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友傑……”我輕聲迴應。
是安友傑的聲音……
被找到了嗎……
“小星,你怎麼了?”
隨着他的聲音,我聽到了一串快速奔跑的腳步聲。
隨着腳步聲的停止我感覺到了一股力量,有一股力量拉着我不斷向上,然後……我看到了滿臉緊張的安友傑。
安友傑扶起摔在地上的我,讓我整個人跪坐在草地上。
他的臉上爲什麼會有緊張的表情?在他的臉上,爲什麼會有緊張的表情呢?
“小星,你怎麼了?”他語氣裡滿是關心。
大概,是怕我死掉,他們會負什麼責任吧……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這就是他們的作風,不是嗎?
“不要你管。”我用盡所有力量,將抓着我雙肩的他用力推開。
他似乎根本就沒有想到我會推開他,頓時跌倒在地。
他帶着驚訝的表情看着我,眼睛瞪着大大的。
失去了攙扶,我雙手撐地,勉強撐着身體。
“小星……”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雖然被我推開,但是他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樣,再次跑到了我的身旁。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觸碰我的臉頰,爲我擦掉George打我是流出的血。
他爲什麼要做這些?
我看着他,與他那帶着關心和疑惑的目光對上。
如果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那麼現在是不是就代表了安友傑真的是在關心我?
“你……”我想開口問他,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我心裡面的疑問實在是太多了。
“站不起來嗎?腿受傷了嗎?你怎麼在這裡啊?”他跪坐在我身旁,緊張兮兮的,似乎想檢查我腿上的傷口。
我怎麼在這裡?
如果說,如果說是他和George合謀綁我來這裡的話,他應該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吧?
“安友傑,帶我去找元羽光好不好?”如果說他和George不是一夥的,是不是就代表他能夠幫我逃走呢?
安友傑聽到我的話之後,一臉詫異的表情,他完全沒有想到我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你都這樣了,還要去找他?”他的語氣帶着慢慢的難以置信。
“求你,帶我去找他好不好?”我說着,眼淚流了出來。
我要去找元羽光,要去阻止記者招待會。在發覺安友傑不知道綁架這件事情的那一刻,我彷彿重新看到了希望。如果說安友傑能帶我找到元羽光,那麼我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纔算是有意義的。
“小星,你……我們先去醫院,然後再去找他。”安友傑說着,伸手將地上的我抱了起來。
“不要,不要去醫院,我一定要去找元羽光,現在就要去!”不知道爲什麼,我的眼淚不停地流着。
“但是……”安友傑欲言又止。
“我要去找他!如果你不帶我去找他,就放我下來!在見到元羽光之前,我是不會去醫院的。”
我從未這樣堅持過,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能夠讓我如此堅強!
現在的我,只知道一定要阻止那場記者招待會。
“但是你在流血啊!”看見我這麼堅持,安友傑似乎急了,衝我大喊起來。
“那又怎麼樣?對於我來說這些根本就不重要!”大概是因爲太着急了,我竟然不自覺地衝着安友傑吼了回去。
“那麼,就是說元羽光比你的命還重要嗎?”安友傑的語氣裡含着太多的不理解。
他緊緊皺着眉頭,眼神裡帶着一些我完全解讀不了的東西。
“是。”我很堅定地說。
“你……”
“小杰……”就在我和安友傑對話時,我聽到了一個猶如噩夢般的聲音,那個尖利的聲音載我耳邊響起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幾乎都要停止了。
我在害怕,我很害怕……
就算安友傑不知道,如果……如果George跟他說明之後,他們的想法統一了,會怎麼樣呢?如果他們再把我帶回去,那要怎麼辦呢?
