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班師回朝

然後,孫綝命人出皇榜,通緝孫尚勇和孫尚桃兄妹。

孫休即位後,孫綝立即上疏給孫休,以表示自己的忠心。

孫休則下詔封孫綝爲丞相、大將軍兼領荊州牧。

孫綝之弟孫恩被封爲御史大夫、衛將軍,孫據爲右將軍,二人皆封縣侯。

孫幹爲折衝將軍、亭侯,孫闓也受封爲亭侯。

於是,孫綝一門五侯,而且皆掌管禁軍部隊,權力滔天,勝過魏國的司馬昭。

消息傳至曹髦耳中,也傳至諸葛誕、文欽父子、羅靖耳中。

壽春城內,衆將士皆是苦悶。

如此,羅靖把握機會,進一步拉近文欽父子的距離,暗中結盟。

……

諸葛誕在城中憂悶,心中也後悔沒聽羅靖建議。

此時,謀士蔣班、焦彝進言:“城中糧少兵多,不能久守,可率吳楚之衆,與魏兵決一死戰。”

諸葛誕大怒:“吾欲守,汝欲戰,莫非有異心乎!再言必斬!”

二人仰天長嘆曰:“誕將亡矣!我等不如早降,免至一死!”

是夜二更時分,蔣班、焦彝二人逾城降魏。

司馬昭重用之。

因此城中雖有敢戰之士,卻不敢言戰。

但此事對文欽父子刺動更大。

諸葛誕在城中,見魏兵四下築起土城以防淮水,只望水泛,衝倒土城,驅兵擊之。

不想自秋至冬,並無霖雨,淮水不泛。

……

臨時行宮裡。

郭方接到潛往吳國的錦衣衛的飛鴿傳書,即刻入宮求見曹髦。

此時,呂桐、郭曉文、魯皓月、肖穗秋皆在曹髦身旁。

今夜,曹髦召數美侍寢,可把郭曉文、魯皓月和肖穗秋給樂壞了。

郭方倒是機靈,跪拜之後,也不起身。

曹髦當然明白郭方深夜來見,肯定有重大事宜要稟報。

但是,他也不想把所有的事情都瞞着諸美。

方今天下,羣狼環伺。

他得培養他的諸美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能力。

於是,曹髦便說:“愛卿平身!近前來說,都是自家人。”

郭方便從寬大的衣袖裡,掏出一紙情報,躬身呈送到曹髦面前。

衆美好奇地圍着曹髦閱看情報。

呂桐驚叫一聲:“東吳司馬昭發動兵變,廢帝另立!

天啊!世上竟然有這麼多的亂臣賊子。”

郭曉文也是驚叫一聲:“想不到東吳也有司馬昭。

唉!我們這邊的司馬昭收到消息,會不會也發動兵變?囚禁我等?”

原本對曹髦和司馬昭之爭就信心不足的魯皓月和肖穗秋,頓時就加重了心理負擔。

她們均嚇得坐跌在地上,花枝亂顫,渾身冷汗,齊齊驚呼:“東,東吳,

也,也有,司,司馬,司馬昭,太,太可怕了!

這,這,這可怎麼辦?”

呂桐側身扶起魯皓月,又扶起肖穗秋,並安慰說:“陛下英明,自會處理。”

呂桐雖然美若天仙,能文能武,但是,一直不喜形於色,沒人能看透其內心世界。

她總是不急不躁,平平淡淡的生活着,周到的服侍曹髦。

郭曉文急急過來幫忙,扶着肖穗秋到龍榻邊落坐。

然後,她又扶魯皓月到另一張木椅上坐好。

接着,她安慰說:“陛下聖明,我朝司馬昭非陛下對手。”

曹髦側頭對郭曉文一笑說:“扶你兩位妹妹先去歇息吧。

郭曉文可不想此時離開曹髦。

她深知曹髦今夜召她和魯皓月、肖穗秋過來,便是與呂桐一起侍寢曹髦的。

她早就想他了。

於是,郭曉文便大聲叫來幾名太監和宮女,扶魯皓月和肖穗秋去她們的寢室歇息。

呂桐機靈地去關簡易房門。

曹髦隨即低聲說:“敵國鉅變,這件事對司馬昭是一個刺激。

不過,他收到消息,沒那麼快。

平諸葛誕之亂,已近尾聲。

現在,最重要的是安撫好魯皓月和肖穗秋,切莫讓她們倆個亂說。

之前,朕培養了她們倆那麼久,可沒想到,她們還是那麼脆弱。

唉!

另外,這個消息暫時也要對太后和司馬燕封鎖。”

呂桐即刻機靈地說:“陛下,臣妾去安撫魯才人和肖才人吧。

今夜,郭昭儀陪陛下更好,她很久沒和陛下聚聚了,肯定有很多心裡話要對陛下說。”

曹髦讚賞地點了點頭。

呂桐隨即出去找魯皓月和肖穗秋,並陪她們倆度過了一個讓她們難以入眠的夜晚。

臨時寢宮裡。

郭曉文望着呂桐優美的身影遠去,心裡暗叫慚愧,俏臉通紅。

幸好,燭火幽暗,沒人看出她臉紅。

郭方低聲說:“陛下,我等必須加以防範。

還是調呂揚和文鴛過來護駕吧,如此較爲保險。”

郭曉文急忙表示贊同:“對啊!陛下,情況緊急。”

曹髦搖了搖頭,神定氣閒地說:“不必!

