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像是沒看見我一樣,在那拿着計算器拼命的按着,那力氣大的恨不得一下下的把計算器上面的數字給按爛了,那些小服務員個個精明的跟什麼一樣,早就知道小翠對我的心思,見到這樣,在一旁起鬨,本來我就有點不好意思,被他們這一鬧,我臉上更紅起來。
不得已,我板着臉對這些小服務員說了聲:“都不用幹活了是吧,誰還在這鬧,扣一天工資啊!”一聽見這話,這些人嬌聲叱吒着就從我身邊做鳥獸魚散狀,看着這周圍的一些顧客哈哈大笑。
我看見這一張張熟悉的臉,現在纔是真切的感受到回家好,心裡舒坦,還看見了幾個熟客,衝我一晃酒杯,當時我就心裡豪氣一涌,喊了聲:“今天晚上大家隨便玩,隨便喝,這酒水……”
“你敢!”我這人應該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動不動的就喜歡免單,其實就是看見這些人在一起熱鬧,心裡想多認識幾個朋友,也想多活絡一下生意,可是我這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聽見一聲河東獅吼一樣的爆叫,從吧檯那地方傳來。
尼瑪,這聲音嚇了我一哆嗦,我回頭一看,正好是看見小翠在那邊掐着腰,平常就喜歡不聲不語幽怨看着我的她,現在居然張牙舞爪,像是一個小老虎一樣!
尼瑪,反了反了,究竟誰纔是這個ktv的老大,不行,我要重新拾起我作爲一個老闆的尊嚴,作爲一個男人的尊嚴,我當做沒聽見的樣子,衝着那些人繼續揮手,說:“沒事,沒事,大家聽我的,這酒水……”
“陳凱!你要是說了,老孃就不幹了!”這小翠真的直接把計算器一推,就想着從吧檯裡面出來,我日!當時我就怒了,這是真的不把我這個老闆看在眼裡,我哪管小翠,嘴裡還是說了一聲:“一樣價……”聲音有點小。
但是聽在這些客人耳朵裡,聲音有點弱的,尤其是看見我吃癟,這些人哈哈大笑起來,小翠看我一臉的尷尬,在那邊強忍了一下,但最後還是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尼瑪,我這一點尊嚴都沒有,屈辱,屈辱啊!
“老闆說了,今天兩點之後,酒水半價,大家盡情的玩!”小翠不是一個目光短淺的人,也不會真的駁了我的面子,又在那邊說了一句。
這來回一折騰,失而復得的客人更高興了。
這兩點可是一個分割線,兩點之後,基本上來的都是通宵的,兩點之前,可能就是泡泡夜店,然後回家的,小翠這麼一說,讓那原本想回家的客人,一下子都變成了通宵的客人,雖然酒水便宜了一半,但我們還是賺,更重要的是,拉攏了後半夜的客人,晚上包間房費可貴啊,再說這樣一來,還變相的宣傳了我們的ktv,這小翠好手段啊!
確實是做生意的一把手。
這邊其實熟悉的人就小翠一個,像是二哥他們幾個根本沒在這,我打了一個電話,問了下,果然是在中天大廈,這羣王八蛋,自從有了高檔的地方,就把這個場子給忘了!
我跟小翠告別離開,不過小翠沒鳥我,我都打上車了,鬼使神差的回頭一看,感覺似乎是跟什麼人失之交臂了一樣,這感覺有點玄妙。
到了中天大廈,這裡明顯就跟新世界不一樣了,新世界那邊來的主要是學生,雖然有些社會人士,但少,中天大廈這名字雖然老土,但外面停着不少豪車,看來這地方確實已經打開了自己的市場。
不過下車的時候,我聞到一股味,讓我非常不舒服,還沒考慮好這個味是在哪來的,那門童迎賓就趕緊下來了。
迎賓應該是認識我是誰了,見我下車,趕緊過來給司機掏錢,進去之後,看見二哥正坐在紅木上翹着腿看報紙呢,一見我進來,他嘿嘿一笑,說:“老子知道你這笨蛋肯定是去新世界了,是不是撲了個空啊!”
我衝着他笑罵了一聲,說:“就他媽你能,你們這羣人都會享受了,你也不去看美女了?”
二哥不屑的搖搖頭,說:“那裡面都是屁股還沒翹起來的青毛桃,綠茶婊,一點氣質都沒有,哪跟這的人能比,老子跟你說,來這的可都是極品,都是一些寂寞的少婦!你不知道,這敗火的話,就是需要少婦才行!”
