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巖的一擊將拳頭虛影擊碎,也將頭頂的黑影擊得再度拔高。
轟
頭頂的身影終於落地,猛地砸出了一個大坑。
咻
身形一閃,一個身材極爲健壯的大漢飛掠了出來。
“參見大人”
宋鍾慌忙抱拳行禮,身後一羣黑衣人山呼:“我等參見大人”
健壯大漢擺了擺手,目光一橫,盯住了熊巖:“哼,能接得住我一拳,不知道,這一拳的滋味如何”
與黑衣人這邊歡呼不同,長風鏢局這邊死一般的寂靜。
在這一瞬間,鏢局所有人徹底呆住了,更有的連手中武器都沒抓住,咣噹一聲掉在地上。
林峰扶住熊巖,雙眼露出驚駭之色,失聲道:“大哥大哥,你有沒有事”
“咳咳”
熊巖面色灰敗的咳嗽了兩聲,強行吞下喉頭涌出的鮮血,搖搖頭,道:“我沒事”
他竭力的撐着手中長棍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目光平視着不遠處的健壯大漢,此人之強,絕對是生平罕見。
目光掃了一眼長風鏢局的兄弟,不少人臉上帶着憂色。
熊岩心底閃過一絲苦澀。
他沒有想到護送一趟鏢而已,竟然招惹瞭如此強大的敵人。
但是,有些時候,退是退不了的。
長風鏢局的人,可以站着死,也絕不跪着生
熊巖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站起的身軀顯得更加挺拔。
宋鍾弓着腰,站在那名健壯大漢身邊,冷笑道:“熊瞎子,你難道真的要讓你的弟兄們全部跟着你殉葬交出那件東西來,留你全屍”
熊巖冷笑道:“哼你能做的了主麼先前說饒我等一命,現在又說留我全屍,我看你宋鍾也就會滿嘴噴糞。”
“你”宋鍾一股陰火衝上心頭,就要挺身而出,哪知身旁的大人攔住了他。
“算你走運”他狠狠的一甩袖子,退後了幾步,眼神之中的怨毒更甚。
“既然他說了要饒你們一命,放了你們也未嘗不可。”健壯大漢緩緩的開口,忽然他咧開了嘴,露出慘白的牙齒,獰笑道:“只要每人受我一拳就行了。”
“這個條件不算過分吧,受得了一拳,我就放了你們,怎麼樣”健壯大漢呵呵笑着,神態輕鬆。
剛剛眼睛亮起一絲希望的長風鏢局護衛,瞬間眼中的亮光熄滅。
受他一拳
連大哥都受不了一拳,他們上去,還不是去送死,一個個被一拳轟爆
剛剛還暗自生氣的宋鍾頓時覺得揚眉吐氣,他倨傲的道:“大人說的對,機會已經給你們了,就看你們自己要不要了。”
“哼,終於露出險惡嘴臉來了吧。”熊巖穩了穩體內翻騰的氣息,手提着黃楊長棍,一步步靠近。
隨着他的走動,他在一步步間調整氣息,一將自身氣勢推到一個最高點。
健壯大漢目視着一步步走近的熊巖,臉上收了笑容,緩緩道:“有點意思,能擋得住我一拳,你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我名張凡,等你死了,也好知道是死在誰的手裡。”
說完,張凡捏緊了拳頭,渾身一陣噼裡啪啦的骨頭脆響。
熊巖感覺自己的氣勢已經積聚到頂點,再不出手就要開始衰弱。他怒吼一聲:“再讓你嚐嚐大爺的平地龍飛”
吼
他手中的黃楊長棍幻化成一條蒼龍仰天長嘯一聲,撲向張凡。
與先前慌忙之際出手不同,這一招蓄勢待發,絕對是熊巖生平最強一招
張凡不慌不忙的出拳。
平平淡淡的一拳。
在狂吼的蒼龍與平淡的一拳之間,張凡的出招顯得格外蒼白,然而騰空而起的熊岩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
下一刻
轟的一聲爆響,連空氣都被打爆了,一層一層的空氣波浪沿着中心點盪開,四周的護衛都被強烈的空氣波吹得衣服獵獵作響。
“不可能”
熊巖幾乎吼出來,這重逾萬斤的一棍正面擊打,竟然被這人擋住了
而且是正面擋住,以拳面頂住了長棍。
張凡露出一絲獰笑,“這就是你的最強一招也不過如此嘛。”
“是不是很絕望哈哈哈,我就是要讓你知道,你跟我之間有多麼大的差距,你的一招不過就是跟我撓癢癢呢。”
張凡得意的大笑,拳頭一縮一衝,一股巨力通過長棍傳來,將熊巖再次掀飛出去。
半空之中一個翻身,熊巖落在了自家車隊面前,雖然沒有受傷,但是他的臉色很難看。
實力相差太大了。
簡直看不到希望。
一旁黑瘦的漢子神色複雜的湊上前去,道:“大哥,要不把東西交出來吧,對手太強,根本不是我們可以抵擋的,想必東家知道了也不會怪罪我等的。”
熊巖猶豫了片刻,無奈的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錦盒,神色複雜的道:“你要的東西在這裡,除非你答應放過我這些弟兄,否則,我寧願毀了它也不會給你們”
張凡皺了皺眉頭。
一旁宋鍾察言觀色,跳起腳來,狂叫道:“熊瞎子,你沒有資格講條件,識相的,還是把那東西交過來”
熊巖看都不看他一眼,目光盯着張凡,靜靜的等着他的答案。
“熊瞎子,你欺人太甚”
對於他的無視,宋鍾越加憤怒,他滿臉通紅,氣急敗壞的狂吼道:“還等着幹什麼動手”
話音剛落,眼前陡然一花,一道黑影閃過,熊巖手中的錦盒就被一人拿走,朝着對方陣營掠去。
“是你你這個叛徒”
“吃裡扒外的東西,咱們長風鏢局怎麼養了你這樣的白眼狼”
“我呸,認識你算是瞎了狗眼,滾以後都不要被我看到見你一次打一次”
長風鏢局的護衛看清奪走錦盒之人,頓時紛紛大罵起來。
一個個義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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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手中空空如也。
那個人的背影在眼中漸漸遠去。
他感覺內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鮮血直流。
心,很痛。
痛到他的全身都在顫抖。
被人揹叛的感覺真不好。
或許是愛之深纔會恨之切。
熊巖很想問一句:“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
然而他始終是沒有開口,只看着那道身影投向了對方的陣營。
既然已經走了,又何必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