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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凡也顧不上那股愈發濃烈的惡臭味了,趕忙摸出手機來打電話回局裡叫人過來,鍾翰也連忙把剛剛清理出來的土又輕輕的蓋回去一層,方纔那隻手一暴露在空氣裡,那些蒼蠅立刻興奮的涌過來爲了避免法醫他們趕到的時候這隻手已經黑壓壓的爬滿了蒼蠅,只能暫時先用土蓋起來,儘管如此,蒼蠅還是受到了腐臭的誘惑,不折不撓的成羣在人手附近飛舞、爬來爬去,鍾翰只能在一旁皺着眉頭揮手盡力驅趕,但是收效甚微。
在玻璃拉門裡面看情況的兩個人表現各異,管理員因爲之前就擔心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倒也算是早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現在看到鍾翰在土裡清理了一小塊地方,然後就示意顧小凡打電話聯繫公安局的人,自然知道自己的猜測恐怕是成爲了現實,此刻一臉好奇和緊張混雜在一起的表情,人倒是老老實實的站在玻璃門裡面一步也沒有挪動,但是他身邊的尤志業女兒就沒有那麼淡定了,這畢竟是她父親的房子,眼見着那兩個公安局的人似乎發現了什麼,一臉嚴肅的樣子,她便忍不住打開拉門跑了出去,沒等正在打電話的顧小凡和守在一旁的鐘翰阻攔,就已經衝到了方纔鍾翰清理出來的那個小坑旁,一伸手把鍾翰蓋回去的土又給扒拉開來。
“我的媽呀……”當她看清楚小坑裡面露出來的一節手指頭。嚇得腿一軟,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發出了一聲不算響亮的驚呼,眼睛瞪得老大。
顧小凡連忙結束了通話,過去把尤志業的女兒從地上拉了起來,這可花了她不少的力氣,原本尤志業的女兒就是比較豐滿的身材,再加上方纔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受到了驚嚇。現在渾身癱軟,顧小凡好不容易纔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扶到一旁去。尤志業的女兒被嚇得不輕,渾身瑟瑟發抖,眼睛總是忍不住朝那隻手的方向瞄過去,然後又很害怕的趕忙把自己的目光移開。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啊?”她的聲音也抖得厲害,有氣無力,還夾着一點哭腔,“我爸這兒埋了個什麼啊?我的天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一邊說。她一邊哆哆嗦嗦的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機,可是她的手抖得實在是太厲害了,手機掏出來之後根本沒有辦法撥號。一直抖個不停。顧小凡看她急的都快哭出來了,連忙問:“要不然,你把手機給我,我幫你撥號吧?”
“不用撥號,”尤志業的女兒臉色發白,嘴脣哆嗦着說。“你幫我把我老公的電話號調出來,通話記錄裡頭肯定就有,我想讓他過來,我一個人有點害怕。”
顧小凡看了看鐘翰,鍾翰對她微微點了一下頭。她這才依着尤志業女兒的意思,從她的手機通話記錄裡很快找到了被存爲“老公”的那個號碼。撥叫出去之後,又把手機換給了尤志業的女兒,尤志業的女兒兩隻手捧着電話,避免因爲手抖得太厲害而把手機摔掉在地上,電話響了很久也沒有人接,尤志業的女兒又是緊張害怕,又是着急,臉色蒼白,眼圈卻已經憋紅了,最後還是隻能放棄撥叫。
沒過一會兒,公安局的人就都到了,鍾翰在外面和他們提前講述了一遍這裡的大致情況,所有人立刻就進入了工作狀態,第一件事當然就是把綠洲翠苑小區的物業管理員以及尤志業的女兒這兩個外人暫時的請出這套房子,到外面去等着,尤志業的女兒對這個舉動不大高興,雖然臉色還沒有恢復,身子也還在瑟瑟發抖,但是她堅持說這套房子是父親的,父親不在場的情況下,她做女兒的就相當於是這裡的戶主,對別人在這個房子裡做的事情有知情權。
“現在這裡可能涉及到一起刑事案件,已經不是戶主行使知情權那麼簡單的問題了,按照規定,我們是不可能允許你在一旁圍觀的。”在顧小凡說服無效的情況下,只好由鍾翰來扮黑臉,他板起面孔,非常嚴肅的對尤志業的女兒說,“你也說了,你父親是這套房子的戶主,所以現在我們希望你能夠想辦法嘗試着聯繫你父親,事關重大,在這種時候沒有什麼討價還價的餘地。”
