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腿現在完全就是小孩心性,大眼睛裡面全是這些金條,我好笑的對着她說一聲:“喜歡麼,喜歡你就都拿着。”
大長腿擡頭看着我,眼睛彎成了可愛的月牙,嘴裡說了聲:“陳凱,你真好。要是他跟你一樣好,那就太好了。”
我只是笑,心裡難受的很。
一開始的時候,我以爲大長腿失憶是個好事,但是後來那段時間漸漸發現,她雖然對我很依賴,但就像是她說的,她一直在心裡有一個想起來就揪着疼的人,我知道那個人就是我,可是大長腿她自己不知道,她不知道那個她一想起來就揪着疼的人就一直陪在她身邊。
二哥估計是在上面看見我好久沒回去,歪打着身子從二樓下來,看見那一桌子的金黃,他嘴裡忍不住的罵了一聲草,還特別幼稚的揉了揉眼睛,說:“要飯的,這是咋回事啊?”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說:“我也不知道,是肖瀟送來的!”
二哥一聽肖瀟,眼睛都直了,腿在樓梯上邁了一大步,差點就從上面摔下來,被我一把拉住之後,二哥掙扎着要往前面走,嘴裡說:”他媽的,老子,老子今天非要上了她,這個小娘們,老子還不信了,不信了!”
怪不得人家肖瀟之前沒有過來,原來是爬了二哥這個臭流氓了。
二哥到底是沒有追出去,被我喊住之後,招呼着信得過人過來把金條帶上去,二哥勾着我肩膀說:“要飯的,知道,知道老子爲啥要找人麼,老子,老子他媽的就想睡了肖瀟啊,老子,是,是真的喜歡她啊!真的喜歡啊!老子這一輩子操過的b有多少老子已經記不不清了,可是老子,真的,真的從這裡喜歡她,想就睡她這一個娘們睡一輩子,還要讓她給我生,生個兔崽子,可是,他孃的,爲什麼……怎麼就不成呢!這世界上,還有,還有你二哥我睡不到的女人?他媽的,這個賤貨!”
二哥喜歡肖瀟這件事我們圈裡的人都知道的,可是沒想到二哥居然會這麼喜歡,我從來沒見過二哥悲傷的樣子,他剛纔使勁插着自己心臟部位的時候,我明明是感覺到這個鐵血漢子的無奈,開闢鴻蒙,誰爲情種,都只爲風月情濃。
大長腿看見那些金條都被擡了上去,就在後面顛顛的跟了上去,我倆還沒上去,我就聽見後面有個聲音喊:“男人……”
我回頭一看,看見之前開着法拉利超過我們的段紅鯉站在門口,帶着一個碩大的蛤蟆鏡,進來之後摘了下來,似笑非笑的問我:“男人,這麼狠的心,回來了都不跟我說聲,我去飛機場接你的時候,連看都不看我一眼,要不是我超車,是不是都不知道我去接你了?”
按照段紅鯉那淡薄的性子,能去飛機場接我已經是天大的奇聞,現在又說出這話,我這懷疑今天是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有點尷尬的說:“這不是剛回來麼,你,你還好吧?”
段紅鯉紅脣勾了下,性感的不像樣子,說:“天天睡小男生,日子緊俏的很,男人,我可是不會虧待自己。”
尼瑪,當初我走的時候段紅鯉跟我去韓卓她小姑姑家,當時氣質一轉,幾乎跟賢妻良母一樣,現在從那紅脣中又吐出這麼淫蕩的話,直接又成了蕩婦,雖然知道她嘴裡沒有一句正經的,這句話不可能是真的,但我心裡還是酸溜溜的。
男人總是這樣,我可以狠下下來離開苗苗她們,但是對於發生過魚水之歡的段紅鯉來說,尤其還是我第一個女人,我心裡雖然不敢承認,但還是有佔有慾的。
段紅鯉看見我臉上有點不舒服的表情,像是瘋子一樣哈哈大笑起來,再次聽見她這沒心肺沒肺的聲音,我第一次感覺到,活着,真他孃的好!
段紅鯉笑彎了腰,立起來之後,直接衝我扔了過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我下意識的一接,發現是個鑰匙,我操,這娘們是想幹什麼,想要約炮不成?
