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走了,那意思就是不會跟我說陳志遠的事了,不過好在這次雖然坑爹,可多少我也知道一些關於陳志遠的消息了,第一點,那就是陳志遠非常牛逼,第二點,雖然上一輩的人可能認識陳志遠,可是知道他死因的人沒有幾個,第三點,雖然不知道具體的陳志遠死因,可是老校長還是讓我小心一下身邊的人,或者是接觸的人。
我在這搓了搓臉,沉默的沒有說話。
錐子這時候火急火燎的過來,看見我在這個房間裡,就趕緊把我往後拖,一邊拽着一邊說:“陳凱,快點,來大人物了。”
我被錐子拖到大廳之後,看見姚老辮子臭着一張臉在那坐着,我曾經以爲姚老辮子這一輩子可能都不會離開他的那個四合院,可是那天下大雨的時候見到了他,現在在這飯店裡面又看見了他。
“姚老,您怎麼過來了?”我雖然還在想老校長爲什麼不辭而別,看見姚老辮子之後,我還是尊敬的問了一聲。
姚老辮子看了我一眼,說:“校長在你這,是不是,讓他出來,我是過來找他的。”
我跟錐子對視了一眼,倆人都吃驚,我說:“姚老,您,您怎麼知道老校長在這,不過,他昨天在這過來跟我喝酒,現在早上就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
姚老辮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重複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不見了,不知道去哪了?”
我點頭說是。
姚老站起來,準備想走。
我喊住姚老,問:“姚老,您,您這找他是爲什麼,還有,那天晚上的事實在是謝謝你了。”
姚老聽見後說:“謝我幹什麼,我只是不想看見那麼多無辜的人因爲你們兩個人矛盾而喪命,再說,tj雖然有黑社會,但也要按照規矩來。”
說完他就想走,不過到了門口後,姚老辮子站住,頭都不回的問:“校長,他沒跟你說什麼吧?”
我臉上裝着樣子,說:“說了啊,你也知道,老校長沒個正形,跟我說了一晚上的女學生……”
不等我說完,姚老辮子繼續說:“別管是說什麼,你自管不信就是了,他說的,大多都是瘋話。”
姚老頭出門的時候,身子愣是被外面火急火燎衝過來的一個女的給撞的重新退回來了,那女的進門就喊,帶着哭腔喊:“臭毛驢,不好了,不好了臭毛驢,白,白阿姨她……”
我聽見這話就趕緊往外跑,白阿姨上次就不行了,現在聽見苗苗這話,我估計着白阿姨應該是挺不過去了。可不曾想我胳膊一把被人抓住,回頭一看,是不苟言笑的姚老頭,他有點嚴肅的問我:“白阿姨,是什麼白阿姨?”
我現在着急趕着去看白阿姨,回頭簡單的衝着姚老說:“姚老,來不及了,白阿姨就是白阿姨啊,是我們監獄裡面的政委,從小看着大長腿長大的人。”
我以爲他問的是白阿姨對我來說是什麼概念,但我沒想到,姚老似乎是並不打聽的是這些,他追問說:“她長什麼樣,大概是多大歲數?”
我一一描述了一下,然後反問了一句,說:“姚老,您認識白阿姨嗎?”
他看不出什麼表情,說:“以前倒是知道一個姓白的故人,tj姓白的很少,我就以爲是故人,可她好像不是。”
我哦了一聲,跟着苗苗就趕緊去醫院。
在路上,我看見苗苗着急臉上的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說:“你看看你,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笨啊!”
一聽見我說這個,苗苗頓時着急了,衝着我腰上的嫩肉就掐了起來,擰了好幾圈後,才氣呼呼的說:“你要是開着機,我還用專門跑一趟?你不心疼我就算了,還在這說一些風涼話!”
我掏出手機,一看居然沒電了,昨天就跟老校長說話了,沒注意到。
苗苗掐完我之後,眼圈突然一紅,跟我說:“臭毛驢,這,這次可能是白阿姨撐不住了,擡頭紋都開了,在我們老家,只要是擡頭紋一開,那這人肯定就沒救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這,哎,生死有命,白阿姨現在每天這麼痛苦,要是真的走了,對她來說,也也是一件好事,有時候活着就是煎熬。”
我們到了醫院之後,在走廊裡我就聽見大長腿那淒厲的哭聲,她跟白阿姨那麼親,雖然有心理準備了,可是看見白阿姨真的出了事,她從心裡還是接受不了。
病房裡面的白阿姨臉色灰白的躺在牀上,眼睛是往上翻着,嘴裡發出一陣陣古怪的喘息,就只有往外出的氣,似乎是嗓子裡面有口老痰,上不來下不去。
白阿姨是個愛乾淨的人,可是現在的白阿姨渾身散發出一種怪味,具體說不上來,這味道我記憶中出現過,那就是養我的那個老頭子死的時候,我在的屋子裡面就是這個味。
老味,也就是死人味,你在火葬場會經常聞到這種味。
大長腿現在趴在病牀上,哭的悲慟無比,眼淚都迷了整個臉,一邊哭一邊喊“白阿姨你睜開眼看看我啊,白阿姨睜開眼看看我啊,我是小茹啊,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你怎麼不看我啊,我是小茹啊!白阿姨,我求求你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最傷感莫痛心莫過於生死離別,雖然我跟白阿姨不算是至親,可是看見大長腿這樣,我心裡難受的就像是被鉗子揪住了心使勁的擰來擰去一樣。
我看見那醫生在那裡裡外外的忙乎着,想着給白阿姨掛吊瓶,可以弄了一頭大汗,帶頭的那個醫生搖搖頭,示意讓後面的幾個人出去。
大長腿一看這樣,立馬不幹了,像是瘋子一樣,從牀上起來,衝醫生拉去,嘴裡質問:“你想幹什麼,爲什麼不救了,你想謀殺麼?”
要不是我攔着大長腿,估計她就會衝上去直接給人家的臉給撓了。
醫生摘下口罩來,無奈的說:“唐小姐,不是我不救,現在阿姨真的是不行了,你看看她的血管,血基本都不流動了,粘稠的就跟黏在血管上的膠一樣,你看看這。”
說着醫生把白阿姨的胳膊拿了起來,指着手腕上那鼓起來跟雞蛋一樣大小的包,說:“這都是掛水掛的,可是有效果嗎,一點效果都沒有,血液都不流動了,你讓我怎麼辦啊,機器都壞了,你讓我在加再多的潤滑油都沒用啊。”
大夫兩手一攤,很無奈的跟大長腿說着這些。
大長腿聽見這話後,身子猛的往下一癱,就要摔在地上,我趕緊架住她,說:“小茹姐,你別這樣,白阿姨不會想着看見你這樣的。”
我話剛說完,就聽見牀上躺着的白阿姨突然出聲說了句:“小,小茹……”
說說話,白阿姨這一說話,嚇了我跟那個醫生一跳,因爲我倆知道,這種狀態下的白阿姨,根本是不可能說話的。
大長腿身上終於又有了勁,撲倒在牀上,使勁的抓着白阿姨的手,一邊哭一邊說:“在,我在啊白阿姨,我在啊。”
我看見苗苗手裡似乎是拿着什麼東西,看我看她,無奈的笑了笑。
應該是苗苗用了什麼刺激性的藥讓白阿姨迴光返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