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那王剛是大隊長還是什麼來着,錐子在一邊說:“這郭小貝,是那個警察的堂弟,關係一直挺近的,你看那輛車。”
我看見那輛嶄新的奧迪a6,心裡冷笑了一下,怪不得這警察都能開上奧迪了,也怪不得這郭小貝闖了這麼大的禍居然還在這裡得瑟。
我喃喃自語的說了聲:“看來那些車已經銷走了,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了。”
……
現在是晚上了,我跟二哥還有一個錐子的小弟,三人在一個小區裡面晃悠,二哥有點不滿,說:“我這又不是傻大個,你也知道我坐車不是太適合,你讓我來幹什麼。”
這不是廢話麼,誰讓你最能打來着,開車我也行啊。
這郭小貝住的地方不是啥高檔小區,甚至連門檢都沒有,我們三個在這溜達,想要找到那輛路虎,可是晃盪了半天,居然沒有找到。
這時候我接了一個電話,是錐子打過來的,說郭小貝現在還沒回來,堵車堵在路上了,讓我們再等一會。
又過了是半個小時,我跟二哥正蹲在馬路牙子上抽菸,那小弟突然拍了拍我們的肩膀,小聲說了句來了,我倆趕緊站起來,背過身子,那輛路虎在我們身後囂張的開了過去。
現在已經到了後半夜,遠遠的看着那郭小貝喝的醉醺醺的,摟着今天中午那個美女,就往樓上走,要不是那女的提醒,估計就忘了鎖車了。
等他們上去之後,我們三個摸了過去,這錐子的小弟過來之後,幾下就把這車鎖給弄開了,三個人鑽上車,我問那小弟:“技術行嗎?”
那小子有點靦腆,說:“還行,在tj跟飛車黨玩過幾次,沒輸過。”
我一聽這,拍了拍椅子說行,我坐在副駕駛上,然後讓二哥在後面抓緊了,對着旁邊那小弟說:“你往快了開,什麼違章你幹什麼,看那輛車不順眼,你就上去頂,但是有一點,你千萬不能那啥,被人給抓住了,還有,帶上橡膠手套了啊,二哥,還有你,一點指紋都不能留下。”
二哥在後面已經開始罵我了,罵我拉着他來受罪。
這小哥技術還真不是蓋的,上了馬路之後,開着這路虎就跟開裝甲車一樣,看見那種現代之類的小薄鐵皮車就往上蹭,看見紅燈也不帶停下的,除了傻子,我還真沒見過這麼開車的。
後來我感覺差不多了,這一連串的惹事違章,肯定已經被攝像頭拍下來了,叫着那小哥把車開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然後三個人下來,我還想着要不要給這車留點證據什麼的,回頭一看,在剛纔二哥坐的旁邊,一條丁字褲扔在那的,得了,這就夠了!
我們三個灰溜溜的跑了回去睡了一個回籠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那飛車黨大鬧tj大街的消息已經是沸沸揚揚的了,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高副市長又在媒體前面表態,責令那公安局趕緊破案,並且說這個案子,自己要親自督辦,一定要給人民給羣中一個交代。
你大爺,說的比唱的好聽。
既然是查,當然這車中很快就查出是黑車。
晚上的時候,公安局張局長把我給叫了過去,問我知道這事是怎麼回事麼,說是上面很重視這件事,危害公共安全,我小心翼翼的說着,沒全說,但是說自己知道一點。
從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是單純的想要吧販子給收編了,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是方向已經跑偏了,事情有點不受控制了,不過沒關係,上面不是想要點催化劑麼。
張局長當時叫我在辦公室裡好一頓說,剛好是辦公室有人敲門,一個工作人員帶進了一個四十左右跟大學教授一樣很文雅的男人,見到這個男的,我眼睛一縮,這人我記得很清楚啊,當時左麟葬禮上他去了,就他跟白虎的老大,詹白給我的印象最深,這人是誰,青竹的老大,好像是諢號叫青木先生。
他一進來,直接當成沒看見我的樣子,對着張局長就說:“張局長,一定要整治一下治安啊,咱們tj的治安可實在是太差了!”
