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在哪一個宇宙,哪一個世界中,永恆都是極爲艱難的境界。
到了這種境界,才能算實現了實質上的超脫,從此跳出時光長河,僅憑自身即可永恆長存,不論在哪個宇宙都可稱之爲神級生命。
而永恆之所以爲永恆,自然是有着永恆的源泉存在,即是永恆之源,才能支持起一個如此偉大的存在。
這恰恰是最難的一點,從無到有,凝聚永恆之源,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極爲艱難,會遭遇無法想象的劫難,若是失敗,整個存在的概念都會被混沌法則所抹去,再沒有任何重來的機會。
在多元宇宙之中,凝聚永恆之源的方法多種多樣,成就永恆的方法也不盡相同,但更多的宇宙卻是根本沒有辦法,前行無路,不能成就永恆。
亞帝斯心中隱隱有着明悟,恐怕他所重生的這個宇宙,就是屬於道路尚未開闢,無法凝聚永恆之源的那一類宇宙。
這也很正常,多元宇宙之中,宇宙數量浩瀚無窮,又有幾個宇宙能有人成就永恆?
而永恆之源無法自行凝聚,那便只好打宇宙本身的主意了。
每一個成就的宇宙,在誕生之初,必然會凝聚一個大宇宙全部的力量來孕育一位創世神魔,這種爲創世而生的神魔存在視宇宙力量的不同而實力有所不同,但絕不會低於永恆級。
創世神魔來源於宇宙,秉承創世使命而生,往往在創世之後便會隕落,一身本源逸散宇宙之中,孕育最初的生靈與世界。
而在一個世界的核心之中,往往也會具有部分創世本源。後來者若是滅世,將一個龐大的世界盡數毀滅,將其核心掠奪一空,的確可以獲得永恆之源,以此爲核心成就永恆。
但這樣做也是個坑,不但限制極大,而且危險程度也極高。
首先,世界不是說毀滅就能毀滅,至少也需要成就世界之子,而後嘗試接觸到世界意識的核心才能嘗試。要不然哪怕你成功毀滅了一個世界的所有生機,也只是多了一塊廢墟,世界本源失去寄託,只會迅速逸散到整個宇宙之中。
其次,通過這種方式證道永恆,無形之中就會受到世界源力與大宇宙意識的反噬,腐朽的世界之力會污染真靈,產生種種後遺症。
思緒一下子流轉許多遍,龐大的思維不斷運轉着,一枚神格在亞帝斯的真靈深處靜靜發亮,令他此時起伏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
毫無疑問,神祗便是一條可以通向永恆的道路,早在另一個無比強大的宇宙之中,便誕生了至少尊永恆真神。
他不禁看向另一邊,在真靈深處,一縷縷透明的神性靜靜佇立,散發着玄奧神秘的神性氣息,而後在互相牽引着形成一個虛幻的自然神格。
經過了漫長時間的積累與不斷領悟,尤其是吞噬了一個完整的世界之後,在法則的反饋之下,神性力量不斷積累着,已經快要達到了某種臨界點。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神性便是成就永恆的鑰匙。等到這些神性的積累達到極限,便可以嘗試點燃神火,凝聚永恆之源。
“看來,等到這裡的事情結束了,就必須找地方嘗試了。”
在一瞬間,一股莫名的預兆浮上心頭,亞帝斯心中一動,對身前的精靈王辭別,而後直接離開。
身後,奧拉斯注視着亞帝斯離開,久久未發一語。
“他的力量很龐大,很純粹,彷彿天生爲自然而生一般。”身後,一個柔和的聲音響起。
一個絕美的女性精靈走到了奧拉斯的身邊,看向亞帝斯此前站着的大地。
在那裡,數根青草輕輕搖曳,比之此前,似乎隱隱多了一絲靈性。
“很正常吧,畢竟,如果真的是自然之樹的話,能夠有這種程度的自然之力也很正常。”奧拉斯側目迴應道。
對此,絕美的精靈溫柔一笑。
“不過,在剛剛,他已經發現我了。”她蹲下身子,撫摸着腳下的大地,如此說着。
“什麼!”這一次,奧拉斯卻是有些驚訝了。
“以你的實力,藉着這片森林的掩飾,都被他發現了麼?”
“他對於這片森林的親和遠遠高於我,在一開始,他的力量就已經將我鎖定了,只要我有一絲異動,他都會做出反應。”
她搖了搖頭,看着亞帝斯遠處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
遠處,亞帝斯卻是沒有管身後的精靈王等人,只是盡全力感應着遠方的呼應。
“怎麼回事,感應時斷時續,發生了什麼?”
在此前,他曾經在埃里亞身邊放置了一個分身,哪怕在他深入地底世界之時都有聯繫,但是現在感應卻是若有若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個分身雖然沒有本體的強大力量,但也絕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且在亞帝斯的感應中,與分身的聯繫雖然時斷時續,但卻始終存在,很顯然還存在着。
“找到了。”
亞帝斯眼中一亮,手輕輕揮手,在一瞬間將這片空間撕裂,而後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萊恩斯大陸。
在一處古老死寂的空間之中,亞帝斯緩緩睜開了眼。
在這一瞬間,此前分身的記憶緩緩涌入腦海,在一瞬間被他的強大真靈接受。
頓時,他明白了本體不在的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
在他離開埃里亞身邊之後,過了幾個月時間,埃里亞便成功帶着亞帝斯到達了目的地。
那是一個傳承許多年的超凡家族,祖上曾經出過許多超凡者,但是近些年,家族之中的超凡血脈漸漸稀薄,有超凡天賦者日益稀少,家族漸漸衰敗,這纔將主意打到了亞帝斯大陸的鬥氣上。
不過,儘管已經落魄,但對於這等超凡家族而言,一些凡人國度的領土卻是毫不在意。不但應允了承諾贈與了亞帝斯很大一塊土地,甚至幫助建立教堂,以方便傳教。
而在這之後,亞帝斯的分身便按照此前預定好的打算,默默的在領地充當祭祀,一邊傳教,一邊觀察着埃里亞的家族。
直到數月之前,變故突然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