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就幹,白襯衣那人率先帶頭走了,然後說今晚就走,行動前電話聯繫。
我微笑看着這些人怒氣衝衝的離開,然後掏出手機來,給何凡打了一個電話,那邊何凡剛好值班,聽見我說的什麼沉吟了一下,說行。
這邊那五個老闆會找關係,但是肯定不會當面去夢緣,我想了想,跟二哥說:“二哥,你在這看着,說不定那夢緣還會派人過來鬧事,這種可能性不大,但誰知道有沒有,我跟着那警察過去,說不定這次就能找到蘇小潔。”
二哥不放心,說:“老子跟你去吧,你這一個人不行啊!”
我搖搖頭說:“這次這麼多警察,那費四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幹什麼,再說了,既然要讓他知道是咱們幹他,怎麼也得露臉不是?”
二哥典型的是那種不怕事情鬧大的人,崇尚的是真刀真槍的幹,聽見我真麼說,勾着嘴角笑說:“這可不是,咱們不光是幹,還要往死裡幹!這丫的!”
……
凌晨四點半的時候,初冬的天還沒有一點亮光,黎明前的黑暗永遠是最黑的,被這料峭的寒風一吹,我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我在這已經蹲了將近十多分鐘了,對面的夢緣燈紅酒綠,進進出出的。
我等的有點不耐煩,低頭看了看時間,這羣犢子不是坑我的吧?難不成回去之後一尋思,這事不能這麼幹?還是那人脈沒找到?
胡思亂想的時候,我聽見遠處傳來汽車引擎聲,一開始這聲音並沒有引起我注意,但是後來那聲音越來越大,動靜不小,我擡頭往那邊看去,昏暗的路燈下面,一輛輛藍白相間的警車開了過來,還不止一輛!
來了!
我感覺到有點小興奮,看這樣,夢緣根本不知道這消息。
夢緣的倆門童本來哈欠連天的,其中一個揉了揉眼睛,嘟囔了一聲什麼,另外一個一看,撒丫子就往裡面跑,這一會的功夫,警車就到了夢緣的門口,一開始沒響警笛,但是到門口後,帶頭的那個警笛嗡嗡的吵了起來,這一下就像是石破天驚一樣,裡面的人慌了起來。
總共是六輛警車,下來了大概是二十多個警察,下來之後列隊直接往裡衝,我想着在這看會好戲,可是讓我想不到一幕出現了,那些氣勢洶洶的警察到了門口之後,沒有直接衝進去,好像是被人給堵住了!
當時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敢妨害公務?
那帶頭的警察大聲呵斥着:“你們老闆是誰,叫他出來,我們接到有人舉報,你們這聚衆,怎麼,你們還想妨礙公務不成?”
不得不說這費四那些保安膽子楞,聽見那帶頭的警察這麼說,居然還是一點畏懼都沒有,就是人挨着人,堵成人牆,不讓這些警察進去。
我在這邊看不下去了,往那門口走去,剛好是看見那保安組成的人牆之中微微裂開一條縫,一臉陰騭的費四從裡面走了出來。
費四冷着臉說:“我們這是合法企業,你可不能血口噴人啊!”
我聽了之後怪笑一聲,說:“喲呵,四爺現在這企業成了合法企業了啊?啥時候的事啊,今天剛辦的啊?我怎麼不知道,昨天來可不是這樣啊?”
費四一看見是我,那眼睛陰毒的就像是毒蛇一樣,不過並沒有直接發飆,似笑非笑的說:“我還以爲是誰呢,小陳兄弟,是你啊,你不在家看着那新世界,要是在被人給砸了,那你找誰哭去?”
我說:“這倒不用四爺操心,哎,對了,忘了問一句,那周鏽還好吧,聽說是出了點意外?”費四說:“恩,好,挺好的,對了,一直聽說小陳兄弟想找個人,叫蘇小潔,對吧,哎喲,小陳兄弟,這找人可要及時啊,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你說是吧?”
一見面,我跟着費四你來我往,針尖對麥芒,都已經撕破臉了,誰也不怕誰了,我說:“四爺,不是我說你,你這樣可就不對了,市裡面掃黃打非,你作爲優秀企業家,怎麼也要積極配合是不是,這要是阻攔公務,這罪名可不小,現在這tj還不是你說了算,不能太不把咱們人民公僕放在眼裡。”
費四聽見我又拿話擠兌他,不陰不陽的說:“阻攔公務,這我可不敢,不過我這可是有公務人員在這談生意辦公,你們這一下子進去衝撞了,那耽誤了大事,你說怎麼辦?”
