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哥氣急敗壞,對旁邊大熊吼道:“快把他拉到一邊。”
大熊與幾個保安一擁而上。不見鄭好有什麼動作,幾個保安抱着肩膀亂紛紛退了回來。只有大熊見識過鄭好厲害,看到他胳膊一動,慌忙就躲到了一旁。
濤哥問:“怎麼回事?”保安們痛苦地說:“濤哥,我們的肩膀都脫臼了。”
濤哥看了看鄭好,又看了看挖掘機,對着挖掘機聲嘶力竭得吼道:“軋過去,軋過去,軋死他。”
挖掘機司機從窗口探出頭來,進一步確認“老大,你說的是繼續向前開嗎?”
濤哥喊道:“軋過去,我看到底是機器輪子厲害還是他小子厲害。”
挖掘機轟隆隆向着鄭好開了過來。車前兩束強光打在鄭好身上。在燈光照耀下,鄭好依然張開雙臂擋在前面。
挖掘機越開越近。鄭好感覺腳下的土地都在微微顫動。在這個龐然怪獸面前,鄭好瘦弱得身軀顯得是那般無助。“怎麼辦?”鄭好問自己。
這個時候,他瞥見了路邊堆放的二十多根十多米長的水泥電線杆。以血肉之軀阻擋不了這鋼鐵的怪獸,站在那裡何異於螳臂當車。
他向着路旁退去。濤哥冷笑。鄭好退到電線杆旁邊,俯身去搬電線杆。電線杆紋絲不動。
濤哥哈哈笑起來,旁邊的保安們也都跟着笑起來,嘲笑鄭好自不量力。
一根十米長的電線杆最少也得一千多公斤,就是三四個壯漢也未必能夠輕鬆搬動。單憑鄭好一人,且他的身體瘦弱,如何搬得動這千多斤電線杆。
鄭好深吸一口氣,再次彎下腰,就在諸人的嘲笑聲裡。奇蹟發生了。他把地上電線杆緩緩抱了起來。所有人驚呆了,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鄭好抱着水泥線杆踉踉蹌蹌的走到挖掘機前,擡手把電線杆拋在地上。
“轟“一聲,橫亙在車前。地下激起了一片煙塵。
濤哥嘲笑道:“區區一根電線杆就想阻擋我們拆遷,軋過去,軋過去。”
一根電線杆,根本就抵擋不住眼前這個龐然怪獸的前行。鄭好這個行爲看似毫無意義的。
可是讓所有人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鄭好再次返身,搬來了第二根電線杆,第三根電線杆。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鄭好此刻在他們眼中已經不是一個人,人的血肉之軀怎麼可以爆發出這麼大的力量呢。
當鄭好搬到最後第二十九根線杆的時候,感覺喉頭一甜,一股血涌了上來,他咕咚一聲強嚥下去。
感覺胸口悶的難受,痛的厲害。他強忍着,繼續把最後一根線杆,拋在了車前。拍拍手爬上去坐到了電線杆上。
這二十九根水泥線杆像小山一樣,擋在了挖掘機前面。挖掘機與破拆機被徹底擋住了。
如果想把這麼多水泥線杆移走,沒有一輛大型吊車是辦不到的。
濤哥氣急敗壞,他指着鄭好吼道:“乾死他,我要他的命”。指揮保安們向鄭好衝過來。鄭好忍着胸中的痛苦。使用分筋錯骨十八式。
二十多個保安,除了前幾個已經受傷保安,還有黑子與大熊站在旁邊。
這兩人沒有出手,他們一個是敬佩鄭好爲人,一個是領教過鄭好的厲害,畏懼鄭好的兇悍。
鄭好的手彷彿是一條靈蛇。無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只要與他一接觸,或是被鄭好從電線杆上甩下來,或被他纏上,接着就是武器脫手,胳膊脫臼。
數分鐘後所有保安如潮水般敗退下來。鄭好威風凜凜站在電線杆上。濤哥他們雖然人多,但是已經沒有人再敢過來惹鄭好。
濤哥對鄭好罵道:“媽的,拿了我的錢,還要壞我的事,算我這段時間瞎了眼,認錯了人。”
鄭好說:“你的錢我會一分不少的還給你。這樣的昧心錢,我不會要的。”
濤哥發狠說:“好,鄭好,你很英雄,有本事你現在就過來把我的肩膀也卸掉啊。”
鄭好搖搖頭說:“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我不是那種不知感恩的人,我更不是要找你麻煩與你打架。我是讓你們停止這種違法行爲。”
這時候東方晨曦已露,天已經亮了。馬村村民都已聚攏來,他們或者拿着扁擔,或者拿着鐵鍬。站在遠處觀望。他們搞不清楚這些拆遷的保安爲什麼自己先打起架來了。
看到村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鄭好知道濤哥他們強行拆遷不能得逞了。
