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身影看起來有一點點眼熟,但是林康卻想不起來是誰,但是他在門口站了那麼久,林康只是遠遠地看着他不敢動彈,站到林康的腳都有些麻木了,那個身影還是一動都不動,像是在等什麼,又像是在看什麼。
小區門口是林康離開的必經之路,也就是說,他無論如何都要跟那個在那邊站着的人相遇,林康本來是想等他走了以後再走,可是等了足足有半個小時那個人也沒有離開,而且也還是一直都保持着最原來的姿勢和位置。
林康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能硬着頭皮走了過去,本想躡手躡腳地離開,但還是被身後的人發現了,其實林康倒不是說討厭誰不想看見誰,只是自己現在這副模樣真的是讓林康覺得沒有臉面見人。
“林康,你怎麼不跟我說話?”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聲音……是姜曉雪?!
林康猛地回頭,姜曉雪面色蒼白地站在林康身後,手裡還捧着一條短褲和短袖上衣。
林康有些訝異地看着姜曉雪,他有太多的疑問想要姜曉雪來回答,可是又沒有絲毫的頭緒去開口,這一切林康都不明白,姜曉雪爲什麼會在這裡,她的身影自己爲什麼一開始沒有認出來,姜曉雪又是爲什麼知道自己需要衣服?
這些事情就連姜曉雪都給不了他答案,在林康的詫異中,姜曉雪告訴林康自己會站在這裡是因爲自從林康走了之後她就一直坐立不安,耳朵邊上一直有林康絕望的尖叫聲迴盪着,她本來以爲只是自己的心魔在作怪,她只是太擔心林康了而已,但是過了很久姜曉雪都沒能安靜下心情來。
每個人都聽說過心有靈犀之類的話,但是其中的意思卻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理解的,姜曉雪從那一刻開始突然就覺得這一定是一種針對於林康的直覺,一定是在暗示姜曉雪林康出事了。
姜曉雪終於按耐不住跑出了家門,就在她準備鎖門的時候,不知道因爲什麼,她突然停下了,然後回屋去拿了兩件林康穿的上衣下衣,姜曉雪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覺得這兩件衣服總能用得上。
現在看起來,姜曉雪的直覺是沒有錯的,林康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正在隨着微微的風飄動着。
難道他們真的是命中註定了的一對嗎?
林康這麼想着就接過了姜曉雪手裡的衣服換上了。
換完衣服兩個人在打車的時候,林康突然問道:“曉雪,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嗯……怎麼了……”姜曉雪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像是極度疲勞之後的虛乏。
“你是怎麼過來的,我知道從小區那邊過來的話根本就打不上車,那邊到這邊少說也有四公里,甚至是五公里,你是怎麼過來的?”林康問。
“我……”姜曉雪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褲腿挽起來給林康看了一下,姜曉雪的膝蓋像是被地上的碎石搓過一樣,幾條血淋淋的口子平行地排布在姜曉雪那白嫩的膝蓋上面。
“你……你是跑過來的?”林康驚訝地看着姜曉雪腿上的傷口趕緊蹲下,然後把自己的上衣脫下來系在姜曉雪的膝蓋上,難怪姜曉雪剛從過來之後就一動不動的,原來是因爲她的腿受傷了,活動不了。
林康轉過身去蹲在前面,然後把雙手背到身後來對姜曉雪說:“來,我揹你,快上來。”
姜曉雪猶豫了一下沒有動,林康回頭看了看她說:“怎麼了?”
姜曉雪皺皺眉頭說:“我們不是要打車回去嗎?你揹着我幹啥?”
林康這纔想起來他們是在這裡等車的,尷尬地站起身撓撓頭,林康衝着姜曉雪笑了,姜曉雪也笑了,像一支被狂風暴雨席捲過的花朵,很美,很悽美。
那天晚上兩個人是又走了很遠的路纔打上車的,而且林康知道自己確實是被那個司機坑了,打車回來總共也不過十幾塊錢,可是那個司機竟然跟林康要五十塊錢,想到這五十塊錢林康又有一點不太明白的事情了,如果說那個司機是想把自己送到那個黑洞裡面不是應該儘量把價格放低之後來拉攏林康上車嗎?爲什麼會用那個高的價格有點把林康嚇走的意思?
林康不知道真相是什麼,但是後來林康想了想,也許那個司機僅僅是爲了引出那邊的那座橋吧,利用那座橋的恐怖來讓林康有點心理準備,這種心理準備就是爲了防止林康在看到不對勁的時候跳車或者怎麼樣,這樣一來司機的想法是達到了的,林康看到了奇怪的東西並沒有覺得很驚訝,因爲從一開始司機就已經給林康打過預防針了,任何恐怖或者奇怪的事情發生都應該是正常的。
第二天,林康沒有起早,他把定上的鬧鐘取消掉了,因爲孟店告訴過他,門店要取消,也就是說,林康還沒有就業,就已經失業了。
但是一大早林康的手機還是響了,林康是凌晨四點鐘才睡下的,早晨六點鐘,一個電話把林康從睡夢中驚醒,林康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方警官。
接通電話之後,林康最先聽到的就是方警官頗有激情的聲音:“林康,那個案子我幫你查到了!”
“哦?”林康一下也來了興致。
“是這樣的,那個死了的男人是被人用硬物敲擊頭部致死,他有個女朋友至今下落不明,兇手也還沒有抓住。”方警官說。
“額,就沒有點我不知道的事情嗎?”林康有些無奈,這些事情林康已經聽說過了,方警官的話一定意義上只是增加了林康對那件事情的記憶而已。
“沒有了……”聽的出來,方警官對那個案子也是很無奈的。
“這樣吧,你帶人去師範學院旁邊的西服店看看,哪裡已經關門了,而且學校旁邊也就是一家店,你去很容易找到。”林康總覺得那件事情會跟那個店有關係,“對了,記得看看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