尤志業的女兒似乎是被鍾翰嚴肅的態度嚇到了,方纔的不甘心也不敢再拿出來說,只好略顯唯唯諾諾的答應下來,由顧小凡陪着在外面打電話嘗試着聯繫真正的房主尤志業,鍾翰則回到小花園裡頭去,幫着其他人一起處理挖掘屍體的事情,顧小凡知道他是有意讓自己留在外面的,一方面尤志業的女兒確實需要有人陪着,另外一方面,自己的承受能力自己心裡有數,雖然有所提高,但是提高幅度畢竟有限,這種時候如果自己逞強非要過去參與,還真說不好是幫忙還是添亂。
尤志業女兒這邊倒是真的用上了顧小凡這個好幫手,她實在是哆嗦得很厲害,根本沒有辦法撥號,所以那她手機幫忙從通訊錄裡查找姓名、號碼的任務就落到了顧小凡的頭上,兩個人在外面一個負責撥號,一個負責講電話,忙着找人,只可惜,一圈電話打下來,尤志業本人還是聯繫不上,他的手機始終無法接通,平時與他們來往比較密切的親戚朋友那裡,尤志業的女兒也挨個打電話問過了,都說最近沒有見到尤志業,也沒有和他取得過任何的聯繫。
尤志業的女兒也有點着急了,但是她的焦急所表現出來的形式,卻與顧小凡預計當中的不太一樣,打了好幾通電話之後,她有些不耐煩的抱怨了一句:“我爸這人可真是的,從來都不讓人省心!這種時候不知道躲哪兒去了,真是急死人!”
“你父親平時也經常聯繫不到人麼?”顧小凡問,她以爲這種情況下,找不到尤志業,他的女兒應該表現得很擔心,而不是有點埋怨和生氣。
“他總這樣兒!六十多歲的人了,玩兒性那麼大,成天不是這裡釣魚,就是那裡游泳,再不就跟一羣網友這兒旅遊那徒步的,根本抓不到人影!”尤志業的女兒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說現在家裡頭也不知道這是出了什麼事兒,他跑沒影兒了,回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替他做主。還有我老公也是的,那麼大個人,手機天天揣兜裡,就是打電話總也找不到人,都不知道他拿手機幹什麼用!”
“那你上一次聯繫到你父親,或者是跟他見面,是什麼時候的事兒?”顧小凡問,她以爲父親家中的院子裡發現了異常,尤志業的女兒最應該表現出來的應該是對父親安全的擔憂,尤其是在現在到處都聯繫不上尤志業本人的情況下。
尤志業的女兒盤算了一下:“得有兩個來月了吧,上一次見我爸是他過生日,我們一家三口買的蛋糕請他出去飯店吃的飯,之後好像就再沒見了。”
“中間這兩個月左右裡頭,你們就都沒有和他再聯繫過?”顧小凡有些驚訝。
“是啊,我們家平時都是這樣的,我和我老公也忙,我爸那人有喜歡在外面到處跑,到處玩兒,不願意讓人管着問着,所以平時大家各過各的,誰也不管誰。”
顧小凡點點頭,沒說什麼,日子各家都有各家的過法,不管是不是自己習以爲常的相處方式,也不管是不是在自己的接受範圍內,都不能根據主觀的觀念去用來判斷其他人的做法是正常還是反常,她想了想,又問:“除了你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其他人也有你父親這套房子的備用鑰匙?”
“沒有吧。”尤志業的女兒說完之後,忽然就愣了一下,然後連忙說,“其實我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別人有沒有我爸家的鑰匙,之前他說怕萬一沒帶鑰匙什麼的還得找鎖匠,所以就放了一套鑰匙在我那裡,我沒問過他在別人那裡有沒有也放過鑰匙,我們一家三口平時其實挺少到我爸這兒來的,來也都是敲門他給我們開門,鑰匙放在我們家,就是以防我爸忘帶鑰匙的備用,除了今天我都沒用過。”
顧小凡聽出了尤志業女兒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是意識到房子裡可能發生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所以第一時間撇清關係罷了,隨後她叫了一個同事在這裡陪着尤志業的女兒,自己到裡面去看看情況,過了這麼長時間,估計現場應該處理的差不多了。
她過去小花園那邊的時候,發現實際上的進度比她以爲的要慢不少,原本鋪在小花園中間的水泥磚也被掀開來,院子裡被清理出了一個坑,原本鋪在那裡的土都被統一弄到了小院子的一角,如果說之前院子裡的味道腐臭難聞,那麼和現在的氣味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值一提。
“怎麼樣了?”顧小凡湊到鍾翰身邊,掩着鼻子問。
“是一具男性屍體,”鍾翰對她說,“但是頭好像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