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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保對關曉珊的反感可以說是到了毫不掩飾的程度,他的這種坦誠倒也讓戴煦他們省卻了許多兜圈子的時間和精力。關於當天晚上都有誰和自己在一起,張保也可以毫不猶豫的報上名來,並且拍着胸脯保證,讓戴煦可以當場就打電話逐個覈實,以免過後再去詢問,容易讓人懷疑他張保事先偷偷的串通過。
戴煦倒沒有真的去核實,只是拍拍他的肩,對他這種坦。蕩。蕩的態度表示欣賞,並且告訴他,他們沒有因爲懷疑他所以才找過來,只是出於例行排查,不過張保對這種說辭倒不怎麼買賬,並沒有因爲戴煦這麼說就鬆口氣。
“說實話,我倒希望你們真的去核實覈實來着,覈實過了,覺得我沒問題了,那這事兒也就徹底了結了,就怕你們又不去查我,又不相信我,那我可就慘了,沒完沒了的被吊着,三天兩頭被你們攪合一下,回頭這事兒我就算沒做,傳出去都說不清了,所以你們還是查我吧,這樣我心裡踏實。”他對戴煦說。
戴煦拗不過他,只好當着他的面給他提供的那幾個人其中的兩位打了電話,詢問當天晚上聚會的情況,方圓他們等在一旁,也有些哭笑不得,實習開始以來。這是他們跟着實際接觸的第一個案子,並且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人家不想查他,他還不願意。非得耍着賴的非要人家查他不可的人。
“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啊。”馬凱在一旁湊到林飛歌耳邊小聲說。
林飛歌極力忍着笑,偷偷在自己的太陽穴附近用食指比劃了幾下,似乎是想表示對張保這個人的智商有些憂慮的意思,方圓從身後用手指戳了戳林飛歌的腰間,示意她不要有那麼明顯的動作,張保就站在戴煦旁邊,看着他打電話呢。本來進行到現在,一切都比較順利,假如這個節骨眼兒上因爲什麼別的事情惹怒了他。節外生枝,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林飛歌偷眼瞥了一眼張保和戴煦那邊,心領神會的垂下手臂,收斂了起來。
打過了兩通電話。對方雖然提供的一些細節不是完全一致。但是不排除當天晚上他們那些人都或多或少的喝了酒,所以影響了記憶的準確性,不過兩個人提供的情況大體上並沒有出入,都能夠證明張保當天晚上確實最初因爲鮑鴻光放了他們幾個人的鴿子而感到十分沒面子,不大高興,但後來到了外面,又吃又玩的,情緒就好了起來。把被人爽約的事情拋在腦後,沒有再當做一回事。而聚會結束之後,他也喝點一灘爛泥一樣,是被這兩個其中的一個人,以及他們共同的另外一位朋友一起送回家裡去的,中途張保還吐在了出租車上,惹得司機老大不樂意。
既然得到了印證,戴煦就沒有再聯繫別人,張保那邊也覺得心裡踏實了不少,幾個人便向他道謝,離開了初中,雖說遇到不配合的受訪者是一件讓人感到頭疼的事,但是如果跑了另外的一個極端,遇到這種配合度過高,你不查他,他反而還不高興的人,也一樣讓人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去初中走了這麼一遭之後,方圓的心裡就有點犯嘀咕了,年級主任是他們目前已知最後一個見到過鮑鴻光的人,他說當天還有另外一個人和他們一起在鮑鴻光家裡喝了點啤酒,但是對方的姓名他卻一個字都不願意透露,這就讓人有些忍不住存疑了,至少在DNA比對結果出來之前,這個疑慮恐怕很難消除,另外,年級主任也堅持稱鮑鴻光當天晚上和他一起離開之後是去見張保,可張保對此的說法是被鮑鴻光放了鴿子,根本就沒有出現,那麼這兩個人裡面,有沒有人說了謊呢?年級主任最初對自己見過鮑鴻光的事情加以隱瞞,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被視爲信譽不良,而張保過於積極的要求接受調查的態度,也讓人有些忍不住覺得奇怪,到底他們兩個人有沒有人沒說實話,那個人會是誰呢?