這人氣場真強啊,雖然看着白白淨淨的,但是面對張局長,話鋒還挺犀利,後來明敲暗打的,居然拿檢察院來威脅了張局長一下,這還是當着我的面子來說的。
青木先生在這裡沒呆多久,說完之後就走了,剩下我跟張局長倆人在這不說話,過了一會,張局長撓了撓頭髮,說:“這檢察院那邊是高源的勢力,看來現在有點動作啊。”
說完之後,他下意識的問了句:“小陳,這事你有辦法麼?”
我說:“其實這件事還是那黑車鬧的,只要是查出這些黑車來,高副市長自然也沒啥好說的,抓不到把柄,他不是想查麼,咱們還可以趁機敲打一下他。”
張局長哦了一聲,看着我,我笑着介紹了一個人給張局長,這人還跟苗苗之前是同事,上次跟着我們離間販子時候,那個給我打電話的女的,她是個記者來者。
我先讓張局長開始佈置任務,現在應該追繳贓車了,有沒有成效一說,至少官面上看起來,警方正在很努力的搜查。
我知道這些銷售贓車的是誰,可是販子裡面那些窩點之類的,很是機密,誰都不知道具體在哪,要想找到那窩點,還得順藤摸瓜,根據錐子的消息,販子那邊知道tj開始掃這些黑車了,所以這些黑車並不往tj市內銷了,而是準備往tj外面的一些地方銷售,這無疑給警察的搜查增加了難度。
我把這消息給何凡透漏了之後,何凡自己僞裝成外地人來聯繫販子買贓車,然後去交易地點之後,立馬有警察圍了上去,給這些人抓了起來,過來賣贓車的是女的,帶回去一審,人家身份乾乾淨淨,就是大衆汽車的銷售代表,甚至還拿過公司的銷售先進獎。
這不得不佩服販子裡面的這些人,人家就是有雙重身份,就算是東窗事發,那白麪上的身份也能幫人家不少忙,雖然那銷售暫時被拘留了,可是那女的嘴巴很嚴,根本問不出什麼話來。
其實用何凡這種方法倒是抓了不少女銷售,但基本上都是這種情況,問不出什麼來,張局長也着急,還不好直接催着下面的人動刑,因爲現在已經被媒體盯上了,要是在發現動刑,那事就大了去了。
沒幾天,公安局藉口案情重大,市裡很重視,爲了防止犯人串供,市局和司法部門決定把這幾個女犯先弄到女子監獄關押。
我去,這次張局長居然直接不說話就把這燙山芋扔給了我,我們監獄長知道那消息後,幾乎是立馬把我弄會監獄裡面,問我這事該怎麼辦。
我苦笑說:“現在張局長也是爲難,估計是外面公安局已經被媒體盯上了,審不出什麼來,高源那邊又一個勁的施加壓力,他現在是想通過咱們的手找線索呢。”
監獄長苦着臉說:“這事鬧的,還沒有判刑,直接送到監獄裡面來了,就是到看守所也不能到這來啊。”我在一邊也是同樣嘆氣,可是監獄長下句話,直接讓我哭了,她說:“陳凱,我知道你能力挺強的,咱們上面張局長也挺看好你,你一定要做好這件事啊,組織上權利配合你,你放手去幹。”
得了,這件事繞來繞去,又到我頭上了。
其實這件事我心裡倒是有計較,不過就是對不起這些販子裡面的人了,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我找到樑晶,跟她溝通了一下,然後找監獄長批准,就把那些女囚給帶到禁閉室來了。
這些女銷售雖然有販子這第二重身份,但是心理素質也就一般,肯定不如在監獄裡呆過十幾年的那種老犯人,那種犯人來關禁閉的時候都會感覺壓抑無比,更別說這些女銷售了。
這還不是關鍵,我跟樑晶商量了,來就來猛的,直接上二樓,這禁閉室二樓我也沒來去過,但是帶着那些女銷售往上面去的時候,我感覺頭皮一陣陣的發麻,現在是大冬天,裡面沒暖氣,四面八方都是鐵皮,凍的冰涼,這些女銷售進去的時候,不能穿太多衣服,就一件秋衣秋褲,在裡面你直不起腰來,蹲不下,就跟一個小棺材一樣,倆個拇指大小的孔洞是那裡面跟外界唯一的聯繫通道,就算是監獄裡面最皮實的犯人,也絕對沒有在這呆着超過一天的記錄。
我心裡很不好受,但是現在也沒辦法,叮囑樑晶一有消息,趕緊通知,誰要是撐不住了,也立馬把人給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