他從線杆上面下來,經過保安身旁時候,所有人面現畏懼,無人敢阻攔。
走到濤哥身旁,他停下了,濤哥不由後退幾步,鄭好對濤哥說:“濤哥,我走了。”說完轉身而去。
濤哥看着在旁邊抱着肩膀痛苦**的保安,看着半途而廢的拆遷。如果不是鄭好,拆遷現在應該順利完成,因爲鄭好的搗亂,現在功虧於簣。
他對鄭好的痛恨達到極點,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擡手從腰間抽出刀。趕過去,舉刀向着鄭好後背就紮了過去。
鄭好聽見了後面利刃破空聲音。也不回頭,胳膊向後一甩,纏住了對方的胳膊。
回頭看卻是濤哥,心一軟,嘆口氣,奪過對方手中刀。隨手擲出。那把刀帶着一道寒光,“噗”一聲插進水泥的線杆。猶如插進豆腐一般輕鬆。
讓刀如此輕鬆插進水泥與鋼筋的線杆得需要多大的力道啊,如果這把刀甩向自己,焉有命在。
濤哥後退幾步,心頭駭然,這比之方纔鄭好搬運線杆更讓他吃驚。
這時候,他突然感覺整個胳膊如同烙鐵烙過一般。低頭一看,整個胳膊已經高高腫起來。
鄭好迎着初升的太陽,踏步而行。他的臉被初升的朝陽染上了一層金光。
第二天早晨鄭好返回夜總會。看見鄭好,所有認識他的人均對他投來畏懼的眼光。
鄭好問一個服務員:“濤哥在樓上嗎?”服務員說:“濤哥去醫院看傷了,還沒有回來。”
鄭好把一千五百元錢交給她說:“濤哥回來,麻煩替我還給他。”服務員呆呆地看着鄭把錢放在面前,又呆呆看着鄭好出了夜總會。
直到鄭好消失不見,旁邊幾個服務員才湊過來,七嘴八舌地說:“他太厲害了,所有的保安還有濤哥都被他打傷了。”
另一個服務員說:“看不出有什麼與衆不同。”另一個說:“人不可貌相啊。”
回到學校,在教學樓門口意外遇到到了顏曉雪。當兩個人幾乎錯身而過時。
顏曉雪說:“鄭好,你等一等。”鄭好怦然心動。他停住了。
顏曉雪臉有些紅,她低聲說:“因爲救我,得罪了丁大明他們,給你惹了這麼些麻煩,心中十分不安。丁大明開車沒有傷到你吧?”
鄭好笑了笑說:“沒有什麼事。你不用擔心。”
顏曉雪似乎還想說什麼。樓梯口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她對鄭好點了點頭說:“以後請要小心啊”!
說完轉身走了。看着對方遠去的身影,鄭好心中悵然若失。
這個時候,有人拍他肩膀。鄭好看是許暢和張海。張海四處亂嗅。說:“美人已去,仍有餘香啊!”
許暢皮笑肉不笑地說:“鄭好,我看她對你有意思。”鄭好辯解說:“不要胡說,我們是同學之間正常交流。”
許暢說:“爲什麼不和我交流,不和張海交流,不和別的男生交流,僅僅和你交流呢?”
張海說:“是啊,這難道不值得深思和玩味嗎?”
鄭好說:“你們想多了。”許暢說:“我敢打賭,她一定對你有意思了。”
鄭好說:“看樣我以後除了男生,哪個女生都不能說話了。”
張海說:“不要啊,你還要給我介紹個對象呢。”
鄭好問:“今天幾號了。”張海說:“今天三號,馬上就要高考了。”
鄭好說:“哎呀,徐曉宇的高利貸明天就到期了,我還沒有給他湊夠錢呢。”許暢問:“還差多少?”鄭好算了算,還缺一萬一呢!
許暢說:“一萬一不是個小數目。那可怎麼辦”張海說:“怎麼辦,沒法辦,就是個美女去賣身,一夜之間,也搞不到一萬呢!”
鄭好聽到美女賣身。突然想起了什麼,他說:“現在只能這樣了。”說完轉身向高三.三班奔去。
張海問:“他急急火火去幹什麼?”許暢說:“我怎麼知道。”
張海說:“我看徐曉宇這件事情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許暢問:“什麼辦法?”
張海說:“報警?”許暢說:“報警幹什麼?”
張海說:“報警,讓警察把徐曉宇保護起來啊,不然那些人怎麼饒得過徐曉宇。”
許暢說:“不行,躲過初一躲不過初二,他又不是什麼大官,有錢人。警察不可能天天看着他吧。”張海說:“那徐曉宇恐怕難逃黑社會毒手了。”
鄭好把李瑤甲喊了出來。李瑤甲見了鄭好,急切問:“這幾天你到哪裡去了,怎麼老是找不到你呢?”
鄭好說:“有些事情。”李瑤甲問鄭好:“徐曉宇錢湊夠了嗎”鄭好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