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不能說出口的喜歡。

轉眼到了七月,白若心終於高中畢業了。這幾天白若心一直在忙學校的事情,所以沒有到公司。等到再到公司的時候,卻聽說謨因爲感冒在家休息,亞威原本要去探病,可因爲臨時有事卻去不了了,於是白若心自告奮勇地替亞威看望生病在家休息的謨。

亞威有樂隊成員家裡的備用鑰匙,他把謨家的鑰匙拿給白若心,這樣白若心就不用按門鈴,也就不會影響到謨休息。

白若心買了些蕃茄、蘋果、葡萄、草莓等有利於感冒吃的水果,悄悄地打開了謨的家門。

放好水果,白若心進了臥室,看到謨正在睡覺。白若心走過去,看着牀上熟睡的謨,他看起來好虛弱,這兩天,有沒有好好吃飯呢?亞威說每次打電話來,謨都說不要緊,可是,現在的他看起來並不像他說的那樣好。

白若心走到牀邊,彎下腰,把脣輕輕地吻在謨的額頭,還好,並沒有發燒。白若心離開臥室,進了廚房,在謨的廚房櫃子中找自己想要的工具,果然沒有,看來真得出去買了。白若心拿了鑰匙,去了附近的超市。

謨在睡夢中感覺有人輕吻了自己的額頭,迷迷糊糊中又聽到廚房裡有輕微的響聲,謨起來正準備下牀去看一下,就見白若心拿着水杯走了進來。

白若心進到臥室看到謨已經醒了過來:“啊,對不起,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謨搖了搖頭:“你怎麼會在這裡?”

“亞威給我了鑰匙,讓我過來看看你,”白若心放下手中的杯子,拿過枕頭放在牀頭,讓謨靠在枕頭上,然後,把水杯遞給謨,“來,把這個喝了,對感冒很有效。”

“是什麼?”謨看着杯子水奇怪顏色的液體,猜想着這個東西到底可不可以喝。

“是神奇的果汁,我剛剛打電話回家問了管家,每次我感冒的時候,她就榨這種果汁給我喝。”白若心眨了眨眼睛,催促謨把果汁喝掉。

謨接過杯子,將果汁一飲而盡,雖然味道並不怎麼樣,不過,喝了之後,喉嚨確實很舒服。

“你肚子餓不餓,想吃什麼?”白若心接過空杯子,突然問道。

“你想做給我吃嗎?”謨看着白若心,又想到了緋羽,緋羽經常會按照她喜歡的男人的口味而學不同的菜式,看來女孩子都喜歡爲自己喜歡的男人下廚。

“我買給你,”白若心撓了撓頭,“我不會做……不,我會做,只是我做出來的沒人敢吃,老哥和琴都說我做的飯是極具毀滅性的生物武器。”

謨笑,被說成那樣,看來那飯還真是沒法吃了。謨輕聲嘆道:“我還以爲女孩子的廚藝都很不錯呢。”

“那不是我,我的廚藝幾乎爲零,可以和我的音樂水平有得一拼,嘿嘿。”白若心不好意思地笑着,在白若心看來,做飯也是需要天份的,而那種天份對自己來說,是一丁點都沒有。

謨看着白若心,想着她剛剛說的話,沒錯,那不是她,白若心不是緋羽,白若心只是白若心。

“你等一下……”白若心說着就走出臥室。

謨聽白若心好像在打電話,過了一會,白若心笑着走進來:“我剛剛又打電話回家,管家說感冒的時候最好喝小米粥,可以嗎?”

謨點點頭。

白若心笑了一下:“你好好躺着,要不再睡一會兒,我出去給你買,一會兒就回來。”說完,拿着鑰匙就出去了。

謨在牀上迷迷糊糊又睡着了,等再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謨看看時間,白若心似乎出去很久了。她怎麼還沒有回來呢?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謨起牀穿上衣服,壓低帽子,出了家門。

剛走到公寓門口,就看到白若心被幾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小男生圍住了。

“小妹妹,你家住這裡啊?”

“小妹妹,要不要交往看看啊?”

白若心面露驚慌,想躲卻怎麼也躲不開。

“你幹什麼去了,這麼半天才回來?”謨壓低帽子走過去一把拉過白若心到自己的身後,然後指着幾個小男生,厲聲問道:“你們想找麻煩是不是?”

幾個小男生被謨一嚇,一鬨而散。

白若心看到那幾個小男生跑到之後,從謨的身後探出頭來,說道:“嚇死我了……謨,你怎麼下樓來了?”

