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面積並不算大的古樸房間之中,擺放着一張木質的大牀,牀上有着兩牀被子,牀頭擺放着一座衣櫃,裡面放置了幾件衣服,除此之外,除了一張桌子以及兩張凳子之外,整個房間中空蕩蕩的,顯得很是簡潔。
突然間,空無一人的房間中陡然裂開了一道空間縫隙,縫隙越來越大,直至一人寬時,一道白色的人影從那裂縫中走出。
揉了揉有些眩暈感的額頭,林夕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周圍的環境,隨後神識擴散開來,一點點小心翼翼的向外探去。
對於這個未知的新世界,林夕也不敢孟浪,在不清楚此界具體情況前,肆意的施展神識之力,那簡直就是在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在觀察了一番百里方圓內的情況之後,林夕基本上已經確定了,此時他所在的地方,應該是一座凡人國度的都城,類似於凡人修仙傳的世界,凡人與修士共存,只是大部分修士並不常在凡人面前露臉。
而他所在的房間,乃是一間小酒館的宿舍,小酒館的地理位置有些偏僻,屬於城西郊區位置,周圍居住的人口並不多,來往的行人也很少,環境倒還算得上優雅。
推開房門,外面就是酒館的大堂,此時正是較爲清閒的時候,酒館中並無客人,只有一位樣子比較瘦小的小二以及一位廚師模樣的中年男子,此時兩人正趴在酒桌之上小憩。
“掌櫃的!”
林夕的開門聲似乎是驚動了那小二,只見他略微有些茫然的擡起頭來,揉了揉眼睛,待看清來人之後,有些拘謹的站直了身子,小聲的喊了一聲。
掌櫃的?林夕也是有些茫然,這玄天珠給自己安排的身份可真是千奇百怪,在這麼個仙俠的世界裡,竟然給自己安排了一個普通凡人酒館的掌櫃身份,這是要鬧哪樣?
“還沒到營業時間,困了就再睡會,我先出去轉轉!”林夕衝着小二點了點頭,在他那恭敬的目光中,打開酒館的大門,隨後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此時正值初冬時節,天上飄着細小的雪花,偶爾還有一陣陣西北風颳過,原本就人煙稀少的街道上,此時更是連個人影都沒有。
走出酒館沒多遠,林夕擡手向着地面一指點出,一道紫金色的劍芒呼嘯而出,瞬間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細小的切口,切口雖然不大,但若是修真之人見到,一定會震驚於那劍氣的切割之力,因爲這道細小的劍氣,竟然貫穿了地面之下數十米的距離。
這僅僅只是林夕的隨手之作,只是爲了測試此界的世界意志有什麼反應,但等了半天之後,眼見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發生,林夕心裡長舒了一口氣,看來玄天珠給自己安排的身份並不僅僅只是個普通的凡人酒館掌櫃,或許,還是一位厭惡了殘酷修仙界而選擇歸隱的強大修士也說不定。
既然身份沒有問題,並不影響自己的修爲施展,林夕當下也不再糾結此事,而是行走在這漫天的風雪之中,悠然的打量着街道兩邊的店鋪。
玄天珠既然將自己傳送到此地,這個地方,必然有什麼奇特之處!
僅僅只是走了二三十米,一間看起來很普通的店鋪引起了林夕的注意,別人家的店鋪都是在門匾上寫着店鋪的名字,半開着屋門,但這個店鋪,不僅連名字沒有,甚至連門都是緊閉着的,這,可不是凡人做生意該有的樣子。
淡笑一聲,林夕並沒有使用神識掃描這店鋪中的情況,而是饒有興致的推門走了進去。
推開屋門,風雪呼嘯着瞬間涌入,或許是他的動作驚動了店鋪中的人,一位坐在櫃檯前,正專注的雕刻着手中木雕的年輕人,眉頭微微皺起,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中的木雕。
林夕不着痕跡的打量了一番店鋪中的佈置,只見整個店鋪中擺滿了各種木架,木架之上放滿了各種栩栩如生的木雕,這些木雕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種動作均有,甚至在最裡面的幾排木雕中,還有幾件雕刻的是妖獸的模樣。
店老闆年齡看起來不大,但林夕一眼就從其身上看出了那瀰漫的滄桑感,毫無疑問,這是一位同他一般的修煉者,雖然沒有用神識探測其修爲,但林夕並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絲法則的氣息,這是一位修爲還未到化神期的修士。
最能引起林夕關注的,是對方身上縈繞的無數亡魂戾氣,雖然對方使用了一些小法術使得在普通修士看來並無異常之處,但這種小把戲,可瞞不過林夕的火眼金睛。
經過這一瞬間的觀察,對面這年輕人的身份他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雖然還不敢完全確定,但也八九不離十了。
而在林夕觀察那店鋪主人之時,那年輕的店鋪老闆也在不着痕跡的打量着他,在這麼一個下雪天中,一位穿着單薄的年輕人突然間進入他的店鋪之中,這使得他不由自主的警惕起來。
神識在對面白袍年輕人的身上探測了一番,店鋪老闆略微的鬆了一口氣,在他的探測中,對方乃是一位內力深厚的武林人士,一身內力修爲不俗,估計練氣期修士都不是他的對手,這也解釋了爲何對方穿着單薄卻不懼風雪的原因。
“客人可是要買木雕?”微微沉默片刻之後,年輕的店老闆開口問道。
“呵呵,這倒不是,我叫林夕,你隔壁不遠處的那家小酒館,就是我家的產業,去年家父去世,我便回來繼承了這份產業,聽說這間店鋪換了主人,今天正好有時間,特意過來拜訪一番!“林夕拱手抱拳笑道。
聽完林夕的話,一身黑色長衫的年輕老闆微微沉默,隨後抱拳有些歉意地道:“原來是林老闆,此事說來倒是王某的不對了,按理說應該是我去拜訪你們,這大冬天的讓你還專門跑了一趟,王某深感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