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一臉得意的陶蕾,笑了。
那陶蕾本來是信心滿滿,看我這樣,有點摸不清我現在在想什麼,我們監區的分監區長也聽見這話,走到陶蕾跟前,說:“方便麼,我能調下昨天晚上的監控麼。”
陶蕾現在騎虎難下,低聲對我說:“最後一遍,我問你到底幹不幹?”
“不幹!”我回答的乾脆利落,直接拒絕。
那陶蕾氣的嘴角都抽了一下,對分監區長說:“我昨天就看見了,走,我帶你去看證據!”分監區長臉上表情好了點,似乎是感覺有交代了。
我想跟着她們一起走,但被分監區長回頭訓了一句:“在這呆着,哪裡都不能去!”她也不傻,全監獄就我自己有動機毀掉這批貨,那陶蕾又說昨天看見了什麼,她就估摸着是有我的證據。
去吧,你們都去吧。
分監區長跟陶蕾走了,孫怡趁機會走了過來,衝我眨巴一下眼睛,應該是事已經辦妥了,我點點頭。
足足半個小時,我一直盯着頭頂上的監控器看,那頭的倆女人現在一定抓狂着吧。
沒等到分監區長,倒是把衛姐等來了,她應該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但經過昨天晚上那件事,這娘們似乎神經粗大了很多,來的時候一臉的麻木不仁,只是眼睛牢牢的盯着我,怨毒的像是慘死的厲鬼。
等她看到那被水泡掉的皮鞋之後,身子還是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嘴裡反覆唸叨着什麼,不知所謂。
人羣騷動了起來,我一看是分監區長跟陶蕾回來了,不過兩人臉上都怒氣衝衝的,陶蕾更甚,簡直都是氣急敗壞,走到我跟前,拉着我的衣服喊:“不可能,不可能,昨天晚上我明明看見的,我明明看見的!”
我皺着眉頭說:“陶主席,做事都要有證據的,你在胡說八道,小心我告你誹謗!”
陶蕾被我的話氣的滿臉通紅,一副想要跟我拼命的架勢。
分監區長看見衛姐來了,走到她跟前,聲音高挑,問:“衛樂,昨天誰走的最晚,你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麼,你可是這單子的負責人!”
這負責人三個人像是針一樣扎進衛姐心裡,本來死氣沉沉的衛姐現在眼裡的怒火跳了起來,正好是看見陶蕾現在撕扯着我衣服,低頭四處找,看見一塊磚頭,一把抓了起來,衝我就悶過來,那架勢想要砸死我。
這麼多人,那總監區長跟政治處主任都聞訊趕來了,正好是看見這一幕,陶蕾見狀趕緊鬆開我,我本意是想讓衛姐砸到我的,光着一條襲擊上司,也夠她喝一壺的,可是她被別的獄警給攔住了。
總監區長沒有興趣管我們發生的這些事,直接問分監區長:“這怎麼回事,這單子你是負責人?”
到了危機時候,人們都會選擇明哲保身,分監區長頭上流着汗,說:“不,不是,是衛樂的。”
總監區長聲音高了一個八度:“衛樂?她是誰?”衛姐在我們監區作威作福,但沒職位,總監區長根本不知道她。
總監區長問分監區長,到底怎麼回事,分監區從頭開始說,那陶蕾趁着人不注意,走到衛姐身邊,悄悄的說了一句話,那衛姐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喊:“是陳凱,都是陳凱弄的,昨天晚上是他打開的窗戶,是他!”
總監區長看了我一眼,問:“證據呢?誰看見了?”衛姐現在精神已經有點混亂不清了,她說:“看見,我不知道,就是陳凱,攝像頭,攝像頭看見了,是他,我操他媽的!”
總監區長看見陶蕾在這,就問監控是怎麼個情況,陶蕾現在不敢亂說了,那錐子派人送來的監控器,如果硬要導出來的話,就會自動銷燬那前面的畫面,導出來的是一個空視頻,什麼都沒有。
我吃準了陶蕾這人會在威脅我,會想把這視頻攥到手裡,要不是今天我刺激她,她絕對不會說視頻的事,我頭上這頂攝像頭關於昨天晚上記錄的東西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她要再說這件事,上面就會問,昨天晚上的視頻去哪了,找不到,她也有責任!所以剛纔她跟衛姐說的,絕對不是這件事,只是衛姐現在精神狀況不好,直接把這事跟噴了出來。
所以陶蕾聽見這事臉上一白,解釋起來,這裡陶蕾還沒說完,衛姐又扔出一個炸彈,直接說:“上次,上次食堂中毒的事,是陳凱,陳凱下的藥,我看見了,那次我親眼看見了!”
