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龍見他臉上的表情,猜都猜得到這貨心裡想些什麼,他輕輕嗯了一聲道:“這**雖然微妙,卻也不能經常用,畢竟身體中的肌肉有原來的形態,要是經常扭曲變形,可不是什麼好事。”
楚雲飛忍不住問道:“這又什麼不好?”
周龍道:“時間久了,可能導致癱瘓無力,功能下降,將來不要說影響武功,可能連正常的生活都會受影響。”
楚雲飛嚇了一跳,心說要是癱瘓了,可就慘了!
他神情有些沮喪,心說下次還是讓李慕清這小娘皮幫着自己易容改扮好一些,要不然,到時候癱瘓在牀上,那可是沒趣的很了。
蘭陵問道:“師父,我也能改扮嗎?”
周龍笑着點點頭道:“有什麼不能的?你們可以稍稍改變一下容貌,把身體的形態也改變一下,一兩個月的光景,應該沒什麼問題。”
兩人這才點點頭,心說能有一兩個月的時間,該解決的事情都解決了。
當下周龍傳了兩人控制肌肉的法門,告訴他們要小心鉢羅漢,兩人辭別周龍,一路出山。
周龍囑咐二人,路上小心鉢羅漢,說周清雅哪裡就不用回去了,直接趕往長安城。
楚雲飛聽周龍這樣說,心中暗自一凜,他知道周龍有預知未來的能力,要不然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冒充李世民了,他既然這樣催促自己,恐怕還是發現長安城裡有些異樣。
當下楚雲飛不敢遲疑,他心中也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先有長孫晟被刺殺,後又李靖被追殺,這兩件事情,要是分看來看,還真沒什麼稀奇,畢竟長安城裡面恩怨情仇的事情多了去了,可是要是把這兩件事情放在一起,意義可就有些不尋常了。
李靖長孫晟兩人和自己交好,楊勇心裡明白,尤其是上一次長孫晟幫自己對付樊虎,其實就是擺明了立場,跟自己站在一條線上,楊勇當然暗自惱怒,乘着自己不在長安城裡,剷除異己,獨攬朝廷大權,恐怕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當下楚雲飛也不多說,和蘭凌兩人運用內息控制身體的肌肉,變化形貌,這纔出山。
兩人出山之後,趕往附近的一個集市之中,買了兩匹普通的馬匹,配備鞍具,一路往長安趕去。
兩人揚鞭策馬,馬蹄踏雪,四濺飛起,一路向西,向長安城飛奔,一天的時間,已經出了川西的地界。
兩人看看天色已晚,就拍馬趕往前方的一個集市中,準備投宿住店。
兩人拍馬而行,眼看着集市就在數十里遠的地方,忽然楚雲飛微微一皺眉頭,轉頭向蘭陵望去,恰好蘭陵也轉頭向楚雲飛望來。
楚雲飛冷冷一笑道:“妹子,看來真是冤家路窄了,這批蠻子當真是賊心不死,不要了我的命,恐怕是坐臥不寧了。”
空中傳來的,正是一陣悠揚的胡琴聲。
胡琴聲既然近在咫尺,想必那個胡女歐冶鳳也在不遠之處了。
當下楚雲飛勒住馬匹,揚聲道:“既然來了,何必裝神弄鬼的?出來就是了。”
兩人的易容術雖然精妙無雙,可是楚雲飛卻明白,在鉢羅漢這樣的高手面前,自己的易容只不過是掩耳盜鈴而已,他只憑氣機感應,就能知道自己的位置。
胡琴聲慢慢地停了下來,歐冶鳳的聲音柔和地傳了過來,兩人凝眉細聽,只聽她柔聲曼唱,歐冶鳳聲音嬌媚動人,聽起來竟然絲毫不亞於李慕清的歌聲,只是這歌曲估計也是吐谷渾流傳的民歌,兩人雖然覺得好聽,卻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只覺的這歌聲哀婉動人,讓人感覺到一陣難捨難分的情意綿綿。
隨着歐冶鳳的歌聲停歇,一個俏生生的人影出現在兩人面前,卻不是歐冶鳳是誰?
歐冶鳳緩緩躬身道:“長生天四弟子歐冶鳳,給兩位請安了。”
楚雲飛冷冷地望着歐冶鳳道:“怎麼的?歐冶鳳姑娘陰魂不散地跟着我們兄妹,不知道有何見教?”
歐冶鳳柔聲道:“晉王爺何必生那麼大的氣?妾身之所以跟着晉王爺和蘭陵公主,不過是想請兩位聽妾身歌舞一曲,哪裡有什麼惡意?”
楚雲飛冷哼一聲道:“這麼說,你倒是好意了?”
歐冶鳳道:“也難怪晉王爺疑心,實在是我們對不起晉王爺和蘭陵公主,以怨報德,妾身在這裡給晉王爺和蘭陵公主賠罪了。”
說着,歐冶鳳微微躬身施禮,意思是給兩人賠罪道歉了。
楚雲飛忍不住怒笑一聲道:“這樣就算完了嗎?歐冶鳳,回去告訴你家鉢羅漢,就說小爺只要不死,他就小心點兒脖子上的木瓜腦袋!”