“George哥。”安友傑叫出了那個讓我恐懼的名字。
不知道是因爲聽到了George的聲音,還是因爲聽到了George這個名字,此刻我正不停地顫抖着。
“小星,你還好嗎?”安友傑似乎感覺到了我的顫抖,開口問我。
“我……”
“小杰,把她帶到我家。”就在我準備開口的時候,George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我不要,不要!”我大喊着,然後在安友傑的懷裡拼命掙扎。
“George哥,我要帶小星去找元羽光。”
安友傑雙臂用力,讓我沒有辦法繼續掙扎。
“絕對不行。”還沒有等我開口,George就尖聲地說出了這麼四個字。
“啊?”似乎是因爲George的反應過於強烈,安友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只打出了這麼一個單音節的詞。
“不是……我……”George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馬上結結巴巴地想改口。
“小星,你會在這裡是因爲George哥嗎?”就在George還在結結巴巴想解釋些什麼的時候,安友傑突然開口問我。
要怎麼回答呢?
如果我回答是,他會不會把我帶到George那邊?
如果我回答不是……那個George也會說的吧……
“是,George綁架了我。”
最終,我還是決定說出真相。
雖然有些不安,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安友傑,畢竟,我曾經那麼喜歡他。
雖然他做出了讓我傷心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相信,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傷害我。
我把話說出口之後,聽到了安友傑的吸氣聲,他似乎被我的回答嚇到了。大概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的經紀人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小杰,我……”George似乎還想爲自己辯解,但是……
我擡頭,看到了安友傑此時的表情。
George大概是因爲安友傑的表情而停止了辯解吧?
如果我是George,現在大概也會被嚇到,因爲安友傑的表情好可怕,讓人不自覺有了一種恐懼的感覺——他的眼睛就好像是能夠射出鐳射光線一般,凌厲中又帶着一絲危險。
“小星,你先做一下,我一會兒就帶你去找元羽光。”安友傑將我放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
“你……”
我想開口問他要做什麼,但我只是剛剛發出聲音,他就已經走向了George。
我能夠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那種氣息讓人覺得危險,不敢靠近。我……有一些害怕!
他一步一步走向George,最後在George面前停下了腳步。
他要做什麼?
我的心七上八下的。
我還在猜測安友傑究竟會說些什麼,安友傑毫無預兆地一拳重重打在了George臉上。
一定很痛吧……
我從來都不知道,看起來那麼瘦的安友傑竟然會有那麼大的力氣——他的那一拳,竟然直接讓George飛了出去。
George重重地倒在地上。
George臉上並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只是很平淡地捂住了被安友傑打到的臉。他的平淡,好像是在告訴別人,這個結果是他早就預料到了的。
“我說過的,不管你做什麼都無所謂,但是你絕對,絕對不可以動她!”安友傑大吼,聲音大到幾乎能夠讓我身後的樹搖晃。
他好像真的很生氣呢!
但是……爲什麼這麼生氣呢?以我對安友傑的瞭解,他應該是很尊敬他的經紀人的,因爲他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可以說完全歸功於他的經紀人。然而現在……他竟然對他的經紀人大打出手。
他這麼做,難道……是因爲我?
我的心情突然間變得好奇怪……
怎麼會這樣呢?
我一直以爲,自己在安友傑的心裡沒有什麼位置的……
我一直以爲,安友傑對我或許根本沒有任何感情……
我一直以爲,我們之間只是發生了一段平淡的故事……
但是現在,看着憤怒的安友傑,回想着他那句“我說過的,不管你做什麼都無所謂,但是你絕對,絕對不可以動她”,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對我,曾經,或者說是現在,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如果要打敗元羽光,我會自己努力,我,絕對不會利用小星的。George哥,你也聽好了,今天的事絕對不許再發生了!不然,我敢保證,後悔的一定是你。”安友傑握緊拳頭說。
安友傑……
這樣的安友傑,我是第一次看到!
或許,以前的我太不瞭解他了!雖然知道他喜歡吃些什麼、是什麼星座、什麼時候過生日之類的事情,但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我好像一直都不瞭解呢!