陶蕾現在自身難保,需要轉移總監區長的注意力,趕緊附和說:“是,這個我有證據,我手上有陳凱下藥的證據,是他,就是他下的藥!我有視頻!”
總監區長跟政治處主任一臉的錯愕,她倆本來想過來調查這單子的事,誰知道到後來居然扯到上次食物中毒的事情,這件事難免跨度有點大。
而且,對於她們來說,上次食物中毒,並不是一件特別光榮的事情,能過去就是過去。
我冷哼了一聲,對質說:“話不可以亂說,你憑什麼說下藥,我還說這是你們下的藥呢!”
陶蕾這次把握大了,直接把總監區長帶到監控室裡,把拷的那段視頻給總監區長看了,不過看完之後,政治處主任說:“這畫面太遠了,根本就看不清,先不說這人是不是陳凱,在說了,就一個手放在水上,怎麼就見的是下藥。”
我順着政治處主任的話說:“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事了,當時我看見那水缸裡有蟲子,我就給撈出來了,真沒想到,居然會被別有用心的人給利用了,真是可笑啊,我是a監區的代理指導員,出了事,對我有什麼好處?”
陶蕾聽出政治處主任的意思,不在說話了,但是衛姐現在就想着我不讓她好過,她絕對不讓我好過,喊:“搜,我見到了,我親眼見到了,去搜陳凱那,一定會有證據的!”
當時總監區長不想搞這事了,說:“這件事以後再說,先說這皮鞋的事,a分監區長,你是怎麼想的。”
我們監區長唯唯諾諾,想說什麼,但最後沒說出來,總監區長又問我:“陳凱,這單子就算是你們分監區長不籤,也該是你負責啊,怎麼會落到衛,衛樂是吧,怎麼讓她負責?”
我臉上露出爲難的表情,直說了:“因爲當時我犯了點錯誤,感覺自己還是太年輕了,這單子很重要,跟分監區長商量後,我決定不帶着個單子了。”
我給分監區長臺階下,沒說這單子是被她直接給衛姐,但衛姐還不死心,繼續在那說:“他下藥了,是他,爲什麼不查!”
總監區長臉一下子拉了下來,衝着分監區長說:“這就是你看中的人,就憑她這樣,怎麼會不出事?”
我裝生氣的樣子,說:“監獄長,查,我是清白的,一定要查,不查傳出去我在a監區也混不下去了!”總監區長見我一再要求要表明清白,沒辦法,帶着人去我那查了起來,本來就沒什麼東西,連上次裝鬼的東西都被我帶出去燒了,查個毛線!
衛姐最後一點希望破滅了,臉如死灰,不說什麼了,我這時候冷笑着說:“總監區長,既然您在這,我倒是有點事要跟您說呢,關於我們監區那女犯人得婦科病的事,很多犯人反應衛姐囤婦炎潔,奇貨可居,高價賣出,現在我懷疑她那地方,還有大量的那東西!”
總監區長問我說:“有這種事?”我點頭,說是。
衛姐聽見這話,稍微恢復一些神采,但沒有緊張。
等我們到了衛姐那之後,倒是沒有搜出婦炎潔,搜出了一瓶可疑的兩瓶藥品,都不知道是幹什麼的,衛姐不承認,說那個不是她的,當然不是你的,是我讓孫怡塞到你這的。
一瓶是上次苗苗幫我弄的腹瀉的藥,另一瓶,是刺激女性感染的婦科病的類似於病原體的東西,只要是化驗結果出來,衛姐就要歇菜了。
是不是她的已經不重要了,就憑皮鞋那事,她已經是要被開了,而且她現在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賠不起了,錢都被我燒光了,剩下一點存款,夠幹嘛的,這單子是75萬,但是原材料肯定不止,這兩個小東西是誅心的,想想女囚要是知道那辛辛苦苦高價通過衛姐弄來的黃瓜上有感染婦科病的病菌,那給了錢吃好的,但是落到被下藥拉肚子的結果,女囚會怎麼想?
不光是這個,那所謂的減刑我現在也弄明白了,根本就是上面下來減刑令,這衛姐拿到之後,先不給人家,收取了足夠的好處之後,然後假惺惺的在給人家,實在是沒有油水的,就假裝豪爽,賣個好,經營的倒是一個好人脈,誰知道她背地這麼腹黑。
減刑令以前都是分監區長直接給衛姐,別人不知道,隱秘的好,所以才造成衛姐能力通天的假象。
天上到地下,僅僅這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