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妍控制情緒的能力還不錯,僅僅幾個呼吸間的功夫,就泄去了怒意,她冷哼了一聲朝後靠了靠說道:“你又沒問我,你問的都是些我和周洋在一起多久了,以及被他老婆發現了這段期間的情況而已。”
風焱再度說道:“那就詳細說說周洋的這個虐待傾向吧,希望你配合一點,你現在也是嫌疑人之一,你的不在場證明雖然充分,但你也不喜歡自己總是被列入嫌疑人名單吧?不希望的話,就全力配合我們來抓住兇手,洗脫你的嫌疑。”
許佳妍沉吟了片刻說道:“我聽說了周洋老婆給他買“死亡保險”的事情,你們一定是懷疑她是真兇吧,爲什麼總是來問我?”
風焱抱着胳膊說道:“這是警方機密,不方便告訴你,如果你這樣認爲的話,也可以,程菲早一天被定罪,你就早一點洗脫嫌疑。對了,我可以告訴你一點,程菲也是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的,和你一樣。”
聽風焱這麼說,許佳妍有些慌了:“你們不會真懷疑我吧?她有什麼不在場證明?”
當然,她的這些情緒是很正常的,你是個村民被其他人懷疑是狼,在解釋的時候可能也會慌,反之如果你心裡一點都不慌,說明你早已做好撒謊的準備。簡單的犯罪心理學其中一點。
風焱稍稍提高了點音量,說道:“這些問題無可奉告,不要浪費你我的時間,我們需要你的配合。”
許佳妍深呼吸了一下,開始敘述起來。
兩人相識如之前吳宇所說,正是通過直播平臺認識的,初次與周洋見面,許佳妍對他的感覺還不錯,雖然知道周洋有家室,許佳妍依舊用自己的魅力以及手段與周洋建立了關係,並且在她的溫柔陷阱裡無法自拔,但很快,許佳妍就意識到,周洋的一些“特別之處”。
在兩人認識將近1個月的時候,周洋第一次在兩人那啥的時候對她施暴,許佳妍起初非常驚訝,但周洋下手不是很重,打的又不是臉,她也純當週洋喜歡這個調調了,但後來,周洋對她施暴的次數開始越來越多,而且無論是不是在親密的時候都動手,並且伴隨着的,是他施暴後的巨大滿足感。
而周洋也變得越來越過分,他禁止許佳妍直播,甚至微信裡不允許有男人的聊天對象,不允許她出門,將她鎖在房子裡。
偶然的一次機會,許佳妍在周洋的包裡發現了一份病歷,他在近期被診斷出了嚴重的心理疾病,其中一條正是關於暴力傾向類的。
原來周洋由於長期高強度和巨大壓力的工作,不堪重負,已經積累了心理疾病,他沒有選擇向程菲宣泄,而是選擇出來找了個情人來宣泄。
風焱笑了笑說道:“你圖別人錢,別人可能是要你命的啊。”
許佳妍:“後來我想和他斷開,但他卻三番兩次的來找我麻煩,也就是因爲這樣,才被他老婆發現的。”
風焱想了想,說道:“那份病歷是哪個醫院開的。”
許佳妍:“我記得好像是一個私人心理諮詢中心,叫聖天心理諮詢。”
風焱回頭看了一眼劉錚,劉錚立刻說道:“我認識,是我同學開的。”
風焱點點頭,對許佳妍說道:“那麼今天就這樣吧,感謝你提供了寶貴的線索。”
三人離開後決定立即前往聖天心理諮詢,路上的時候吳宇有些尷尬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這麼重要的線索我居然自始至終還沒有發現,今天多虧了風焱你。”
風焱笑着說道:“好說好說,對了,這次破案的獎金是多少?”
吳宇一愣,接着立刻說道:“哦對對,李哥跟我說過,我差點給忘了,如果破案了還按照之前的標準來,我個人再出30%,可以嗎?”
風焱轉頭對劉錚說道:“怎麼樣,我又爲醫院爭取到了一筆費用,你說你還三兩頭的給我穿拘束服,合適嗎?”
劉錚:“少廢話,先破了案子再說。”
“對了,這家聖天心理諮詢什麼來頭?就知道吃這碗飯的在雲海市你應該都認識了。”
劉錚推了推眼鏡說道:“是我一個大學同學開的,在雲海市很有名氣,屬於頂尖的獨立心理諮詢中心了,我那同學人不錯,這次有我在,應該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事實確實如劉錚所說,心理諮詢中心這類的機構,一般都非常注重病人的隱私,就算是警察辦案,想調閱病人的檔案來看,也是得費不少功夫的,但一看是劉錚來了,自然是得賣個面子了,一來這同學的感情得顧上,二來劉錚可是國內心理學領域的專家,這個人情賣出去絕對也值了。
與當時給周洋做心理輔導的醫生談完,以及看了他完整的病歷後,幾人很快就瞭解到了周洋在心理方面所出現的狀況。
首先,許佳妍所言完全屬實,周洋確實是在近1年中,由於工作壓力大,慢慢的出現了一些無法宣泄壓力的問題,這些問題日積月累,漸漸就轉變成了暴力傾向,但周洋從沒有在程菲面前表露過一絲自己壓力過大的情緒,而他也沒有任何想要對程菲施暴的傾向。
通過做諮詢的心理醫生以及劉錚的分析,這是因爲周洋與程菲青梅竹馬,在潛意識中已經將程菲視爲非常重要的人,甚至超越家人親人般的存在,潛移默化的自動略去了將其視爲施暴的對象。
所以他纔會去尋找施暴對象,也就是許佳妍。
而真正令風焱覺得有用的線索,是針對於周洋的治療方案——音樂舒緩治療法,說白了就是通過聽音樂來緩解這種情緒。
風焱:“哈,音樂治療法,真有這樣的治療方法嗎?”
劉錚說道:“我沒有用過,但音樂確實有治癒心理的作用。”
吳宇想了想問風焱:“你有什麼頭緒嗎?”
風焱拿着一份剛剛那個心理醫生給音樂療法詳細介紹,舉起來說道:“音樂療法,而程菲是音樂老師,你不覺得會有什麼聯繫嗎?”
吳宇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想不到。”
風焱聳聳肩:“我暫時也想不到,但我總覺得會有些什麼聯繫吧。今天不早了,晚上你把關於程菲的調查資料發給我看看,明天上午我們就去找程菲。