“今天的活動取消,我會帶小星去找元羽光。”安友傑的聲音極爲冰冷,這讓我有一點兒懷疑自己到底是否認識過這樣一個人。
在我心裡,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一直是帶着微笑的,對於以前的我來說,安友傑就是陽光。
或許,我只是按照我的方式去看他吧……我喜歡陽光,所以我理所當然地認爲他就是陽光……或許,我從來都不曾瞭解安友傑這個人!
安友傑走到我身邊將我抱起,他的鼻息噴在我的頭頂。
他將我我放在他的跑車的前座,伸手幫我係好了安全帶。
他和我不經意地對視了一下,他的目光裡有一種我讀不懂的情緒。
原來,我們在不經意間已經離得這麼遠了……
總感覺,我們戀愛的那段時間已經過去好久了,總感覺,我愛他這件事情是發生在好久以前……而現在呢?我們之間是否還有感情?
我看着開車的安友傑,一時間沒有了答案。
安友傑的車在一座氣派的大樓前停住,他爲我解開了安全帶。
“元羽光應該就在這裡舉行記者招待會。”他打開車門走到我這邊,輕聲問,“能自己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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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這麼久,傷口已經沒有那麼痛了,但是我自己也不確定,因爲膝蓋還在流血。
“這裡記者太多,我抱着你進去的話,明天的報道又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了。”他有些猶豫地說。
“哦!”
“那個,我……雖然很奇怪,但我還是覺得應該解釋一下。如果我帶你進去的話,明天報上寫的估計是對你不利的謠言,所以……”他小心翼翼地解釋,臉上帶着小孩子打破花瓶之後不知所措的表情。
“今天謝謝你……”我說着,扶着車門慢慢走下了車。
“沒,沒什麼……記着解決之後立刻去醫院。”他不放心地交代着。
“好。”我說着,走進了華麗的大樓裡面。
現在距離George那邊逃出來,也差不多有3個小時了吧?那麼,元羽光的記者招待會也快要開始了?
我深呼吸,然後努力向前走去。
我握緊拳頭,一步一步向前走。
但是爲什麼,剛剛明明還沒有這樣的感覺,爲什麼走了兩步就開始……不是疼痛的感覺,而是有些無力。不對,與其說是無力,更應該說是昏沉沉的。
不行!我要振作精神!我已經走到了這裡,絕對絕對不能就這樣被打敗!
再一點點,再努力一點點就到了!
我能感覺到走到我身邊的人的異樣眼光。說起來,這些人也真夠冷血的,看到我傷成這個樣子都沒有人來幫一下嗎?
靠別人不如靠自己,這句話真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啊!
終於,我看到了舉行記者招待會的大廳的大門。
這是不是就代表,我距離見到元羽光已經不遠了呢?
我一步一步走向大門,每一步都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下面,記者招待會正式開始。”一個熟悉的聲音穿過大廳大門傳了出來。
再走一步,再一步就好了……我就只差一點點,一點點,我就要到了!
“今天,在這裡召開記者招待會……”元羽光那有些低沉暗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元羽光,難道你不知道我現在正在盡最大的努力阻止這一切嗎?在電視劇裡面,這個時候,男主角不都會和女主角有心電感應嗎,爲什麼元羽光就是感覺不到我來了呢?
眼前的東西爲什麼越來越模糊了?我快要看不見了,怎麼辦?
我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每邁出一步,眩暈感都會更加重一點兒。不斷和這種眩暈感做着鬥爭,我終於來到了大門前。
“召開這場記者招待會,是因爲我想……”元羽光的聲音不斷從大門內傳出來。
我伸手推開面前的大門。
因爲害怕元羽光說出後面的話,所以在推開大門的那一瞬間,我用出自己所有能夠用的力氣,喊出了他的名字:“元羽光!”
在大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他,但是又好像什麼也沒有看見……
我最終還是敗給了那股巨大的眩暈感。
我阻止了那場荒唐的記者招待會嗎?有,或者是沒有?是誰說盡了最大的努力就不會後悔的?如果說,如果說盡了最大的努力,到了最後卻什麼都沒有改變,什麼都沒能爲他做的話,怎麼可能沒有遺憾呢?
