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自收拾殘軍返回南皮後,整日悶悶不樂,一心想着復仇,回到府邸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再擴軍七萬,使自己的部隊重新澎脹到十數萬之衆,可這些新兵蛋子的訓練也一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事,袁紹認識到上次取魏郡慘敗也有很大原因是自己兵卒未經過系統訓練,戰力孱弱的因素,自己可不敢再次冒險硬攻了,而且終過一個冬季地強行作戰,士卒早已疲憊不堪,心無鬥志,袁紹現在能做的只有上火地拼命催促手下的將軍們加緊時間訓練。
經過一場魏郡征伐戰之後,時間已去不少,眼看就要冬去春來,邁入第二個年度了,袁紹也就更加緊鑼密鼓地加緊籌劃再次對魏郡的攻擊,一切都在有條有絮地按步聚進行着。
“主公,現在已是年末,我建意在明年三月進行征伐,一來是讓我們有更充足的時間訓練軍卒,二來也是我軍經過連番征戰,糧草器械耗損巨大,也需要時間進行補充“袁家議事廳內,許攸建意道。
“三月?是不是太久了,我只想盡快地破了該死地魏郡,擰下韓馥老匹夫的人頭,這樣才能消我心頭之恨”袁紹一聽,十分不滿道,最後越說聲調越高,都快成歇斯底吼出來了。
許攸知道袁紹經過此次慘敗,受刺激大了,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硬着頭皮勸說道“可是我軍的訓練和糧草器械的準備都需要時間啊,還請主公從大局進行考慮”
這下袁紹沒詞了,士卒沒經過訓練,自己可以讓將軍們用最殘酷地方法沒日沒夜地訓練他們,以縮短訓練的時間,可是這糧草器械,自己也沒法憑空變出來啊,不禁犯起愁來
“主公,或許我們可以再行向四郡內的豪門世家進行糧草器械的徵調,相信能讓他們爲主公的大業作出貢獻是他們的榮幸”郭圖自上次獻策硬是損耗了袁紹數萬大軍後,就一直不受待見,此時,見袁紹犯起愁來,自覺是一個挽回印象分的好機會,逐鼓起勇氣出主意道。
“再行徵調?笑話,我們已經向他們徵調不少了,如若再行徵調,勢必引起他們的反彈和不滿,若是失去了他們的支持,我軍就會像沒有根基的浮萍,無法在四郡立足,更別談謀取整個冀州了,公則會何如此短視?又或者你根本就是韓馥那老東西派來的臥底?”許攸冷哼道,同時也不忘了硬往郭圖腦上扣一死盆子。
“你,你。。。。”郭圖氣得哆嗦着用手指着許攸,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夠了,如此吵來吵去,成何體統?不過公則此事的確有欠考慮,我軍立足四郡實不宜得罪這些豪強世家,此事就此做罷,進攻時間就定在明年三月吧,大不了就讓韓馥老東西多活幾天”袁紹自從上次一戰後,明顯偏袒許攸,排擠郭圖。
郭圖見袁紹這麼明顯的偏袒許攸,只得心底哀嘆一聲,同時也開始恨袁紹的薄情寡義,自已爲其戰戰兢兢,竭心盡力這麼久,卻只因一次失敗,到頭來落得如此下場。
“那就按主公的意思辦吧,公則先告退了”郭圖無精打采地道。
等了一會,見袁紹沒有絲毫挽留自己的意思,連最基本的假以顏色都沒有,更加心灰意冷地草草退下了,自回府邸,借酒燒愁。
這時的袁紹已經收到中山國被趙楓暗中吞併的消息了,袁紹也不是笨蛋,很容易地就看出來,所謂地“黃巾賊寇”完全是趙楓自編自導地一出好戲,不由對趙楓的心機和手腕感到深深地懼意,這也是袁紹着急吞下魏郡的原因之一,只有吞下的魏郡,自己纔有更多有趙楓叫板的籌碼,在確定攻取魏郡時間後,袁紹只得耐着性子,做好了再苦等數月的準備。
就在郭圖退去不久,袁紹正在和許攸就進攻的一些細節進行商討的時候,一小卒來報“將軍,二將軍和三將軍來了,想要見你”
袁紹聽着就是眉頭一皺,這時候自己的寶貝弟弟袁術還有和他穿一條褲檔的袁逢過來幹嘛,剛想回道不見,就說自已不在的時候,就聽見袁術和袁逢推推嚷嚷地硬闖了進來,還在門口大聲叫器着“不開眼的狗東西,我想見自家大哥,你們也敢攔我”
袁紹聽得就是眉頭一皺,不過既然他們都闖了進來,躲是躲不過了,只得讓士卒們都退下,安心地讓他們入得大廳。待士卒們都退下後,袁紹冷冷道“不知兩位賢弟到此,有何可以教愚兄的啊”