再看的時候,發現她已經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鑰匙房門上的鑰匙,上面還有樓層跟地址,似乎是新的。
……
今天註定是不尋常的一天,我跟二哥上來後還沒坐穩,又有小弟過來說有人來了,今天到底是吹哪門子邪風,這一折騰,一桌子醉醺醺的人也清醒了幾個,大家跟我一起出去,一樓大廳裡這次站了一箇中年人,四五十歲,鷹鉤鼻子,穿着一身中山裝,後面跟着四個跟保鏢一樣的人,見到我們這些人下來,他主動朝我走過來,伸出手,想要跟我握手。
傻子雖然是跟着大長腿,但是見到那人過來,還是往我這邊靠了靠身子,應付突發情況。
錐子跟我一起下來的,見到這人後,他忽然整個人哆嗦了一下,臉也黑了起來,但就過了一會,他重新恢復了正常,不過是那笑眯眯的眼睛裡面,都是藏刀的陰毒。
出於禮貌,我還會是伸手跟他握了一下手,那人一開口,帶着很濃厚的東瀛口腔:“陳凱先生,你好,陳凱先生!我代表我們老闆,專門過來給你接風慶祝!”
沒想這居然是個日本人,不過我好像是這麼久了,一直沒有跟日本人打過交道啊,我狐疑的說了聲:”貴老闆是……“
錐子在那邊嘿嘿笑着說:“陳凱兄弟,你這面夠大,這加藤先生,可是青竹裡面數一數二的人物,連加藤先生都過來了,咱們一定要好好招待。”
我以前對青竹其實是沒有什麼感覺,但是知道了青竹跟三合的事情在加上青竹跟胖錐子的老婆的事情,我對青竹也沒啥好印象了,可是現在我也不好在臉上表現出來,只能賠笑的跟這加藤寒暄着。
之前就說過了,在這個店裡吃飯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不少都是在道上混過的,從一開始肖瀟送金條就有不少人在下面圍觀,後來段紅鯉來了,這個三合的大當家也有不少人認識,那時候圍觀的人已經有些失控了,現在見到青竹的人過來,在場的只要是有點道上經驗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大多數都在討論,我這個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出頭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邊加藤還沒走,在這看熱鬧的人中間突然有人直接失聲喊了起來,:“詹白”
這聲音實在是大,一樓大廳裡面的所有人都聽見了,這個名字我實在是太熟了,我永遠不會忘記這個名字,這一直是我心中的痛,幾乎是從知道他手下的這個名字開始,我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提心吊膽的害怕這個組織把我給弄死。
詹白,白虎的老大,那個害死左麟的人,那個在葬禮上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他們那些在tj混的人,沒有一個人沒聽過這個名字的,白虎的崛起像是一個神話,以前tj就兩組織,可是白虎這個新生組織迅速的成了tj三大勢力之一,而且現在三合沒落,這白虎已經成了這tj市最頂尖的黑社會勢力,這種在別說是在tj稱王稱霸就連在hb省跺跺腳都要顫三顫的黑老大,現在怎麼找到了我頭上?
這個黑瘦的男人,還是跟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那樣,病懨懨的,那半截命還沒有搭進去,他那雙比毒蛇還要陰毒的眼睛在人羣中掃視了一眼,沒有第一時間理我,而是找到剛纔叫他名字的那個人,看起來這麼幹巴瘦弱,一個高擡腿,居然一下子踢到那人的嘴巴上,就一腳,給那人踹飛了幾顆牙,那人一嘴的血,但是一言不敢發,別說是說話了,被詹白這麼踹了一腳,愣是一動不敢動,剛纔大廳裡面還是亂哄哄的,但是現在變的鴉雀無聲,事實上是從詹白進來之後,就沒人敢說話了。
詹白真他媽的狠,一腳一腳的衝着剛纔那個說話的人嘴巴上踹去,現在這大廳裡除了那皮鞋跟那人的臉發出的撞擊聲,其他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操!”二哥在旁邊罵了一聲,推開面前的人就要過去,可是跟着詹白來的那些保鏢一見二哥想要動手,大庭廣衆下面,幾個人都抽出槍來了,我這邊的人都是那種不要命的茬,傻子,大黑,加上二廚都想動手,二哥更猛,伸手就要去抓那個拿槍頂着他腦袋的那個人的槍。
眼看着就要鬧起來,我喊了一聲:“都給我住手!二哥,回來!”
這些人裡面只有我能喊的住二哥,二哥沒有動手,他也跟我一起見過詹白,而且他知道左麟的死跟詹白有關係,更別說我們這些人之前跟白虎的那些恩怨。
所以二哥雖然沒有動手,但嘴上還是絲毫沒有避諱的直接罵了起來:“草泥馬的詹白,你他媽給老子住手,不他媽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輪得着你在這撒野?!”
二哥這話一罵出來,在場的人都噢了一聲,吃驚的喊出來的,在這tj,從上到下,還有誰敢當着面罵詹白,還是罵這麼難聽,剛纔那個人叫個名字都被詹白弄成那樣了,二哥這樣簡直就是花樣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