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槍聲的下一刻,我嘴角就勾了起來,我感覺人還是心裡懷着一點善念的好。
其實這聲槍響的影響力就是在我們三個這邊造成了影響,那邊的揣着彎刀的毒梟已經跟軍子這邊的人砍在一起了,這他媽的真是一場狗血的事情,誰能想到後來居然會發展成這樣?
就像是我說的,我不是傻子,我雖然有點英雄情結,但更多的是我會想着怎麼保住自己的命,尤其是在跟我身邊人無關的情況下,再重要的事,都沒有我的命重要,這次過來,陳忠良反水確實讓我很吃驚沒想到,但這也不是一個死局,這人很隱藏的很深,比席昊天還神。
昨天帶着我去目睹了那血腥的一幕,我敢肯定那是個真的死人,我不知道陳忠良是故意讓那邊的人殺死的那個臥底還是怎麼,如果是故意,那隻能說陳忠良是這大奸大惡的奸雄,當世曹操,從那時候開始佈局,死亡的衝擊力是很大的,我不知道陳忠良從苗苗那知道多少消息,反正他從最段時間內讓我相信了他,然後在到這來,其實一早見到軍子他們那幫人放風的那個,陳忠良直接想要衝上去的時候,我就感覺心裡不對勁了,一個做到緝毒隊一把手的人,不可能這點城府,其實最明顯的,就是我說的警察事件,這種事情,要像是真的陳忠良所說,來見毒販子搬毒品,倆人夠人家塞牙縫的麼?
這件事其實算是我後知後覺,但萬幸的是,我一開始就藏了一張底牌,本意是想讓幫着這個陳忠良把自己的心願完成,我知道我倆要是來這,肯定不會成軍子他們的對手。
這聲槍響倒是讓軍子醒了過來,擡腿就衝着陳忠良踹去,陳忠良手裡有槍,但他剛纔激動,跟我們湊在了一起,三個人還是在地上一起打滾,軍子這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力氣很大,蹬的陳忠良在地上往後退了好幾步,這他孃的一會功夫,那些毒販子朝着我頭上砍過來了。
剛纔在我們頭頂上傳來的槍聲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砰的一下,在那想要砍我的人身前炸開子彈,那毒梟就算是在兇狠,也不敢拿自己命開玩笑,不敢往前來了。
我衝着軍子喊了一聲:“咱們賬以後再算!”然後拍起來就朝着陳忠良撲去,陳忠良手上有槍,要是逼急了,我估計真的能開槍打死我。
好在軍子不是那種腦子一根筋的傻缺,也知道現在情況緊急,他雖然武力值很高,帶來的人都是經過他培訓的,可是面對這一直在刀尖上舔血的毒梟,也是處下風,而且我感覺這軍子似乎是從剛纔那些毒梟殺過來之後心思就完全不在我這邊了,劈手奪過剛纔想要跟我動手的那個人的刀子,然後一腳踹翻他,轉身朝着他剛纔出來的那個廢棄院子裡衝去。
到現在,這軍子還放不開那裡面的毒品?
這個念頭在我腦子裡根本沒有停留,其實我這次來是知會了傻子,讓傻子暗中跟着我,當時我得虧是多了一個心眼,沒讓傻子跟我一起來,現在我不知道是傻子自己隱藏在暗處幫我,還是他的那些戰友都在這,這些人都是亡命徒,而且有點尷尬都是,就算是傻子他們戰友都在這,他們那邊的子彈也沒多少了,要是有很多,直接突突鳴槍,震住這些人也就算了。
陳忠良見到自己辛苦經營涉及的這一些事居然要敗露,顧不得身上疼,摸着槍就想衝我打來,我倆根本就沒有什麼冤仇,可這人心狠如斯,那槍直接衝着我瞄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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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時候,砰砰砰連續好幾槍,確實是朝着陳忠良打去的,可是那子彈一點譜都沒有,還有一個是衝着我的腦袋打過去,差點就給我開瓢了,這傻子是想幹什麼!
不過下一秒我就聽見前面的陳忠良傳來壓抑痛苦的呻吟,我擡頭一看,發現他拿槍的胳膊上中了一槍,上面的血在呼呼的往外流着。
這幾聲槍響確實起來很大的作用,因爲是連着的,跟剛纔那零星的幾下沒法比,再說了,陳忠良是見紅了,這視覺衝擊力就不一樣了。
“誰在動,打死誰!”傻子的聲音從一個破屋子裡面傳來,可是這些毒梟停滯了一會,又他孃的發瘋起來,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操,忘了,這些人大部分聽不懂中過話。
因爲剛纔那幾槍都是在我這邊傳來的,那些毒梟不敢往我這邊來,我走到陳忠良跟前,把他壽山的槍踢飛,衝着他淡淡的說了聲:“我說過,你這是在玩火!”