當然,這樣一來就還存在着另外的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謊,當天晚上鮑鴻光原本是打算去找張保的,而和年級主任分別之後,他上了那輛被年級主任掃到一眼,卻沒有記住車牌號的白色轎車,從那一刻開始,鮑鴻光的計劃和安排就偏離了原本的軌道,出於某種原因,讓他沒有按照原本的打算去赴約。
可是就像戴煦之前說的一樣,鮑鴻光的個子並不矮,再加上他的體重,整體論起來,算得上是一個體格比較大塊頭的人了,健壯當然談不上,但是要想制服他,擺平他,恐怕也不是身體素質偏弱的人能夠做得到的,更何況假如他最初的目的地是張保的家,那麼駕駛白色轎車的那個人會是誰呢,爲什麼可以讓他自願坐上車,並且又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讓他能夠接受更換了目的地的這樣一個結果呢?以鮑鴻光家所在的位置來看,開車人不管是不是兇手本人,在車子上面就對鮑鴻光動手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畢竟鮑鴻光和張保的住處都屬於A市比較繁華的區域,馬路上面的交通監控攝像頭,以及周圍建築或者單位另外安裝的監控設備比比皆是,更不要說轎車裡空間狹窄,行駛過程中容易出狀況這些了。
那麼兇手到底是什麼人,又要用什麼樣的藉口來說服了鮑鴻光上車,還讓他沒有做出任何一樣反應的跟隨着對方改變了原本的計劃和安排呢?這個人一定不會是和鮑鴻光關係特別不好的,比如錢正浩或者卜文星這種,因爲這樣的關係做背景,鮑鴻光除非真的智商有缺陷,否則是一定不會願意跟着對方離開的。說不定當日裡負責駕駛那輛白色轎車的人不但不是鮑鴻光排斥的對象,相反身份或者藉口還都很說得過去,能夠讓鮑鴻光信服,可是這樣一來,身份和藉口分別又會是什麼呢?方圓一下子也想不出來,只覺得腦子裡轉來轉去全都是問號。
回到公安局的時候,湯力也回來了,他還帶回來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
“卜文星不可能是咱們要找的那個人,鮑鴻光的死應該是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了。”湯力對戴煦說,“我已經確認過了,卜文星一個月前手臂骨折,打了石膏,到現在還沒有拆石膏,他本人聲稱是摔傷,但是其他人私下裡說是打架造成的。”
“你親眼看到了麼?”戴煦爲了保險起見,進一步向湯力確認。
湯力點點頭:“看到了,確實打着石膏吊着胳膊,我順便去醫院確認過,醫生可以證明,卜文星現在生活自理都有困難,不可能有作案的能力。”
“哦,這倒是不錯,排除了一個可疑對象。”戴煦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沮喪或者失望,反而很滿意的點點頭,順便也把年級主任以及他們去找張保的情況說了一下,“我還沒有核對張保是不是真的沒有考過駕照這件事,但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那輛白色轎車對我們來說是非常關鍵的。”
“交給我就行了。”湯力聽完之後,點點頭,主動表態。
戴煦並沒有打算和他客氣或者推辭,和湯力合作多次之後,他已經很清楚這個惜字如金的男人是一種什麼樣的個性了,除了交換信息這種非說清楚不可的事,他大多數時候都不願意浪費口舌,更害怕聒噪吵鬧,找車這件事對他來說非常適合,並且以湯力的細心和耐心,估計做起這種工作比別人也更是事半功倍。
“從現在掌握的信息來看,兇手想要作案成功,首先需要知道鮑鴻光的住處,掌握他的行蹤,知道錢正浩的夢,另外就是還需要有一臺車。”湯力主動認領了找車的工作,戴煦就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去商量分工的問題,便趁着所有人都在,把目前的情況梳理一下,“還有一個細節也不能忽略掉,那就是兇手在處理鮑鴻光的屍體的時候,除了割肉丟棄之外,頭顱還在掩埋之前淋上了腐蝕性液體,導致了鮑鴻光面部的毀容,兇手這麼做是出於泄憤還是干擾調查,還有待確定。”
林飛歌和馬凱附和得直點頭,方圓認認真真的聽戴煦說,說完之後,覺得自己方纔腦子裡轉着的那一大堆問號,好像隱約的有什麼東西要浮出來似的。
“我覺得兇手這麼做,多半還是出於泄憤!”林飛歌主動開口表達自己的看法,“現在的DNA技術這麼強大,假如是爲了干擾視線,其實也是不可能的,從現在來看,兇手也不是那種很蠢的類型,我覺得應該不會不明白的吧?”
“我也覺得是這麼回事兒。”馬凱也跟着點頭。
“方圓,你呢?你怎麼想的?”戴煦問坐在一旁沒有吭聲的方圓。
方圓回過神來,她剛纔一邊聽林飛歌說自己的想法,一邊回憶戴煦剛剛說過的那些話,被他格外強調的“細節”二字一直在她的腦海中,但是又說不出什麼名堂,所以現在被戴煦這麼一問,也只好搖搖頭:“我還沒想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