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長說的這倒也是,我沉吟了一下,說:“那隻能這樣了,給夏雨詩換個身份,換個囚服,把號牌也換成別人的,檔案上看去,就是那女囚出去了,咱們來個偷樑換柱。”
監獄長眼睛一亮,說:“行啊,小陳凱,你這腦在夠好用的,那就這樣辦。”
剩下的事就不用我操心了,下午的時候,監獄長把我喊了過去,衝我怒了努嘴,我看着桌子上的那新的囚服跟編號,還有一系列的手續,心裡忍不住的嘀咕,啥時候辦事效率這麼快了?
監獄長說:“這件事就咱們倆知道,所以我上安排你帶着人出去,另外,我說外面會有警方協助,但是如果通知了警方,那肯定就會驗夏小姐的身份,麻煩,所以沒人送你們,你感覺行嗎?”
我說:“只要是沒人走漏消息,一般沒事,再說,我也認識幾個不錯的朋友,給他們打個招呼,照應一下,那就沒事了。”
監獄長點點頭,說:“那行,你趕緊的吧,我看着天好像是快要下雪了。”
我拿着桌子上的東西往監區走,可是一想,夏雨詩好像是並不是太喜歡再監區呆着,反而是喜歡在我辦公室裡呆着,現在應該在辦公室吧。
我中午的時候跟陶蕾辰宇他們一起扯皮來自,沒回自己辦公室,辰宇還笑話我,說我讓美女獨守空閨。
到了我辦公室之後,推門一看,在那那窗戶上,果然是看見瘦瘦小小,窄窄肩膀的夏雨詩,雖然看着背影柔弱,但是我知道夏雨詩跟趙志是一樣的人,今天才又晚知晚覺的感受到了趙志的厲害,所以我對夏雨詩這種人心裡還是忌諱的。
我咳嗽了一聲,還沒說話,那邊的夏雨詩幽幽的說了句:“快要下雪了。”
我看着那窗外都快要壓到頭頂上的烏雲,應着說了句:“是啊,這次應該是會要下雪了。”她也沒說啥,但是就感覺這娘們有股子仙氣,在這種天氣下,就感決有股子悲涼味,說的不好聽的,就跟那死了丈夫的小寡婦一樣。
我甩了甩頭,把自己腦子裡裡面胡思亂想的東西給晃出去,故作輕快的說:“夏姑娘,那啥,我今天帶你出去吧。”
夏雨詩聽見這話,嗯了一聲,不是二聲,而是一聲,那感覺就像是,她早就知道我會過來帶她出去一樣,這讓我感覺非常不可思議,我知道你牛逼,但是你總不能說你是能掐會算吧,老夏肯定不會給她打電話的,這件事就我喝監獄長知道,難道是監獄長大嘴巴說了?
我給她衣服的時候,看見她轉過來臉上一臉平靜,終於是我忍不住的問了,說:“夏姑娘,你,你是知道今天我要帶你出去?監獄長跟你說了?”
夏雨詩搖搖頭說:“沒說。”我不依不饒的問:“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夏雨詩拿起衣服來,似笑非笑的說:“想要看我換衣服麼?”我臉上一尷尬,走了出去。
我發現了,其實我是有點賤的,你像是夏雨詩這種越是不大鳥我的人,我心裡其實越是想搭的,當然除了上次那意外,再說了,這娘們聰明的就像是開掛一樣,男人誰還沒點野心,不想征服這種女人,退一萬步來說,這女的身上的那股書卷江南靈秀氣,真的很討人心疼。
我本來以爲在門口能聽見那悉悉索索換衣服聲,可是貼着耳朵啥都沒聽見,轟隆一聲,我正在趴着的時候,門口突然被拽開了,這臊的我啊,其實本性上來說,我還是一個色狼的,我也喜歡偷窺之類的,但是之前都能壓制住,今天我就是好奇來着……
我結結巴巴的想要解釋,可是人家夏雨詩根本不聽我的,連看都沒看我一眼,輕輕的說了聲:“走吧。”
怎麼感覺自這女人面前很容易丟分呢?我心裡憤憤不平的想着,嘴裡唱了反調,說:“不走,等會!”
夏雨詩納悶的回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她聽來,我這句話就像是跟小孩子再鬧彆扭一樣,我鑽到辦公室裡面,找了一個大斗篷,這玩意還之前想要裝鬼時沒用上的道具呢,我遞給夏雨詩說:“氣風了,待會就下雨,你穿上它,擋風。”
夏雨詩其實也知道我啥意思,這次接過去輕輕一笑,然後遮了起來,從監獄裡面往裡走,說都不能見到夏雨詩的臉啊!
我還真是烏鴉嘴,倆人剛出門,這天上就飄灑下來雪花,在監獄裡面看雪,那心情真的是很異樣,我擡頭還在看天的時候,突然聽見後面有人叫了我聲:“陳指導,出去啊?”
