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輕輕固定住少女的頭，他的視線沿着她忽閃躲避的大眼睛往下看，鼻樑不低鼻頭小巧，嘴脣溼潤厚薄適度，皮膚白皙乾淨，面部骨肉均勻膠原蛋白滿滿，臉型輪廓流暢自然，是非常標誌的瓜子臉。五官優秀佔比合理，面容清秀。雖然沒有太大必要進行牙齒矯正，但矯正牙齒後下面部輪廓能更加協調，整體顏值還能提升，這是尉醫生以專業眼光對雲川的評價。
“來，張嘴再閉合。”他將手指輕輕按在她的兩側頜關節處，親自示範了一次張嘴閉合的過程。
雲川乖乖照做。重複了幾次一樣的動作，現在她感覺自己就是一個莫得感情的模仿機器人。
“躺上去。”尉醫生起身戴上口罩，取出醫用手套，眼神示意雲川躺到牙科治療椅上。
拿起身側的口腔鏡，尉醫生邊觀察邊描述她的牙齒情況以及相應需要用到的輔助器械以及治療手段，語言快速簡潔，身後的許醫生則在紙上飛快記錄。陌生專業詞彙撲面而來，沒多久雲川就放棄了試圖理解的念頭，注意力完全被尉醫生藏在口罩後的眼睛吸引。這是一雙女孩子見了都會嫉妒的眼睛，睫毛長而密，像一把扇子。眼角微微上揚，沉穩中平添加一絲清冽的少年氣。和自己印象中讀書讀到禿頭的牙醫大叔形象大相徑庭。
“你的牙齒咬合有一點問題，坐過來聽一下你的治療方案。”正看着出神，尉醫生已經將器械放回托盤，脫下醫用手套，摘掉口罩坐回了電腦桌前。
在詳細說明雲川現有的牙齒問題和相應的治療方案並且用通俗易懂的解釋確保雲川聽懂後，尉醫生補充到“有幾種牙齒矯正器可以選擇，你牙齒的情況不太適合選擇隱形矯正，週期會比較長。我建議你選擇普通的金屬矯正器，如果對個人外形外貌有要求，可以選擇價格較高的舌側矯正器。這兩種矯治器最後達到的治療效果都是一樣的。”
關於矯正器的選擇，雲川在來之前已經做過功課。她也知道像尉醫生這樣患者衆多的醫生，只會給操作難度大的舌側矯正患者親自操作，使用普通矯正和隱形矯正患者，都是交給團隊的醫生操作自己在一旁檢查把關的。一想想自己剛出來工作，預算有限，再想想普通金屬牙套還怪好看怪朋克的，便毫不猶豫選擇了普通的金屬矯治器。
尉醫生點點頭，骨節分明的手指飛快地在電腦中輸入雲川的相關治療數據。
經過一番短暫的思考，他決定將眼前這位患者交由許醫生負責。
“你的情況不復雜，就將你交由許醫生負責，他很優秀。爲了保證質量，每次複診我都會檢查你的牙齒情況。”說罷，他將視線短暫地從電子病歷轉移到了雲川的臉上，臉色淡淡的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似乎是在徵詢她的意見。
“尉老師，126號患者好了，麻煩您過目。”響起敲門聲，門外傳來其他醫生的求助。
見她沒有提出異議，他再度將視線轉移回電腦屏幕上。“今天先取牙模，下次過來再上託槽。”尉醫生說罷，將治療器械清單打印交給許醫生，並起身示意許醫生帶着雲川去取牙模。然後拉開小診室的門大步走了出去。
“你好，我叫許傑，你可以叫我許醫生，我是尉老師的助理醫師。以後你的牙齒就要和我每月一見啦。”許醫生引導雲川在大診室的牙科椅上躺下前，朝雲川露出標準友善的微笑。誰不喜歡漂亮小姐姐做自己的患者呢？許醫生心情大好。
真是一位小太陽一樣的年輕醫生呢，真有活力。
“應該不難相處吧，這麼開朗的醫生，下手一定很輕。”雲川瞥到許醫生花頭巾下冒出的兩嘬調皮捲髮，似乎是和尉醫生神鬼勿近的氣場形成鮮明反差，內心無來由地感覺到些許安慰。
“那就拜託許醫生了。”安心躺上去。
許醫生調好牙粉後，示意雲川張嘴咬住模具。雲川照做。
“哎~咬住不動啊，真棒，一點也不疼的對不對？”這語氣像哄小孩似的。
看出雲川的笑意，許醫生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解釋到：“我的患者大部分是小孩，一時間改不過來。嘿嘿。”
雲川眨眨眼表示理解。許醫生應該是一位很受小朋友喜歡的醫生。要是小時候自己也有這樣親和的牙醫，可能自己到現在也不會這麼害怕見牙醫了。
預約了下次面診時間離開醫院之後，雲川搭乘地鐵走出家附近的地鐵口，已經將近午飯時間了。今晚可以去文阿姨那兒偷師糖醋排骨的做法。一想到這，感覺口水已經順着嘴角流下。她立刻調轉方向，朝着地鐵口附近的超市進發，要囤多多的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