“你剛剛在做什麼?你怎麼不狠狠地教訓他們,你的空手道呢?你不是藍帶了嗎?對付他們幾個應該很輕鬆吧?”謨沒有回答白若心的問題,只是生氣地對她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

白若心被謨一吼,嚇得眼淚在眼圈轉來轉去,說道:“我那是嚇唬凌的,我根本就沒學什麼空手道……你不要生氣,你還在生病……”

謨看着白若心委屈的表情,又聽到她說的話,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一把拉過她,抱進懷裡:“對不起,我不是想對你發脾氣,我只是……我只是差點被你嚇死了。如果我沒下來,你可怎麼辦。”

白若心聽到謨語氣中對自己的關心,心頭暖暖的,剛剛強忍住的眼水現在再也止不住了。突然謨又開始咳嗽,白若心擦乾眼淚,對謨說:“我們回去吧,粥冷掉了就不好吃了。”

謨吃了很多粥,吃飽了感覺人也精神了很多。白若心拿起謨吃過的碗要去廚房裡洗。謨卻一把拉住她,說道:“不用管那個,過來陪我呆一會兒。”

白若心點點頭,“等我一下。”

白若心從臥室裡拿出被子,又把客廳的燈調暗,然後坐在沙發,讓謨躺在自己的腿上,把被子蓋在他身上。

輕輕地撫摸着謨的頭髮,白若心突然發現謨的頭髮好柔軟,摸起來好舒服。

“你買粥……是不是去了很久?”謨閉着眼睛,感覺白若心不停地撫摸着自己的頭,這種感覺很舒服,讓自己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嗯,附近粥店的小米粥我看都不是很好喝的樣子,我就坐出租車去了我家附近去買,又想到喝粥要配小菜,我知道學校那邊有家店裡贈送的小菜很好吃,於是就先去那家店求店家讓我打包一些小菜,因爲他們家只是在店裡就餐時免費贈送的,從來不賣,求了好久,老闆看我很有誠意才送了我一些。所以,耽誤的時間就久了一些。”白若心說道。

“謝謝你,讓你這麼費心。”謨的心中涌出一絲感動。

“不,其實我很不會照顧人,從小都是哥哥和琴音在照顧我,只是……”白若心不好意思地笑笑,繼續說道:“只是我很喜歡吃,所以知道哪裡有賣好吃的東西,我只想給你買來最好吃的東西,這樣,謨吃飽了,病纔會好得快些。”

謨聽到白若心的話,覺得心裡暖暖的,睜開眼睛,看到白若心正睜着一雙大眼睛,很認真地看着自己,不由得伸出手,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臉頰,心想着:這女孩子,帶給自己太多的感動,而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回報她。心中明明是喜歡她的,可是……

“若心……”謨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坐了起來。

“嗯?”白若心側過頭,望向謨,不知道他坐起來做什麼。

“把燈關掉吧,我給你講個故事。”

白若心起身關掉了客廳的燈,然後又坐回沙發上,謨又躺回白若心的腿上。

“有一個小男孩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他不太喜歡說話,只和那裡一個比她大四歲的小女孩相處的比較好。

後來,小男孩和小女孩慢慢地長大了,女孩十八歲後就離開了孤兒院,有很長一段時間,男孩都沒有再看到她,可是突然有一天,女孩回來看男孩,她看到男孩的時候就哭了,原來,她被自己喜歡的男生拒絕了。

從那以後,女孩一受傷就會回到孤兒院找男孩,漸漸地,男孩開始習慣在女孩受傷的時候去安慰她,照顧她,保護她。男孩在18歲後也離開了孤兒院,但是不論他到哪裡,第一個知道他地址的,一定是女孩。

之後的幾年,女孩變成了女人,在演藝圈漸漸混出了名堂,男孩也變成男人,還成了有名的歌星,唯一不變的,就是男人仍然是女人受傷時依靠的避風港。女人經常很容易地就愛上別人,她似乎可以隨時愛上除了男人以外的所有人,而當她被那些人傷害後,她就會跑到男人這裡,而每一次來,她都會問男人一句:‘你愛我嗎?’,男人每一次都會回答:‘我愛你’,日子久了,男人覺得自己真的愛上了女人,所以,每當看到女人受傷,男人的心都會很痛,而當女人在自己這裡治癒好傷口離開時,男人的心會更痛。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男人在女人離開後,對那些自動送上門來的女人都會來者不拒地接受。

就在男人以爲自己會一輩子這樣默默愛着女人,守候着女人的時候,另一個女孩卻意外地走進了男人的世界,在不知不覺中,男人的心開始爲這個女孩悸動。男人心裡很清楚地知道,他開始喜歡這個女孩了。但是,他不敢承認,他不相信自己會這麼輕易就喜歡上另一個人,如果可以這麼輕易,那這麼多年來,他自己一直堅信的感情又算什麼呢?”

謨感覺到白若心在輕輕抽泣,感覺到她的淚水掉落在自己的臉上。謨坐起來,輕輕地擦着白若心臉上的淚水,把她抱在懷裡,輕聲說道:“若心,你明白嗎?有些時候,就算是明明知道喜歡,也不能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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