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這大黑說這話,心裡有點波瀾,男人誰沒點馬上功名,快意江湖的俠氣,大黑這種話,雖然聽起來是在說傻子,但也是在誇獎我啊。
大長腿在旁邊牽了牽我的手,我看了她一眼,發現她轉過身子去了,跟着回頭一看,心裡咯噔一下,剛纔聽見那咚的一聲,原來是大黑跪在地上的聲音,現在這黝黑的漢子正一臉桀驁的跪在地上,小眼晶亮,扯着脖子說:“老大,他孃的老子就想跟你混!”
說着居然衝我拜了下來。
我趕緊閃開,躲開他這一下生怕自己折壽。
大黑拜了一下,又說:“老大你不知道,俺大黑是個沒心肺的人,那天在三合被老大罵了一通,說他嗎的俺們十五不回家,老子他媽那天回家了,俺娘看見俺回來,激動的都哭了,俺娘都六十歲了,眼睛都快瞎了,見到俺回來,俺娘還是高興的要跟俺包餃子,看不清切餡子的時候差點把手給切了,俺給俺娘拿回去了一盒月餅,就是那種最普通的月餅,俺娘都像是收到金子一樣寶貝起來,俺他孃的突然發現,俺娘老了啊,就那麼一點點了,老大,你他娘說的對,老子就是不孝啊!俺老孃到到現在都不知道俺混黑社會啊!可是,俺他媽小學畢業,當初去工地上幹活,工頭就讓俺乾重活,俺開始感覺他是器重俺,可是俺後來聽見他跟被人說俺就他媽比的是一個傻逼,他把俺當成傻逼看啊!欺負他媽的俺是老實人啊!你說俺這種人不混社會,還他媽的能幹什麼啊!”
“俺也不想啊,老大,俺他媽比的這一輩子就想着當個建築工人,可他孃的他們欺負俺啊,那次俺他媽的給工頭開瓢之後,就再也沒人敢欺負俺了,可是俺也被開除了啊!俺要是不混就要去要飯了啊,俺要飯沒問題,可是俺家裡還他媽的有個老孃啊!老大!俺不能啊老大!”
大黑說的話很糙,但那嘴裡說出來的是這亙古不曾變的真理“人善被人欺”這是該怨大黑混黑社會麼,應怨的是這畸形的狗孃養的社會吧!
大黑那小眼睛通紅,胸口起伏,看起來情緒很激動,我看了他一眼,轉頭說了聲無聊。
那大黑直接在後面扯着嗓子嚎了起來:“老大!”那聲音淒厲蒼莽,甚至都帶着絕望,像是那大草原上即將餓死的野狼。
我聽了他這叫着實心酸,轉身衝着他胸口就是一腳,瞪着眼睛衝他罵道:“給我滾起來,這輩子你除了跪你老孃,誰都不能跪!”
大黑被我踹了一腳,滾在了地上,紅着眼睛爬了起來,我趁這機會鑽到車裡,踩着油門就往前跑去,後視鏡裡那大黑呆呆的看着我離開的車子,神情木訥。
開出去好半響,大長腿才說:“那人是誰?”
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把段紅鯉給我說那件事給大長腿說了。
大長腿聽了之後,問了句:“你爲啥不答應啊?”我笑了聲說:“爲啥要答應?”
大長腿看了看窗外,說:“陳凱,我還不瞭解你麼,一開始的你,確實是沒有野心,但是沒有野心還是男人麼,黑白兩道通吃,這纔是你們男人夢寐以求的事吧。”
我笑了笑,不承認也不否認。
後來大長腿在問,我直接說了:“第一個原因,我是真的不想完全涉黑,現在年代不同了,已經起不來新生勢力的那種大黑混子了,第二個原因,三合要整頓,我估計段紅鯉這次就是殺雞給猴看,她這人不動則已,一動一定要讓一些人心裡忌憚,所謂的三個月之期,只是一個緩兵之計,第三個原因,我也不想承她的情啊。”
大長腿聽了之後點點頭,忽然轉頭對我一笑,說:“其實黑社會也沒什麼不好的,帥!”
