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唐澤:要鼠了捏
“啊——總算考完啦——”發出一聲歡呼,鈴木園子高舉雙手,“解脫了!”
她吐出一口氣站起身,轉頭正想要把收拾好文具的閨蜜拽起來,卻看見毛利蘭在一臉凝重地拿著手機看什麼東西。
“怎麼了?”鈴木園子湊上來,順勢向她手機屏幕上看去,“是有什麼……”
畫面當中,滿臉尷尬的高木涉正在接受記者的採訪,有些結巴地應付在用誇張的詞彙讚揚他的記者,顯然很不適應這樣的場合。
“不不,拆彈的人並不是我,因爲有特殊開關的原因,所以只能讓爬上去的孩子幫忙協助……是的,嫌犯已經落網,我們已經就案件情況展開調查……”
“這不是那個,搜查一課的警察嘛?”跟著毛利蘭和毛利小五郎,也接觸過搜查一課不少次的鈴木園子很快分辨出了畫面中侷促的臉,“什麼拆彈,出了什麼事嗎?”
毛利蘭抿緊了嘴,視線卻是緊緊盯著下方的滾動條。
“‘東都鐵塔爆炸危機’?‘小學一年級生智勇雙全,協助警方拆除大型爆炸物’?”小聲將下方的字幕念出來,聯想到一夜未能回來的柯南和唐澤,毛利蘭額角緩緩爆出了青筋。
哪怕警方以保護隱私爲由,沒有讓協助拆彈的孩子出現在鏡頭前,她也在第一時間鎖定了嫌疑人。
昨天那傢伙在電話裡怎麼說來著?哈?
“天哪,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嗎?可惡,都是因爲考試,完全錯過了啊。”鈴木園子捧著臉,發出了驚呼,“考試果然是……嗯?”
她正要再發表一些暴論的時候,注意力被下方傳來的警笛聲吸引,和不少教室裡的其他人一樣,走到窗前朝下望去。
一行拉著警笛的警車自校門駛入,走下來的警察在與迎出來的學校工作人員溝通著什麼。
這次換作鈴木園子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起下車的人。
“誒,那是唐澤?他怎麼和警察們在一起?發生了什麼案子嗎?哦哦!小蘭,你剛纔看的那個……!”
站在人堆中的唐澤則是在與搜查一課的警員密切交流著訊息。
“校方確實在監控裡找到了犯人的蹤跡。挺厲害的啊,唐澤君。”站在他身邊的白鳥任三郎拍了拍唐澤的肩膀,感慨道,“你挺有這方面的才能的。”
高木涉還被困在電梯當中斷聯的時候,搜查一課突然接到了唐澤發來的消息。
他沒有和跑去故障電梯調查被困人員的高木涉一起,而是趁著所有人撤離的時候,跑去了監控室調取監控錄像,並且成功的在電梯錄像當中鎖定了一個形跡可疑的傢伙。
這是他們能在這麼快的時間裡鎖定本橋洋司,併成功堵截住還在家裡玩電路的犯人的原因。
“哪裡,太誇張了,白鳥警官。”對此唐澤只能回以微笑,“我當時只是覺得,如果真的是那起連環爆炸案的犯人做的,那他這次應該用的也還是之前的那種大型液體炸彈。那麼重的東西,想要神不知鬼不覺裝在一個人流量很大的景點裡,難度很高的。至於看監控什麼的……你們也知道的,我的記憶能力還不錯。”
而電梯這種如無故障很少打開檢查的設施,許多地方連基本的維護保修都疏於進行,正常情況下又怎麼可能有人在電梯頂上放置那麼大的重物還不被發現呢?
