沒有兵權,就無法真正做到詔令天。
司馬孚可以助他緩和一下與司馬師的關係,但是,支撐不了多久。他在司馬家族威信再高,也不如司馬師手中的權力。
當然,曹髦還在司馬孚家裡召見了王經這位忠臣,並偶爾趁司馬孚去吩咐家僕幹嘛的時候,提醒王經可以暗中爲皇帝募兵,向“高平陵事件”之前的那個司馬師學習怎麼來收攬死士。
他叮囑王經,一定要悄悄的,只要不被司馬師及其所屬發現就行。
他還讓王經暗中聯絡陳泰。
陳泰現在鎮守西南面,任雍州兵馬都督,也是手握重兵。但是,陳泰和王經一樣,是忠於曹髦的,是忠於曹魏天下的。司馬師重用陳泰,因爲陳泰有軍事才華,目前仍是威攝川蜀的最好將領人選。
他在司馬孚家裡召見了王經,也召見其他大臣,爲他和王經的會晤作了些掩護。就連他從史書中所熟悉的告密者王沈、王業也召見了。曹髦對他們倆恨之入骨,但是,表面上仍然對他們倆親近有加。
因爲他知道司馬孚這個老戲精,肯定會把情況告訴司馬師的。即便司馬孚不是老戲精,其家僕也會有人跑去告訴司馬師的。
不過,現在的王沈、王業的心裡悄然起了變化,感覺這個小皇帝是可以支持的,可以依靠的,沒有什麼事都向司馬師告密,而是視情況而定。
十三日,鄴城一處水井中出現黃龍。
頓時,轟動一時。
朝野皆議論紛紛:我朝新儀象啊!
嗯!與新天子有關!
新君王必定能改朝坤。
大魏中興跡象啊!
好事!好事!
證明當今天子乃是真命天子也!
……
郭太后聞訊,激動淚下,希望剷除司馬師的那一刻儘早到來。
而此時,成坤也買來了毒藥,擇機毒殺曹髦。
原本成坤也要這麼做的,現在,曹髦殺了他弟弟成剛,那成坤就更要這麼做了。
唉,曹髦真是關關難過,關關要過。
……
這些議論傳到司馬氏的耳朵裡,又讓司馬氏人心震動,頗有些人人自危之感。
畢竟這個大家族掌權太久,得罪人太多,作惡頗多。
司馬師緊急召集心腹將領、官員到府中議事。
司馬炎搶先發話,說道:“伯父大人,小侄以爲,須馬上廢掉曹髦小兒。不然,議論太多,他威信太高,一旦文武百官心向曹髦,我等皆有被滅族之險。再殺,他現在連成剛也宰了,這可是在傳遞一個信號呀!他在向我們宣示,他不是曹爽,更不是曹芳。”
司馬師臉色陡變,甚是難看,因爲心事被說中。
但是,他掌一國之權,高高在上,可不願意人家說破他的心事。
於是,司馬師不悅地說:“可曹髦天天晚上都到你叔祖府上品茶聊天,你叔祖護着曹髦小兒吶!”
司馬炎強辭奪理地說:“可咱們的事業也不能給族裡的長者毀了。叔祖再德高望重,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呀!”
鍾檜也在觀察朝政之爭,也在看風使舵,急忙圓滑地笑道:“賢侄莫慌。鄴城水井出現黃龍,這黃龍難道就是指曹髦小兒嗎?或許是指賢侄呢?或許改朝換代之跡象呢?又或許指司馬大將軍呢?坊間議論,我等不能絕之。但是,那都是些粗人,人云亦云而已。”
“哈哈哈哈……”
司馬師、司馬昭、司馬炎及一衆心腹將領、官員聞言,頓時心情放鬆,皆是仰天大笑起來。
司馬師向鍾檜豎起了拇指,以示稱讚。
賈允更是笑得合不攏嘴,露齒不見眼。
鍾檜又暗暗得意,也預感到自己很快會得到晉升。
不過,司馬炎仍然心頭有氣,嚷嚷說:“成剛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他把話題扯回來了,衆人心頭一沉,又把目光瞟向司馬師。
司馬師爲難地說:“要處置苗金興、烏崇遠、邵召峰等十七名侍衛,原本也不難,但是,你祖叔開口了,我也當衆表彰了他們,晉升了他們,難道這個時候,我又去殺他們?這不讓我自己打臉嗎?”