我聽見這消息後,感覺不好,公務人員,這是巧合嗎,還是這費四已經提前得到消息了?
帶頭的這個隊長看我們說了這麼老大半天,早就有點不耐煩了,說:“搜查令,你要看,給你!”說着直接弄出一張搜查令來,這讓我多少有點吃驚,看來那五個人中還有人的能量挺大的。
費四見到這搜查令並不買賬,說:“我說了,今天這裡面有重要賓客,關係到咱們市企投資,上億的項目,你們這進去衝撞了,要是這合作談不成,損失了這麼多錢,你們誰負責?”
費四說這話的時候氣勢很強,尤其是一聽見上億的項目,我們這些人心中有點發虛,可是那帶隊的警察部鳥這些,嘴裡冷冷的說:“就算是千億的項目,也跟我沒關係,我們是來掃黃的,你給我讓開!”
這警察居然還有點正氣。
正準備強行往裡面衝的時候,費四後面突然出來一個人,黑着臉問:“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的領導是誰,我是發改委的劉秘書,你們這樣胡來,是不對的!”
那帶隊的警察一聽這個,眉毛都立了起來,說:“我就是領導,掃黃還成胡來,給我衝,誰要是敢攔着,給我銬起來!”
這警察也夠虎的,直接掏出槍來了,那劉秘書氣的渾身哆嗦,但是這年頭筆桿子肯定不如手底下有人的,職位這帶隊的隊長肯定不如他,但是劉秘書又不是這警察的直接領導,警察發起飆來,他還真的只能乾瞪眼。
他低聲說了一句:“你,你給我等着,我現在就給你們領導打電話!”
這些已經阻止不了什麼了,費四沒辦法,只能讓開,我跟着那警察衝進去,對那帶頭的警察說:“老哥,我是舉報人,我知道在哪,快跟我走!”
那帶隊的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對着後面的幾個警察說:“跟着這小兄弟,走!”
我們這一羣人直接衝到了三樓,我現在還有點興奮的說:“就,就是在這,這裡小姐太多了,不光是這樣,房間花樣還多!”
衝到三樓之後,以前感覺有點曖昧的燈光現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亮亮堂堂的白熾燈,走廊口迎接的兔女郎也不再,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可是更不對勁的還在後面,那些一個個不堪入耳房間衝進去後,居然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一個沒有,兩個沒有,這整整一層全都沒有!現在不光是我,就連那帶隊警察臉上也不好看起來,正好這時候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本來就臭的臉直接拉的比驢還長,回頭瞪了我一眼,對着身後的那些警察說了聲:“撤!”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說:“等等,我知道了,他們這有個暗道,就在那邊,一定的是剛纔聽見動靜,之藏到那裡面去了!”
那帶隊警察臉上落出遲疑之色,我說:“長官,你要是這樣回去,拿不出點什麼來,那肯定是挨批,要是抓到點什麼,說不定還能將功贖罪。”
那警察臉上表情一變,低聲對我說了一句:“帶路!”
我們這些人衝到那邊我見到費四的通道門口時候,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我記得很清楚,這地方明明是各通道來着,可是門呢,那個門怎麼就不見了?難道是我自己見鬼了嗎?
那警察現在臉上黑的彷彿是要滴下水來了,點頭衝我說了一句:“行,你這可真行!”
我見到這裡被封了,說:“這,四樓,四樓是拍賣的地方,跟人販子一樣了,咱們去四樓!”可是這次這警察怎麼都不肯回頭了。
我自己不能在這逗留太長時間,跟着那些警察走了下去。
臨走到門口的時候,費四陰陰的對我們說:“警察同志,真辛苦了,大晚上不睡覺,要不在這休息一下?你看那三樓全是空房間。”
那發改委的劉秘書也一臉不悅的看着按帶隊的隊長,雖然沒說什麼,但是那份趾高氣揚誰都能看出來,要不是他那一個電話,這警察還要在這鬧騰。
這次警察來撲了一個空,來的快,走的也快,我跟着那警察離開的時候,費四在後面說:“小陳兄弟,別忘了我跟你說事啊,要抓緊時間找蘇小潔了,晚了,嘿嘿……對了,當然你也可以通過別的途徑來,只要是你有錢。”
我聽見這話,嘴角勾起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回頭的時候,卻對着費四有些氣急敗壞,罵了聲:“操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