所以在從本橋殿堂當中的摩天輪直接掉進東都鐵塔的電梯井時,唐澤沒忘記額外囑咐諾亞去調取東都塔的電梯檢修記錄以及相關監控視頻,發送給警方那邊的訊息,自然也是諾亞代勞的。
這纔好解釋唐澤在炸彈拆除期間的行蹤。
對於他的謙辭,白鳥任三郎很認真地搖了搖頭:“不,你不明白你這個效率的含金量。就算只有四五個攝像頭,嫌犯是在72小時前進入的東都鐵塔,等於說需要檢查的監控視頻長度高達數百個小時之久,更別提在不同攝像頭之間切換確認身份……這是一門專業的刑事科學偵察技術,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別看只是看看視頻,聽上去似乎沒有技術難度,但由於監控這件事本身還沒有能得到普及,不同的攝像頭清晰度、使用系統又存在極大差別,不是具備敏銳的刑偵嗅覺,光憑人力要鎖定這麼一個嫌疑人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刑警們確實也能達到差不多的效果,但那往往是依靠人海戰術,十幾號人沒日沒夜看好幾天才能湊合找出來一個線索的。
唐澤只花了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找出了這麼精準的答案,節省的人力物力不知凡幾。
而且沒有依賴偵探的推理,而是完全通過刑偵調查的手段解決緊急案件,這對搜查一課而言還真是少有的經歷。
對於他的感慨,唐澤只好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沒有接話。
你別瞎說話哦,會看監控的是朗姆,又不是他,你瞎說話當心回頭朗姆三選一了把我也誣賴進去。
這也不是天賦不天賦的問題,這是強人工智能暴力破局的問題,能幹的是諾亞而不是他。
“真厲害啊。”白鳥任三郎仍在兀自感慨,“現在拆彈人員已經進入了現場,估計很快就會搞定了。只可惜……”
性格堅定又冷靜,學習天賦高,甚至包括對方先天性的疾病,在這個職業上都只會成爲一種優勢,這會是一個過目不忘,腦子裡自帶證物庫的神探。
只可惜,唐澤身上揹負著的前科,註定他是與警察這個職業無緣的了。
唐澤眨了眨眼,不知道這個問題怎麼答。
他確實是挺擅長做警察的,但可不是這個方面的擅長……
他轉移話題道:“柯南君和高木警官那邊呢,他們沒問題了吧?”
“沒問題了,他們兩個中午就脫困了,也在趕來這邊的路上。”白鳥任三郎猶豫片刻,沒有繼續吐露更多信息。
現在有問題的,反而是爆炸案中理論上很難因爲犯罪行爲而受傷的爆炸犯本人。
在他們前去逮捕的過程中,炸彈犯被不知道哪裡來的小型爆炸物襲擊了。
按照現場反饋的情況,對方大概並沒有殺意,甚至未必有傷人的意思,比較像是一種警告意味的挑釁,使用的爆炸物威力也就比大型煙花強點有限。
奈何犯人不知道爲什麼,愣是站在原地演硬漢,動也不動地近距離被爆炸波及,全身中等面積的燒傷,還存在多處被倒塌的垃圾雜物造成的嚴重外傷,到現在還沒恢復意識。
不過這些就和及時提供線索,解了他們燃眉之急的熱心市民無關了。
“你能及時確定帝丹高中這個目標,這一點真是幫大忙了。”白鳥任三郎跳過了無關內容,繼續替整個警視廳道謝,“能這麼快鎖定這邊,是因爲這是伱的學校?”
關於犯人的那張謎題,最終答案是學校這一點,柯南已經在和高木涉對戲的時候解釋清楚了。
美國棒球比賽中的加時賽簡稱extra,後文提到的防禦率在棒球場景中一般簡寫爲era,extra-era,加上“逆轉”和“延長”,也就構成了地圖標識當中的學校標識。
然而即便知道這一點,東京大大小小各種學校數百個,缺乏了犯人留在倒計時三秒鐘的提示,依然不能準確定位。
幸好,唐澤是帝丹高中的學生,追蹤了本橋洋司近日的動向之後確定了地點。
“嗯,差不多是這個原因吧。”唐澤的眼神朝2年級B班的方向飄了一眼,默默接過了鍋。
該怎麼說呢,這不是帝丹不帝丹的問題,當你發現存在炸彈,炸彈安裝位置不確定的時候,你應當優先考慮毛利蘭在哪裡。
她就是那種如果電影院隨機一個座位下方有炸彈,然後她隨機買了一張該影院的票,那百分之百炸彈就在她屁股底下的歐皇。
別問,問就是錦鯉光環。
“這次真是要感謝你,要不然的話……嗯?”白鳥任三郎還想再和唐澤多聊幾句,然而視線轉向快速從體育館方向撤出來的警察,忍不住皺起了眉。
雖然犯人已經落網,拆除工作不需要隱蔽進行了,但是這樣驚慌失措亂跑也有點……
“五枚炸彈已經被全部拆除了!”快速跑過來的警察先是擲地有聲地報告了一句,聽得其他人剛剛露出振奮的笑容,下一句話就把他們的笑容全部打散了,“我們找到的時候,炸彈就已經全都是拆除狀態!”