袁術聽了也不在意,大大咧咧地找了一把椅子,自顧自地坐下,翹起二朗腿,慢悠悠地故作不知情道“聽說大哥最近征伐魏郡而回,想必是以大哥的才能,必是大獲全勝,弟弟們這是特意來爲哥哥慶賀啊”
袁紹聽完,臉都氣綠了,好你個袁公路,居然如此諷刺於我,真是可恨。當下,不假以顏色地怒道“不勞兩位弟弟煩心,這取魏郡之戰雖現略有受挫,不過遲早會是我袁本初的囊中物“
“嘿嘿,略有受挫,我想並不是這樣吧,聽說大哥不但折了大將韓猛,八萬大軍也只帶了三萬殘兵歸來,如此慘敗,怕是不只用略有受挫就可以解釋地吧”袁術也不懼,冷哼道。
“你,你,你給我出去,滾出去”袁紹氣得鐵色發青,哆嗦着用手指着門外,大聲吼道。
袁術很是從容地站起身來,笑睞睞地盯着袁紹好一會,才冷哼道“大哥,何必如此動怒呢,此次失敗就只能證明你的無能而已,如若爺爺讓我領兵的話,又怎麼會是如此慘敗呢?我看大哥你還是好好休息下得了,別白費勁了,這袁家家主之位你也不用惦記,要知道,你雖爲長,但不過是小小妾室所生出來的野種罷了,而我袁公路纔是這袁家最純正的嫡系血脈,也是最有資格繼承這家主之位的人選”說完,也不等袁紹回話,自顧自大笑着離開,袁逢自是隨後跟上。
“混蛋,我一定要殺了你”袁紹最忌諱的就是人家說他只是妾室所生,在被戳住痛處之後,失去理智的歇斯底咆哮起來。
“主公,切莫動怒,何需會如此小人傷了身體呢”許攸聽見袁術提到袁紹妾室所生的身份時,就情知不妙,果然袁紹就爆發開來,失去了理智,陷入瘋狂地怒火當中,忙勸道。
“不,我一定要找機會殺了他,讓他知道侮辱我袁本初的下場,任何人都不能侮辱我,就是我弟弟也不行”可能這袁紹真得被氣得不輕,猶自在那裡瘋狂地叫囂着。無奈地許攸只得靜靜地等着袁紹怒火的平息,貓着腦袋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默默地忍受着。
不知等了多久,就在許攸站得腳都發酸地時候,袁紹終於慢慢地冷靜了下來。許攸忙勸道“主公,這袁公路確實可惡,可我們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討論如何取下這魏郡纔是正事啊,只到取下魏郡,那袁公路自是無話可說”
袁紹聽了,想想也是,強壓下怒火,對許攸道“先生,說得對,那我們還是繼續商討如何取下魏郡吧,到那時,我一定要讓那混蛋袁公路看看我的厲害”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袁紹打算和許攸繼續商討如何取魏郡地時候,一兵卒來報,遞上埋伏在魏郡的臥底送來的加急軍情。
許攸接過,自拆開來,一目十行地閱覽起來,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對着袁紹無奈地嘆息道“天意弄人啊,看來取魏郡之事註定只能就此告一段落了”
袁紹見了暗暗奇怪,心想,這信上到底寫了什麼,居然能讓一向恃才自傲的許攸說出如此不自信的話語,當下,接過許攸遞來的信件,只見上面寫着“審配,辛家兄弟連同韓馥已將魏郡獻與鉅鹿趙楓,現今已有五萬趙家軍進駐魏郡,據查,另有五萬餘趙家軍也在火速趕來,還請主公速速決斷,是否還有必要繼續潛伏”
袁紹看了後,在經過剛纔袁術的刺激後,又遭受如此大的打擊,再也受不了了,哇着吐出一股血箭,怪叫道“氣煞我也”隨即就暈倒過去。
許攸慌忙扶去快要倒地的袁紹,叫來大夫,好一陣手忙腳亂後,才悠悠轉醒。袁紹睜開眼後,有氣無力道“先生,如今的形勢,我軍該怎麼辦呢”
“守,我們現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了,這魏郡怕是取不下了,我們現在要做就是是集中所有力量抵抗趙楓即將的進攻,只要擋過這波進攻勢頭,我們就還有翻本的機會”許攸重重地嘆了口氣才道,看來心情也很是沉重。
袁紹痛苦地閉上眼睛,緩緩道“我方寸以亂,諸事只能拜託先生了”隨後就頹廢地躺回榻上,一言不發,看來真的是心力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