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要是誰遇到這情況不傷自尊啊,我好心好意的請你們吃飯,明明白白說的好好的,說要來,但是到了最後,一個人都沒來,抓到一個,還說自己吃完了要回去,他媽的把我當成傻逼了不是?老子不知道你們什麼意思?
苦逼的乾脆不等了,想想那飯菜也浪費,沒人來,自己去吃。
這時候剛好是看見門口進來一個人,是辰宇,因爲a監區其實是我自己的事,所以今天晚上的事,我沒有打算是叫辰宇過來,但是現在沒人來,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我心裡的滿腹怨氣立馬釋放了出來,拉着辰宇就到了單間裡面,二話沒說,直接開喝。
她大概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一旁只是微微的嘆了口氣,也沒說啥,知道現在我最需要什麼,直接跟我喝了二斤,我不記得後面說了什麼,但絮絮叨叨的,都感覺自己挺煩了。
第二天時候,又是宿醉的感覺,頭痛欲裂,意識模糊,就一如現在的我。
起來之後,搖搖晃晃的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正在用拳頭砸自己頭的時候,聽見電話響了,我接起來,是張指導的,讓我過去,說商量一下方洋加刑的事。
本來我還不想動彈,但是聽見張指導這話,我就屁顛屁顛到了張指導那,張指導剛見我,就皺着眉頭說:“陳指導啊,你昨天喝酒了?”
看來是我帶了宿醉的樣子,訕笑着說:“昨天激動,就去喝了點,沒事,張指導,聽見你說方洋的加刑,不是之前說了嗎,她現在是有些躁狂症,不能激動,怎麼能加刑呢?”
張指導聽了之後,說了句:“我知道啊,但是現在有個事,那就是,方洋之前確實有襲警行爲,這行爲在監獄裡面是特別惡劣的,你也知道,所以,上面考慮,可能是把方洋轉移到c監區,但是,並不給她加刑。”
我聽了這話,心裡喜憂參半,其實我之前也想過,雖然監獄暴亂的事情下去了,但是方洋兩次拿槍指着我,性質惡劣的不像樣子,她又有躁狂症,明顯b監區的氛圍已經是不適合她,abcd監區的區分,不僅僅是因爲服刑的年限,還有看管的嚴度,我想到躁狂症的這點,其實當時就考慮到自己這是在賭博。
好在現在並沒有加刑,我現在也馬上不在b監區了,她在c監區還好點,起碼我還有一個辰宇幫忙照顧着。
跟張指導寒暄完,我就回到自己辦公室,不一會,方洋就帶着過來了,方洋還是一如既往的入戲,等管教走了之後,我跟方洋說:“方洋,有個事要跟你說下,你不要激動,這事我已經盡力了……那個,你要被帶到c監區了。”
方洋聽見之後,甚至明顯一顫,身子僵住了,但沒過多久,慢慢的軟了下來,臉上沒有表情,嘴裡淡淡的說了句:“哦……”
雖然掩飾極好,但眼裡能看出失落和憤恨。
我嘆了口氣,繼續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但還是有個好消息,那就是你雖然去了c監區,但是因爲你的躁狂症,不會給你加刑,又是因爲你的躁狂症,要加緊看守,你這算是成也躁狂,敗也躁狂了……”
方洋聽見我說,眼裡亮了起來,但是沒有激動的亂說哈,而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但我能看出她眼裡的激動,去哪個監區只是一種形式,當然,c監區肯定是比b監區難混點,這是一個這種方法,最起碼比加刑好點。
人,知足就好。
方洋走後,我開始發愁自己的事,現在首當其衝的就是我的a監區事情,我知道會有阻力,但是沒有想到阻力會這麼大,昨天模模糊糊的聽見好像是辰宇說自己的姐妹在a監區,可是沒說是誰,等有時間再說,我現在好苦逼,第二件,就是關於王弼的事情,也就是一直纏在我心上的9587事件,剛出現的一點苗頭,不知道錐子給弄成啥樣。
我倒是有心想要結交一下辰宇那a監區的姐妹,但人家的興致好像是不高,辰宇幫着叫了幾次都沒有過來,眨眼就到了週六。
週六我有正經事要幹,首先要去傻子那,跟傻子說說具體的情況,這是要緊事,傻子不同於別人,現在我是一心想要拉攏他。
週六出來之後,我先給錐子打了一個電話,錐子說讓我等消息,正在查,然後我就回了自己的小窩,跟傻子見面。
到了我住的那個地方,看見我租房的防盜門開着,我還納悶,這傻子怎麼不關門啊,進去之後,聽見一個男的正在歇斯底里的罵着,話很難聽,一口的tj腔,拐着彎罵,像是在唱戲一樣,我聽出來了,是我房東的聲音。
走到我住的那間屋子,看見房東正在門口掐着腰朝着屋子裡面罵,我聽見不高興啊,說:“房東,有話好好說,幹嘛罵人?”