“……哈?”還在和學校老師溝通中的目暮十三表情一僵,“是說犯人沒有啓動它們的意思?”
“不是,全部都已被人工拆除了。我們在體育館裡發現了這些。”警員一邊努力精準地斟酌用詞,一邊把手裡的紙片遞了過去。
目暮十三隻看了那玩意兒一眼,就頗爲痛苦地閉了閉眼睛。
紅黑兩色的硬質紙卡,不需要看,他都知道那是什麼。
命案什麼的就算了,這可是牽動所有人關注的爆炸案啊,他都不敢想象回頭自己面對媒體的時候會有多無助……
內心痛苦歸痛苦,目暮十三還是很快調整好了心情,將那兩三張紙片接到手中。
沒有被當作預告函使用的卡片這次的附言相當簡潔。
「有始有終。」
簡單來說就是,因爲已經摻和了這麼長時間,又深度干預的警察的工作,那就有頭有尾,全部處理完的意思?
已經通過高木涉知道了拆彈的人也是怪盜團那邊的目暮十三放下卡片,與周圍的下屬們對視片刻。
“算了,爆炸物還是得處理的。”
“是啊,而且他們進入東都鐵塔的現場也已經被那麼多圍觀羣衆和媒體看見了。”
“冷靜目暮警官,冷靜,新聞發佈會實在不行,就說是熱心市民……”
遞紙卡的警員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將看見現場的猜測嚥下了肚。
紙卡確實就丟在拆除掉了爆炸物的油桶附近,那幾顆危險的東西也確實都被人爲解除了沒錯。
但是,那些卡片與其說是拆彈的人將它們留在現場作爲昭告身份的提示,更像是,因爲打鬥或者快速奔跑什麼的,被亂七八糟扔出去了似的……
算了,反正現場照片回頭目暮警官還是要看的。
站在他們後面的唐澤目送著一羣心態大崩的刑警們朝體育館走去,笑眯眯地退後兩步,拿出手機,準備聯繫一下其他隊友們。
又是連夜折騰本橋洋司,又是趕場拆彈,不管是哪一組的團員,現在應該都很疲憊了。
尤其是今天剛覺醒的松田陣平,哪怕靠著一些藥劑延長了覺醒帶來的激勵效果,現在也應該差不多脫力了,直接昏睡過去被諸伏景光拖走都說不定……
他掏出手機,剛點開怪盜line的新消息,就看見了羣組裡,代號已經改成了Spy的諸伏景光留下的最後訊息。
【Spy:SOS】
【Spy:唐澤,別過來,跑啊!】
“啪!”
唐澤剛皺起眉,準備研究一下諸伏景光那邊怎麼回事的時候,一隻手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肩上,拍得唐澤險些向前踉蹌。
唐澤驚得僵直了片刻,不好的預感很快涌了上來,讓他的臉色瞬間蒼白起來。
完了,鼠鼠我啊,這次可能真的要鼠了捏。
“安、安室先生……”做好了心理準備,唐澤縮了縮脖子,轉過頭,朝安室透露出了一個小心翼翼的討好笑容,“那個……”
“那個什麼?”兩天沒見到他人的監護人露出了充滿陽光的爽朗笑容,“你說,我聽著呢。放心,好不容易重逢,我也不能給他們兩個打死了,對吧?”
“那個……”唐澤左右瞄了瞄已經離開去查看爆炸物現場,所以稍顯稀疏的警察們,“在這裡打架的話,會被刑警們誤會的。”
“放心,沒準備打架。”安室透收緊胳膊,直接夾住了唐澤的脖子,將他不由分說朝外拖,“單方面的毆打怎麼能叫打架呢?”
“別啊,安室先生,安室先生你冷靜,上不來氣了,上不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