我沒想過要用陳忠良來威脅那些毒梟,就剛纔那些毒梟見到陳忠良中槍,一個都沒有太激動的,所以陳忠良在他們心中根本就不重要,我現在看出來了,貌似是這些毒梟跟軍子帶來的這些人有很大的仇怨。
“給……給我!陳凱,你給我,給我本子,讓,給我一年時間,就一年,陳凱,大海,不是我,陳凱,給我本子!”說這話的時候,陳忠良說的斷斷續續的,我聽着奇怪,他就胳膊上中了一槍,怎麼成了這樣?
更甚的是,陳忠良哇的一聲,頭一外歪,吐了嘴巴里吐出一口血,他這一動,我看見他的胸口慢慢的殷虹了,我皺了皺眉頭,他胸口也中了一槍!
“給,給我本子!陳凱!快給我,我,我沒時間了,我,我要活下去,給我本子……給我!“說着這話的時候,陳忠良顫抖着爬起來,這兩槍已經像是死神的鐮刀一樣直接帶走了他的大部分元氣,在地上爬着很慢,翻過身來,我纔看見他背後那個大學窟窿,把衣服都給炸開了,爬着過來,在地上流了一灘的血。
幾乎是耗盡了全部的力氣,到我身邊之後,他想要站起來,可是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有起來,他現在左手拿着那一半本子,壓在自己下面後,顫抖着伸着手過來拽我的褲腳,想要借力站起來。
因爲剛纔賽本子,他手上沾上了血,現在拽着我褲腳,就跟從地下伸出來的手一樣,有些恐怖,但是更多的是悽慘。
“給……給我……”說這話的時候,他嗓子已經啞了,氣若游絲說的就是這情況,我嘆口氣,看着那地面上這麼大執念的陳忠良,心裡百感交集。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定義這個人,先前,我感覺他像是一個末路英雄,後來我感覺他像是一個大奸大惡的奸雄,到現在,我只是感覺他是一個執念非常嚴重的可憐人。
我現在一點都不懷疑,其實他可能說的這一年之期是真的,他是一個矛盾的人,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因爲心裡扭曲真的跟毒販子合作了,還是他說的,以退爲進,顛覆這整個gz的毒品市場,現在,想這些好像是沒什麼用了。
他已經開始翻白眼了,意識不清醒,但手上的力氣不減反增,我嘆口氣,蹲下身子,把手裡的那一半本子放到他的手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那本子過來了,他像是迴光返照一樣翻着的白眼又重新下來,試圖拿到剩下的那一半本子,但誰想到那本子吧嗒一下,從他手裡掉了下去,他現在甚至連個本子都不能拿穩了。
“一年……只,只要一年……還,現在……一年……還不到,不到時候……這,不能,不能給你們……看,不能……”他一遍說着這話,那手像是雞爪子刨地一樣撈着地上的那本子,不過一次次抓不住,我把那兩半湊在一起,放到他的胸口處,一句話不說,站了起來。
“呵……呵呵……”他從鼻子裡哼出這一句話,似乎是在感謝我,拿到本子之後,他手臂撐着,看那樣子試圖是在往前爬,可是現在他一點力氣都沒了,這動作一點點的,徒勞的在努力往前爬着,那種場景我描繪不出來,因爲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一個人,都這時候,那執念還放不下,還試圖想着往前面爬去。
我感覺自己有點看不下去了,轉過身子來,剛好這時候我聽見一聲悽慘的叫聲:“陳凱,救我,救我啊!”唐林現在被那幾個砍紅眼的毒梟招呼上了,現在身子上好幾處見紅了,我沒注意,他們那些人已經砍到離我這有二三十米的地方,地點就是在那個荒廢的院子裡面。
院子裡面人最多,毒梟正在瘋狂的砍着那軍子,軍子後面是一個地窖還是什麼,那些人似乎是都想下去,但是軍子在那死死撐着,好糊架不住羣狼,更別說這些毒梟還這麼恨軍子他們這些人,軍子現在身上也掛了花,其實對我來說,現在只要是把唐林給弄走,然後就沒事了,這軍子死活跟我沒關係,再說,這軍子要是反過勁來,那還是要衝我發威。
我撿起地上的一把刀,衝着唐林那邊就衝了過去,其實我現在心裡納悶的是,這狗日的傻子他們在想什麼,這樣的肉搏戰,你們就算是不開槍,過來幫我啊,一個個身手好的跟什麼一樣,窩在裡面幹什麼!
我還沒衝到唐林那邊,就聽見軍子一聲悶哼,然後那地窖裡面傳來一聲嬌呼,隨後就是一個女音在裡面傳了出來:“陳凱!救我!”
我本來殺氣騰騰的想衝着唐林那邊衝殺過去的,可是聽見這動靜之後,身上的那怒氣完全消了下來,整個人都楞住了,這個聲音,居然是這個聲音,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