不知道人在昏倒的時候是不是都會有這樣的感覺,短暫的黑暗過後,雖然沒有辦法馬上醒來,但是對於自己周圍的人和事物,我好像都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雖然沒有辦法開口講話,但是我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周圍的聲音。
“言幼星……”
“言幼星……”
“言幼星……”
能聽到有人在不斷地叫我的名字,但我就是無法回答;能感覺到這個人在叫我的名字的時候很擔心,但我就是沒有辦法開口讓他不要擔心。
“言幼星,你要是死了,你就死定了!”
我正覺得迷惑,不知道這個在我耳邊不斷叫我的人是誰的時候,突然聽到這麼一句幼稚卻又熟悉的話。
我究竟有幾條命,可以反覆死幾次啊……
我真的不知道,這個火箭說話的邏輯到底在哪裡!
我感覺有人握着我的手,緊緊地握着。
在我耳邊說話的人是元羽光,那麼握着我的手的人應該也是他吧?
“言幼星,快一點兒醒過來吧!”元羽光在我耳邊不停地說着。
他爲什麼不停地在我耳邊叫着我的名字呢?
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我開始思考這樣的問題:我兩次住進醫院,兩次昏迷不醒,這個傢伙好像總是守在我身邊,然後不停叫着我的名字,在我有意識的第一時間,聽到的第一個聲音就是他的,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他……
我爲什麼會這麼拼命呢?如果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在開始履行合約假裝他的女朋友的時候,我應該不會爲他做這些事情的吧?至少,我不會爲了他而弄得自己遍體鱗傷吧……現在,我卻願意爲了他從二樓跳下來!
我喜歡的人不是安友傑嗎?可是,現在回憶起安友傑的時候,我竟然沒有了感覺。沒有了幸福感,這樣也就算了,爲什麼連悲傷的感覺也沒有了呢?
爲什麼會這樣呢?對於分手沒有很久的戀人,我回憶起來應該是很難過的吧?安友傑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卻跟他說帶我到另外一個男生的身邊,就算是有緊急的情況,至少,至少也應該有一點兒感覺吧?開心的感覺,難過的感覺,喜歡的感覺,愧疚的感覺,至少要有一點兒感覺的……但是我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彷彿他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朋友。
所以,會不會是我真的忘了呢?淡忘了,不再喜歡了,所以慢慢就這樣了……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忘記自己曾經那麼喜歡的人,會不會是因爲我喜歡上別人了呢?而這段時間能夠讓我有機會喜歡上的人,應該就只有……
“言幼星……”
“言幼星……”
“言幼星……”
只有現在這個在我耳邊不斷叫我名字的人吧……
我……喜歡元羽光嗎?
不對吧?不應該吧?
雖然這個傢伙偶爾會對我很好,但是對我不好的時候應該更多!
自大到了極點的傢伙,動不動就諷刺我,一天到晚都是一張撲克臉,雖然在笑,卻顯得很冷淡,好像“笑面虎”這個詞語就是專門爲他創造的一般……
雖然,這個傢伙這麼討人厭,但是他對我真的很好啊!他會爲了我做這樣那樣的事情,會爲了我和瘋狂的fans理論……
不對,爲什麼想着想着,我就又想到他那些小小的優點了呢?
我看我一定是最近被打到腦袋,腦子有些短路了吧?只有腦子短路了,我纔會有這樣的想法!
算了,我還是不要想了!反正是昏迷狀態,就好好休息一下,睡覺吧……
“言幼星……”
“言幼星……”
“言幼星……”
耳邊不斷傳來元羽光的聲音。這個傢伙真是的,平常冷淡得一句話都不說,多說一個字都好像有人來跟他徵稅一樣,但是現在……吵死了!睡一下都不行嗎?
“言幼星……”
“言幼星……”
“言幼星……”
在不斷傳來的聲音的摧殘之下,我只好無奈地選擇醒來。
這個傢伙真的應該去太平間——估計死掉的人都會被他吵起來吧!