歐冶鳳聽了,竟然絲毫不生氣,只是緩緩搖頭道:“晉王爺的話,我恐怕一時間沒法給家師帶過去了。”
楚雲飛兩人心說這丫頭可真是古怪,這種話不過是楚雲飛隨口一說,她帶不帶話的,還不是她自己做主嗎?何必給自己再說一遍?
當下楚雲飛冷冷道:“歐冶鳳,本王不管你帶不帶話,總之,鉢羅漢這個菠蘿菜瓜留心就是了。”
說着,楚雲飛撥馬就往前走去,蘭陵拍馬跟了上去。
歐冶鳳柔聲道:“這個,家師知道我們前些日子得罪了晉王爺,所以派妾身過來跟着晉王爺和蘭陵公主鞍前馬後的伺候着,也好稍表他老人家的不安。”
楚雲飛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嗯了一聲道:“什麼?”
這廝心說我不會聽錯了吧?這話是什麼意思?鞍前馬後的伺候着?
歐冶鳳嗯了一聲道:“也難怪晉王爺,這種事情說來有些離奇了,不過正是這樣,才顯示出家師的心意。”
楚雲飛哼了一聲道:“怎麼着?放你這麼個大美人兒過來,菠蘿菜瓜的就不怕老子一時興起,手一擡,把你的腦袋卸下來?”
說着,這廝一雙桃花眼眯縫起來,邪邪地望着歐冶鳳,心說老子就算不喀喇了你,可是備不住老子興趣濃啊,這麼個大美人兒,老子推倒一下,也不爲過吧?
歐冶鳳被這廝一雙桃花眼盯得面色微赧,心說就晉王這眼神,跟什麼下三流的yin賊,採花賊什麼的那是有的一拼了。
歐冶鳳道:“家師知道晉王爺心底仁慈,這種事情是做不出來的,所以纔派我過來。”
楚雲飛哼了一聲道:“怎麼的?當老子好欺負不成?老子告訴你,老子雖然不是什麼殺人如麻的冷血動物,不過南郭先生老子是肯定不做的!殺個美人兒老子當然捨不得,不過殺個美女蛇什麼的,老子還是能狠下這個心的。”
說着,楚雲飛一雙眼睛中光芒閃爍,冷冷地盯着歐冶鳳,眼神中殺機畢露,讓歐冶鳳心中不由的一寒。
放着這麼個美女蛇在自己身邊,楚雲飛可沒這個興趣,鉢羅漢也太小看老子了,堂堂的華夏特種兵,難不成還能被這小小的美人計給弄迷糊了?
歐冶鳳微微一笑道:“晉王爺大**量的,妾身不過是一個區區小女子,難道也值得晉王爺大動干戈的?”
歐冶鳳雖然只是微微一笑,可是那一瞬間,卻讓人覺得她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在笑,沒有一個地方不是嬌媚入骨,風情繚繞的。
楚雲飛這廝不由的呆了呆,歐冶鳳鼻樑直挺,雙眼碧藍,別有一番異域風情,就是比起身邊的絕世美人蘭陵來,似乎也不遑多讓。
楚雲飛心說這麼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留在身邊還真是件美事兒,況且這丫的是鉢羅漢的弟子,說不定牀上功夫也別具一格,能試試這種異域風情的美人兒,也算是老子不枉重生一場了!
想歸想,楚雲飛還沒昏了頭,雙眼色迷迷地盯着歐冶鳳,手已經不知不覺地握在了修羅刀柄上。
一剎那間,楚雲飛身體周圍散發出淡淡碧綠光芒,整個人都變成了一把脫鞘而出的刀,鋒芒畢露,殺機凸顯!
歐冶鳳不由的往後退了一步,反應性地就要往自己的胡琴上伸手,可是就在這時候,她忽然改變了主意,微微笑着,慢慢地往楚雲飛走過去。
楚雲飛冷冷地盯着歐冶鳳,如同磐石般靜靜地坐在馬上,絲毫不爲歐冶鳳婀娜的身姿所動。
如果說歐冶鳳是火,是水,楚雲飛就是一塊山間的巨石,巍然不動。
歐冶鳳臉上帶着嬌媚入骨的微笑,雖然楚雲飛身上殺氣逼人,歐冶鳳卻恍如未覺,只是慢慢地向楚雲飛走去。
楚雲飛靜靜地望着歐冶鳳,他明白,歐冶鳳其實也在賭,賭自己能不能下狠心殺死她,其實這就是一種無聲的較量,較量的是兩個人的勇氣和毅力,以及自己心狠的程度。
楚雲飛慢慢地把修羅刀拔出刀鞘,刀鋒閃爍,泛起陣陣冰冷的殺機,向歐冶鳳狂涌而去!
刀魂在楚雲飛手中咆哮着,修羅刀發出陣陣輕顫,彷彿一個不安分的巨獸,嘶聲咆哮,燃起一陣陣嗜血的狂熱!
楚雲飛的手腕輕輕一抖,只聽見倉地一聲響,修羅刀完全脫出刀鞘,刀光閃爍,映在歐冶鳳的雙眼中,刺的她的雙眼微微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