房東聽見我的聲音,轉過頭來,看見是我,那火氣不是一般的大,直接噴開了:“臭狗日的,誰讓你把房子借給別人的,你他媽的欠了房租也就算了,現在想怎麼樣,還讓不讓我做生意了,上次你被砸,我的房客都跑了,現在好容易來一對,你又讓這傻逼給我趕走!”
傻子聽見別人罵他,一點都不生氣,只是笑。
房東越說越來來氣,拿着手指頭戳着我,我皺着眉頭剛想發火,看見剛纔還蹲在門框上的傻子像是火燒了屁股一樣,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眼睛裡全是冰冷,那眼神看的我都一哆嗦,我趕緊拉着房東往邊上走了。
我真害怕這傻子做出什麼2b事來。
我跟房東聊了一會,知道發生了什麼,又氣又笑,事情是這樣,原來在這租房子的兩隊小夫妻,正是雙十年華,生理和心理都是飢渴的年代,所以房事頻繁,而那女的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聲音比較大,這完全不顧傻子一個單身漢的感受。
傻子雖然人給人感覺憨憨的,但不是沒有生理反應,這男歡女愛本來就是人之常情,傻子聽的次數多了,估計是煩了,有天晚上直接砸牆,把正騎在馬上,箭在弦上的男人給弄了下來。
那個小夫妻多次見到傻子,知道傻子是憨憨的人,所以心裡看不起,拍開傻子的門,傻子估計那時候也是憋急了,直接把那個男的給抱起來扔在了一邊,當時那對夫妻都出來了,還抱着把小夫妻的男人給摔了,直接把兩口子給嚇破了膽,跑了,不住了。
好容易熬到有個住戶來,這房東感覺憋屈啊,新仇舊恨的,直接朝着傻子噴了。
我想了想,問傻子要了錢,直接把這一套房子給租了下來,房東拿了三個月房租,喜滋滋的走了,臨走還衝着傻子比了比中指,他估計是不知道這個憨厚的像是傻子的人會是一個多麼冷血的存在。
我真準備給傻子交點事的時候,突然聽見電話響了起來,是胖錐子來的,我接了,問:“錐子哥,怎麼了?”
錐子在那邊的語氣有些低沉,但很清晰,說:“陳凱,跟你說個事,你能挺住嗎?”
他一說這話,我心裡就開始撲通起來,這明顯不是什麼好事,我說:“錐子哥,你說,怎麼了?”
錐子在那邊嘆了口氣,等了一會沒聲音,我聽見打火機的聲音,估計是錐子在點菸,吐了一口氣,他繼續說:“蘇小潔死了。”
我當時沒有反應過來,說了聲:“哦……”
因爲我當時就想打聽的就是王弼的事,錐子跟我說這話,我潛移默化的認爲是王弼死了,等我回味過來的時候,我手裡的手機啪嗒一聲,摔在了地上。
蘇小潔……死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還記得自己當時第一次見蘇小潔的時候,那紮起的馬尾,那清純如同高中校花一樣蓮花女孩,居然死了?
對於蘇小潔,我心裡一直是有想法的,那不是佔有,而是一種懷念,一種關於清楚年少的紀念,那倔強如牽牛花般的女子,凋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