司馬昭沒那麼快得到消息的。

如朕速調文鴛和呂揚到朕身邊護駕,則會驚動司馬昭。

郭愛卿,你難得來此一趟,先去和夫人聚聚吧,看看郭長風小愛卿。

司馬昭在吳國的斥候,如若來報,你可令潛伏在各通道上的錦衣衛斬之。”

郭方點了點頭,隧拜辭而去。

曹髦也抱起郭曉文,走向簡易龍榻。

……

壽春城。

城中眼看糧盡,文欽在小城內與二子堅守,見軍士漸漸餓倒,便找羅靖來商議。

羅靖說:“議和時機已至,可請文欽將軍進諫,並請將軍二虎子伴之,以見機行事,或許取之代之的時刻到了。”文欽會意而去。

文欽確實也是餓的眼花繚亂,便按羅靖計策,前來稟告諸葛誕:“糧皆盡絕,軍士餓損。

不如將北方之兵盡放出城,以省其食。”

諸葛誕大怒曰:“汝教我盡去北軍,欲謀我耶?”竟叱左右推出斬之。

文鴦、文虎眼見文欽被殺,哀嚎一聲:“父親,嗚嗚嗚!”

他們各拔短刀,立殺數十人,又飛身殺諸葛誕,取其兵符,號令三軍。

然後,文鴛留下文虎和羅靖留壽春,他獨自出城,找司馬昭議和。

司馬昭恨文鴦昔日率十八騎退兵、嚇死司馬師之仇,欲斬之。

鍾會拉開司馬昭,並低聲進諫曰:“前大將軍之逝,罪在毌丘儉。

但毌丘儉已亡,今文氏兄弟勢窮來歸,若殺之,是堅城內人之心也。”

司馬昭怒而反問:“可他們降的是曹髦小兒,並非本相。”

鍾會又進諫:“朝政盡掌於相國大人手中,降魏即降丞相。

何必在乎明面虛假之事?”

司馬孚捋須說:“賢侄,文鴛若降賢侄,何懼曹髦小兒暗藏兵甲?

憑文鴛之勇,我等今夜就可以廢君另立!”

司馬昭心念一動。

高柔、鄭衝等人也急急進勸:“長樂公言之有理。文鴛,虎將也!”

司馬昭感覺鍾會及羣臣言之有理,正欲封賞文鴛,以攬虎將之心。

忽然帳前有人尖聲說:“陛下到!”

是後宮太監黃公公的聲音,太熟悉了。

衆人無奈地出營帳,跪迎曹髦。

司馬昭則是坐回中軍案桌前。

此時,因爲錦衣衛消息靈通,曹髦接報,忽然在典剛、龐氏四兄弟及禁軍數百甲士的護衛下,親自來到司馬昭的中軍帳裡。

他得保護文鴛,也得收攬文鴛於麾下,可不能讓司馬昭佔了這個便宜。

曹髦也沒說衆愛卿平身之類的客套話。

他直接在典剛及龐氏兄弟的護衛下,來到司馬昭的中軍帳裡。

面對司馬昭端坐在中軍營帳內的統帥案桌前的那份傲慢,曹髦也直接亮明態度,封文鴛爲忠良將軍,加封關內侯,統率朱異所部及文虎迴歸洛陽。

至於壽春諸城及諸葛誕殘部,則交丞相處理。

曹髦此招,平衡了文鴛與司馬昭,也保全了自己。

現在,對於曹髦來說,平安回到洛陽,纔是最重要的。

反正他兵馬不多,但是,猛將頗多。

司馬昭想另立新君,已經無可能。

至此,他和司馬昭都前進了一步,接下來會怎麼樣,得好好謀劃一下。

“謝陛下!微臣誓死相隨陛下!”文鴛跪地拜謝,激動淚流。

司馬昭及身邊諸將,頓時瞠目結舌。

此時,司馬孚、鍾會、鄭衝、高柔等文武羣臣還在營帳前跪着。

因爲曹髦沒說衆愛卿平身!

而且,曹髦隨從皆是虎將虎威,讓司馬孚、高柔等人都感覺到後脖子涼嗖嗖的。

生怕典剛會忽然一戟斬下。

文鴛身長八尺,英武雄姿,但也瞧見了曹髦英姿不凡,便誓死效忠。

曹髦親手扶起文鴛,讚歎地對文鴛說:“朕見文兄,夙願已久,今得所願,三生有幸。”

文鴛激動萬分, 淚光閃閃,哽咽地說:“臣久聞陛下乃仁君明君德君豪主。

今見陛下,雖萬死猶榮。”

曹髦激動地說:“好!朕得文鴛,如得項羽,大魏江山,中興有望,一統天下有望。

文愛卿,來日方長,改天再敘。”

他這才鬆開文鴛的手。

“嗯!”文鴛激動淚下,用力地點了點頭。

司馬昭回過神來,悻悻不已。

但是,無奈曹髦是帝王。

而且,這裡壽春統兵主將是文鴦。

曹髦身邊又有典剛、龐氏兄弟及禁軍護衛。

司馬昭只得同意,隨後,他率部入壽春,將諸葛誕老小盡皆梟首,滅其三族。

吳兵大半降魏,並隨曹髦啓程回洛陽。

途中,曹髦召見文鴛,說:“吳兵老小,盡在東南江淮之地。

今若留之,久必爲變。

不如放歸江南,以顯大魏之寬大。

往後,朕和愛卿伐吳,也可找些內應。”

文鴛感慨說:“陛下妙論也。”遂將吳兵盡皆放歸本國。

唐諮因懼孫綝,不敢回國,亦來降魏。

司馬昭皆重用,令其分佈三河之地。

至此,淮南已平。

司馬昭也因東吳和川蜀出兵而退兵。

司馬久向司馬昭獻上毒計,大軍將回到洛陽之際,丞相可發動兵變,不讓曹髦回到京都。

接着,他又說丞相可以突襲的方式,挾持郭太后下懿旨,廢了曹髦。

這可能是丞相廢曹髦而另立君王的最後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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