我慢慢睜開眼睛,一張放大的帥氣臉出現在我的眼前。
是元羽光,看起來一臉倦意卻又帶着一點兒激動的元羽光。
我正躺在病牀上,元羽光就在我的身旁。
大概是在我昏迷的時候,他們把我送到了醫院吧……
“記者招待會……怎麼樣了?”雖然這個傢伙吵死了,但是該問的事情還是應該問清楚的。
那個傢伙看着我,剛開始有一點兒發愣,之後變得有一點兒生氣或者是其他什麼我也不太清楚的神色。
然後,毫無預兆地,元羽光將我抱入懷中,緊緊地抱着,沒有一點兒空隙。
我躺着,而他就這麼俯身抱着我。
這個姿勢怎麼感覺有一點兒奇怪啊?我的臉頰不禁有些發燙。
“下次再這樣,你就真的死定了。”他在我耳邊輕聲說。
雖然他的聲音不大,但是我能夠清晰得感覺到他話語之中的擔心。
我這一次受傷,好像更讓他擔心了吧?
“好!”我帶着笑意回答他。
感覺到他這麼擔心,我突然想笑出來。
想開心地笑,這是感受到他關心我之後,我唯一想表現出來的情緒!
“傻瓜!就算公開了又怎麼樣?我絕對不允許你這樣子傷害自己。”他嚴肅地說。
這算是警告嗎?這個傢伙好像很喜歡說我是傻瓜呢!真是的,我最近變得呆呆的,會不會都是這個傢伙詛咒的呢?
腦子裡面想的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的心裡卻有一種莫名的悸動。
“那,到底有沒有公開啊?”我掙脫他的懷抱,緊張兮兮地開口問。
在他那張俊秀的臉上,突然出現了笑容,很真誠的笑容。
“沒有。”他微笑着對我說。
“那樣我就放心了。”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傻瓜!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傻瓜呢!還好醫生說你沒事!你也不多想想,怎麼會傻到從樓上跳下來呢?”他語氣裡滿是責備,臉上卻是一臉擔心的表情。
這個傢伙應該是在擔心我吧?他應該是很擔心我,所以臉上纔會有這樣的表情,眉頭都皺在一起了……
我擡起手,想撫平他眉頭上那皺着的痕跡。
“哎喲……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嘛。”就在我的手指快要觸碰到元羽光的眉頭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元羽光趕緊起身,然後,我看到了手裡拿着一個大水果籃的Anson。
“什麼不是時候?”我疑惑地問。
“你們不是在……”Anson衝着我不停撅嘴,直接用動作表達出他想表達的意思。
這個傢伙……會不會想得太多了一點兒啊!
是他想太多,爲什麼我的臉要升溫哪?
我斜眼看看立正站好的元羽光,發現這個傢伙白皙的臉頰上也添了兩抹紅暈。
他在害羞嗎?原來,這個傢伙也會害羞啊!能夠看到元羽光臉紅,這種機率比看到壁虎變色還低啊!
“咳……我,我去洗手間。”
元羽光不好意思地逃離了房間。
這個沒有義氣的傢伙,自己先跑了!
我這個病人可跑不了,就只能留在病房裡面看着Anson對我眉飛色舞地使眼色。
看着Anson的樣子,我感覺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剛開始的時候。
只是……三個月的合約……
元羽光沒有再提……
Anson沒有再提……
那麼我……是不是也不要說比較好?
就這麼保持沉默吧!什麼都不說,在元羽光或者Anson再提起這件事之前,我還是先什麼都不說吧!
這樣,我才能繼續待在元羽光的身邊……
雖然知道這樣不好,但是現在我就是想待在他的身邊,不離開……
因爲,這樣好幸福!
雖然……
“我的腿好痛……”我大叫。
“啊!估計是止痛針的效力已經過去了。”一旁的Anson滿臉好笑地說。
真是悲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