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聲望去,看到安墨一臉的冷笑,只是突然間我有種錯覺,好像這安墨不是我所認識的安墨了。
他眉宇間的血色硃砂熠熠生輝,青絲隨意的披散在肩上,迎風吹起了幾縷,像調皮的孩子撫摸着他的臉。一身的紅袍襯托下,恆個人顯得十分妖孽慵懶,可是這慵懶之間好像又多了一絲殺氣。
這真的是我的安墨嗎?
難道他和魔靈融合了?
是皇甫爵幫助他的?
一連串的問號在我的心底閃過,但是現在卻沒有我開口詢問的機會。
大殿下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安墨給打傷,整個人被手下扶了起來,惡狠狠地說:“老十七,你魔力漸長啊!怎麼?想和我較量較量?”
“沒這個興趣。魔尊仙逝了,召集整個魔界送行。”
安墨突然沉下了臉,卻把所有人給驚着了,齊刷刷的跪下了。
那一刻,哦有一種穿越到了古代的錯覺感。
大殿下一臉的驚訝過後,隨即冷笑着說:“老十七,是你殺了魔尊吧?”
“大哥,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多說。”
說完之後,安墨突然伸出了右手,一股紫色的光芒瞬間從他的手心而出,然後空氣中迅速的凝結成一個紫色的盾牌形狀,所有的魔兵看到這個,齊齊的匍匐下去,就連大殿下也不得不跪下。
“參見魔尊!”
安墨現在就像是統領一方的霸主,那邪魅的霸氣瞬間充斥着周圍,濃郁的魔力讓我都有些不太適應。
怎麼回事?
剛纔他還像個廢人一般,就這麼一會的功夫,魔力居然如此之高,甚至超過了皇甫爵給我的感覺。
難道魔靈皇甫逸的力量那麼強大嗎?
在困仙島的時候我並沒有察覺到他的力量有這麼恐怖的。
看着安墨手裡的盾牌,我琢磨着是不是這盾牌的力量,可是他身上散發的魔力就好像無窮無盡似的,隨意揮霍,有的魔力比較低下的基本上都快要承受不住他的魔力了。
見自己想要的效果達到了,安墨淡淡的說:“從現在開始我是魔界的主宰。魔尊臨走的時候將魔界交給了我,誰要是不服的,儘管來戰!我的孩子是魔太孫,今天開始正式改爲魔太子。幾大長老可聽見了?我的孩子皇甫桀今天開始是魔界太子,不論男女!”
“是!魔尊!”
原先還不再的長老,在安墨這句話問完之後都齊刷刷的站了出來,一個個的畢恭畢敬的,甚至比對着皇甫爵的時候都恭敬,這讓我不得不再次納悶起來。
安墨卻看都沒看我一眼,繼續說:“我不作魔尊,魔尊遲早要回來的,從今天開始,叫我魔少。該幹嘛的就幹嘛去,及大長老進來送魔尊去萬魔窟,用不了多久,魔尊還會回來的,這段時間都給我安分點,否則別怪我皇甫逸對你們不客氣!”
說完,他直接轉身回到了血池之中。
周圍的魔兵也快速的退散了,大殿下即便不甘心,好像也無可奈何。
一時間只有我還在原地站着。
我突然覺得自己和這裡格格不入,甚至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在這裡。
就在這時,心口傳來一陣冰涼。
“還不進來?想什麼呢?被我嚇傻了?”
是安墨!
他的聲音帶着戲謔,隨即讓我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剛纔的安墨太陌生,陌生的讓我覺得可怕。
他說自己是皇甫逸,當時我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完了,他被皇甫逸給控制了,不過聽到他現在這戲謔的口吻,我的心 總算是安置下來了。
腳步也好像輕盈了很多,我轉身進到了裡面。
長老們朝我點了點頭,然後我就看到皇甫爵躺在血池邊上,整個人就像是壽終正寢的老人,頭髮都白了,身上的皮膚也鬆弛的不像樣子了。
他氣息全無,就像是人類的死亡一般,直挺挺的躺在那裡。
“麻煩幾位長老把我父親送到萬魔窟吧。”
安墨淡淡的揮手,整個人斜靠在軟榻上,神情慵懶邪魅,讓人猜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是,魔少。不過魔尊什麼時候能夠重生回來?”
三長老已經帶着魔兵回來了,可能還等着和安墨彙報戰績,如今趕上皇甫爵仙逝,不得不先問問這個問題。
“該回來的時候自然就回來了。至於受傷的魔兵,三長老按照魔規辦就好。”
“是!”
幾位長老帶着皇甫爵的屍體走了出去。
一時間,屋子裡正剩下我和安墨兩個人 了,我卻有點侷促。
“過來!”
他靠在軟榻上朝我笑着,那笑容中帶着暖意,帶着柔情,不是我的安墨又是誰?
我快步的朝他走去,卻在距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
我沒有忘記我身上的神光對他的傷害,一時間有些難受。
“算了,哦還是站在這裡吧。啊!”