我笑了一下,說:“你說的是大黑麼?”
大長腿一聽,哈哈大笑起來。
一想起大黑,我心裡就有點異樣,這小子……
本來是說我病了,大長腿帶我出來休息的,可是後來居然成了我開車,果然女人什麼的都不靠譜。
不過回來的時候我真的感覺自己頭沉了,估計是做壞事做的太多了,遭報應了,被大長腿強行按到在牀上,蓋了兩牀被子,然後插上體溫計。
上牀之後看見大長腿來來回回的忙碌的身影感覺到倆眼皮打架,好歹是被她灌了藥合上眼,臨睡之前,我嘟囔了一句說:“小茹姐,你要是護士就好了,這大長腿穿上護士裝,嘖嘖……”
不過換來的是大長腿的一句滾。
苗苗白天是不在這的,至於傻子跟二哥,倆人完全已經佔據了那個新世界不能自拔,所以這房子裡就我跟大長腿。
迷迷糊糊對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出了一身汗,身體好多了,睜開眼睛看見面前有個粉紅色東西在動,見到我醒了,那粉色的東西有點嗲的說:“先生你醒了啊,熱不熱,看你一頭汗,來我給你擦一擦。”
說着一個小手搭了過來,我現在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看着面前那熟悉的不能熟悉的大長腿,一臉驚恐,這,這,這粉紅色的小護士裝,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傻逼一樣的趕緊點點頭,還順帶着咽口吐沫,不知道明明是一個人,爲啥換了身衣服之後,這氣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大長腿我閉上眼睛,可是感覺嘴脣一涼,睜開眼一看,我去,是個針頭五六釐米長的大針管子!
當時我直接萎了,麻利的往裡面縮去了,大長腿一臉無辜的說:“怎麼了,裝護士不就是要打針的麼,陳凱不就是喜歡這個麼,乖,過來,把褲子脫下來,姐姐給你打針。”
尼瑪,老子看着那閃着寒光的針頭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沒了,但是大長腿趴牀上,猩紅的小舌頭衝着那針頭作勢舔了一下,既野性,又曖昧,直接把我丟在了冰火兩重天裡。
她一都不想放過我,嘴裡說:“來嘛陳凱,你不是一直想試試護士麼,來姐姐給你打針,快把小屁股撅起來。”
說着再牀上抓起我來,我連滾帶爬的,跑到另一邊,兩人一追一躲再牀上鬧了起來。
“你們,再幹什麼?”突然間房間裡傳來這麼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這聲音要是苗苗的話,頂多我倆就稍微尷尬一下,不對,要是苗苗撞見這事,會直接跟着撲上來,幫大長腿脫我褲子,但這聲音不是苗苗的!
我和大長腿同時一看,我操,居然是蔣茜茜,她怎麼來了!
大長腿在外人面前都是女王範,雖然這種事不亞於被人捉姦在牀,但是大長腿愣是面無表情的從牀上下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的還衝着蔣茜茜點了點頭,這蔣茜茜倒是滿臉通紅,尷尬的要死,倆人完全反了啊!
我之前跟蔣茜茜說過我住的地方,誰想到她現在找了過來,還撞見了這種事,太雞巴蛋疼了。
看見大長腿出去了,蔣茜茜紅着臉說:“那個,我是不是壞了你們的好事了?”
我尷尬的說:“哪有,哪有,我這,我這是生病了!”
蔣茜茜聽見我這麼說,點點頭,說:“生病了是要打針,嘿嘿。”那一臉的壞笑,明明是個漂亮妹子,爲什麼這麼腹黑!
我趕緊轉移話題,說:“你怎麼突然進來了?”
蔣茜茜飯着白眼說:“你門開着,我直接就走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