如此一來,反而讓司馬炎難堪起來。
賈允心想:司馬家族的大權最終必要落到司馬炎的手中,而且,他還是我女婿。所以,我從現在開始,必要時時刻刻維護炎兒的尊嚴,樹立他的威信。
於是,賈允連忙替司馬炎解圍,含笑說:“誅殺苗金興、烏崇遠、邵召峰這十來個叛賊,何須大將軍動手?卑職不是中護軍嗎?不是主管皇宮事務嗎?這件事,卑職來辦,大家放心吧,賈某定會很快找到烏崇遠、邵召峰、苗金興幾個失職的藉口並宰了他們的。”
司馬師沒有吭聲。
他不反對,也就是默許了。
這纔是司馬炎今天最高興、最激動的事情。
如果賈允殺了苗金興、烏崇遠、邵召峰等十七人,就等於與曹髦撕破臉了,從觀察來看,曹髦的性格,也不是那麼好惹的。一旦曹髦與賈允起了衝突,那麼,司馬師就不會坐視不理。
而司馬師現在確實想曹髦出點意外了,畢竟當衆廢曹髦不利於司馬氏的名聲,也會造成將帥離心離德的。
如果曹髦被人毒死了,或是出了什麼意外,那就最好了,不用自己動手。
以後,他隨便捏個罪名給某人,此事也就過去了。
皇宮裡。
曹髦令青素、青荷在自己的寢室裡品茶,防止有人進來偵察什麼,偷聽什麼。
他自和羅靖兩人在衛生間裡閉門議事。
因爲衛生間成了曹髦和親信心腹探討重要事情的地方,所以,平時青素和青荷就把曹髦的獨立衛生間打掃得更乾淨了,還時時保持香薰,讓曹髦的衛生間香起來。
此時,在衛生間裡,羅靖抱拳拱手,就朝野議論大魏中興、出現真命天子一事向曹髦稟報。
然後,羅靖眉頭緊鎖,又提醒曹髦要小心這些議論,可能會引起司馬氏兵變,畢竟現在曹髦到達京都才幾天,立足未穩,又殺了成剛,更無掌管一兵一卒。
接着,羅靖不等曹髦答話,又說:“司馬氏絕不會放過烏崇遠和邵召峰等十七人的。”
曹髦心中有數,低聲說道:“羅道長說的極是。
待會,朕會吩咐青素和青荷今後在外, 說話要小心謹慎。尤其是黃龍一事,應掛在司馬氏方面。
司馬氏最怕聽到朕是真命天子。
現在,司馬師掌管全國兵馬,兵權在握,他隨時可以廢了朕,再另立新君。
朝堂之事,有時候他讓朕一步,有時候朕讓他一步。這些,都是權宜之計。
重要的是,將來咱們要把握時機,掌控部分兵馬,尤其是皇宮外圍,咱們必須要有一支親兵。
所以,道長也要加強學習,尤其是要學習兵法兵書。咱們與司馬氏之間,遲早會有一場殊死博弈。道長也要學會統兵打仗。
至於保護苗金興、烏崇遠和邵召峰十七名侍衛,這件事就交給道長吧。
那天在司馬孚的午宴上,司馬師委婉提出讓賈允出任尚書令兼任度支考課之職,司馬孚這個老戲骨趁機提出辭去他剛剛答應兼任的尚書令兼度支考課一職。
朕心想可以在這件事上面做些文章,比如朕同意賈允出任度支考課,但是,賈允就沒必要兼任中護軍之職。如此,道長就是實際上唯一的大內總管,侍衛總管。另外,道長的親人高手何時可到?”
羅靖緊握拳頭:忍!
他隨後低聲說:“稟皇上,微臣的親人高手,應該會在半月內趕到。皇上由東海王府出發之時,貧道恰好帶幾個師侄雲遊到東海,爲保令尊安全,貧道吩咐幾個師侄留守東海王府,因爲不知皇上進京是否順利。現在看來,司馬氏暫時不會對東海王府有什麼行動。所以,貧道也敢撤走幾名師侄,讓他們到京來侍奉皇上,保護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