我回頭一看,居然是那笑的像是一臉雛菊的張指導,她在我身後,也沒跟過來,就是笑着跟我打了一個招呼,讓我感覺莫名其妙。
……
我跟夏雨詩出來之後,倆人跟做賊一樣,鑽到了大地那店裡面,剛一進來,大地就想關門,我說:“沒事,別關門,你這關門說不定就被人盯上了,衣服呢?”
大地指了後面的屋子,我對着那包的像是女巫一樣的夏雨詩說:“你去裡面換身衣服,不然我們不好走。”
夏雨詩點點頭,鑽到了裡面。
大地這麼不八卦的人,他剛纔見到我帶着夏雨詩是從監獄裡面走出來的,小聲問我:“這,女囚?”我笑着沒說話,轉移話題,說:“趙鑫死了之後,白虎那邊又過來騷擾沒?”
大地搖搖頭,說:“最近一直太平,那吳軍也一直沒露頭。”我想了一會,說:“大地,現在販子散了啊。”
大地說起這事來,似乎是不大上心,說:“是吧,好久沒注意了。”我本來想着多說點什麼,但是夏雨詩現在已經換好了衣服走了出來。
我估計大地是沒見過美女的,夏雨詩現在穿的最普通的一個長版羽絨服,但是那張臉實在是精緻,有靈氣,大地正抽着煙呢,直接掉在了地上。
我咳嗽了一聲,讓大地不要這樣慫,這直勾勾的不禮貌,夏雨詩可不是他能招惹的。
大地聽見我咳嗽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喃喃自語的說:“這怎麼還不來?”
話音剛落,電話就響了起來,我接起來後,那邊大黑大嗓子在那邊喊:“老大,來啊,在哪呢你?”我罵了一聲:“用小點聲音不行,非得讓人認出你來?”
……
這邊我害怕萬一出了亂子,讓大黑帶着兄弟跟着,還把二廚也叫上來了,不過沒跟他們說是幹什麼,只說讓他們遠遠的跟着我,我要是發信號,他們才能過來,一路保護,沒出啥情況,我跟夏雨詩到了老夏那裡。
本來都到小區了,夏雨詩突然問了句:“你身上有錢嗎?”我點點頭,趕緊在身上掏起來,夏雨詩帶着我來到了一個小區蛋糕店裡面,買了一個蛋糕,往回走的時候,夏雨詩說:“你不是剛纔納悶我爲什麼不驚訝你會帶我出來麼,因爲,今天是爺爺生日。”
……
本來夏雨詩過來給老夏過生日,我不該在這,可是老夏黑着臉非讓我在這呆着,普通家庭之中要是有坐牢的孫女回家,那肯定是見到很感人的相認一幕,痛哭流涕的,可是再老夏家,我看見的就是,夏雨詩提着蛋糕進去,乖巧的叫了聲:“爺爺,我回來了。”
老夏坐在沙發上,拄着棍子,頭微微的扭了一下,看了一眼夏雨詩,倒是慈祥的笑了笑,說:“回來了啊。”
倒不是說他倆沒人情味,老夏抓着柺杖的手捏的關節都白了,夏雨詩去別廚房做飯的時候,我也看見她撲打撲打的掉眼淚,壓抑,我不知道這倆人,或者說這種高幹侯門家庭,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吃飯的時候,倒是不沉默,老夏問了很多夏雨詩在監獄裡面的事,夏雨詩微笑的說了,這倆人風淡雲輕的樣子那可是說的是在監獄裡的活計,不是在上大學,要不要這麼淡定?
我悶頭吃飯不說話,但是老夏話鋒一轉,對我說:“陳凱啊,謝謝你照顧小雨啊。”我趕緊說自己什麼都沒做,老夏明顯前面那是客套話,擦了擦嘴巴之後,雙手拄着柺棍,說:“陳凱啊,最近你挺活躍的啊。”
我一聽這話,頭上的汗直接冒了出來,不知道老夏這話是什麼意思,老夏見我這樣,輕輕一笑,說:“你看看你,就這麼害怕爺爺麼?我這不是聽張局長說麼,你有點能力,現在麼,兩軍對峙,還是我那之前那句話,你現在有多大能耐,使多大能耐,混黑混白,隨便你,你要是能挑起這戰爭,給他們使上眼藥水,這也是你的能耐。”
我聽了老夏的話,點了點頭,只是他是不是把我當成槍使,我心裡不得而知。
吃完蛋糕之後,我站起來對老夏說:“夏爺爺,那我就先過去了,小雨有48小時的自由時間,我後天過來接她。”
老夏看着那噼啪燃燒的篝火,輕輕的說了句:“現在就帶着小雨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