下一刻,哦被他一把撈進了懷裡,那溫熱的氣息瞬間籠罩着我,而他卻沒有任何的不適。
“你以爲我還是剛在天界那會呢?”
說完,安墨直接扣住了我的後腦勺,霸道的吻瞬間堵住了我的櫻脣。
我起先還有些擔心,小心翼翼的想要推開他,卻發現他什麼影響也沒有之後,快速的環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和他脣齒相依,抵死纏綿起來。
這種感覺我等了太久太久了,這一刻的到來反而讓我有些想哭。
安墨比我好不到哪兒去,他緊緊的抱着我,恨不得將我揉進骨血裡面去。
一吻結束,我倆都氣喘吁吁的,彼此的氣息糾纏着,平添了一份曖昧。
“知道嗎?在天界的時候,我真的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安墨摸着我的臉,深情款款的目光讓我有些鼻子酸酸的。
“誰讓你那麼傻?做什麼要用魔族禁咒?”
“你可是我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啊。聽到你出事了,我就不管不顧了。佑佑,你說咱倆爲什麼這麼坎坷呢?”
安墨玩着我的手指頭,把我拉到了他的大腿上坐着,曖昧的動作讓我的臉色有些微紅。
“我也不知道。對了,你怎麼會突然魔力暴增到這個地步?而且你都不怕我身上的神光了。”
這個疑問我一直都想問了,可是剛纔激情戰勝了理智。
這一刻總算想起來了,卻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安墨低笑着,捏了捏我的臉說:“我爸臨走前把他所有的魔力都傳給我了,而且皇甫逸的魔力十分醇厚,在血池之中經過幾個長老的努力已經淬鍊好了,關鍵是裡面還有長老們的力量,所以我的魔力自然是不可而語了。這麼說吧,我爸鼎盛時期也不見得有我現在的魔力這麼醇厚。沒想到我要撐起整個魔界了,突然有些不願意。以前總覺得我爸不重用我,不喜歡我,現在卻把這麼大的擔子交給我,哦上哪兒去找月一唯這個妹妹啊。”
聽到安墨這麼說,我沉思了一下說:“其實月一唯我知道。她五歲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進入過地府,當時我哥差點就殺了她,可是卻陰差陽錯的和她結成了三世姻緣。我哥爲了怕她魔力覺醒,每三年都會燃燒自己的本源去壓制她的魔性,我真怕我哥有一天會死。”
我本來不想告訴安墨的,可是想一想月一唯是他妹妹,終究他是會知道的,而且蕭諾是我哥,我真的不希望他們之間有什麼爭鬥,所以話還是先說出來比較好。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像個賭徒。
我在賭安墨對我的感情不是假的,在賭他不會利用我對付我哥,否則即便是玉石俱焚,我恐怕也不會讓安墨傷害我的親人。
女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
當愛情來臨的時候,我可以爲了愛人拋棄一切。可是如果在愛人身邊,他想要傷害我親人的時候,我又會盡可能的護着我的親人。
或許世界上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但是我只能放手賭一把了。
安墨聽到我的話愣了一下,然後繼續玩着我的手指說:“蕭諾喜歡的人是我的妹妹?還有三生石上的三世姻緣?這件事可就複雜了。我爸居然不知道,還以爲等着月一唯覺醒了之後就能重生,看來是行不通了。”
“什麼意思?”
我有些不太理解。
安墨卻看着我說:“蕭諾燃燒本源壓制一唯體內的魔力,就是怕她覺醒。你哥和你不一樣,他太理智,他知道自己的職責是什麼,不會爲了兒女私情忘記了自己的使命。”
“也不見得,看你說的好像很瞭解我哥似的。再去天界救你的路上,很多人都攔着我,是我哥替我擋下了所有的一切,次才能讓我很快的到你身邊。所以真要說起來,你還欠我哥的呢。”
一想到這裡,我就有些擔心,我哥不會有事吧?
安墨卻能感受到我的擔心,低聲說:“放心吧,九公主一直喜歡你哥,會保你哥沒事的。而且你哥的作用估計也是天界遏制魔界的一顆棋子。他和一唯三生緣分就是一個牽扯。你哥不會讓一唯成魔,你爸媽自然也不會看着你哥這樣燃燒掉本源,總會有下續的。我想和你說的是,佑佑,你想做神嗎?”
安墨突然看着我,目光爍爍,他的眼神帶着一絲不捨和掙扎,看的我心裡一陣陣的難受。
“我不想,可是現在我沒辦法。”
我一想起自己的身份即將和我的孩子,我的丈夫分離,我就說不出的難過。冥琰只給了我三天的時間,如今一天過去了,還有兩天,我要怎麼和安墨開口說這個事?
一時間,我心裡劃過一抹悲傷。
安墨突然握住了我的手,低聲說:“如果我有辦法讓你脫離神籍,和我永遠在一起,你願意聽我的嗎?”
我的心因爲他的話瞬間活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