剛說這話的時候,聽見外面有人罵罵咧咧的,然後大黑一臉晦氣的走了進來,見到我,喊了聲老大來了啊。
我看見大黑臉是黑着進來的,問了聲:“怎麼了,誰氣着你了?”二哥在旁邊說:“沒弄成?”
大黑點點頭說:“這羣蠻子根本不理我,要不是你跟我說不能動手,老子直接砸了那些破攤子了,哪裡還有這麼多事。”
我見他倆這樣,猜到原來是這中天大廈不太平,所以這些人才都到這裡來了,又問了句:“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哥在旁邊嘟囔了聲沒事,大黑看了我一眼,說:“老大,是這樣的,從今天下午開始,就在咱們對面小廣場上,一羣新疆人在那烤羊肉串,你說這大冬天的,又不是夏天,根本就沒人買,他們這鬧的煙熏火燎的,煙都飄到我們這邊來了,而且這些人一見到有人出門,就拿着羊肉串堵着人讓人買,不買的話,還嚇唬人,這不是砸我們生意麼。”
我一聽這個,知道是有人嫉妒我們這地方了,雖然就昨天短短的一天,我想這tj道上應該就傳開了,這港口新開了一個館子,青竹三合跟白虎三大幫派都過來了,另外還有肖瀟這個tj交際花一樣的女人在這裡高調的送了那麼多金條,雖然我們沒說什麼,我的並不是如此,但是在有些人來看,我們這是準備在tj立棍了,而且是三大巨頭默許的那種。
但凡是有種新勢力要起來,總會有老勢力阻攔,尤其是看見這新勢力的起點比他們現在能達到的高度還要高的時候,這新疆人算是我們tj最大以地區爲團體的組織,比東北還有那些江西佬都要多,在tj有出名的一條回民街,裡面全是回回,按照我的認知,這些人不是那種主動鬧事的人,之前的時候,這些人低調的很,不像是東北那羣人流離在夜場當保安,或像是江西佬那樣有自己的飛車團隊,他們現在難道是要踩着我們的頭上來,想直接成爲tj的第四勢力?!
這想法就太天真了吧,先別說這tj本地的黑社會同不同意,就算是你真的立棍成功,這政府的打擊力度就不一樣啊,絕對不會允許你們在這裡成爲這麼大的黑社會團伙啊!
我對大黑說:“帶我出去看看,你們怎麼惹上的這些人?”
這次不光是大黑感覺冤枉,就連二哥也有點晦氣,說:“我這他孃的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之前還好好的,就今天,你回來的第二天就成這樣了,人家就想過來找事了,這些人不好對付啊!”
連二哥都說不好對付的人,這次事肯定是不簡單,新疆人團結,尤其是在外地的這種,抱團特別嚴重,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這些人可都是不要命的狠人,身體又結實,完全是東北跟江西佬那羣人的結合體,又有東北人的彪悍體格,還有江西佬的那些狠毒的性格。
大黑在那邊口無遮攔,說:“這,老大,這不會是你招惹到了這些新疆人吧,你是在南面買切糕沒給錢嗎?”
二哥聽完這話擡腿就給了大黑一腳,罵了聲:“怎麼說話的,要飯的是那種人麼!”大黑有點怕二哥,不敢說話了,二哥在這邊繼續嘟囔了聲:“要飯的不傻,怎麼會買切糕呢,我看是買羊肉串沒給錢!”
說完二哥跟大黑倆人就哈哈大笑起來,這倆狗日的,我笑罵了一聲,但是心裡放鬆了一點,我知道這倆人是故意這麼鬧的,不想讓我剛回來就有心裡壓力。
我們三個一出來,看見門童正恨恨的看着前面,想去,又不敢去,嘴裡還跟另一個人嘟囔:“太欺負人了吧,這都堵在咱們門口了!”他聽見腳步聲,閉嘴回頭一看,剛好是看見我們三個出來,嚇了一跳。
我衝他笑了下,說:“沒事,這種事交給我們就行,你們就幹好自己的本職就行了。”
我剛纔下車時候沒注意,現在看見了,因爲我們這中天大廈前面其實是一大片空地,留出來做停車場什麼的,在往前,就是馬路,現在在靠着我們廣場的地方,煙熏火燎的,五六個烤串架子架着,估計放的不是木炭,煙氣很大,我剛纔聞的那股味正是這帶着羊尿的騷味。
這確實有點說不過去,更讓人氣憤的是,這些人很明顯就是過來找茬的,那架子雖然燒着火,但沒人去管羊肉串,風是朝着我們的,那些烤串的人就蹲在馬路牙子上抽着煙,另外的一些人,就手裡抓着黑乎乎的羊肉串堵人,要是有人不買,這回回眼睛一瞪,指了指後面的那些蹲着的,強買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